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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诰

经名:真诰。南朝着名道士陶弘景编撰。约成书於梁武帝天监年间。是记录东晋南期上清派历史及道术之重要着作。原本十卷,后分作二十卷。底本出处:《正统道藏》太玄部。

真诰卷之一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运象篇第一

愕绿华诗

神岳排霄起,飞峰郁千寻。寥笼灵谷虚,琼林蔚萧森。此一字被墨浓黵,不复可识,正中抽一脚出下,似是羊字,其人名权。生标美秀,弱冠流清音。栖情庄慧津,超形象魏林。扬彩朱门中,内有迈俗心。我与夫子族,源冑同渊池。宏宗分上业,於今各异枝。兰金因好着,三益方觉弥。静寻欣斯会,雅综弥龄祀。谁云幽鉴难,得之方寸裹。翘想笼樊外,俱为山岩士。无令腾虚翰,中随惊风起。迁化虽由人,蕃羊未易拟。所期岂朝华,岁暮於吾子。

愕绿华者,自云是南山人,不知是何山也。女子年可二十,上下青衣,颜色绝整,以升平三年十一月十日夜降。剪缺此两字,即应是羊权字。自此往来,一月之中,辄六过来耳。云本姓,又剪除此一字,应是愕字。赠此一字本是权字,后人黵作此字。诗一篇,并致火澣布手巾一枚,金玉条脱各一枚。条脱乃太而异精好。神女语:此本是草作权字,后人黵作见字,而乙上之。君慎勿泄我,泄我则彼此获罪。访问此人,云是九嶷山中得道女罗郁也。宿命时曾为师母,毒杀乳妇,玄州以先罪未灭,故今谪降於臭浊,以偿其过。与此权亦草作,故似前体而不被黵耳。尸解药,今在湘东山。本悬此中一寸。此女已九百岁矣。寻此应是降羊权,权字道舆,忱之少子,后为晋简文黄门郎,即羊欣祖,故欣亦修道服食也。此乃为杨君所书者,当以其同姓,亦可杨权相问,因答其事,而疏说之耳。按升平三年是己未岁,在乙丑前六年,众真并未降事。

右三条杨君草书於纸上。

南岳夫人与弟子言,书识如左:弟子即杨君自称也。此众真似是集洞宫时,所以司命最在端,当为主人故也,夫人向杨说次第位号如此,非降杨时也。

东岳上真卿司命君。

东宫九微真人金阙上相青童大君。

蓬莱右仙公贾宝安。郑人,自此后皆是称诸真人之字,非其人名也,氏族亦见世道书传中也。清虚小有天王王子登。案青童高尊,乃可不敢称讳字,此青虚是南岳之师,尚称字,独不显茅司命字,亦为难详也。

桐柏真人右弼王领五岳司侍帝晨王子乔。

青盖真人侍帝晨郭世干,卫人。

戎山真人太极右仙公范伯华。幽人。

少室真人北台郎刘千寿。沛人。

蟠冢真人左禁郎王道宁,常山人。

大梁真人魏显仁。长乐人。

岷山真人阴友宗。

陆浑真人太极监西郭幼度。

九疑山侯张上贵。楚人。

岱宗神侯领罗酆右禁司鲍元节,东海人。

华山仙伯秦叔隐。冯翊人。

葛衍真人周季通。

阳洛真人领西归傅淳于太玄,西域人。

潜山真伯赵祖阳。涿郡人。

勾曲真人定录右禁郎茅季伟。

郁绝真人裴玄人。

白水仙都朱交甫。

三官保命司茅思和。

太和真人山世远。

右二十三真人坐西,起南向东行。此於礼乃是南向,以西方为上,而后女真东向,则应起南,今反北者,当是以侧近高真故也。

太和灵嫔上真左夫人。

北海六微玄清夫人。

北汉七灵右夫人。

太极中华右夫人。

紫微左宫王夫人。

沧浪云林右英夫人。案右英是紫微姊,今反在后,当位业有升降耳。

上真司命南岳夫人。此即魏夫人也,自说故不称姓。

八灵道母西岳蒋夫人。案有数号者,并以多为高,西王母称九灵,则八灵宜在七灵前,而今返在后者,亦所未详。又受读黄庭事云,北岳蒋夫人与今不同。

上真东宫卫夫人。

方丈台昭灵李夫人。

紫清上宫九华安妃。

朱陵北绝台上嫔管妃。

北岳上真山夫人。

西汉夫人。

长陵杜夫人。

右十五女真东向坐,北起南行。说此事时虽不记月日,不知在何年,既是众真名位,故出以居前,后众真位号前云以为高者,犹今世之徽号也。

六月二十一日夜,定录问云:许长史欲云何寻道。登答懃修真诚之意。定录又言:昔有赵叔台、王世卿,亦言笃学,而竟不如人意,遂为北明公府所引。此是乙丑年六月也,自此前唯有六月十五日,定录授是答长史书,论茅山中事。此前又已有一授,不记何月日,并在第四卷中,自余无有先此者。北明公府,酆都宫中官属也。昔扉廓天津,采华赤丘,是时声颖灵袂,蒙尘华,此即应是说初降华侨事,字少倚人。发焕秀山,高说延霄,自谓玄响所振,无往不豁,既濯以灵波,实望与物荣庵,既未能畅业骈罗,游岫逐逸,然后知悟言之际,应玄至少,於是佛音弗驾而旋,偃静葛台。夫玄刃无亲,流鉴遁真,若以云壁一往,想齐独迈,俯自启洒,动应潜逸,始乃吾等并有欣慨耳。往见况意,相知笃末。书云:伏览圣记,事迹渊妙,金策素着,青录玄定,遂跨尘俗,逍遥紫阳,何萧萧之清远,眇眇之真贵哉,若能者矣,请借来喻。又云:得道之阶,错厉精神,靖躬信宿,洗诚求矜,如斯而言,道已迩也,然夤夜之问,宜笃经营,乃后得手结天维,足浮灵纲,心游太空,目击洞房,不待久日也。若五情愆波,三魂越敚於是三真舞剑,黄阙捷关耳,可不力之,可不力之。

六月二十二日夜鸡呜喻书,此紫阳旨也。

右二条有长史写。

清灵真人说《宝神经》云云。抄此修行事,出在第三卷中,不复两载。

紫微夫人喻书如左云云。事亦在第三卷。

兴宁三年,岁在乙丑,六月二十三日夜,喻书此。其夕先共道:诸人多有耳目不聪明者,欲启乞此法,即夜有

降者,即乃见喻也。此杨君自记也。长史年出六十,耳目欲衰,故有咨请,杨不欲指斥,托云诸人。

又告云:道士有耳重者云云。事亦在第三卷。

右一条清灵真人言。

真人告云:栉头理发,欲得过多。事亦在第三卷。

右一条紫微夫人言。

其夜初降者,适入户未坐,自言今夕波声如雷。弟子请问其故,答云:向见东海中大波耳。弟子者,杨君自称也。

右南岳夫人言。

又告云:汝憎血否?答曰:实憎之。云:血在路上,若汝憎之,当那得行?又答曰:当避之耳、又云:避之佳,故不如目不见乃佳。

右南岳夫人言。

自此后诸真共语耳。

又云:《宝神经》是裴清灵锦囊中书,侍者常所带者也。裴昔从紫微夫人授此书也,吾亦有,俱如此写西宫中定本。

问西宫所在,答云:是玄圃北坛西瑶之上台也,天真珍文尽藏於此中。

右南岳夫人言。

裴真人又言:此书与《隐书》同辈,事要而即可得用也,一名《七玄隐书》。右二士二日授讫此。

南岳夫人见告云:紫微左夫人王讳清娥,字愈意,阿母第二十女也,镇羽野玄垄山,主教当得成真人者。

右一条先此一夕所授。些条即是二十二日夜与紫阳所喻,同夕当复大应有事,后云声气下,亦是此夕,杨后又追亿此一事,更赡在二十二日例中,故云先此一夕也。

右从清灵来,凡十二条,有长史写。

六月二十四日夜,紫微王夫人来降,因下地请问:真灵既身降於尘浊之人,而手足犹未尝自有所书,故当是卑高边邈,未可见乎,敢谘於此,愿诲蒙昧。夫人因令复坐,即见授,今书此以答曰:此杨君自述事也,例多如此。夫沈景虚玄,无涂可寻,言发空中,无物可纵,流浪乘忽,化遁不滞者也。此二行皆浮沈冥沦,鲦迁灼寂,是故放荡无津,遂任鼓风拖,存乎虚舟而行耳。故实中之空,空中之有,有中之无象矣。至於书迩之示,则挥形纸札,文理炳注,粗好外着,玄翰挺焕,而范质用显,默藻斯坦,形传尘浊,苟骞露有骸之物,而得与世进退,上玷逸真之咏,下亏有隔之禁,亦我等所不行,灵法所不许也。今请陈为书之本始也,造文之既肇矣,乃是五色初萌,文章画定之时,秀人民之交,别阴阳之分,则有三元八会群方飞天之书,又有八龙云篆明光之章也。其后逮二皇之世,演八会之文,为龙凤之章,拘省云篆之迹,以为顺形梵书,分破二道,壤真从易,配别本支,乃为六十四种之书也,遂播之于三十六天十方上下也,各各取其篇类,异而用之,音典虽均,蔚迹隔异矣。校而论之,八会之书是书之至真,建文章之祖也,云篆明光是其根宗所起,有书而始也。今三元八会之书,皇上太极高真清仙之所用也,云篆明光之章,今所见神灵符书之字是也。尔乃见华季之世,生造乱真,共作巧末,趣径下书,皆流尸浊文,淫僻之字,舍本效假,是嚣秽死边耳。夫真仙之人,曷为弃本领之文边,手画淫乱之下字耶。夫得为真人者,事事皆尽得真也,奚独於凡末之厅卫,淫浮之弊作,而当守之而不改,玩之而不迁乎?夫人在世,先有能书善为事者,得真仙之日,外书之变,亦忽然随身而自反矣,真事皆迩者不复废,今已得之浊书,方又受学於上文,而后重知真书者也。鬼道亦然,但书字有小乖违耳。且以灵笔真手,初不敢下交於肉人,虽时当有得道之人,而身未超世者,亦故不敢下手陈书墨,以显示於字迹也。至乃符文神藻,所求所佩者,自复始来而作耳,所以尔者,世人固不能了其端绪,又使吾等不有隐讳耳,冥中自相参解矣,内外自相关矣。又《四极明科》,高上禁

重,亦自不听我等,复为世间常书也。我既下手,子固不解,亦将何趣,两为烦滥耶。此亦当暗其可否,殆不足嫌,想少畅豁於胸怀,尽不自书之流分矣。

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授,今书如左:

若夫仰掷云输,总辔太空,手维霄纲,足陟玉庭,身升帝阙,披宝歙青,上论九玄之逸度,下纪万椿之大生,遂竦景电肃,千霞焕明,真言玄浪,高谈玉清,激朱唇之流徽,运日气之零零,爰乃吐烽却烟,弹金奏琼,鸾音情荣,凤唱嘉声耳。若但应景下旋,回灵尘埃,参辇弊宇,敖佛朝市,来成真才,训我弟子,则玉振落响,琳钟内抑,周目五浊,契阔愆室,神劳臭腥,填鼻敛气,遂闭兰音於中华之元,退案金声之劣劣而发耳。夫神者,言微於迩,万里必接,奇韵虽触,叠b无滞,故真理之既分,闻遐则道高邈,璞不肆莹,而致有卑微之聪也。今子乃有心觉之至,将致嫌似之思,外观流俗之对,内有迟疑之悟乎。不运事宜,亦已迈也,望所营者道,研味者妙耳,道妙既得,高下之音必坦然矣。此非所谋,吾子加之至虑,散荡斯念,宜慎之耳。

右三条有杨书。

六月二十四日夜,南岳夫人见授,令书此。先是二十二日夕,有在别室共论讲道,紫微南岳二夫人声气语音殊,下不解其趣,今故授书此,以答所共讲者之疑心也。初来见授时,色气犹不平,授毕可尔,弟子唯觉色有不平,都无他可道。此一条亦是场君自记论。

南岳夫人其夕语弟子言:我明日当诣王屋山清虚宫,令汝知之所至也。

其夕又言:海东桐柏山西头适崩二百许丈。

紫微王夫人云:世人之思虑,何得事事真审耶,可不事有答其心也。南岳夫人言:戏之耳,欲建坚之也,莹实之也。

兴宁三年,岁在乙丑,六月二十五日夜,此是安妃降事之端,记录别为一卷,故更起年岁号首也。紫微王夫人见降,又与一神女俱来。神女着云锦猓上丹下青,文彩光鲜,腰中有绿绣带,带击十余小铃,铃青色黄色更相参差,左带玉佩,佩亦如世间佩,但几小耳,衣服鲦鲦,有光照朗室内,如日中映视云母形也,云发鬃此应是鬒字。鬒,黑发貌也。鬓,整顿绝伦,作髻乃在顶中,又垂余发至腰许,指着金环,白珠约臂,视之年可十三四许。左右又有两侍女,其一侍女着朱衣,带青章囊,手中持一锦囊,囊长尺一二寸许,以盛书,书当有十许卷也,以白玉检检囊口,见刻检上字云:《玉清神虎内真紫元丹章》。其一侍女着青衣,捧白箱,以绛带束络之,白箱似象牙箱形也。二侍女年可堪十七八许,整饰非常。神女及侍者颜容莹朗,鲜彻如玉,五香馥芬,如烧香婴气者也,香婴者,婴香也,出外国。初来入户,在紫微夫人后行。夫人既入户之始,仍见告曰:今日有贵客来,相诣论好也。於是某即起立。夫人曰:可不须起,但当共坐,自相向作礼耳。夫人坐南向,某其夕先坐承床下西向,神女因见,就同床坐东向,各以左手作礼。作礼毕,紫微夫人曰:此是太虚上真元君金台李夫人之少女也。太虚元君,昔遣诣龟山,学上清道,道成受太上书,署为紫清上宫九华真妃者也。於是赐姓安,名郁嫔,字灵箫。紫微夫人又问某:世上曾见有此人不?某答曰:灵尊高秀,无以为喻。夫人因大笑,於尔如何?某不复答。紫清真妃坐良久,都不言,妃手中先握三枚枣,色如乾枣,而形长大,内无核,亦不作枣味,有似於梨味耳,妃先以一枚见与,次以一枚与紫微夫人,自留一枚,语令各食之。食之毕,少久许时,真妃问某年几,是何月生,某登答言:三十六,庚寅岁九月生也。真妃又曰:君师南真夫人,司命秉权,道高妙备,实良德之宗也。闻君德音甚久,不图今日得叔因缘欢,愿於冥运之会,依然有松萝之缠矣。某乃称名答曰:沈湎下俗,尘染其质,高卑云邈,无缘禀敬,猥亏灵降,欣踊罔极,唯蒙启训,以祛其暗,济某元元,宿夜所愿也。真妃曰:君今语不得有谦饰,谦饰之辞,殊非事宜。又良久,真妃见告曰:欲作一纸文相赠,便因君以笔运我鄙意,当可尔乎?某答奉命。即襞纸染笔,登口见授,作诗如左,诗曰:

云阙坚空上,琼台耸郁罗。紫宫乘绿景,灵观蔼嵯峨。琅轩朱房内,上德焕绛霞。俯漱云瓶津,仰掇碧柰花。濯足玉天池,鼓枻牵牛河。遂策景云驾,落龙辔玄阿。振衣尘滓际,褰裳步浊波。愿为山泽结,刚柔顺以和。相携双清内,上真道不邪。紫微会良谋,唱纳享福多。某书讫,取视之,乃曰:今以相赠,以宣丹心,勿云云也,若意中有不相解者、自有微访耳。

紫微夫人曰:我复因尔作一纸文以相晓者,以示善事耳。某又襞纸染笔,夫人见授诗云:二象内外泮,玄气果中分。冥会不待驾,所其贵得真。南岳铸明金,眇观倾笈摗A嫉嘛w霞照,遂感灵霄人。乘飙俦衾寝,齐牢携绛云。悟叹天人际,数中自有缘。上道诚不邪,尘泮非所闻。同目咸恒象,高唱为尔因。书讫,紫微夫人取视,视毕曰:以此赠尔,今曰於我为因缘之主,唱意之谋客矣。紫微夫人又曰:明日南岳夫人当还,我当与妃共迎之於云陶间,明日不还者,乃复数日事。又良久,紫微夫人曰:我去矣,明日当复与真妃俱来诣尔也。觉下床而失所在也。真妃少留在后而言曰:冥情未据,意气未忘,想君俱味之耳,明日当复来。乃取某手而执之,而自下床,未出户之间,忽然不见。

六月二十六日夕,众真来疏如左:

紫微王夫人,

紫清上宫九华真妃,

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某师,凡此前笆石某者,皆杨君自隐名也。

紫阳真人,

茅中君,

清灵真人,

茅小君。

又有一人年甚少,整顿非常,建芙蓉冠,着朱衣,以白珠缀衣缝,带剑,都未曾见,此人来多论金庭山中事,与众真共言。又有不可得解者,揖敬紫微、紫清、南真三女真,余人共言平耳,云是桐柏山真人王子乔也,都不与某语。又前后初有真人来见降者,时皆自不即与某共语耳。

各坐良久,紫清真妃曰:欲复烦明君之手笔,书一事以散意忘言,可乎?某又襞纸待授,真妃乃徐徐微言而授曰:我是元君之少女,太虚李夫人爱子也。昔初学真於龟台,受玉章於高上,荷虎录於紫皇,秉琼铁於天帝,受书於上真之妃,以游行玉清也。常数自手扉九罗,足蹑玄房,霄形灵虚,仰歠日根→入宴七阙,出辔云输,摄三辰而俱升,散景霞以飞轩也。非不能采择上室,访搜紫童,求王宫之良俦,偶高灵而为双,接玄引奇,友于帝郎矣,直是我推机任会,应度历数,俯景尘沫,参龙下迈,招冥求之雄,追得匹之党耳。自因宿命相与,乃有墨会定名,素契玉乡,齐理二庆,携雁而行,匏爵分味,醮袅结裳,顾俦中绩,内藏真方也。推此而往,已定分冥简,青书上元,是故善鄙之心亦已齐矣,对景之好亦已域矣,得愿而游,欢兼昔旨,岂不冥乎自然,此复是二象大宗,内外之配职耳,实非所以变无反淡,凝情虚刃,灵刀七累,遗任太素,保真启玉,单景八空之谓也。秀寂高清,郁舆流霄,使凤歌云路,龙吟虎嗥,天皇双景,远升辰楼,飞星掷光,日月映躯,口吐冥烟,眼激电光,上寝琼房,流行玉清,手掣景云,足陟金庭,若自此之时,在得道之顷,为当固尽内外,理同金石,情缠双好,齐心帏幙耳,为必抱衾均牢,有轻中之接,尘秽七神,悲魂任魄乎。盖是妾求氏族於明君耳,非有邪也,今可谓得志怀真,情已如一,方当相与,结驷玉虚,偶行此玄,同掇绛实於玉圃,并采丹华於阆园,分饮於紫川之水,齐濯於碧河之滨,紫华毛帔,日冕蓉冠,逍遥上清,俱朝三元,八景出落,凤扉云关,仰漱金髓,咏歌玉玄,浮空寝晏,高会太晨,四钧朗唱,香母奏烟,齐首偶观,携带交裙,不亦乐乎,不亦得志乎,明君其顺运随会,妾必无辞,且亦自不得背实反冥,苟任胸怀矣。授毕,复自取视而言曰:今以此书相诣,庶豁其滞疑耳。言毕乃笑。良久,紫微夫人曰:真妃之辞尽矣,论好之缘着矣,尔亦不得复有所容也,玄运冥分使之然耳。南岳夫人见授书曰:冥期数感,玄运相适,应分来聘,新构因缘,此携真之善事也,盖示有偶对之名,定内外之职而已,不必苟循世中之弊秽,而行淫浊之下迩矣。偶灵妃以接景,聘贵真之少女,於尔亲交,亦大有进业之益得,而无伤绝之虑耳。千神於是可使试观,不得复陈矣。真旌必可克往,云軿必可俱驾也。吾往曾因紫微夫人为汝构及此意,今遂如愿,益使我欣欣,慎复疑矧於心胸矣。我昨见金台李夫人於清虚中,言尔尚有疑正之心,色气小有谓应作悢悢字,汝违此举,误人不小,真妃有神虎内真丹青玉文,非尔所有者辈,良才求写,故当不为隐耳,今日相携,何但文章而已,将必乘景王霄乎。若有未悟者,宜微访可否。真妃见夫人书言,乃笑而言:携手双台,娱叹良会,景軿同机,於此齐乎。

真诰卷之一竟

2-真诰卷之二

真诰卷之二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运象篇第二

清虚真人授书曰:黄赤之道混气之法,是张陵受教施化,为种子之一术耳,非真人之事也。吾数见行此而绝种,未见种此而得生矣,百万之中莫不尽被考罚者矣,千万之中误有一人得之,得之远至於不死耳。张陵承此以教世人耳,陵之变举,亦不行此矣,尔慎言浊生之下道,壤真霄之正气也,思怀淫欲,存心色观,而以兼行上道者,适足明三官考罚耳,所谓抱玉赴火,以金棺葬狗也。色观谓之黄赤,上道谓之隐书,人之难晓,乃至於此。

紫微夫人授书曰:夫黄书赤界,虽长生之秘要,实得生之下术也,非上宫天真流軿晏景之夫所得言也,此道在长养分生而己,非上道也。有怀於淫气,兼以行乎隐书者,适足握水官之笔,呜三官之鼓耳,玄挺亦不可得侍,解谢亦不可得赖也。要而言之,贞则灵降,专则神使矣。

夫真人之偶景者,所贵存乎匹偶,相爱在於二景,虽名之为夫妇,不行夫妇之迹也,是用虚名以示视听耳。苟有黄赤存於胸中,真人亦不可得见,灵人亦不可得接,徒劬劳於执事,亦有劳於三官矣。鸡呜时,南岳夫人授书曰:鸡既呜矣,论好之缘笃也。

紫阳真人授书曰:太虚远逸,高卑同接,体贤之义,着之於冥运耳,慎心系於黄赤之疑也。

茅中君授书曰:玄标触景,俯和尘蔼,玉振愆房,清风逸迈,可不勖之也。

言毕,诸真人去,真妃少留在后曰:又烦明君为一辞也。而授书曰:

忘怀兰素晖,心齐契方当。数亲虔清宇,德与流景合。宜欢会理发,领秀伏度明。君高尚灵映,纵滞忘鄙耳。言毕,持手而下床,未至户之间,忽失所在。

六月二十六日夜,降八真人:

紫微左夫人一。

紫清上宫九华真妃二。

上真司命南岳夫人三。

紫阳真人四。

清灵真人五。

茅中君六。

茅小君七。

又有一人甚少,整顿,建芙蓉冠,朱衣带剑,未曾见也,意疑是桐柏山真人王子乔,多论金庭山中事,言多有不可解者,恭敬紫微上真九华妃也。皆礼揖称下官。此条重出而小异者,前所书是杨君自记九华降事;隐之不出,从此后是更疏说长史事,以示长史,故此一片两本也。

上真云:昨与叔申诣清虚宫,校为仙真得失之事耳,近顿除落四十七人,都复上三人耳,并复视尔辈之名简,如今佳耳,许某乃得在伯札中。许某即长史名也,杨君疏呈,故不载名耳。

吾初不悟其如此益好也,其洗心恋迈,宗注理尽,心丹意竭,如履水火。若久如此者,真人亦不得逃矣,仙道亦不得隐矣,但当杜绝其淫色之念,吾等亦即可得见,可疏示之。此南岳夫人言。此即是前二十四日所道明日当诣王屋山事也。

中君曰:伯举在於下官耳,大老子将复可念,江东未见有如此而懃道者,然勿恃伯而忘道也。虚妄者德之病,华街者身之灾,滞者失之首,耻者体之钥,遣此四难,然后始可以问道耳。於是灵轸呜辕,日有彷佛也。有淫愆之心,勿以行.上真之道也,昨见清虚宫正落除此辈人名,而方又被考罚,以度付三官推之,可不慎乎。

右南岳夫人言。

许长史慎临尸吊丧,年内耳示许仙侯如此。小君言,言毕大笑。斝募韧,得亦不同,鄙耻不除,生籍不书,许长史虽已暂除,当复曾除而复除之。此清灵言东卿司命甚知许长史之慈肃,小有天王昨问此人今何在,修何道。东卿答曰:是我乡里士也。乡里者,谓句容与茅山同境耳,非言本咸阳人也。

内明真正,外混世业,乃良才也,今修上真道也,此语乃称人意,略有伯形也。此南岳夫人言。

右从六月二十四日来。凡二十四条,并有杨书。

萧邈真才,内镜外和,曾参出田,丹心同丹,素纟三迁,来庇方头。此四句是离合作思玄字,即长史之字也。

录名太极,金书东州,蹇裳七度,耽凝洞楼,内累既消,魂魄亦柔,守之不倦,积之勿休,五难既遣,封伯作侯。七

度,飞步事也。洞楼洞房事也。

右紫微王夫人所喻,令示许长史。

右一条有长史写。

紫微夫人喻曰:披华盖之侧云云。此事出在第三卷中。

六月二十七日夜喻书此。

右一条有杨书。

积精所感,万物尽应,妙诚未匝,则形华不尽,形华不尽,则洞房之中难即分明也。吾昔受此法,常向西北存之耳,西北存如小为易见,可明示如此。西北为天地之爽,内照之玄门也。

六月二十七日紫阳所喻。此二十七日众

真复降,其事亦应甚多,并不出。

右一条有长史写。

二君各有六僮,裴君从者持青髦之节,一僮带绣囊,周君从者持黄髦之节。无囊。

右二条是甲手书。

六月二十九日,九华真妃授书曰:

景应双粲,云会玄落,龙秀五空,采琼板台,长歌灵蟆,焕启玉扉,眇矣遗事,与世长辞,霞轴绛波,电赴紫栖,共携清响之外,同游云岫广崖,岂不善乎,岂不乐哉。日者霞之实,霞者日之精,君唯闻服日实之法,未见知餐霞之精也,夫餐霞之经甚秘,致霞之道甚易,此谓体生玉光霞映上清之法也。

眼者身之镜,耳者体之牖,视多则镜昏,听众则牖闭,妾有磨镜之石,决牖之术,即能彻洞万灵,眇察绝响可乎。面者神之庭,发者脑之华,心悲则面燋,脑减则发素,所以精元内丧,丹津损竭也,妾有童面之经,还白之法可乎。精者体之神,明者身之宝劳多则精散,营竟则明消,所以老随气落,耄已及之,妾有益精之道,延明之经可乎。此四道乃上清内书,立验之真章也,方欲献示,以补助君之明照耳。授毕,取以见与,某口答唯唯,乞请之也。

六月二十九日夜,桐柏真人同来降,复谕授,令某书曰:

夫八朗四极,灵峰辽遐,奇言吐颖,琼音餐振,晨飞陵清,玄气赴霄,体迈玉虚,心遗艰锋,沈滞於眇罗之外,凝和于寂波之表,若此人者,必能旋腾玄汉,周洒真庭矣,三元可得而见,绛名可得而立耳。如其心并愆浪,目击色袂,动与罔罟共启,静兴争竞之分者,此乃适仙路邈,求生日阔也,子其慎之。某书毕,取视乃以见与。此前是桐柏辞也,既同一夕,安妃授竟,桐柏次□,故云复授耳。卒看如似犹是安妃,故显注之。

六月三十日夜,九华真妃与紫微王夫人、南岳夫人同降,真妃坐良久,乃命侍女发检囊之中,出二卷书以见付,今写之,题如左:

《上清玉霞紫映内观隐书》《上清还晨归童日晖中玄经》

右二卷名目:此题本应是三元八会之书,杨君既究识真字,令作隶字显出之耳。

七月一日夜,紫微王夫人、南岳夫人、九华真妃、紫阳、桐柏、清虚三真人、茅二君同降,良久,某乃自陈於众灵,求安身之术,欲知贵贱之分,年命之会,多少定限。於是真妃乃笑,良久,见授书此曰:

明君夷质虚闲,秘构玉朗,兰渊高流,清响金宫,可谓能珍宝藏奇,幽真内焕,标拂灵篇,乘数顺生,素德神园,丹录玉清,兴烟拔景,冥鼓遐声也。必三事大夫侍晨,帝躬高佐,四辅承制。圣君理生断死,赏罚鬼神,摄命千灵,封山召云,主察阴阳之和气,而加为吴越鬼神之君也。妾将挺命凝观,凭华而生,灵飞九天,虚音飙房,因运四觉,玄梯同象,紫名太上,清文八景,神映西晖,德明内隶,乃受书乘气,得为真妃之任矣。又当助君总括三霍,综御万神,对命北帝,制敕酆山,又应相与携袂灵房,乘烟七元,嘉会希林,内据因缘也。是故君姓於杨,我得为安,妾自发玄下造,君自受书於西宫,从北策景,乘饼东辕,握髦秉铁,专制束蕃,三官奉曶,河山启源,天丁献武,四甲卫输,当此之时,实明君之至贵,真仙之盛观也。三官中常有谚谣云:杨安大君,董真命神,正我等之谓耳。盖圣皇之方驾,於今有二十八年也,复二十二年,明君将乘龙驾云,白日升天,先诣上清西宫,北朝玉皇三元,然后乃得东轸执事矣。此自是君玉朗紫微,金音虚领,为太极所旌,乃玄德上挺,不复用懃学劬劳,陆足山川矣。若为精勖之者,当小神清莹鲜耳,亦不甚今日不劳之举也。世俗萦网,贵贱之间,涉尘涂之役,在得失之津,信非真人所得经营,乃自坦乎艰泰之用,任乎遇否之顷耳。见明君之逸,诚欣然也,睹明君之否,诚戚颜也,此二感发於颜色之上也,复未足以致远悲抱长戚矣。至於内冥偶景,并首玄好,轻输尘蔼,参形世室,妾岂以愆累浮卑少时之滞,而亏辱於当真之定质耶。夫阴阳有对,否泰反用,二象既罗,得失错综,此皆往来之径陌耳,今人居风尘之休盛者,乃多罪之下鬼,趣死之考质也,夫处无用於嚣涂,乃得真之挺朴,任凡庸以内观,乃灵仙之根始也。盖富贵淫丽是破骨之斧锯,有似载罪之舟车耳,荣华矜世,争竞徽时,适足以诲愆要辱,为伐命之兵,非佳事也。是故古之高人,览罪咎之难豫,知富贵之不可享矣,遂肥逛长林,柄景名山,咀嚼和气,漱濯清川,欲远此恶迩,自求多福,超豁絙聘,保全至素者也。君亦奚足汲汲於人间之贵贱,投身於荣辱之肆哉。且方交兵,日会三灾,向臻神风□除,臭气参天,明金生秽於泥渍,宝玉投粪以招尘,褰衣振血,浊精亏真,玄通远逸,是其时也,君若其不耐风火之烟,欲抱真形於幽林者,可且寻解剑之道,作告终之衍乎。自尽出嘿之会,隐显之迩,临时分处,有任於明君矣。冥数上感,有命而交,灵书玉台,真契合景,是以言单於辞,心讫於笔,妾岂独叹於一人乎。盖示名分之判例也。书讫,取以与某,复曰:君省此当少愈不。

右从六月二十九日来,几十四条,并杨君自记书。

东卿大君昨四更初来见降,侍从七人入户,一人执紫旄节;一人执华幡,一名十绝灵幡,一人带绿章囊;三人捧牙箱,一人握流金铃,乃年少於二弟。二弟昨并倚立,东卿命坐,乃坐耳。良久,言语委曲,先昨神女来降,意本疑是王母女,昨又来,定是也。南真说云:是阿母第十三女王媚兰,字申林,治沧浪山,受书为云林夫人。此两事并是七月五日夜略记,后更复委曲重数在后。如此则右英夫人始以七月三日、四日,频夕降也。

右二条有杨自记。

乙丑岁,晋兴宁三年七月四日夜,司命东卿君来降,侍从七人入户。其一人执紫旄之节;其一人执华旛,一名十绝灵幡;一人带绿章囊;其三人捧白牙箱,箱中似书也,其一人握流金铃,侍人并朱衣,司命君形甚少於二弟,着青锦绣裙紫毛帔巾芙蓉冠,二弟并同来倚立,命坐乃坐耳。言语良久。七月六日夜,司命君又降,良久喻书曰:

若必范玄秉象,清净罕时,遂拔群幽藻,戢翼高栖,感味上契,渊停岳峙,萧寥玉篇,玩宝神生,遗放俗恋,调弹清灵,澄景虚中,五道发明,色绝化浪,欲与淡并,空同冥衢,无视无听尔,乃远齐妙真,重起玄觉,明德内圆,灵摽外足矣,终能策云軿以赴霄,书司命之丹录耳。若精散万念,为生不固,炁随尘波,心不真合,适足劳身神於林,谓应作岨字。实有误於来学也。其道微而易寻,其道艰而难得乎,亦令示许长史。此二条又有长史写。

许长史欲山居,宗道者贵无邪,栖真者安恬愉。至寂非弘顺之主,惔然非教授之匠,故当因烦以领旡耳。意云尔不代谢,奚必四时,气如呼吸,千龄如寄,赵子可忧,不信而末,疑其心亦已酰矣。

司命君与南岳夫人言。

为道者常渊淡以独处,每栖神以游闲,安饮啄以自足,无谓应作祈字眄於笼樊,哀乐所以长去,夭关何由而臻者乎。

禀志各有所宅,资性咸有其韵,岂可履逐物之邪,踪娇我之正业乎。

何不肆天标之极纵,适求真之内娱,从幽诤以熙心,绥所托以栖意,处东山以晦迹,握玄筌於妙领,保随珠以含照,遣五难於胸次耶。

此三条亦似是东卿言。

七月十五日夜,紫微王夫人授书曰:

懃精者味玄之灵标也,凝安者拘真之寝衾矣,子懃澡丹心,竞赴高岭,可谓务道之柄,懃甚至也。然道柔真虚,守淡交物,安静任栖,神乃启焕耳。要而言之,躁疾非尽理矣,违之者亦取劳乎。

与许玉斧。

七月十五日夜,清灵真人授诗:

企望人飞,若感若成,威不内接,骄女远屏,三四纵横,以入帝庭,历纪建号,得为太龄,亦必秀映,四司元卿,翻然纵羽,遂登上清。此离合掾大名,名翙字也。

与许玉斧。此夕又有中君授书与许卿,答欲知洞天中之事。今载在第四卷中。

凤巢高木,素衣衫然。此八字是作长史小名穆字也。履顺思真,凝心虚玄。仍取此思字玄字,即成长史字也。五公石腴,彼体所便,急宜服之,可以少颜。三八令明,次行玄真,解驾偃息,可诵洞篇,琼刃应数,此琼刃字,即是掾小名玉斧也,与外传青录义同,故云应数。精心高柄,隐嘿沉闲,正气不亏,术散除疾,是尔所宜。次服□饭,兼谷勿违,益髓除患,肌肤充肥。然后登山,咏洞讲微。寅兽白齿,此四字即是云虎牙也,亦能见机,遂得不死,过度壬辰,偃息盛木,玩执周书,此八字即是作杨字也。太极植简,金名西华,学服可否。自应灵符,理异契同,神洞相求。

定录中候告。道药事,是定录言也。

此并离合譬喻四人姓名,各诠所宜修行服御事,寻辞意皆相贯次,不知云何得两人共说。

寓言必可用,不用是无情,焉得驾欻迹,寻此空中灵,微音良有旨,当用慎勿轻,事事应神机,保尔见太平。

右右英吟此。

茅定录言,良箴也,可记之。仙才不用心烦曲,故能得也。保命言。

八月中,彼人必东秀暂看烧香必也。保命临去言。

右从乙丑岁来,凡十五条,并有杨书。

钦想风流,托心靡景,愧以愆昧,鄙斔卣茫思自策励,沐浴陶冶,济否之阶,幸垂眷逮耳。许玄惶恐再拜,长史大名谧,字思玄,今此直云玄,其意未允。诣贾先生。此是长史闻杨宣、周紫阳说,贾玄道等主知试校事,故有此书。贾即以呈司命,司命后所答,云贾生近以此书来者也。周君说事在第四卷中也。

右一条是长史自书本也。

太元真人以此书见与,因授令书如左:

若夫能眇邈於当世,则所重唯身也,罕营外难者,则无死地矣。是以古之学者,握玄筌以藏领,匿颖镜於纷务,凝神乎山岩之庭,颐真於逸谷之津,於是散发高岫,经纬我生,晖晖景曜,采吸五灵,游蹑九道,登元濯形,投思绝空,人事无营,闭存三气,研诸妙精,故能回日薄之年,反为童婴耳。苟事累沙会,交轩塞路,但所守之不能勖也,何试校之能停耶。物物相要,触类兴患,天人之眄,岂时漏哉。所司赏於修业,所试在於不日新矣。贾生近以此书来,托向亹亹,可谓有情,然无逝我梁,有似逆诈耳。

七月十六日,此一条又有掾书。省所谘,有心哉。子望对山岭,增怀远想,欣然禀向,常见此意。夫为道者,精则可矣,有情不懃,则无所能为也;懃而不专,亦不能有成也。要当令斝南豁,此后人黵作秽字,不可复识。疾开散,此亦似东卿告长史。尔何以不数看东山,郁望三秀,徘徊荜宇,目击林水,平彼人往,殆无所复益耳。凡云三秀者,皆谓三茅山之峰。山顶为秀,故呼三秀也。

右南岳夫人与弟子言。

夫言者,性命之全败也;信者,得失之关楗也。张良三期,可谓笃道而明心矣。

右南岳夫人与弟子言。

性甚宽仁而所闻急,而应物速者,更违旨耳。火枣事未宜问也。论火枣事在后。

右九华真妃言。

右从太元来,凡五条,并杨书。

辔景落沧浪,腾跃清海津。绛烟乱太阳,羽盖倾九天。云舆浮空洞,鲦忽风波问。来寻冥中友,相携侍帝晨。王子协明德,齐首招玉贤。下眄八阿宫,上寝希林颠。漱此紫琼腴,方知秽涂辛。佳人将安在,懃之乃得亲。

七月十八日夕,云林右英王夫人授诗。此诗与长史,兼及掾事。

高兴希林虚,遐游无员方。萧条象数外,有无自冥同。亹亹德韵和,飘飘步太空。盘桓任波浪,振铃散风中。内映七道观,可以得兼忘。何必反覆酬,待此世文通。玄心自宜悟,嘿耳必高踪。

七月二十六日夕,紫微夫人喻作,令与许长史。

绛阙扉广霄,披丹登景房。紫旗振云霞,羽晨抚八风。停盖濯碧溪,采秀月支峰。咀嚼三灵华,吐吸九神芒。椿数无绝纪,协日积童蒙。携袂明真馆,仰期旡上皇。北钧唱羽人,玉玄粲贤众。云河波浪宇,得失为我锺。引领嚣庭内,开心拟秽冲。习适荣辱域,罕蹑希林宫。一静安足苦,试去视沧浪。

右右英夫人所喻。

右从辔景来三篇,并有长史写。

弱丧洞港,笃灵未尽,倚伏异因,云梯未抗,虽有怀於进趣,犹未渊於至理矣。君才实天工,以清澜凝浪於高韵,志栖神乎太玄,期紫庭而步空矣。有心洞於飞滞,柔翰蔚乎冥契也。动合规矩,等圆殊方,静和真味,吐纳兴音,可谓纵诞德挺,良为钦然矣。然秽思不豁,鄙攦裙蹋淫念不渐,灵池未澄,将未得相与论内外之期,泛二景之交耳。夫失机者贵在能改,相释有情,今无妨矣。虽暂弭群听,故克和也。前涂谓应作攸字邈,此比非一,漏绪多端,当恒战密,苟情有愆散,得随事失,悟言微矣,将何以遏之,将何以遣之。

右七月二十六日夜,云林右英王夫人喻书,见与勿答。

右一条有长史写。

世珍芬馥交,道宗玄霄会。振衣寻冥畴,回轩风尘际。良德映灵晖,颖根集华蔚。密言多傥福,冲净尚真贵。咸恒当象顺,携手同衾带。何为人事间,日焉生患害。

七月二十八日夕,右英王夫人授书此诗,以与许长史。后十二月长史答书云:咸恒之喻,即是酬此诗也。咸恒,义出周易。右一篇有长史写。

清响散空,神风洒林,身超冥衢,志咏灵音,仁侯其人也。欲以裴真人本末示郄者可矣,其必克谐,不善诱之心亦内彰也,裴亦何人哉。郄即愔也,小名方回。裴真人本末,即是清灵传也。有谢过及七经之士,故令示之。

八月七日夕,右英王夫人授书,令与许长史。

右一条杨书,又有长史写。

守真一,笃者一年,使头不白,秃发更生。夫内接儿孙,以家业自羁,外综王事,朋友之交,耳目广用,声气杂役,此亦道不专也,行事亦无益矣。夫真才例多隐逸,栖身林岭之中,远人间而抱淡,则必婴颜而玄鬓也。

玉醴金浆,交梨火枣,此则腾飞之药,不比於金丹也。仁侯体未真正,秽念盈怀,恐此物辈不肯来也。苟真诚未一,道亦无私也,亦不当试问。火枣交梨之树,已生君心中也,心中犹有荆棘相杂,是以二树不见不审。可剪荆棘,出此树,单生其实,几好也。

虽云问也,其欲希之近也,当为君问主领者,三年更相问,以即日始。

丑年此二字长史后益上八月七日夜,云林右英王夫人口授,答许长史。

凝心虚形,内观洞房,抱玄念神,专守真一者,则头发不白,秃者更轸字亦应是琴,未有以百思缠胸,寒热破神,营此官务,当此风尘,口言吉凶之会,身凡作扉字者,皆是排音,非扉扇之扉也。得失之门,众忧若是,万虑若此,虽有真心,固为不笃,抱道不行,握宝不用,而自然望头不白者,亦希闻也。玉醴金浆,交生神梨,方丈火枣,玄光灵芝,我当与山中许道士,不以与人问许长史也。

八月七日夜,紫微王夫人授答许长史。

右六条有掾写。

拟驾东岑人,停景招隐静。仁德乘波来,俱会三秀岭。灵芝信可食,使尔无终永。噏真献金浆,不待百丈井。

八月十六日夕,清灵真人授。

右一篇有长史写。

虚和可守雄,萧萧可守雌。夫萧萧者,单景独往也。君绛宫中,谓应作讵字能仰飞空同上,上云玄之涯不?道易闻而患不真,书易得而患不行,若专如此,大天之中,尽真仙比肩也,我亦无咎於不能为者。

心不定而欲书,将欲沽之哉。意不往而求真,似欲街之也。愿告。

八月十七日夜,右英王夫人授书此,与许长史。似答心求守雌之真一也。

肇祖植德华,条翁即谓七世祖许肇也。队字应作坠。顿足,悬车无早晚也。但心坚注真,微密灵机则可矣。至於高逸长岭,寝冥林泽,纵时事之难鄙,遣九亲而味神,实美举也。心苟不专,愆念填胸,虽蹑阆山以游步,造圆垄以朝冥,然亦必败也。若必空空,我自当相告有可动之时也,今且未可议耶。

八月十七日夜,保命仙君小茅口授,与许长史。

含仁守慈,发拔幽忧,单心慈诱,栖神灵镜者,许长史其人也。所恨在於应物速,招真急耳。夫浩挺虚映,乃可守雌,已求故当能守之,守之盖易,恐亦宜无不可耶。

八月十八日夜,紫微王夫人授,示许长史。

右四条有杨书。

穆奉被音告,频烦备至,仰衔恩润,光华弥焕,披览欣庆,感荷罔极。穆沉滞流俗,岂忘拔迩,辄已誓之中心,思为阶渐,考室东山,栖景林壑,此志必也,此举决也。方当凭庇灵宗,谘禀神规,若此之心,揆亦鉴之,真一之雌,其道玄远,妙出秘领,穆愆秽未荡,俗累未拔,胸心滓浊,精诚肤浅,未敢预闻,南真哀矜,去春使经师授以方诸洞房步纲之道,八素九真以渐修行,不敢谓应作怠字懈,九真至须幽静,人事杂错,患在未专耳。昔人学道,寻师索友,弥积年载,经历山岳,无所不至,契阔险试,备尝劳苦,然后授以要诀。穆德薄罪厚,端坐愆室,横为众真所见采录,鉴戒继至,启悟非一。古人有言,非知之难,其行之难,夫人垂恩所赐,自可徐徐,此须字长史自儳移东山,然后亲授,道之来也,不计迟速,恩之隆也,何限早晚,命使愿告,敢不上答,谨白。此长史答前右英论雌一事者,掾为书之,既被儳更写,故此本得存焉。

真语卷之二竟

3-真诰卷之三

真诰卷之三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运象篇第三

北元中玄道君,李庆宾之女,太保玉郎李灵飞之小妹,受书为东宫灵照夫人,治方丈台第十三朱馆中。夫人着紫锦衣,带神虎符,握流金铃,有两侍女,侍女年可二十许,夫人年可十三四许。闻呼一侍女名隐晖。侍女皆青绫衣,捧赤玉箱二枚,青带束络之,题白玉检曰太上章,一检曰太上文。此记织检上文,亦同前九华也。

夫人带青玉色绶,如世人带章囊状,隐章当长五丈许,大三四尺许。临去授作一纸诗,毕乃吟歌:

云塘带天构,七气焕神冯。琼扇启晨鸣,九音绛枢中。

紫霞兴朱门,香烟生绿窗。四驾舞虎旅,青軿掷玄空。

华盖随云倒,落凤控六龙。策景五岳阿,三素眄君房。

适闻臊秽气,万浊荡我胸。臭物熏精神,嚣尘互相冲。

明王皆摧烂,何独盛德躬。高揖苦不早,坐地自生虫。

八月二十二日夜,灵照夫人授作此诗。此长史书作灵照夫人,而杨君书多其照灵。

临去吟曰:心勿欲乱,神勿淫役,道易不顺,灾重不逆,永丧其真,遂弃我适。

复生许家不,我方当复来,尔勤之而已。

右从北元来八条,有长史写。

王子晋父周灵王,有子三十八人,子晋太子也,是为王子乔。灵王第三女名观香,自众爱,是宋姬子,於子乔为别生妹,受子乔飞解脱网之道,得去入外书作维字氏山中,后俱与子乔入陆浑,积三十九年,观香道成,受书为紫清宫内传妃,领东宫中候真夫人。此即中候王夫人也。子乔弟兄七人得道,五男二女。其眉寿是观香之同生兄,亦得道。此似别有眉寿事,今不存,而掾书中有梦见人,云我是王眉寿之小妹,疑此或当是相答也。

右二条有杨书。

驾欻敖八虚,徊宴东华房。阿母延轩观,朗啸蹑灵风。我为有待来,故乃越沧浪。

右英王夫人歌。

乘飙遡九天,息驾三秀岭。有待徘徊眄,无待故当诤。沧浪奚足劳,孰若越玄井。

右紫微夫人答英歌。

写我金庭馆,解驾三秀畿。夜芝披华谓应作峰字,咀嚼充长饥。高唱无逍遥,冬兴有待歌。空同酬灵音、无待将如何。

右桐柏山真人歌。

朝游郁绝山,夕偃高晖堂。振辔步灵谓应作峰字,无近於沧浪。玄井三仞际,我马无津梁。鲦欻九万间,八维已相望。有待非至无,灵音有所丧。

右清灵真人歌。

龙旅舞太虚,飞轮五岳阿。所在皆逍遥,有感兴冥歌。无待愈有待,相遇故得和。沧浪奚足辽,玄井不为多。郁绝寻步间,俱会四海罗。岂若绝明外,三劫方一过。

右中候夫人歌。

纵酒观群惠,鲦忽四落周。不觉所以然,实非有待游。相遇皆欢乐,不遇亦不忧。纵影玄空中,两会自然畴。

右昭灵李夫人歌。

驾欻发西华,无待有待问。或眄五岳峰,或濯天河津。释轮寻虚舟,所在皆缠绵。芥子忽万项,中有须弥山。小大固无殊,远近同一缘。彼作有待来,我作无待亲。

右九华安妃歌。

无待太元中,有待太有际。大小同一波,远近齐一会。呜弦玄霄颠,吟啸运八气。奚不酣灵液,眄目娱九裔。有无得玄运,二待亦相盖。

右太虚南岳真人歌。

偃息东华静,扬饼运八方。俯眄丘埋间,莫觉五岳崇。灵阜齐渊泉,大小互相从。长短无少多,大椿须臾终。奚不委天顺,纵神任空同。

右方诸青童君歌。

控飙扇太虚,八景飞高清。仰浮紫晨外,俯看绝落冥。玄心空同间,上下弗流停。无待两际中,有待无所营。体无则能死,体有则摄生。东宾会高唱,二待奚足争。

命驾玉锦轮,舞辔仰徘徊。朝游朱火宫,夕宴夜光池。浮景清霞杪,八龙正参差。我作无待游,有待辄见随。高会佳人寝,二待互是非。有无非有定,待待各自归。

右南极紫元夫人歌。按此诸歌诗,并似初降语,而嫌众真多高唱,上清童紫元太虚未尝有杂降处,恐或遗失耳。有待之说,并是指右英事,非安妃也。

腾跃云景辕,浮观霞上空,霄軿纵横舞,紫盖托灵方。朱烟缠旌旄,羽帔扇香风。电嗥猛兽攫,雷吟奋玄龙。钧籁昆庭响,金笙唱神锺,采芝沧浪阿,掇华八渟峰。朱颜日愈新,劫往方婴童。养形静东岑,七神自相通。风尘有忧哀,陨我白鬓翁。长冥遗遐叹,恨不早逸纵。

九月三日夕,云林王夫人喻作,令示许长史。

停驾望舒移,回输反沧浪。未睹若人游,偶想安得康。良因俟青春,以叔中怀忘。

右右英吟此再三。

龟阙郁巍巍,塘台络月珠。列坐九灵房,叩璈吟太元。玉箫和我神,金醴释我忧。宴酣东华内,陈钧千百声。青君呼我起,折腰希林庭。羽帔扇翠晖,玉佩何铿零。俱指高晨寝,相期象中冥。

右紫微歌此二篇。

超举步绛霄,飞飙北垄庭。神华映仙台,圆曜随风倾。启晖抱丹元,扉景准月精。交袂云林宇,谓应作皓鬒还童婴。萧萧寄旡宅,是非岂能营。阵上自扰竞,安可语养生。

右玄垄紫微作。

控晨浮紫烟,八景观振流。羽童捧琼浆,玉华饯琳腴。相期白水涯,扬我萎蕤珠。沧房焕东霞,紫造浮绛辰。双德秉道宗,作镇真伯蕃。八台可眄目,北看乃飞元。清净云中视,眇眇蹑景迁。吐纳洞领秀,藏晖隐东山。久安人事上,日也无虚闲。岂若易翁质,反此孩中颜。

九月六日夕,云林喻作,与许侯。

解输太霞上,敛辔造紫丘。手把八空炁,纵身云中浮。一眄造化刚,再视索高畴。道要既已足,可以解千忧。求真得真友,不去复何求。

九月六日夕,紫微夫人喻作,示许长史,并与同学。同学,谓郗回也。

晨阙太霞构,玉室起霄清。领略三奇观,浮景翔绝冥。丹空中有真,金映育挺精。八风鼓锦被,碧树曜四灵。华盖应兰晖,紫辔策绿軿。结信通神交,触类率天诚。何事外象感,须观瑶玉琼。

九月九日云林右英夫人喻作。

紫空朗明景,玄宫带绛河。济济上清房,云台焕嵯峨。八舆造朱池,羽盖倾霄柯。震风回三辰,金铃散玉华。七辔络九垓,晏眄不必家。借问求道子,何事坐尘波。岂能柄东秀,养真收太和。

九月九日紫微夫人喻作,因许示郗。郗犹是方回也。

二景秀郁玄,霄映朗八方。丹云浮高晨,逍遥任灵风。鼓翮乘素飕,竦眄琼台中。绿盖入协晨,青軿掷空同。右揖东林帝、上朝太虚皇。玉宾剖凤脑,嗷酣飞药浆。云钧回曲寝,千音何琅琅。锦旌召猛兽,华幡正低昂。香母折腰唱,紫烟排栋梁。总辔高清阙,解驾佳人房。昔运挺未兆,灵化顺气翔。心眇玄涯感,年随积椿崇。形甘垢臭味,动静失沧浪。我友实不尔,荣辱昨已忘。

九月十八日夜,云林右英夫人作喻曰:吾辞讫此。

绛景浮玄晨,紫轩乘烟征。仰超绿阙内,俯眄朱火城。东霞启广晖,神光焕七灵。翳映泛三烛,流任自齐冥。风缠空洞宇,香音触节生。手担谓应作织字女舞,并衿匏瓜庭。左徊青羽旗,华盖随云倾。晏寝九度表,是非不我营。抱真栖太寂,金恣愈日婴。岂似愆秽中,惨惨无聊生。

九月二十五日夜,云林右英夫人授作。

三尝抓紫轩,倾云东林阿

右英吟此道。

右从腾跃来,凡十三篇,并有杨书,又杂有据写。

遣滞吝赖穷行德,不亦甚佳乎,患德之不报,所患种福之不多耳。此一行则似乎福田也,万事云云尽可触类矣。

十二月三日,云林右英夫人告。

右一条有杨书,又有一本小异。

穆惶恐言:仁爱之至,猥惠新诗,云藻绮络,金声玉荣,诚翰林之奇秀,华锦之盛肆也。义类渊微,仰览无射,佩之丹心,奉以周旋,功德浅陋,冥报已重,福田之喻,敢不自励,凭托徽猷,情若山海,动静启悟,望垂矜录。许穆惶恐,言诣云林右英夫人机前。此即答遣滞吝书也,有自起草存。

青童大君常吟咏曰:欲殖灭度根,当拔生死栽。沉吟堕九泉,但坐惜形骸。

太虚真人常吟咏曰:观神载形时,亦如车从马。车败马奔亡,牵连一时假。哀世莫识此,但是惜风火。种罪天网上,受毒地狱下。

西城真人王君常吟咏曰:神为度形舟,薄岸当别去。形非神常宅,神非形常载。徘徊生死输,但苦心犹豫。

小有真人王君常昤咏曰:失道从死津,三魂迷生道。生生日已远,死死日已早。悲哉苦痛容,根华已颠倒。起就零落生,焉知反枯老。

以去月秋分日,於瑶台大会,四君各吟此言,以和玄钧广韶之弦声也。十月告云去月,如似是九月,南秋分必在八月,则去月自为通乎耳。

十月十五日,右英夫人说此,令疏。

右五条有掾书。

四旌曜明空,朱轩飞灵丘。玉盖荫七景,鼓翮霄上浮。九音朗紫空,玉璷洞太无。宴咏三辰宫,唱啸呼我俦。不觉椿已来,岂知二景流。佳人虽兼忘,而未放百忧。长林真可静,岩中多自娱。

十月十七日,云林夫人作与许侯。

左把玉华羞,飞景蹑七元。三辰焕紫晖,竦眄抚明真。变踊期须臾,四面皆已神。灵发无涯际,懃思上清文。何事生横徐,令尔感不专。乌禁反。乌贺反。此应作喑哑,言其速也。夫去机,不觉年岁分。

十月十八日紫微夫人作。

右二篇有杨书。

北登玄真阙,携手结高罗。香烟散八景,玄风数绛波。仰超琅园律,俯眄霄陵阿。玉箫云上唱,凤鸣洞九遐。乘气浮太空,曷为蹑山河。金节命羽灵,征兵折万魔。齐挹二晨晖,千椿方婴牙。丧真投兢室,不解可奈何。

仰眄太霞官,金阁曜紫清。华房映太素,四轩皆朱琼。掷输空同津,总辔舞绿軿。玉华飞云盖,西妃运锦旌。翻然浊尘涯,鲦忽佳人庭。宿感应期降,所招已在冥。乘风奏霄晨,共酣丹琳罂。公侯徒眇眇,安知真人灵。

右二篇,十月二十日授。亦应是右英喻长史也。

右二万有杨书。

车马虽重,为路人所略,推分任运,有以招之,不必斠病柸子诚小,还为童史所偷,故疾而惜之,今冥鉴即擒。盖所以惧恶而善者别矣。今虽嘿然不言,小人足知灵验,有训在其中,非直区区,若此小小而不能坦也。谨白呈云林右英夫人。

十一月九日。此所答右英授事,事今不存。

穆惶恐言:沉染鄙俗,流浪尘昧,罪与年长,愆随日积,幸遭玄运,灵启其会,披散氛雾,朗然达观,真灵清秀,并垂戒悟,猥辱文翰,华藻成林,金声玉振,规矩有章,父子凡微,无以堪荷,夙兴策励,不敢怠惰,颙颙倾注,言不自畅。穆惶恐言。此亦是答右英诗,不审的是何诗,亦似不存。

右二条长史自书本。

灵谷秀澜荣,藏身栖岩京。被褐均衮龙,带索齐玉呜。形盘幽辽裹,掷神太霞庭。霄上有陛贤,空中有真声。抑我曲晨飞,案此绿轩軿。下观八度内,俯叹风尘萦。解脱遗波浪,登此眇眇清。扰兢三津竭,奔驰割尔龄。

十二月一日夜,南岳夫人作与许长史。

飞轮高晨台,控辔玄垄隅。手携紫皇袂,绦欻八风驱。玉华翼绿帏,青裙扇翠裾。冠轩焕崔鬼,佩玲带月珠。薄入风尘中,塞鼻逃当涂。臭腥雕我气,百痾今心殂。何不飙然起,萧萧步太虚。

十二月一日夜,方丈左台昭灵李夫人作,与许玉斧。

清晨揖绛霞,总气霄上游。徊軿蹑曲波,遂亲世人忧。辞旨蔚然起,不散三秀嵎。何若巡玄乡,抚璈为尔娱。君安有有际,我愿有中无。

右英作此。

驾景游贤良,促辔东圃下。

右英吟此道。

咀嚼玄句,柔音蔚畅,曲夹适宣,辞喻摽朗,钦钦之咏,有由然也。玄宗以安,我其会矣。

十二月十四日,云林夫人作与长史。

此所答长史之诗,诗今不存。

右五篇有杨书。

该清道难,通幽妙达,许侯其人也。方将曜灵方丘,腾跃晖霞,身飞九天,作则群真,师传金阙,抚极种人,其德仁以融,其教整以和,可谓天秀标韵,为后民之圆匠也。斧子乃潜晨密焕,秀霄空上,托心玄宅,神栖入领,心摽寂刃,归形太初,志割姻亲於内外,寄幽会於隐观矣。虽自思入庇重岫,颖翳云晖,故叛父也。若父愚可也,交当同编云札,列名灵简,运会相遇,何以陈之耶。昔薛旅字季和,往学真道於锺山北阿,经七试而不过,即长里薛公之弟也。不过者,由淫妷失位,敱蓛葴,石性不回,致败其试耳。然其人好慈和笃,又心爱啸音凤响及玄弦之弹,是故虚唱凝神,徽声感魂,神不遂落,由好啸唱愿凤鸣之故矣。长里先生燕代人,周武王时人也,先生比乞之於太上,太上故使生谓应作继字肇阿之阴运,致欲其该微,释滞於染练,新晖速升虚之超,长里君之愿也。若谓应作犹字愆波不激,淫谓应作愈字出,虽百过试之,故亦昔之薛旅耶。师宗相期,拂饰尽性,苟能其事,我亦罕劳,贤者之举,此复宜详,密告由来,宿命之始,想有应作以字悟也。燕气内果外柔,沉德乐景,故其人闻北风则心悲,睹启曜则怀泰,思骏騄以慕聘,嘉柔顺以变蔚,彼人之心,曷曾不尔乎。此则本乡之风气,首丘之内感也。苟能信之,君其谐矣。如其谓应作壅字敱欲,丹绛不畅,灵人携手而空反,高友敛袂而回晏,神气不眄,其宅寂通,不鼓其目,命矣夫,固可悲耶。长里之弟本燕代人,故此称其谷气,以喻长皮之心也。

十二月十六日夜右英告。

右二篇有杨书。

太元真人。

云林右英王夫人。

南岳紫虚元君。

九华真妃。

清灵真人。

紫阳真人。

桐柏真人。

昭灵李夫人。

右八人

十二月十七日夜,方诸宫东华上房灵妃歌曲:

紫桂植瑶园,朱华声凄凄。月官生药渊,日中有琼池。左拔员灵曜,右掣丹霞晖。流金焕绛庭,八景绝烟回。绿盖浮明朗,控节命太微。凤精童华颜,琳腴充长肌。控晨揖太素,乘欻翔玉阶。吐纳六灵气,玉嫔把巾随。弹璈南云扇,香风鼓锦披。叩商百兽舞,六天摄神威。鲦欻亿万椿,龄纪郁巍巍。小鲜未烹鼎,言我岩下悲。按杨君记云,东方赤气中有言曰:小鲜未烹鼎,言我岩下悲。当以此事谘启司命,故誉称此诗,仍及后篇也。

太微玄清左夫人北渟宫中歌曲:

郁蔼非真虚,太旡为我馆。玄公岂有怀,萦蒙孤所难。落凤控紫霞,矫辔登晨岸。寂寂无濠涯,晖晖空中观。隐芝秀凤丘,逡巡瑶林畔。龙胎婴尔形,八琼回素旦。琅华繁玉宫,绮葩凌岩荣。鹏扇绝亿领,抚翮扶霄翰。西庭命长歌,云璈乘虚弹。八风缠绿宇,药烟豁然散。灵童掷流金,太微启壁案。三元起折腰,紫皇挥袂赞。朗朗扇景曜,晔晔长庚焕。超軿竦明刃,下盻使我惋。顾哀地仙辈,何为栖林涧。

十二月十七日夜,太元真人司命君书出此诗,云是青童官中内房曲,恒吟赞此和神。其夜众真降集,唯有此书存,余悉不显。后丁卯年论挺分事,亦是十二月十七日,恐偶同耳,此前一事,不应是卯年也。

右三条有杨书。

玄玄即排起。注之曰:故玄玄以八风为关钥,天地为堤防,四海为瓮盎,九州为秕糠,积之以万殊,蒸之以阴阳。其陶铸也,充隆炊累,刚柔清浊,象类不同,呼吸吐合。

恭伯荣注之曰:九绝兽神禽也,在乎群猛之中,猾狡乎激奇之际,千年不足极其变,万殊不足适其内,日月不足照其眉,八泽不足游其足,清云为卑,九垓为浅,八宏为小,四极为近,变动无常,恒入之芥子之内,玉晨之玉宝,太微之威神矣。

此二条是释神虎隐文中语,不知何真所告,又无日月,是两手同书。

君惶恐言:仁德流映,高应弥纶,每贻翰音,恩逮谴绻,旨谕有咸恒之顺,宗期则玄霄之会,虽钦愿荣崇,欣想灵诰,窃惧熠惧之近晖,不可参二景之远丽,嘒彼之小宿,难以厕七元之灵观,尊卑殊方,高下异位,俯仰自失,罔知所据。凡善诱者,勤其切磋;忠爱者,忧其怠惰。大易所以乾乾,仲尼所以发叹於不倦者也。自奉教以来,洗心自励,沐浴思新,其劝奖也摽明得道之妙致,其检戒也陈宿命之本迹。淫斔以丧基,鄙滞所以伐德,虽卢医之贡针艾,扁鹊之献药石,无以喻也。子张存圣教於绅带,西董佩韦弦以自矫,盖以外戒内,以义规心,仰衔清训,谨书之丹怀,藏之六腑,奉以周旋,弗敢失坠,庶五难解冻於炉门,七试飙静於渊谷,方将逍遥东山,考室龙林,灵构萧萧,丘园冲深,庭延云驾之奇友,堂列羽服之上真,句金锡五芝之宝,沧浪施长年之珍,期实夙夜之乃愿,信誓不敢诬於神明者也。唯少鉴之,君惶恐言。此长史答右英前七月二十八日喻诗,世珍芬馥交者,并酬前书论薛旅事,犹恐是十二月中。

右此一篇,长史令乙写。

真语卷之三竟

4-真诰卷之四

真诰卷之四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运象篇第四

仙道寂寂,寻之亦使人不劝也,况复求之於无涯耶。假令东山忽有石髓盘结,紫芝映林,夜光焕烛,燕胎曜峰,灵津肆显,众真罗吟,人人往者,皆得掇玄华而揖玉腴,对天仙以散想也,将必相与把臂太虚,驾络庆云矣。未审子当刀赴,此二日暂游山泽不,将故以官私自切,不获一果耶。今之所以为懈难者,盖闻推於有无之间耳,以无期我,我亦无也,空中有真,子不睹之,不可谓罕彷佛矣,所望在於不褰裳耳。二日可不果,何时能屈驾看金陵乎?

十一月二十九日夜,定录君告许侯。

岂能割目前之近滞,慕难成之远功耶。若故栖情丘林,凭托京畿者,观金陵以偶想,将任意於吾子,勿谓我无方从无以鉴矣。心革则试不眄,神苦则教不生,贤者之举,可不察耶。

保命君告。

右二条杨书。斯告实至言矣。

奉十一月二十九日告,得道者以其能排却众累,直面而进,於是百度自浄,众务云散,该其优者不足为劳,披于艰者可以表心。正月中必有龟山客来东山,至时此应作讵字可不一力乎。奉览高命,欣然无量,始入此月,公私艰掇,未获从心,此本是令錾字,后人改作命使。到京,往反计日,还便沐浴,躬诣朝拜,不失此月,若吉日未过,愿垂告敕。又告:贤者之举,复宜详之。昔未受上道之前,有欲索侧人意,有称说堪陶奖者,受隐书之后,此计都冥也。此下有两字被黵,又齐行剪去,后似复更有语。此论贤者之举,似仍是前书上纸,而复酬十一月二十九日告。此告今不存,前十一月二十九日告语不同。又云正月龟山客来事,如此复酬后定录告。亦可是右英书中兼有此语耳,记不具存,难用显证。

右二篇长史自书本。

令懃者懃其事,耽其玄微耳,慎者亦触类而作也。学道之难,不可书矣。有耻鄙之心者,於道亦辽乎灌秉,然后可贵耳。贤者之举,自更始尔,今且当内忘。

右紫微夫人道此言。此是紫微见长史答右英道贤者之举事,故复酬此语也。长史妇亡后,更欲纳妾,而修七元家事,最是所禁,故屡有及之。

手笔何其落落,卢医之喻,复有韦弦之功,解冻炉门,其旨乃佳,当实心在此济矣。

定录告。此是中君见长史答右英书后,赏赞之也。

心已至也,不复须诣山也。每空怀以向真,单诚以泛道者,虽欲不教,其可得乎。瞻赴山泽,乃更余事耳。要都无怀者,实使人悒然,今可停也。

十二月一日夜定录告许侯。寻此语,复似酬到京不得来事,事相关涉,不可领。

正月二十七日,将不能暂诣欲营宅处耶?龟山真人似当其日来,未真至斋者,自可无彷佛,且欲令彼见我乎。

正月十四日保命告。案此告极似前所疑事,所以翻覆难解也。从此正月起至后,并是入丙寅年中事。

右五条有杨书。

辔景登霄晨,游宴沧浪宫。彩云绕丹霞,灵蔼散八空。上真吟琼室,高仙歌琳房。九凤唱朱籁,虚节错羽钟。交颈金庭内,结我冥中朋。俱挹玉醴津,鲦欻已婴童。云何当路蹲,愆病随日崇。

二月九日夜云林作。

晨游太素宫,控軿观玉河。夕冥郁绝宇,朝采圆景华,弹璈北寒台,七灵晖紫霞。济济高仙举,纷纷尘中罗。盘桓嚣蔼内,愆累不当多。

二月十六日右英作。

玄清眇眇观,落景出东停。愿得绝尘友,萧萧罕世营。吟此再三

右三篇有杨书。

灵人隐玄峰,真神韬云采。玄唱非无期,妙应自有待。岂谓虚空寂,至韵故常在。携襟登羽宫,同宴广寒裹。借问朋人谁,所存唯玉子。卓云虚之骏,抗翮於空同之上,斯人矣。岂不长揖南面,永谢千乘乎。

紫微诗及咏此。

驾风骋云饼,晨登太淳丘。绛津连岑振,清波鼓浚流。步空观九纬,八刚皆已游。暂宴三金秀,来观建志俦。懃懈不相淹,是以积百忧。

二月三十日夜右英作。

褰裳济绿河,遂见扶桑公。高会太林墟,寝宴玄华宫。信道苟淳笃,何不栖东峰。

紫微夫人歌此。

陵波越沧浪,忽然造金山。四顾终日游,罕我云中人。

右英吟此。

控景始晖津,飞飙登上清。云台郁峨峨,闻闱秀玉城。晨风鼓丹霞,朱烟洒金庭。绿药集玄峰,紫华岩下生。庆云缠丹炉,练玉飞八琼。晏眄广寒宫,万椿愈童婴。龙旗启灵电,虎旗征朱兵。高真回九曜,洞观均潜明。谁能步幽道,寻我无穷龄。

紫微夫人作。

紫阙构虚上,玄馆冲绝飙。琳琅敷灵囿,华生结琼瑶。骋軿沧浪津,八风激云韶。披羽扇北翳,握节鸣金箫。凤籁和千锺,西童歌晨朝。心豁虚无外,神襟何朗寥。回舞太空岭,六气运重幽。我涂岂能寻,使尔不终雕。

右英夫人作。

翳蔼紫微馆,郁台散景飙。鸾唱华盖间,凤钧导龙朝。八狼拥绛旌,素虎吹角箫。云勃写灵宫,来适尘中嚣。解辔佳人寝,同炁自相招。寻宗须臾顷,万龄乃一朝。椿期会足衰,劫往岂足辽。真真乃相目,莫令心徂憽侧交反虚刀挥至空,鄙滞五神愁。

右紫微作。

朝启东晨晖,飞軿越沧渊。山波振青涯,八风扇玄烟。回眄易迁房,有怀真感人。三金可游盘,东岑宜永甄。纷纷当涂中,孰能步生津。飘讽八霞岭,徘徊飞晨盖。紫軿腾太空,丽眄九虚外。玉箫激景云,灵烟绝幽蔼。高仙宴太真,清唱无涯际。去来山岳庭,何事有待迈。

四月十四日紫微夫人作。

玄波振沧涛,洪津鼓万流。驾景眄六虚,思与佳人游。妙唱不我对,清音与谁投。云中骋琼轮,何为尘中趋。

右同夕右英夫人吟歌此曲。

松柏生玄岭,郁为寒林桀。蘩葩盛严冰,未肯惧白雪。乱世幽重岫,巡生道常洁。飞此逸辔输,投彼遐人辙。公侯可去来,何为不能绝。

右右英作。

神玉曜灵津,七元焕神扉。灵迁方寸裹,一跃登太微。妙音乘和唱,高会亦有机。齐此天人眄,协彼晨景飞。总辔六合外,宁有倾与危。

四月二十三日夜紫微夫人作。

玄感妙象外,和声自相招。灵云郁紫晨,兰风扇绿轺。上真宴琼台,邈为地仙摽。所期贵远迈,故能秀颖翘。玩彼八素翰,道成初不辽。人事胡可豫,使尔形气销。

四月二十七日夜南岳夫人作。

右十二篇有杨书,又杂掾写。

清净愿东山,荫景栖灵穴。愔愔闲庭虚,翳苍青林密。圆曜映南轩,朱凤扇幽室。拱袂闲房内,相期启妙术。寥朗远想玄,萧条神心逸。

闺月三日夜右英作,示许长史。案晋历丙寅年闰四月也。

右有杨书,又掾写。

纵心空同津,总辔策朱軿。佳人来何迟,道德何时成。吟此道。

有心许斧子,言当采五芝。芝草不必得,汝亦不能来。汝来当可得,芝草与汝食。此两得及来并戏作吴音。

右英吟此。

右二篇有杨书。

八涂会无宗,乘运观嚣罗。化浮尘中际,解衿有道家。骋烟忽未倾,携真造灵阿。虚景盘琼轩,玄钧作凤歌。适路无轨滞,神音舞云波。齐德秀玉京,何用世间多。

授书毕,又吟良久,而复授,今书此诗,似不与书上相连也。

坦夷观天真,去累纵众情。体寂废机驷,崇有则摄生。焉得斋物子,委运任所经。

右中候夫人作。

薄宴尘飙领,代谢缘还归。奚识灵劫期,顾眄令人悲。

紫微夫人作。

右三篇有掾书。

林振须类感,云蔚待龙吟。玄数自相求,触节皆有音。飞軿出西华,总辔忽来寻,八遐非无娱,同咏理自钦。悼此四罗内,百忧常在心。俱游北寒台,神风开尔襟。

六月二十三日夜南极夫人作。

登軿发东华;扇欻舞太玄。飞辔腾九万,八落亦已均。暂眄山水际,窈窕灵岳间。同风自齐气,道合理亦亲。龙芝永遐龄,内观摄天真。东岑谓应作岑字可长挣,何为物所缠。

六月二十三日夜中候夫人作。

右二篇有杨书,又掾写。

五月十二日中君喻书:此九字题卷外,从此后并似是丁卯年中授书,此事皆论三许挺分也。

阿映遂能绝志山林,懃心道味,净神注精,研澄虚镜,玄泞独宴,孑栖偶真,乃翁道远之畴匹,姜伯真之徒也。服炁挹夜,卒获其益,亦至事也。昔又入在临海赤山中,赤山一名烧山,遇良友王世龙、赵道玄、傅太初者,此数子始以晋建兴元年渡江,入东山中学道耳。并与相见。数人之业,皆胜於映矣。映遂师世龙,授解束之道,修反行之法,服玉液,朝脑精,二三年中,面有光华,还颜反少,极为成道,但恨其所禀不饶,不得高品之通耳。於是司命敕吾举之,使奏闻上宫,移名东方诸署为地仙。时三官都禁左郎遣典柄侯周鲂、主非使者严白虎来於赤山中,即欲执之以去,且话其罪状。吾时禁,谓应作讶字,又乃驰启司命,司命即遣中侯李遵握火铃而来,呵摄之,於是纺及白虎乃走去耳。李遵未来之时,映惧怖失胆,亦丧气矣,亦赖龚幼节、李开林助映为答对,亦几至败也。自无此二人,及其师王世龙,亦早恶矣。鲂谓应作诂字之亦有实,映答对亦可可。三官出丹简罪簿,各执一通,而问映云:夫欲学道慕生,上隶真人,玄心栖邈,恭诚高灵者,当得世功相及,祸恶不遘,阴德流根,仁心上逮,乃可步真索仙,度名青府耳。云何父手杀谢弓,且乱逆三光,又许朝斩李玘之头以代蔡扶之级,又走斩射潘綦等,支解铃下曹表等,水沉汤云之尸,火烧徐昂之骸,绞杀桓整,刳割振哙,酷害虐暴,刑谓应作滥字四十有三,张皇讼冤,事在天帝,祸戾山积,善功无一。又汝本属事帛家之道,血食生民,通愆宿责,列在三官,而越幸网脱,奉隶真气,父子一家,各事师主,同生乖戾,不共祭酒,罪咎之太,阴考方加。有如此积罪,亦无仙者,当可得欺太上之曹,使汝得名刊不死之紫录耶?汝其无对者,有司必执也。映自强长啸,振褐抚发,尔乃整气扉口,叱咤而答曰:大道不亲,唯善是与,天地无心,随德乃矜。是以坂泉流血,无违龙髯之举;三苗丹野,谓应作涿字鹿绛草,岂妨大圣灵化,高通上达耶。吾七世父许子阿者,积仁着德,阴和鸟兽,遇凶荒之年,人民饥馑,加之疫疠,百遗一口,阿乃施散家财,拯其众庶,亲营方药,懃劳外舍,临人之丧,如失其亲,救人之患,如己之疾,已死之命,悬於阿手,穷垂之身,抚之如子,度脱凶年,赖阿而全者,四百八人。仁德不谓应作坠字,后当锺我等。是以功书上帝,德刊灵阁,使我祖根流宗泽,荫光后绪,故使垂条结华,生而好仙,应得度世者五人,登升者三人,录名太上,策简青宫,岂是尔辈所可豫乎。言毕,鲂等豁然而笑,遵至而去矣。此意虽复是世龙之助,吾亦壮其辞也。於是即得度名东宫,当为仙之中者。然其身中自宿有阴罪未了处,已日就补复,解谢太上,行当受书署者也。盖尔不复受考於三官,已定名於不死之录矣。今已移在竹叶山中,或名此山为盖竹山。山之东面,两陇西上,其中有石井桥,桥之北小道直入,其间有六丛杉树,树之左右三百步,有小石探室,室前有流泉水,映与三人共止其中。此辰年当自暂出,还人食诡,亦欲暂还乡里山之近处,令其家兄弟见之者也。临时自当令其弟知之所在,乃又寄谢,令弟子懃之,若欲至竹叶山索映,亦即得相见竹叶山东上石桥,桥之北小道甚径易,勿从南山上山,南道绝险。竹叶山中仙人陈仲林、许道居、尹林子、赵叔道,此四人并以汉末来入此山,叔道已得为下真人,仲林大试适过,行复去此,是竹叶山中旧仙人也。其王世龙、赵道玄、傅太初、许映或名远游,适来四年耳。

右从五月十二日至此,并杨书受旨本。

纳纳长者,蔚蔚内明,拨于昔累,非复故形,变扇澡炼,得道之情,和挹神心,仰秀云灵,倾观晨景,德音兰馨,方及十载,季谓应作伟字举名,每事勖焉,勿复不精。

太和二年岁在丁卯,十二月十七日夜,太元真人司命君告穆,到丙子年为十年矣,时当七十二也,到亥子年神化变炼,子年始余十年。

萧条斧子,和心凝静,道炁虽妙,乘之亦整,澄形丹空,擢摽霄领,其神以晖,其光将颖,实侍谓应作晨字之高举,谷子之罗此古鼎字,可谓秀落众望,萦停之仙,才又当懃,进德修业,淡然虚眄。

十二月十七日夜,太元真人司命君告玉斧。祖司徒府辟掾不赴,隐在本县茅山五年,此十六字荣弟后所注,其公府辟似妄也。

渊奇体道,解幽达精,虚中受物,柔德顺贞,慈宽博采,闻道必行,逍遥飞步,启诚坦平,策龙上造,浮烟三清,实真仙之领帅,友长里之先生,必当封牧种邑,守伯仙京,傅佐上德,列书绛名。

右说道许长史所得限分。尔时护军长史,此六字亦荣弟所注。

玮灼清晖,潜光翳真,二景落锋,飞霞流缠,於焉玉子,采此双辰,遂开上道,允得妙门,仪璘洞焕,玉标玄金,登名五宫,悬书七元,寔迭域之并罗,为上清之卿君,是子内和感虚托真情专之所致,亦南人云轸之必驾,三元景辇之携游也。此云迭域,即谷希子也,与前司命所答谷子之罗鼎事同。

右说道许玉斧所得之分。此前后二右字下说字,出长史书,云右清灵真人说云云。而杨君书无此四字,当是于时杨向长史口道,是裴君也。

此是道成懃至受书之时,初所举定目之名也,亦得道齏诣之分限矣,惗替者,得来必无从矣,当共置此。

右五条有杨书、长史写两本。

保命告云:许子遂能委形冥化,从张镇南之夜解也,所以养魂太阴,藏魄于地,四灵守精,五老保藏,复十六年殆睹我於东华矣,既适潜畅,莫觉不真。许子即是掾也。按张系师为镇南将军,建安二十一年亡,葬邺东。后四十四年,至魏甘露四年,遇水棺开,见尸如生,出着床上,因举尘尾覆面,大笑咤,又亡,仍更殡葬。其外书事边,略如此。未审夜解当用何法。依如许掾,似非剑杖也。

右英告曰:自古及今,死生有津,显默异会,藏往灭智,与世同之者,皆得道之行也。若夫琼丹一御,九华三飞,云液晨酣,流黄徘徊,仰咽金浆,咀嚼玉蕤者,立便控景登空,玄升太微也。自世事乖玄,斯业未就,便当暂履太阴,潜生冥乡,外身弃质,养胎虚宅,陶气绝钥,受精玄漠,故改容於三阴之馆,童颜於九炼之户,然后知神仙为奇死而不亡,去来之事,理之深也。

南人告云:得道去世,或显或隐,托体遗迩,道之隐也。或有再酣琼精而叩棺,一服刀圭而尸烂,鹿皮公吞玉华而流虫出户,仇季子咽金液而臭闻百里,黄帝火九鼎於荆山,尚有桥领之墓,季主服云散以潜升,犹头足异处,墨秋咽虹丹以投水,育生服石脑而赴火,务光剪韮以入清冷之渊,□成纳气而肠胃三腐,诸如此比,不可胜记,微乎得道,趣舍之迹无常矣。南人,即南真人夫也。此诸仙人出诸传记,而事边有参差不同者。

保命又云:既适潜畅,莫觉不真,如此之指,非真尸也。

右四条有长史书。

人死必视其形,如生人皆尸解也;视足不青、皮不皱者,亦尸解也;要目光不毁,无异生人,亦尸解也;头发尽脱而失形骨者,皆尸解也。白日尸解自是仙,非尸解之例也。

右一条甲手书写。

若其人暂死适太阴,权过三官者,肉既灰烂,血沉脉散者,而犹五藏自生,白骨如玉,七魄营侍,三魂守宅,三元权息,太神内闭,或三十年二十年,或十年三年,随意而出,当生之时,即更收血育肉,生津成液,复质成形,乃胜於昔未死之容也。真人炼形於太阴,易貌於三官者,此之谓也。天帝曰:太阴炼身形,胜服九转丹,形容端且严,面色似灵云,上登太极阙,受书为真人。赵成子死后五六年,后人晚山行见此死尸在石室中,肉朽骨在,又见腹中五藏自生如故,液血缠裹於内,紫包结络於外。

夫得道之士暂游於太阴者,太乙守尸,三魂营骨,七魄卫肉,胎灵掾气。

右三条是长史抄写《九真经》后服五石腴事。

其用他药得尸解,非是用灵丸之化者,皆不得反故乡,三官执之也。有死而更生者,有头断已死乃从一旁出者,有未敛而失尸骸者,有人形犹在无复骨者,有衣在形去者,有发脱而失形者,白日去谓之上尸解,夜半去谓之下尸解,向晓向暮之际而谓之地下主者也。

右一条是据抄写《剑经》后论尸解事。

真语卷之四竟

5-真诰卷之五

真诰卷之五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甄命授第一

道授

此有长史、掾各写一本,题目如此,不知当是道家旧书,为降杨时说,其事旨悉与真经相符,疑应是裴君所授。所以尔者,按说《宝神经》云道日,此后云我之所师南岳赤松子。又房中之事,惟裴

君少时受行耳。真诰中有,吾昔常恨此,赖解之早耳。此语亦似是清灵言故也。

君曰:道者混然,是生元炁,元炁成然后有太极,太极则天地之父母,道之奥也。故道有大归,是为素真。故非道无以成真,非真无以

成道,道不成,其素安可见乎?是以为大归也。见而谓之妙,成而谓之道,用而谓之性,性与道之体,体好至道,道使之然也。此说人体自然与道

炁合。所以天命谓性,率性谓道,修道谓教。今以道教,使性成真,则同於道矣。

君曰:太上者,道之子孙,审道之本,洞道之根,是以为上清真人,为老君之师。此即谓太上高圣玉晨大道君也,为太极左真人、中央黄老君之师。

君曰:老君者,太上之弟子也,年七岁而知长生之要,是以为太极真人。

君曰:太极有四真人,老君处其左,佩神虎之符,带流金之铃,执紫毛之节,巾金精之巾,行则扶华晨盖,乘三素之云。此二条事出《九真中经》,即是论中央黄老君也。黄老为太虚真人南岳赤君之师,裴既师赤君,所以崇其本始,而陈其德位也。

君曰:道有八素真经,太上之隐书也,在世。

君曰:道有九真中经老君之秘言也,在世。

君曰:道有太清上经变化七十四方。

君曰:道有除六天之文三天正法,在世。

君曰:道有黄气阳精藏天隐月。

君曰:道有三元布经道真之图。

君曰:道有黄素神方四十四诀。

君曰:道有黄书赤〔界〕长生之要。长史书本,杜家剪除此一行。

君曰:道有赤丹金精石景水母。

君曰:道有青要紫书金根众文。

君曰:道有玉清真诀三九素语。

君曰:道有石精金光藏景录形,在世。

君曰:道有丹景道精隐地八术。

君曰:道有白简素箓得道之名。

君曰:道有紫度炎光夜照神烛。

君曰:此皆道之经也。杜家黵易此字为经方,世多有者,然亦是秘道之事矣。天师取其名而布其化,事旨大略犹同,但每增广其法耳。此所云黄书赤界三一经,涓子所说黄赤内真者,非今世中天师所演也。

君曰:仙道有飞步七元天纲之经,在世。

君曰:仙道有七变神法七转之经。

君曰:仙道有大洞真经三十九篇,在世。

君曰:仙道有大丹隐书八禀十决。

君曰:仙道有天关三图七星移度。

君曰:仙道有九丹变化胎精中记。

君曰:仙道有九赤班符封山坠海。

君曰:仙道有金液神丹太极隐芝。

君曰:仙道有五行秘符呼魂召魄。

君曰:仙道有曲素决辞,以招六天之鬼,在世。

君曰:仙道有黄水月华,服之化而为月。

君曰:仙道有徊水玉精,服之化而为日。

君曰:仙道有镮刚树子,服之化而为云。

君曰:仙道有水阳青映,服之化而为石。

君曰:仙道有赤树白子,服之化而为玉。

君曰:仙道有绛树青实,服之化为黄金。

君曰:仙道有琅玕华丹,服之化为飞龙。

右此十七条,在《灵书紫文》中,并琅玕丹之所变化也。

君曰:仙道有九转神丹,服之化为白鹄。右在《茅司命传》中。

君曰:仙道有天皇象符,以合元炁,亦在紫文中。

君曰:仙道有白羽紫盖,以游五岳。

君曰:仙道有三皇内文,以召天地神灵。右世中虽有,而非真本。

君曰:仙道有玉佩金铛,以登太极。

君曰:仙道有神虎之符,以威六天。

君曰:仙道有流金之铃,以摄鬼神。

君曰:仙道有素奏丹符,以召六甲。

君曰:仙道有金真玉光,以映天下。

君曰:仙道有八景之舆,以游行上清。

君曰:仙道有飞行之羽,以超虚蹑空。

君曰:仙道有紫绣毛帔丹青飞裙。

君曰:仙道有白羽黑翮,以翔八方。

君曰:仙道有翠羽华衣金铃青带。

君曰:仙道有曲晨飞盖,御之体自飞。在剑经中。

君曰:仙道有三十七种色之节,以给仙人。

君曰:仙道之妙,皆有方也,能尽此道,便为九宫真人,不但登仙而已。然道之多方,各备则可知矣。此盖能为尽一条之道,便得九官真人。若各各备具,则为太极真人矣。

君曰:今子既至心学道,当以道授子耳。然学者皆有师,我之所师南岳松子,松子为太虚真人左仙公,谷希子为右仙公。昔太上以德教,老子以得道。松子以道授於我,〔我〕#1以得仙。我之得道於松子。今子欲学道,彼必试子,试而不过,是我之耻也。今既语子以得道之方,又悟汝以试观之法,於此试而不过者,亦子之愚也。夫欲试之人,皆意之所不悟,情之所不及者而为之,子慎之哉。

君曰:仙道十二试皆过,而授此经,此十二事大试也,皆太极真人临见之,可不慎哉。

君曰:昔中山刘伟道,学仙在嶓冢山,积十二年,仙人试之以石,重十万斤,一白发悬之,使伟道卧其下,伟道颜无变色,心安体悦,卧在其下,积十二年,仙人数试之,无所不至,已皆悟之,遂赐其神丹,而白日升天,此应是汉时人。

君曰:昔青乌公者,身受明师之教,审仙妙之理,至於入华阴山中学道,积四百七十一岁,十二试之,有三不过,后服金洵而升太极,太极道君以为试三不过,但仙人而已,不得为真人,况俗意哉。青乌公似是彭祖弟子也。

君曰:大洞之道,至精至妙,是无英守素真人之经,其读之者,无不乘云驾龙。昔中央黄老君隐秘此经,世不知之也,子若知之,秘而勿传。又昔周君兄弟三人,并少而好道,在於常山中,积九十七年,精思无所不感,忽然见老公头首皓白,三人知是大神,乃叩头流血,涕泪交连,悲喜自搏,就之请道。公乃出素书七卷;以与诵之,兄弟三人俱精读之。奄有一白鹿在山边,二弟放书观之,周君读之不废,二弟还,周君多其弟七过。其二弟内意或云仙人化作白鹿,呼周视之,周君不应。周君诵之万过,二弟诵得九千七百三十三过,周君翻然飞仙。二弟取书诵之,石室忽有石爆成火,烧去书,二人遂不得仙。今犹在常山中,陆行五岳也,子慎之哉。

君曰:昔在庇伯微,汉时人也,少时好长生道,常以日入时正西北向闭目握固,想见昆仑,积二十一年。后服食,入中山学道,犹存此法。当复十许年后,闭目乃奄见昆仑,存之不止,遂见仙人授以金汋之方,遂以得道,犹是精感道应使之然也,非此卫之妙也。

君曰:真人隐其道妙而露其丑形,或衣败身悴,状如痴人,人欲学道,作此试人,卒不可识也,不识则为试不过,汝但当慎此也。

昔汉初有四五小儿路上画地戏,一儿歌曰:着青裙,入天门,揖金母,拜木公,到复是隐言也。时人莫知之,唯张子房知之,乃往拜之,此乃东王公之玉童也。所谓金母者,西王母也,木公者,东王公也,仙人拜王公,揖王母。

君曰:昔有傅先生者,其少好道,入焦山石室中,积七年,而太极老君诣之,与之木钻,使穿一石盘厚五尺许,云穿此盘,便当得道。其人乃昼夜穿之,积四十七年,钻尽石穿,遂得神丹,乃升太清为南岳真人。此有志之士也,子其识之,若有此试,慎勿言不能也。

君曰:昔有黄观子者,亦少好道,家奉佛道,朝朝朝拜,叩头求乞长生,如此积四十九年。后遂服食入焦山,太极真人百四十事试之皆过,遂服金丹而咏大洞真经,今补仙官为太极左仙卿,有至志者也,非佛所能致,是其中寸定矣。此说与傅含真奉佛事亦同。

君曰:昔毛伯道、刘道恭、谢稚坚、张兆期,皆后汉时人也。学道在王屋山中,积四十余年,共合神丹。毛伯道先服之而死,道恭服之又死,谢稚坚、张兆期见之如此,不敢服之,并捐山而归去。后见伯道、道恭在山上,二人悲愕,遂就请道,与之茯苓持行方,服之皆数百岁,今犹在山中,游行五岳。此人知神丹之得道,而不悟试在其中,故但陆仙耳,无复登天冀也。谢稚坚有三处出,一云与葛玄相随,一云在鹿迹洞中,一即是此,未详为是一人,当同姓名耳。

君曰:晋初有真人郭声子,在洛市中作卜师,时刘石张臧四姓,并欲学道,常自叹云不遇明师,明师出而已不觉,皆为试不过,皆无所得也,常当慎此。有异不觉,便为试不过也。人有学道之心,天网疏而不失,皆并试人,汝深思此意,慎之也。

君曰:昔闾成子少好长生,好学道四十余年,后入刑山中,积七十余岁,为荆山山神所试,成子谓是真人,拜而求道,而为大蛇所噬,殆至於死,赖悟之速,而存太上,想七星以却之,因而得免。后复为邪鬼所惑,失其左目,遂不得道,而绝山中。子当慎此之试,恒存於师也。犹是成子用志不专,颇有邪心故也。

君曰:黄子阳者,魏人也,少知长生之妙,学道在博落山中九十余年,但食桃皮,饮石中黄水,后逢司马季主,季主以导仙八方与之,遂以度世。此六国时魏,非汉后魏世也。

君曰:有刘奉林者,是周时人,学道在嵩高山,积四百年。三合神丹,为邪物所败,乃行徙入委羽之山,能闭炁三日不息,於今千余年矣,犹未升仙。犹是试多不过,道数未足故也。此人但服黄莲以得不死耳,不能有所役使也。

君曰:昔高丘子,殷人也,亦好道,入六景山,积五百二十余岁,但读黄素道经,服饵木,后合鸿丹以得陆仙,游行五岳二百余年,后得金液以升太清也,今为中岳真人。此说与《剑经序》亦略同。

君曰:为道当令三关恒调,是根精固骨之道也。三关者,口为心关,足为地关,手为人关,谓之三关。三关调则五藏安,五藏安则举身无病。昔赵叔期学道在王屋山中,时时出民间,闻有能卜者在市阊中,叔期往见之,因语叔期曰:欲入天门,调三关,存朱衣,正昆仑。叔期知是神人,因拜叩头,就请要诀,因以一卷书与之,是《胎精中记》。拜受此书,入山诵之,后合神丹而升天。此皆前事之征者,汝当识此言。三关事与黄庭同,并有说而无法。

君曰:当存五神於体。五神者,谓两手、两足、头是也。头想恒青,两手恒赤,两足恒白者,则去仙近矣。昔徐季道学道在鹄呜山中,亦时时出民间,忽见一人着皮袴练褶,拄桃枝杖,逢季道,季道不觉之,数数非一,季道乃悟而拜谢之。因语季道曰:欲学道者,当巾天青,咏大历,掚p白,徊二赤,此五神之事也。其语隐也。大历,三皇文是也。此即太素五神事也,别有经法。

君曰:欲使心正,常以日出三丈,错手着两肩上,以日当心,心中间暖,则心正矣。常能行之佳。昔有姜伯真者,学在猛山中,行道采药,奄值仙人,仙人使平倚日中,其影偏,仙人曰:子知仙道之贵,而笃志学之,而不知心不正之为失。因教之如此,后遂得道。定录目,许先生云姜伯真之徒,不知即此姜不。

君曰:常以夜半时,去枕平卧,握固放体,气调而微者,身神具矣。如有不具,便速起烧香,平坐闭目,握固两膝上,心存体神,使两目中有白炁,如鸡子大,在目前,则复故也,五日一行之。此即二十四神中事也。

君曰:食草木之药,不知房中之法及行炁导引,服药无益也,终不得道。若至志感灵,所存必至者,亦不须草药之益也。若但知行房中、导引行炁,不知神丹之法,亦不得仙也。若得金汋神丹,不须其他术也,立便仙矣。若得《大洞真经》者,复不须金丹之道也,读之万过,毕便仙也。房中之卫,导引行气,世自有经,不复一二说之。此谓徒服药存修,而交接之事不绝,亦不得长生,非言都不为者,若都不为,止服药皆能得仙。

经曰:得道者皆隐谷虫之法,而见三尸之术,夫谷虫死则三尸枯,三尸枯自然落矣,杀谷虫自有别方,得者秘之。此即苏传中初神丸方也,其余杂法皆不及此也。

君曰:人生有骨录,必有笃志,道使之然。若如青光先生、谷希子、南岳松子、长里先生、墨羽之徒,皆为太极真人所友,或为太上天帝所念者,兴云驾龙以迎之,故不学道而仙自来也。过此以下,皆须笃志也。案此诸人学道,皆有事边,并经辛懃,而云不学自得,其义未了。墨羽应是墨翟,亦或是木羽也。

君曰:然则学道者有九患,皆人之大病,若审患病,则仙不远也。患人有志,无时有时,无友有友,无志有志,不遇其师,遇师不觉,觉师不懃,懃不守道,或志不固,固不能久,皆人之九患也。人少而好道,守固一心,水火不能惧其心,荣华不能惑其志,修真抱素,久则遇师,不患无也。如此则不须友而成,亦不须感而动也。此学仙之广要言也,汝当思此。

君曰:夫喜怒损志,哀戚损性,荣华惑德,阴阳竭精,皆学道之大忌,仙法之所疾也。虽还精胎息,仅而补之,内虚已彻,犹非本真。莫若知而不为,为而不散,此仙之要道,生之本业也。

君曰:欲得延年,当洗面精心,日出二丈,正面向之,口吐死炁,鼻噏日精,须鼻得嚏,便止是为炁通,亦以补精复胎,长生之方也。

君曰:食慎勿使多,多则生病;饱慎使卧,卧则心荡,心荡多失性。食多生病,生病则药不行。欲学道者,慎此未服食时也。

君曰:式规之法,使人目明,久而彻视。常以甲子之旬,取东流清水合真丹以洗目,日向清明平旦二七过,常行之佳。此事一出二+四神中,彼谓之拂童,而用庚午日中时也。

君曰:欲为道者,目想日月,耳响师声,口恒吐死气,取生炁,体象五星,行恒如跚空,心存思长生,慎笑节语,常思其形,要道也。

君曰:七五之法,常当存之,五者在身,七者在经。

君曰:世有下土恶强之鬼,多作妇女以惑试人。若有此者,便闭炁思天关之中衡辅之星,具身神,正颜色,定志意,熟视其规中珠子,浊不明者,则鬼试也。知鬼试则思七星在面前,亦可在头上,以却之。若规中方明者,仙道人也。悟者便拜之,不悟为试不过。若遇邪而谓真人,亦是不过之例也,子慎之焉。邪正相乱,此最试之难者。

君曰:饮食不可卒断,但当渐减之耳,十日令臧一升,则半年便断矣。断谷自有方,世多有者,不复重说之。世人之食桃档以补身,不知桃皮之胜也,桃皮别自有方。

君曰:断谷入山,当煮食白石。昔白石子者,以石为粮,故世号曰白石生,此至人也,今为东府左仙卿。煮白石自有方也,白石之方,白石生所造也。又善《太素传》,所谓白石有精,是为白石生也。此方在世。

君曰:《太素传》者,道书也。学此应奉太上老君,上清皇人,此皓然虚映景中之道,非仙之尊也,老子所谓谷神是也。

君曰:王屋山仙之别天,所谓阳台是也。诸始得道者,皆诣阳台,阳台是清虚之宫也。欲入山者,此山难尚也,下生鲍济之水,水中有石精,得而服之可长生。此山在河内泌水县,即济水所出之源也。

君曰:大洞者,神州是也。神州别有三山,三山有七宫,七宫有七变,朝化为金,日中化为银,暮化为铜,夜化为光,或化为山,或化为水,或化为石,谓之七变。七变有七经,七经有二十一玉童随此书,故曰《大洞真经》,读之万过便仙,此仙道之至经也。

君曰:阆野者,阆风之府是也。昆仑上有九府,是为九宫,太极为太宫也。诸仙人俱是九宫之官谓应作僚字耳。至於真人,乃九宫之公卿大夫。仙官有上下,各有次秩,仙有左右府,而有左右公、左右卿、左右大夫、左右御史也。明大洞为仙卿,服金丹为大夫,服众芝为御史,若得太极隐芝服之,便为左右仙公及真人矣。

君曰:有尸解乃过者,乃有数种,并是仙之数也。尸解之仙,不得御华盖,乘飞龙、登太极、游九宫也。此谓自然得尸解为地下主者之类耳,非云托化运变之例也。

君曰:阳丹九转,世人皆有此术,不复说之。此谓房中之事耳,阳丹或应作阴丹。

君曰:在人问学生,唯当服药,子不断谷,则大洞未可得。闻断谷之法,世自有方。

君曰:吾欲说仙之妙,论道之变化,子必秘之,慎识吾言也。当谓后二条事。

君曰:昔有郭崇子者,殷时人也,彭真人之弟子。尝兄弟四人俱行,为恶人所击,伤其左臂,三弟大怒,欲取治之,崇子日无用,笑而各去。此人后仕宦,而崇子誉致之,数数非一,此人乃往谢之,而犹誉不止。其人曰:我恶人也,不可以受君子之施。乃自杀。后崇子得道,太极真人以为有杀人之过,不得为真人。此盖为善之过,尚招其弊,况为恶乎?今时事亦多有类此者,故以为戒。

范零子少好仙道,如此积年,后遇司马季主,季主将入常山中,积七年入石室,东北解有石此作之叶反音,即是大瓮也,或可是石牖。季主出行,则语之曰:慎勿开此,如此数数非一。零子忽发视,下见其家父母,大小近而不远,乃悲思。季主来还,乃遣之归。后复取之,复使守一铜柜,又使勿发,零子复发之,如前见其家。季主遣之,遂不得道。此事乃入不可思议之境,然每当依此触类,慎之。

积功满千,虽有过,故得仙。功满三百,而过不足相补者,子仙。满二百者,孙仙。子无过又无功德,藉先人功德,便得仙。所谓先人余庆,其无志多过者,可得富贵,仙不可冀也。此一条功过之标格也,可不勉乎。

右道授卷讫此。

右一巷,有长史书,又掾书。

真语卷之五竟

#1“我”字据上下文义补。

6-真诰卷之六

真诰卷之六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甄命授第二

服朮叙

紫微夫人

此有缘书两本,虽曰术叔,其实多原大略极论,似乎不自书意也。紫微才丰情绮,动言富逸,牵引始末,恒超理外,其后所譬,深明黄赤之致矣。

夫晨齐浩元,洞冥幽始,八炁靡浑,灵关未理者,则独坦观於空漠,任天适以虚峙,於是淳音微唱,和风合起,二明鉴晖,霄翳无待也。拥萌肇於未剖,塞万源於机上,含生反真,触类藏初,爰可矧万岁以为天,愿婴札而长和耳,何事体造灵神之冥乡,心研殊方之假外哉。自形无得真之具,器无任真之用者,诚宜步天元之妙摄,推万精以极妙,寻九纬以挺生,睹晨景之迥照,仰观烟气则灵云缠虚,俯眄六律则八风扇威,太无发洞冥之啸,圆曜有映空之晖,於是紫霞霭秀,波激岳颓,浮烟笼象,清景遁飞,五行杀害,四节交掷,金土相亲,水火结隙,林卉停偃,百川开塞,洪电纵横而呴沸,雷震东西而折裂。天屯见矣,化为阳九之灾,地否阂矣,乃为百六之会。亢悔载穷於乾极,睹群龙攫示,流血乎坤野。尔乃吉凶互冲,众示灾咎,履坦道者将幽人贞吉,居肥遁者亦无往不利,冒崄巇也,行必舆尸,涉於东北,则丧朋而悔至,苟大川之不利,明坎井之沉零矣。此皆人失其真,物乖我和,游竟万端,神鬼用谋。容使天地无常,以百姓为心,於是太上真人,愍万流之鼓动,开冥津以悟贤,遂尔导达百变,摄生理具,居福德者常全,处危害者雕折,御六气者定寿,服灵芝者神逸。奇方上术,演於清虚之奥,金简玉札,撰於委羽之台,窈窕神唱,真晖合离,歌其章则控晨太微,用其道则扬轮九陔,轩盖於流霞之阵,眷眄於文昌之台。或炉转丹砂之幽精,粉炼金碧之紫浆,琅玕郁勃以流华,八琼云焕而飞扬,绛液回波,龙胎隐呜,虎沬凤脑,云琅玉霜,太极月醴,三环灵刚,若以刀圭奏矣。神羽翼张,乃披空同之上文,炜烨元始之室,琼音琅书,发乎三玄之宫,宝绂纡三元之赠,蕊佩发丹林之房,上帝献紫軿之重跃,太真锡流金之火铃,神童启辕,九凤齐鸣,天籁骇虚,晨锺零铿,竦身抑旄,八景浮空,龙舆虎旗,游扇八方,上造常阳之绝杪,下寝倒景之兰堂,月妃参驷,日华照容,灵姬抱袅,香烟溢窗,顾眄而圆罗迈矣,何九万之足称哉。然后知高仙之道盖上,寻灵之徐微妙,服御之致合神,吉凶之用顿显也。自非无英公子,黄老玉书,大洞真经三十九章,豁落七元太上隐玄者,莫有群偶於此术矣。复有体神精思,宝炼明堂,朝适六灵,使五藏生华,守闭元关,内存九真,三气运液而灌溉丹田,亦其次也。夫丹诚而蔬礿者,亦奚用东邻之太牢哉,乃可加以五云水桂,术根黄精,南烛阳草,东石空青,松柏脂实,巨胜茯苓,并养生之具,将可以长年矣。吾又俱察草术之胜负,有速益於己者,并未及术势之多验乎。旦顷以来,杀气蔽天,恶烟弭景,邪魔横起,百疾杂臻,或风寒关结,或流肿种病,不期而祸奏,意外而病生者,比日而来集也。夫术气则式遏鬼津,吐烟则镇折邪节,强内摄魂,益血生脑,逐恶致真,守精卫命,餐其饵则灵柔四敷,荣输轻盈,服其丸散则百病廖除,五藏含液,所以长远视久而更明也。古人名之为山精之赤,山姜之精。《太上导仙铭》曰:子欲长生,当服山精,子欲轻翔,当服山姜。此之谓也。我北谓诸物皆当减术为益也。且术气之用,是今时所要,末世多疾,宜当服御耳。夫道虽内足,犹畏外事之祸,形有外充者,亦或中崩之弊。张单偏致,殆可鉴乎。术亦可以长生永寿,二可以却万魔之枉疾。我见山林隐逸,得服此道,千年八百,比肩於五岳矣。人多书烦,不能服一二记示之耳。今撰服术数方,以悟密若必信用,庶无横暴之灾,既及太平,则四炁含融,天纬荐生,灾烟消灭五毒匿形,二辰术察,万物自成,於是时任子所运而御,亦无复夭倾也。今所言术,欲令有心取服,遏此灾痾耳。又顷者末学,互相扰竞,多用混成及黄书赤界之法,此诚有生和合二象匹对之真要也。若以道交接,解脱网罗,推会六合,行诸节气,却灾消患,结精宝胎,上使脑神不亏,下令三田充溢,进退得度而祸除,经纬相应而常康,敌人执辔而不失,六军长驱而全反者,乃有其益,亦非仙家之盛事也。呜呼危哉,此虽相生之术,俱度之法,然有似骋冰车而涉乎炎州,泛火舟以浪於溺津矣。自非真正,亦失者万万。或远戾天文,赞害嫉拓,灵根郁塞,否泰用隔,犯誓愆明,得罪三官;或构怨连祸,王师伤败;或坑降杀服,流血膏野;或马力以竭,而求之不已。若遂深入北塞而不御者,亦必绝命於匈奴之刀剑乎,将身死於外,而家诛於内也,可不慎哉,可不慎哉。我见诸如此等,少有获益,徒有求生之妄作,常叹息於生生矣。岂若守丹真於绛宫,朝元神於泥丸,保津液而不亏,闭幽术於命门,饵灵术以颐生,漱华泉於清川,研玄妙之秘诀,诵太上之隐篇,於是高栖于峰岫,并金石而论年耶。诸侯安得而友,帝王不得而臣也。远风尘之五浊,常清挣以期真,优哉悠哉,聊乐我云。案此后应有术方相连,而二本并无,乃别有掾书二方,似即是此法,今撰取在第三卷中。

右一条有掾书两本,一黄栈,一碧栈。

方诸青童告曰:人为道亦苦,不为道亦苦,惟人自生至老,自老至病,护身至死,其苦无量,心恼积罪,生死不绝,其苦难说,况多不终其天年之老哉。为道亦苦者,清浄存其真,守玄思其灵,寻师轗轲,履试数百,勤心不堕,用志坚审,亦苦之至也。视诸侯之位如过客,视金玉之宝如砖石,视纨绮如弊帛者,始可谓能问道耳。

方诸青童君曰:人之为道,能拔爱欲之根者,譬如攘悬珠,一一攘之,会有尽时,稍去外恶,会有尽时,尽则得道矣。又近喻牛负重行泥中,疲极不敢左右顾,趣欲离泥以苏息,道士视情欲甚於彼泥中,直心念道,可免众苦,亦得道矣。谨案上相都无降□事,唯有此二告及歌诗一首,恐未必是杨君亲所瞻奉受记也。

西城王君告曰:夫人离三恶道,得为人难也;既得为人,去女为男难也;既得为男,六情四体完具难也;六情既具,得生中国难也;既处中国,值有道父母国君难也;既得值有道之君,生学道之家,有慈仁善心难也;善心既发,信道德长生者难也;既信道德长生,值太平壬辰之运为难也。可不勖哉。三恶道者,生不得作人,得作鸟兽虫畜之三恶也。

太上问道人曰:人命在几日间?或对曰:在数日之间。太上曰:子未能为道。或对曰:人命在饭食之间。太上曰:子去矣,未谓为道。或对曰:在呼吸之间。太上曰:善哉,可谓为道者矣。吾昔闻此言,今以告子,子善学道,庶可免此呼吸。弟子虽去吾谓应作校字,皆犹差悬也。千万里,心存吾戒,必得道矣,研玉经宝书,必得仙也。处吾左侧者,意在邪行,终不得道也。人之为道,读道经,行道事者,譬若食蜜,遍口皆甜,六腑皆美,而有余味,能行如此者,得道矣。上宰亦无降杨事,有此及服日月芒事耳。

太虚真人南岳赤君告曰:人有众恶而不自悔,顿止其心,罪来归己,如川归海,日成深广耳。有恶知非,悔过从善,罪灭善积,亦得道也。夫人遇我以祸者,当以福往,是故福德之气,恒生於此,害气重殃,还在於彼,此学道之行也。

又告曰:恶人害贤,犹仰天而唾,唾不洿天,还洿己,凡刑字皆应作形。逆风扬尘,尘不垮彼,还灌其身,道不可毁,祸必灭己。

太虚真人曰:饭凡人百,不如饭一善人,饭善人千,不如饭一学道者,寒栖山林者,益当以为意。赤君亦无复别授事。

紫元夫人告曰:天下有五难,贫穷惠施难也,豪富学道难也,制命不死难也,得见洞经难也,生值壬辰后圣世难也。我昔问太上,何缘得识宿命。太上答曰:道德无形,知之无益,要当守志行道。譬如磨镜,垢去明存,即自见形,断六情,守空净,亦见道之真,亦知宿命矣。又曰:念道行道信道,遂得信根,其福无量也。

紫微夫人告曰:为道者譬彼持火入冥室中,其冥即灭而明独存,学道存正,愚痴即灭而正常存也。财色之於己也,譬彼小儿贪刀刃之蜜,其甜不足以美口,亦即有截舌之患。

玄清夫人告曰:夫人系於妻子宝宅之患,甚於牢狱桎梏,牢狱桎梏会有原赦,而妻子情欲虽有虎口之祸,有此一异手写本,无此十九字,恐是脱漏。己犹甘心投焉,其罪无赦。情累於人也,犹执炬火逆风行也,愚者不释炬火必烧手。贪欲恚怒,愚痴之毒,又阙此十五字,於辞有不应尔。贪嗔痴所谓三毒。处人身中,不早以道除斯祸者,必有危殆。愚痴者,火烧手之谓也。为道者犹木在水,寻流而行,亦不左触岸,亦不右触岸,不为人所取,不为鬼神所遮,又不腐败,吾保其入海矣。人为道不为秽欲所惑,不为众邪所诳,精进不疑,吾保其得道矣。

南极夫人曰:人从爱生忧,忧生则有畏,无爱即无忧,无忧则无畏。昔有一人夜诵经甚悲,悲至意感,忽有怀归之哀。太上真人忽作凡人,径往问之:子尝弹琴耶?答曰:在家时尝弹之。真人曰:弦缓何如?答曰:不呜不悲。又问:弦急何如?答曰:声绝而伤悲。又问:缓急得中如何:答曰:众音和合,八音妙奏矣。真人曰:学道亦然,执心调适,亦如弹琴,道可得矣。爱欲之大者莫大於色,其罪无外,其事无赦,赖其有一,若复有二,普天之民,莫能为道者也。夫学道者,行阴德莫大於施惠解救,志莫大於守身奉道,其福甚大,其生甚固矣。有人恶我者,我不纳恶,恶自归已。将祸而归身中,犹谓应作影字响之随形声矣。

右众灵教戒所言。按此三男真,二女真,并高真之尊贵者,降集甚希,恐此是诸降者叙说其事,犹如秋分日瑶台四君吟耳,非铃亲受杨君也。

三见易迁,再云可待,要乃起东山屋舍,且可离护之耳。问其故,未见答,问众灵云:我或尔耶。未详此意,欲识之。此一条杨君自记,是论长史事。

数游心山泽,托景仙真者,灵气将愍子之远乐,山神将欣子之向化,是故百疾不能干,百邪不得犯,屡烧香左右者,令人魂魄正而但闻芳风之气,久久乃觉之耳,觉之则入道,入道则得仙,得仙则成真。从前卷有待歌诗十篇接戒来,至此凡八纸,并更手界纸书,后截半行书字,即是杨书。净观天地行,此前当并有杨续书,后人更写别续之耳,所以前脱三十四字,杨所书今未知何事。

静亲天地念飞仙,静亲山川念飞仙,静亲万物念覆载慈心,常执心如此,得道也。人生者如幻化耳,寄寓天地间,少许时耳,若摄气营神,苦辛注真,将得道久,道成则同与天地共寓,在太无中矣。若洞虚体无,则与太无共寄寓在寂寂中矣。能洞寂者,则视之不见,听之不闻,死生之根易解,久长之年易寻,寻之可得,解之可久。

夫可久於其道者,养生也;常可与久游者,纳气也。气全则生存,然后能养至,养至#1则合真,然后能久登生气之二域,望养全之寂寂,视万物玄黄尽假寄耳,岂可不懃之哉。气全则辟鬼邪,养全则辟百害,入军不逢甲兵,山行不触虎兕,此之谓矣。

学道之心常如忆朝食,未有不得之者也。惜气常如惜面目,未有不全者也。然面目亦有毁坏者,犹气亦有丧失,要人之所惜,常在於面目,虑有犯秽,次及四肢耳。若使惜气,常为一身之先急,吾少见其枯悴矣。案此所云气,盖是房中精气之气,非呼吸之气。

人随俗要求华名,譬若烧香,众人皆闻其芳,然不知熏以自燔,燔尽则气灭,名立则身绝。是故高人哂而远之,遂为清净。生之为物,譬日月天地,此四象正与生生为对,失生则四象亦减,非四象之减,生减之也。若使常生,则四象常存,非四象之常存,我能常生故也。常生亦能生於无景,何四象之足计哉。灾遘祸生,形坏气亡,起何等事耶,似由多言而不守一,多端而期苟免耳。是以玄巢颓枝以坠落,百胜丧於一败矣。惜乎通仙之才,安可为坚子致弊也。坚子致弊,盖为膏肓之患不除。借取晋景公之梦,不尔则是别有小儿事也。

南岳夫人所言。

鸿鹭对南旅,以遐扇扬翮,在於十百之野,彼乌自谓足矣。然钨鸠叹其眇邈,大鹏哂鸿举之谓应作咫字尺耳。苟安其安,而是非自足,故三乌不相与议焉,何讥之乎。

紫微言。

右八条并杨书。

古之至人,独秉灵一之符,玄览委顺之化,明坦途而合变,扪冥枢以齐物,故自然之表,则存之而不论;域领之内,则论之而不议矣。昔玄风泯绝,埃气弥氛,弘犹沦丧,浇伪滋起,驰骤之徒,替真於崖分之外;躁兢之群,饕利於形名之肆,擅智生流荡之患,希求致矜伐之累,乖常适於所适,离至当於非当矣。名身孰亲,道家良谓应作箴字。履淹者守一之至戒。良可叹息。

六月八日夜保命告许长史。

知以无涯伤性,心以欲恶荡真,岂若守根浄冲,栖研三神,所以弥贯万物,而玄同镜寂,泯然与泥丸为一、而内外均福也,可示虎牙。

南岳夫人言。

促催进散,不可令河上有事。散似是木散,河上,水官也。

保命言。

不修道德,及学道无成,则肇功之徒不相逮也。自顷未见有日进之人矣。学志故自少也。七世之德,本锺於学者,若不学则非复所赖,故以为戒。徒摄上道而不懃者,故下鬼耳。下鬼谓下解主者,鬼师耳,不必是酆宫之鬼也。经中亦云如此。

在官无事,夷真内炼,纷错不秽其聪明,争兢不交於胸心者,此道士之在官也。

秀玄栖标者,虽山河崩溃而不眄,志道存真者,虽寒热饥渴犹不护,此一往之至也。精散八虚,魂游万徐,或因风以投间,或挟魍以结痾,将一切拨之而勿耳矣。昔之道非今道也,灵觉苟殊,百隙其如,予何章闻之,亦足以检扑矣。

右九条并杨书。

夫真者,都无情欲之感,男女之想也。若丹白存於胸中,则真感不应,灵女上尊不降矣,纵有得者,不过在於主者耳。阴气之接,永不可以修至道也。吾昔常恨此赖改之速耳,所以真道不可对求,要言不可偶听也。有匹则不真,外并则真假,真假之迩,断可见也。

此一条应是裴君言,某书

哭者亦趣死之音,一及者乃朽骨之大患,恐吾子未悟之,相为忧耳。极哀者则淫气相及,来子虽善於耳,尔曹当柰张者何。

定录君所戒。

右一条杨书,后被割不尽。

穆惶恐言:逢遇玄运,得闻宗告,每事将顺,启悟胸心,仁荫缠绵,仰感罔极,至於始终之分,天然定理,乐生恶亡,人情常感,哭泣之哀,奔临之制,内以叔情,外以顺礼,贤庶所守,莫之亏也。穆内虽修道,外故俗徒,未能披褐山栖,带索独往,不得不叙顺情礼,允帖内外,一旦违之,既恩情未忍,亦惧伤之者至矣。夫人之言,宛而附情,弘道长教,可谓远矣,辄当奉遵告敕,使哀不至伤,哭不过恸,柄道任适,不敢有违,谨白。此是答右英书本,今阙所授事,非谓前中君所告趣死之音者,而亦应相关涉也。

右一条据为书。

真语卷之六

#1《上清众真教戒德行经》,两“养至”并作“养生”。据上下文义,疑当作“养全”。

7-真诰卷之七

真诰卷之七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甄命授第三

体此一字后人儳益标高运,味玄咀真,呼引景曜,凝静六神,焕领八明,委顺灵根,宝炼三度,养液和魂。假使冲风繁激,将不能伐我之正性也;绝飙勃蔼,焉能回己之清淳耶。尔乃空冲自吟,虚心待神,营摄百绝,栖澄至真,当使忧累靡干於玄宅,哀念莫扰於绛津也。淡泊眇观,顾景共欢,於是至乐,自枪零闻於两耳,云傲虚弹乎空轩也。口抱香风,眼接三云,俯仰四运,日得成真,视盻所涯,皆已合神矣。夫真人之得真,每从是而获耳。不真而强真,亦於此而颠蹙也。复使愆痾填籍,忧哀塞抱,经营常累,凭惜外道,和适群听,求心俗老,忽发哀音之。此作奚胡音,犹今小儿啼不止,谓为咳呼也。长悼死没以悲逝,必精减神离,三魂陨炁,邪运空间,魄告魍魉,乘我虚阵,造遘百祟,何可握生道以奔於死房,陶灵风而践於尸室,掷己吉象,投之凶秽乎?已闻高胜而故由豫,屡睹明科而释疑,遂罗垮上章,使臭染隐书,四极击鼓,三官寻妤,誓信云何而忘,太初於焉而游,神虎奋爪,毒龙效牙,八方诚旷,谓应作曷字处而逃,身谢之后,方悟清僚之可羡,言者之不虚矣。且衰声乱真,干作正炁,明君胡不常处福乡,於此振衣而归室乎?

正月十一日夜安妃告。此一条是寅年正月,九华告杨君相讥诮之事,故南真后复有所论也。杨书。

真人归心於一正,道炁摽任於永信,心归则正神和,信顺则利贞兆,此自然之感对,初无假於两际也。夫惑生是非,嫌遘疑似,潜滞於中,抱间心里,外握察观之炁,内有缢结之哂,遗初觉於建始,乖玄梯而密猜者,有如此徒。我见其败,未见其立矣。盖有怀而惧者,岂独一人哉。

二月三十日夜,南岳夫人告许长史,可以示同炁而堕惑者。此是授长史,令说喻杨君,勿疑九华之事也。杨书。

故望洪涛之暨天,则知其不起乎垮池之中矣。睹玄翰之汪减,则知其不出乎章句之徒也。紫微言。

众藻集而龙章成,群声会而云韶谐,辛酸备则嘉味和耳。中候夫人答此二辞,乃出抱朴子外篇博喻中。后复有此例,当是众真借取,以譬而用之,犹如所称周易、毛诗中语耳。

彼人如梁伯鸾乎?中候言。彼人当是指长史也

梁氏德狭也。此子萧条,气远甚矣。夫垂荫万亩者,必出峻极之岭,滔天振岑者,必发板桐之源。洪哉积阴德之贤,有似邠人也。紫微答。邠即幽国,以比周太王也。自荫以下,至板桐之源,亦是博喻中语,唯改襄陵作振岑。

彼愈北而聪明愈闭,右英言。

聪者贵於理道音於千载之外,而得兴亡之迹矣。逸驎逍遥於太荒之衣,故无羁络之忧,灵羽振翅於玄圃之峰,以遗罗絙之患,何其识吉凶哉。保命仙人答。此复是博喻,两篇合为今语,而改机穿作羁落,灵鹊作灵羽,罩罗作罗絙耳。

寻飞绝影之足,而不能骋逸於吕梁;波波泳渊之属,而不得陆峻攀危。彼子诚可才异也,安能内摄哉。

辅机者,欲仁人也,德欲茂矣。繁林蘙苍,则羽族云萃,玄渊浩汗,则鳞群竞赴。若其宅心者,众将何事於近。紫微言。

右八条杨书,又有掾写。

有道者皆当深研灵奥,栖心事外,但思味勤笃,糟粕余物,亦足自了耳。桐柏真人言。

夫清净未若东山,养真未若幽林,栖形景而虚上,远风尘之网缠,於是荣辱之罗,何足以羁至士耶。

右二条杨书。

夫金玉山积,犹非我也;胠箧之担往矣,犹非己也;荣冕之盛陈矣,犹非贵也;采艳之芬华矣,犹非真也。能消而荡之,则淫斨心亡也,鄙滞之门闭矣,尚真之觉渐也,谓应作阡字陌之情见矣。如其不尔,四者皆成内贼之害,外为欢兜之患,不去斨不散,无所复营措於其间矣。亦无事趣当尔也。戒长史也。些二字本朱书,亦应是右英夫人言也。

为道者实有勤苦,斯人也可谓必得之矣。

右二条长史、掾书。

夫学道者,当得专道注真,情无散念,拨奢侈,保冲白,寂然如密有所睹,熙然如潜有所得,专专似临深谷,战战如履於冰炭,始得道之门耳,犹未得道之室也。所谓为难者,学道也;所谓为易者,学道也。寂玄沉味,保和天真,注神栖灵,耽研六府,惜精闭牝,无视无听,此道之易也。即是不能行此者,所以为难。许侯研之哉,斧子莹之哉。

右右英所道,令疏彼君。勤其事者,有获福者多也。

谓应作隋字之者祸败积矣,范帅言不知道谁。应是鬼帅范疆矣。

右二条有掾书。

昔因华氏,累白书敬,灵道高邈,音飨冥绝,仰瞻九霄,注心罔坠,矜逮不遗,特蒙酬告,云华斐畅,玉音粲发,诱导恂恂,启悟丹至,披览欣欣,五情悦怿。某志好有年,未获,缺失二字,别本作克遂。恭党幽晦,始亲天日,灵真此缺失一字,别本作微字,疑非。请,训诲交凑,克己补过,思释鄙滞,夙兴勤惕,悟寐自厉,庶几积诚,卒获微感,玄运既会,奉觐有期,疑长些字。良为,缺失二字,别本作延仰。生染迷俗,沉溺尘昧,不达上真。谓道尽此决,欲习性以静之,损缺失一字,四字朱书。以宝之,非为色欲缺失一字多,而患在难。缺失一字。至於水火之戒,冰炭之喻,朗然照豁,敬承清规,务损之又损之,谓应是以字至於死灰也。叹觉悟之不早,恨知机之将晚,用火之言,其旨颇微,思之触类,良追愧悚。

昔凭赖华氏,每辄奖劝,愿其有成,得见陶冶,而耽味华竞,蹈道不笃,恒欲与共清闲,使意尽言苦而已。趣向不同,密言难遇,然喁喁之怀,要欲献其丹款矣,不审故可复有冀不。此二书,长史答先因通华侨意,似酬前书,而又言用火之言。此授今阙。

右二条么书。

茅小君去五月中失日有言云:华侨漏泄天文,妄说虚无,乃今华家父子被考於水官。华侨之失道,由华骑之佞乱,破壤其志,念华团华西姑者。三官因之以试观,试遂不过,侨於是得有死罪,故名简早削夺,寻输头皮於水官也。可密寻彼家有此人名不,是谁者。此前并是酬问华氏事,不知是子年丑年耳。

许朝者,暴杀新野郡功曹张焕之,又枉煞求龙马。此人皆看寻际会,比告诉水官。水官逼许斗使还其丘坟,伺察家门当衰之子,欲以塞对解逼,示彼讼者耳。是斗亡月亡日,其应至矣,君自受命,当能治灭万鬼,罗制千神,且欲视君之用手耳。欲令无他者,宜以此日诣斗墓,叱摄焕等,制敕左官,使更求考代,震灭争源也。可勿宣此,当言我假威於君矣,不知君宜往试摄灭之耳,灭鬼之迹,事中暂应尔。

六月十六日夜,小君授书此。此令杨君为长史家摄遏冢讼也。许朝先为南阳郡,故得杀新野人,而此三人事,不出周鲂诰先生中,当是四十三条限也,斗为仙品,而犹被水官之逼者,是丧服中殃气尚相关涉故也。

纸三百,酬鬼帅王延,近报录书以杵宗会,有功。

油三斗,酬鬼帅传晃,近与功曹使者令势盛,照鬼形,使不得暴。

青绢三十尺,酬鬼帅范疆,近执栽百恶,灭讼散祸,有功。

银叉三枚。酬鬼帅梁卫,近防护疾者,招魂安神,使冢讼不行,有殊功。

右四条诡,以六月十三日,小茅君假作玉斧之形。

以梦告於虎牙,使令夫妇明输此四种诡,以酬四帅之禽鬼者。何以不复忆此,可余问。余问,谓令与同,勿匆匆耳非使此四鬼帅,本亦道家之祭酒也,得下解法,受书为鬼帅耳。

既有酬诡,后长为己用心也。所以梦假於玉斧之形者,虎牙魂魄未得通接仙真故也。玉斧清净藻洁,久斋濯魄,心近於仙,故假象以通梦也,通梦而犹不悟,可谓信之不笃,或悟而忘其诡,可谓笃而不思。

夫诡誓者,悉皆受命密交,慎不可令人知。外书云:我闻有命,不可以示人乎。《毛诗□杨之水篇》云:我闻有命,不可以告#1人。当谓此也。

六月三十日夜小君授书,密密示之。

真司科云:有用力於百鬼骋帅,御於天威者,宜须此诡。地下主者,解下道之文官,地下鬼帅,解下道之武官。文解一百四十年一进,武解二百八十年一进。武解,一解之下者也。夫心动於事欲,兼味於清正,华目以随世,而畏死以希仙者,皆多作武解也。此武解之目,世中诸人多有相类。

宜服五饮丸,去水注之气,可急合,不但治疾而已,亦以住白,而有气色也。

六月二十三日夜,南岳夫人告。长史素患谈饮,比来疾动,故有此告。五饮丸,即是世中者耳。

精合五饮丸,当大得力,且可自静息乎。范安远所言。语许长史无所忧,不烦此诡,可还之。右保命君语许侯,勿忧嗣伯之诡,且还之。

右右英夫人语。

小君曰:我二人吏兵,恐宜诡谢,献以体上之密宝,不尔,小子后不肯复为尔用力也。许厚之徒也,许托子所赖在其弟,许牙所赖在其父,佳事不可忘也,恶事不可忘也。又为宝密关达机密,银亦为次宝也,其今多情弥精耳,后勿复数尔,劳损其神。

右小茅君□所言。

许贱者,戴石子之女也,为雠家薛世等所杀,又世杀贱抱小儿阿宁,贱今在水官,与儿相随,骸骨流漂,亦讼在三官,求对考今生人也。宁见杀时,头先患疮,疮流面目。检谱不见载贱,当是妇人,不显名也。

七月二日夜小君授书。

其夕长史亦得。此梦字也,真书多如此。

死生之机,得失之会,盖更切耳,何不远存玄味,耽虚摽流乎。求之近应,应愈赊也,此亦入失之路耳。想体尚高韵,不细求之於毫末矣。

七月二十六日夜,紫微夫人授作,令与许长史。

右从小茅君来几十八条,杨书。

七月二十七日禺中,许主簿、华侯当入静中,尔时无复所有,为防未然耳。

近不得以疾笃告者,我慎法之故,且世人知未病之困,必泄三官之禁,则累加漏身,增疗绝疾,今何乃用忧之甚耶。名身谁亲,盖宜思之。

纵令以小代大,如父何如,大小俱来,於母何如。衰自己身,讼自家人耳。三官自有成事,忧惋亦无所解,自非齐达於内外者,将不得不惧悸。

今月六日是赤孙绝日,先处事耳。今虽停放,无所复畏,然四帅逆已关之於都禁,至日为能遣尸杀使者看望之,虽弗复虑矣。至日父母将入静中,静中疾发,亦无苦也,我其日亦当视汝。

右三事小茅君说。

右三条ㄙ书。

八月六日,父母将赤子入静烧香,北向陈乞於二君,尔时自当有所见,所见万无所苦也。其日中时,当有前日碧衣介华袴人来,在静前立徘徊者,小君也,可就请乞也。

八月六日中,当有一人着平上帻,多髭须长长尔,着紫皮袴褶,将黄娥来。此人是鬼帅王延也。延自为人作益,为将娥见人耳,娥其日或当被缚,华书吏其日当内井上,助主人耳,日中当来,须臾去也,故宜力上风注冢讼章,於却气毒之来往也。三过如此,考者匿矣。夫散翳布考,皆因人之不陈,疾者惧焉,则精胎内战,是故疚痾流发,非唯一身而已。今所以令上章者,亦以遏虎牙之盈缩耳。

范中侯所道如此。范中侯名邈,即是撰《南真传》者。

许厚,当谢诡南真夫人吏兵,告大章如此。

右小君。

以小代大,复请何为,当启太上停之,何如。

右小君。

牙亦尔耶,勿匆匆演小子耳,许牙何豫乎,焉敢复相追尔,娥与厚有水火之书,吾近承南真命,推缚尽执也,小鬼头不制服,岂足忧,亦许长史甩心之所克也。

右小君。

许厚自是其丈人所责,责亦至也,责不以家事,往来之宾经意,意亦当得之也。云何每尔,此自家长之教忌,不豫我也,重谢斗,当必释耳。范帅顷者以其不诡,乃欲不复豫事,我不听之,今无为也。诡当一须疾愈送斗。恒渴而饮,不可饮,食多困,故而不可食,子妇不经心,亦不可不令知,死丈人之责耶,故宜以家事为勤,为尔不已,或能致之於丈人宇下受教耶。

八月二日夜,小君授书此,使示斧。

右十条杨书。

许长史所使人盗他家狗六头,於长史灶下蒸煮,共食之,长史何以不检校,使臭腥之气熏染肴饭,既食而步上道,亦已犯真人之星也。

有一白犬,俗家以许祷土地鬼神,云何令人盗烹之,土地神言许长史教之使尔,不言小人盗自尔也。密寻之,尔在宇下而不觉,恐方有此,此亦足以为一病,宜慎。

八月六日夜茅小君授,以与许长史。

亦宜有辞诣南岳夫人,乞疾病得愈之意。又宜辞诣保命、定录二君,辞旨当令如南岳夫人,疾者自当告乞於玄师,不尔不差。

易迁昨来道此,此二字题纸背。

右四条杨书。

男生许玉斧辞:玉斧以尸浊肉人,受圣愍济拔,每赐敕诚,实恩隆子孙,常仰衔灵泽,永赖天荫。玉斧以驽钝顽下,质性难训,虽夙夜自厉,患於愆失,此夕梦悟,寻思此意,皆玉斧罪责,惭惧屏营,无地自厝。灵道高虚,肉人未达真法,唯执心守敬,修行宝秘而已。或恐灵旨高远,诫喻几微,玉斧顽暗,不能该悟,如此之罪,日月臻积,违法犯诚,亦当千万,神母仁宥,辄复原赦,故今日忧惶深重,肝胆破碎,唯谓应作折字骨思愆,无补往过,连陈启烦多,希请非所,兼以愧怖。玉斧归诚乞誓,以今日更始,当洗濯心诚,盟於天地,静守形骸,轨承训诲,乞原父穆、兄虎牙小大罪考,玉斧不修,乞身自受责,原赦大小。若神母遂见哀愍,许玉斧思愆补过,举家端等受恩,是永睹三光,受命更生。谨辞。此与是虎牙病时掾与南真辞也,掾自书本。

虎牙慎不可复履淹,及见人之新淹者,三元惊丧,多喜杀人。

八月二十四日南真告。

学道者常不能慎事,尚自致百痾,归咎於神灵,当风卧湿,反责他於失覆,皆痴人也,安可以告玄妙哉。

保命告牙。

右二条有掾书。

须臾自吟曰:朝华焕晨井,九盖倾青云,前此珪璋庸,不识万流椿,解落鲦欻顷,寅客何必人。或云是诚,诚则能改。

右英晚而言曰:见形之子,守分业於儒墨,栖沈之客,步玄辞而咏虚,彼人自可晚晓耳。

许伯兄弟复有心乎,恐皮耳,试复一悟,忌其微路耳。

九月十八日茅保命告。

可成与不极此举。

定录君说此。

违内负心,三魂失真,真既错散,魄乘其问。夫为道者,当使内外镜彻,宫商相应,灵感於中,神降於外,信不虚也。映昔亦如此,诸人陶其心,今已消也。夫须人陶而改者,故下通耳,所以懃懃,期不令在此,近亦粗具。

右小君言。

世事非所期,时运何足闻,有道自当见,中路莫不烦。吾欲因杨问,便自知,乃作此。

右清灵。

有间於邪,而邪炁为之踊也,非病也。

右安九华语。

念不宜多,多则正散,正散而求不病,犹开门以捍猛敌。

右紫微语

治自当差,无苦。

保命君言。

何以至丧家。

保命君言。

欲服符饮水,使即愈,不欲者当与。

定录君语。

寻自差。

保命君语。

多有所道,甚云云,觐当乙二,第七无虑也。此一行杨君与长史书语耳。

戏言狯耳,许长史勿笑此。落廓不束,高下失常,定之勿疑,若不加意,勿单用此,慎示人,慎示人。

一句保命告长史。

又十四条么书。

衰年体赢,多为风寒所乘,当探颐养,晏此无事,上味玄元,栖守绛津,体寂至达,心研内观,屏彼万累,荡濯他念,乃始近其门户耳。若忧累多端,人事未省,虽复憩灵,空洞存心,淡泊缠绵,亦弗能达也。渔阳田豫曰:人以老驰车轮者,譬犹钟鸣漏尽,而夜行不休,是罪人也,以此喻老嗜好行来屑屑,与年少为党耳。若今能誓不复行者,则立愈矣,如其不尔,则疹与年阶,可与心共议耶。田豫字国让,渔阳雍奴人,有干略,为并州刺史,迁卫尉,年老求逊位,与司马宣王书曰:年过七十而以居位,譬犹钟鸣漏尽,而夜行不休,是罪人也。年八十二亡。引此语以动长史,令去官也。

药四丸,日服一。

行来宜详,前后已累言之矣。

右三条杨书。

梦恶者,明旦当启太上,一以正魂魄,二以所除不祥。

奉道之家,当精治静舍。

右二条ㄙ〔书〕。

《礼》:年七十悬车。悬车者,以年薄虞渊,如日之仄,体气就损,神候方落,不可复劳形躯於风尘,役方寸於外物矣。许长史既至此时,始可隐逸耶,还亲华阳之馆,修乎黄老之业,北河之命方旌,迁擢之华亦显,岂不快哉。今此疾方愈也,不足忧也,虽尔慎接於纷纷之务,经纬人事之寒热矣,於今乃未可动脚,动脚人当言尔畏鬼。北河之命,即易迁所闻窦氏之言,似有所疑者也。此年六月,忧长史不佳,非重疾也。今年许家鬼注小起,虽尔无可苦,保命及范中候已为申陈之,右帅晨许肇亦深以为意,无所忧也。去留之会,死生之事,三官秘禁,不宜外示,今所以道此者,盖以谓应作彼字人已闻至道於胸心也。且可官身,未宜去位,可去可罢,方更相示也。

右夜荀中侯言此,故书以示。

人家有疾病死丧衰厄,光怪梦悟,钱财灭耗,可以禳厌,唯应分解冢讼墓注为急,不能解释,祸方未已。

右保命答许长史。

真语卷之七竟

#1“告”字原误作“古”,据前后文义改。

8-真诰卷之八

真诰卷之八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甄命授第四

游精罔象,诚不可信,然多劳多事,多念多端,所以损神丧真,扰竞三关,遂当以此害明德也,故令许君之徒,含景内魄,若抑四者,研虚注灵,则仙可冀。

定录告。

除治尔床席左右,令洁静,理护衣被者,使有常,人常烧香,使泠然不杂也。南岳上真当数看出内,便料理起居,可使草及木瓜耳。手自先有风患,是以今风气之本至耳,多云针灸佳益,使人无忧。此易迁令告长史也,草及木瓜,当是理衣下人名也。可迎黄民来,出民奴,既欲来,又云:其月末左右,当小小疾患,迎来在此,则疾患除也。当部分护静屋以为急,并欲得一室可栖息处。今年欲取草当为民奴,留之,草今年自有本命厄,非欲取也,令其乞符自保而带之。

卧床后孤有悬风,可安北面下一,谓应作障字。亦可以床着近北壁下,勿使虚悬,晨夕当心存拜,静心存行道也。身既有疾,不能拜起,故令心存不替。斧有霍乱疾,勿使冷食,此儿常不大宜住此,今自无他耳。

右易迁一夕再来,四更中。

独来道此,先初来,又与保命俱。此似在县下所授,令掾还山,使黄民归家也。易迁即掾母,亡后得入易迁官,因呼为号,前所呼亦皆是也。

斧学道如穿井,井愈深而去土愈难运出,自当披其心,正其行,乃得见泉源耳。有人说中候言如此,可令知之。李中候名遵,即撰《茅三君传》者。人学道譬如万里行,比造所在,寒暑善恶,草木水土,无不经见也,亦试在其中也。顷数闻人道此,始乃悟之耳。彼君念想殊多,谓应作讵字能成远志不,平昔时常多所恨,始悟人难作,而善不可失,云学道者除祸责此,审尔当懃。

右易迁夫人所道。

山岳气扰,则强禽号於林,川渎结滞,则龙虬惨於泽,此自然象也。故豪盛微觉,将类兽告其骇浪,玄数纤兆,而号眺征乎治乱矣。斯盖山川之盈缩,非人事之吉凶。若坟附丘山,诚与汧岫等波,苟趣舍理乖,则吹万之用不同也。非静顺无以要谦,非虚栖无以冥会,是故死生之几,吉人不复豫,苟思之无邪,不为祸害。

五月十四日,右英夫人答,后人黵作谢安字,孔氏,孔默也,云似是孔严兄弟,长史父先为严从兄坦前锋都督,是讨沈充时,既有因缘,故得此也。虎顷大号墓下事

自未得和神静形,俯颐幽精者,疾源或与年而积耶,若未能用交赊之途者,将奚促促於药。

定录仙人答孔求乞药方。

想早葬兄,今注烟速消,虽不办妨於生者,要欲得柩物,时宁三泉,使凶气泯静也。

小儿疾方行当示。

五月十七日夜,保命仙君所言,答一字被剪除,疑犹是孔字。所问疾患者。右从礼年来凡十九条,并有掾书。

遵懃心香火,有情向药,故有言消磨之愈疾,谓其将闻斯而请命耶。仙真并呼药为消摩,故称消摩经也,诵之亦能消疾也。

应南趁而北骋,既心口违矣。夫捐荠以茹荼,哂九成而悦北鄙者,捐荠至此,亦是《抱朴□博喻》中语。我知其无识和音之听鉴也。当永为吉人,爰及母奴,然所起是学而不思,浚井不渫,盖肉人之小痹耳,无乃此也。今事结水禁,犹有可申,若许长史能於静中苦救之者,则一门全矣,亦是师主祭酒之宜请,而为德惠乎。

五月二十日夜,右英作与长史。

刘遵心故为修耳,何不令其母服大远志丸。刘遵祖善谭说,殷浩向庾亮称之,后一会谈论殊不合,遂名之为羊叔子鹤.於是失名。

七月七日夜,紫微夫人告。

即启:可得疏方不。良久答言:世间自有可寻索密用。

保命君问紫微曰:此方用牛黄、银屑者,非若是者,小为难合。此即今大镇心丸也,先以水银摩银屑使消,故为难合。

紫微答:但颔头。

右三条杨书。

陆纳兄弟清真淳一,有姜伯子之风,知欲有远志,欣然。其祖父有阴德,当庆流七世。知陆苟子自誓、乞苦斋一年,欲受经,此二字后人儳益,非真。更量之。刘遵乃有好心,早自知。

保命答许长史。陆纳兄名始,并有德行,祖名英,仕昊丹阳郡太守。苟子当是人小名,不详是谁。纳为尚书令,太元二十年亡。

虞昭为其此二字后人黵易作先人字,本犹可识。事文书牵连,身被摄击,方未已,殆欲无理,赖其在世粗有功德,且其家福德强,章闻累迭,皆被上御事已散,寻蒙追遣之,其病虽笃,无所忧,许侯为之甚至,密相示。

保命答许长史。

庾道季身处阳官贵势,不能顺天用法,愦愦慢信,心形不同,自少及长,善功无一,积恶不改,其罪目已定,今临命方欲修德,以自济免,徒费千金之用,不亦晚乎。

保命答许长史。庾稣字道季,亮第二子也,幼有才辞文义,升平中为丹阳尹,表除诸侯六十余事,太和初为领军。如此行迹,不似为恶,恐是闻戒修善,故得申遂。

郗回父无辜戮人数百口,取其财宝,殃考探重,谓应作怨字主恒讼诉天曹,早已申对,回法应灭门,但其修德既重,一身免脱,子孙岂得全耶,回当保其天年,但仙道之事,去之远矣。太元真人答许长史。郗回父鉴,清俭有志行,不应杀掠,如此或是初过江时摆并所致,不尔则在京时杀贼有槛也。鉴年七十余乃终,即得为酆宫职。

右从陆纳来四条有甲手写。

平凝夷质,渊通妙灵,神造重绝,栖真摄生,太玄植简,太素刊名,金庭内曜,玉华外莹,朱轩四驾,啸命众精,骋龙玄州,飞云浮冥,必能上友逸台之公,下监御于太清矣。

八月十七日夜,紫微王夫人授,令因许长史示都。

希遐远曜,冥响凝玄,萧浪上韵,耽梦逐真,仰飞霄雾,俯散灵根,飞步四觉,内观七缘者,则必有丹书秀简帝房之录。玄声八振,栖身五岳,於是灌胎朝元,吐纳六液,从容三道,诲此景福,上可以策轩空洞,下可以反华变黑矣。若形羁荣罗,鼓轮华园,乘波适物,呜簪风尘,外有谋道之名,内有百忧来臻者,适足劳天年以骋思,终归骸於感三官耳。斋之不专,徒悟而无益,可谓意不尽言乎。

盖行真炁当吐三纳四,乘七吞九,今吸之不足,蹑之失序,神漏泝源,精亡胎扰,虽休粮日抱,而莫知道与年丧矣。欲阶此渡也,其未接乎。夫索长生者多津,寻灵涂者千百,何必用冰炉以盛火,趣偿责於三官耶。

右中君言,因许长史示都。

紫微夫人云:郗若得道,乃当为太清监也。若能闻要道而勤者,当至此格,若不专笃而守迷行,外舍道法者,则都失也。紫微前语与太元殊乖,而如此所云,当是迷不能勤乎要道,司命显其终迹故也。情不余念者,道乃来耳,郗回犹未足以论至道耶。小君。郗综妇丁淑英者,有救穷之阴德,又遇赵阜之厄而不言,内慈自中,玄感皇人,故令福逮於回,使好仙也。综墓在束平,淑英今为朱陵嫔,数游三上,司命亦令听政焉。此二人当是回之曾祖也,外书不显。郗瞿与薛春华,至垂心於门宗,初不以生人为事,然讼者多,但不能咸制之耳,每见谏考诉者,甚懃至也,时节宜祠之耶。此二人,郗家之福鬼。外书亦无此二人,不知是何亲。郗雄与阎屈女,不相当负石之役,于今未了,喜击犯门宗,心常杀绝,此二人是都家之祸鬼。郗黵除此名,不可识,与殷武姬被考,以烧杀朱奢、李贱,以致灾也,其无后,亦求代逮,又与高丰相扇,甚助马头之讼,石公未便可得佳,恐不止耳,亦何趣欺其妇耶,省来懃懃,试为掩正之,亦无此诸人。

右保命答许长史。

小君说言:郗鉴今在三官,为刘季姜所讼,争三德事。周马头在水官讼其婿,引理甚苦。郗朗、伊香之二人,今为牙女子奇求此。

范帅昨受江罗辞。

郗相今为大曹吏所逮,其妇形婴桃,受事未了,方索代人於此家。

此自是旁听小君之言语耳,不令书之,为自疏识以示耳。些二十二字是杨君自记与长史。

高龄反化晚,而祭酒弱,道气不交,灵助无主,是以群邪缠玄,急行其祸。奚不宗生生乎,於我助之有缘,其妇言亦急,家事当须了之,非他得豫。

今六天之横纵,而太平之微薄,灵不足以助顺,适足以招群奸,所以神光披越,而邪乘正任矣。高龄之无德久矣,鬼讼之纷错积矣。

许长史黄氏鸡作掾字。将欲理之耶。若翻然奉张讳道者,我当与其一符,使服之,如此必愈而此豁字也矣,不然往诣水官,所谓呜呼哀哉。张讳即天师名也,杨不欲显疏也。邪气入体鬼填胸次,其将回惑於邪正,必不能奉正一於平气耶,如此吾治疾之方,殆不可得。正一平气,即天师祭酒之化也。

彼往其子亦去,何一身之永逝乎。

八月十九日夜,保命君密语许长史。

冢讼尤甚,恐亦未已。龄曾凿败古人碑铭之文,以自显焉,阴贼於鬼神,谓应作蔽字善以自摽,诉者诚多事,以此为首先。

八月二十四日夜,保命告:欲取谢奉补期门郎,而今已有兼人二北帝故权停之耳,近差王允之兼行得代奉,若服术酒,可未便恭命也。高耆亦可服术,其家冢讼亦为纷纷,术遏鬼炁,故必无他耳。范中候言此。谢奉字弘道,会稽人,仕至昊郡丹阳尹,吏部尚书。王允之,敦同堂弟王舒子,有智干,为河南中郎将江州,迁卫将军会稽,封番禺侯,年四十亡,谧中侯。高耆即谓龄也,期门郎酆都中官,而记中不见此职,惟有修门耳。

从平凝来凡十四条,有掾写。

夫观物适任,内顺明灵,托性命於高真,委形气於神摄者,亦克疆以永遐,回秋龄以保真。今德匠既凝神杖信,澄心密静,圆顺广敬,固天佑焉,然胤嗣不多,或时雕落,将犹灵关失纬,潜机未镇耳。当今五气滋曜,常朗文昌之房,三星结华,每焕璇衡之内,是以玄润胎萌,遂其流根矣。

我案《九合内志文》曰:竹者为北机上精,受气於玄轩之宿也,所以圆虚内鲜,重阴含素,亦皆植根敷实,结繁众多矣。公试可种竹於内北宇之外,使美者游其下焉。尔乃天感机神,大致继嗣,孕既保全,诞亦寿考,微着之兴,常守利贞。此玄人之秘规,行之者甚验。

六月二十三日,中侯夫人告公。孝武壬戌生,此应是辛酉年,而后又云上相座动,后以临登极,乃是后午未年,此为大悬。

灵草荫玄方,仰感旋曜精,似草竹言边,应说铣字。即《毛诗□盆斯》羽诜诜兮,宜尔子孙之义也。繁茂萌,重德必克昌。

紫微夫人作。

福和者,当有二子,盛德命世。福和似是李夫人贱时小名也。今《晋书》名俊容。二子,即孝武并弟道子也。

同夜中侯告。

右三条杨书,又掾写。

德匠既凝,玄范自天,安危之事,未宜问也。公倾注甚至,所以未相酬者,豫事难论耳。顷天气激逸,阴景屡变,太白解体於二辰之中,愆勃於紫房之下,王者恶焉。天子有忧,上相座动,今聊作谶,密以相示。有此及谶,有掾写,在掾自记修事后。共纸寻真综回文,令难解耳。今拘连相取,又别疏出之。其授之时,维当道其辞,杨君后自更错义,皆是说晋代之事,并有明征也。

相欺岂妙道要吾知之天秘能

有术金之万寻师疾逆除恶子

自之制夷遂平世天命乘驱宝

奇龙者墓可悲真间世复思宜

神熙逆历有数在兹基无不无

兵隆谁定帝纭室来之皇慎地

先卒儿必亏金纷异五乱德天

火数失期座当变见远凶匠制

规三由匠足不虑忧危拨保封

寸莫其测源刘知向有明施者

三五瑞天之代隆换迭相运推

精气神妙二参仪慎凡传人贤。

精气神妙参二仪,慎传凡人贤者施,封天制地无不宜,子能宝秘天知之。吾道要妙岂相期,自有奇神先兵规,火寸三五天瑞之,隆代迭换运相推。明匠保德慎无思,驱恶除逆疾寻思,万金之术龙之炁,隆数卒三失由儿。莫测其源刘向知,有凶拨乱皇复基,乘天命世遂平夷,制逆者谁必定期。匠不足虑忧远危,五世之间真可悲,蓦历有数帝座亏,当见变异纷纷来。

金室在兹,枕麝香一具於颈间,辟水注之来,绝恶梦矣,常存三关佳也。

右英告公。凡云公者,皆简文帝为相主时也。

右一条杨书。五字朱书。

太元真人告许长史:此后非真说。

我尝见南阳乐子长,淳朴之人,不师不受,顺天任命,亦不知修生之方;行不犯恶,德合自然,虽不得延年度世,死登福堂,练神受气,名宾帝录,遂得补修门郎,位亚仙次,缘天资有分,亦由先世积德,流庆所陶。若使其粗知有摄生之理,兼得太上一言之诀,如此求道,无住不举矣。夫人所以不尽年寿,中多夭遏,涉世者或遭刀兵之难,致荣禄不终,祚胤不长。志道之人,虽有一生之心,钻求匪懈,徒复遭遇真文,耽玄精微,慕尚者众,得升腾者稀。经非不妙,灵岂无感,愚愚相随,安知修真之本,营神养性镇守之法。世人积小以来,形中伤犯者多,帝一不治,百神惊散,考试万端,所谓荒城之内,荆棘生焉。无妙卫以自导,修道以求仙,贪荣慕贵,多垂成而败,皆由丧真犯气,愚瞽罔昧,岂识此机耶。致夺年灭算,万事不成,以此求生,去生远矣,虚自苦耳。太上有玄机之道,焕落七神枕中之要,此道微乎妙哉,初不传於下挺愚俗之人。有此道者,帝一治於玄宫,万神守备,与天同心。案诀谨而修之,登山越海,万试不干,修仙升度,所欲从心,斯岂虚言耶。卿父子玄机邈世,理妙接真,故可荣神之仙才,而为众真所称,非吾独所称举。故当与卿同编仙录,无复理外之嫌,亦已谘启卿,故令知乃心。

受用金龙玉鱼,此不可阙,所以尔者,诣太上前昭灵亦当粗具。近所写神虎符,意嫌不精,可更书为善。卿前所道相王事,顷面都回,亦知有好心,但所得少耳,自当保其天年也。

见谢所作传未易功,乃能序述圣边,赏解作奇,此是天发其心,昨亦已见司命君,大以为佳,冥中自当报之有缘。其子孙若知醮灵岳,祈天真降,应必也,岂虚言哉。谢家一门,唐承之世,繁林蔚然,甚可欣也。安石先对,所锺如何,具如近面,不足宣。

真人西城王君答许侯。

右四条别一手书,陆修静后於东阳所得,不与诸迹同,辞事伪陋,不类真旨,疑是后人所作。乐子长非受五符者。唐承,即《列纪》所云四十六丁亥之期。

真语卷之八竟

9-真诰卷之九

真诰卷之九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粱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协昌期第一

经曰:行事时北向,执隐书而为之者,谓始学真妙,未涉微远,不解星位之首向,不识玄斗之指建,故当北向执书,以渐求之耳。若既解书意,识星转之随时,自宜随斗所指,按而存步,如此则无有常向,不为皆向北也。夫一切北向,自为始学者耳,恐此将可以意通触类,不足复问邪。此答长史谘《飞步经》中北向执书意也。

太上真人步五星之道,以致五星降室,闭气上纲,当先呼五星、星夫人名字,毕乃越纲蹈星,谓始上纲,便顿住,呼名字,呼名字毕,乃越纲蹈星耳。若每致星上,得复重心呼所至星处之名字,益其佳也。若其烦重难常,但可案旧而行耳。昔郁沙公、北里子、长陵老人,皆案此法而得升天,不以烦难为辞也,所谓治生者矣,商贩之汲汲,岂惮险难哉,所期唯钱货而已耳。若使求道者,常如贾贩之用心,亦有何不得仙耶。但惜初学者皆言专心尽懃,至而后渐纵,有亦似车之将故,而百节缓落,又似负重之牛,造远足蹇。夫学者之所患,而为得者之所笑,皆如此辈事耳。苟能心研内镜者,是为感发乎神,将有灵人发子之蒙,携辰景之舆矣。此答谘步五星法也,经图唯言随纲往还,又有一法云越纲蹈星,今即是诀此事也。奖戒之言,实为切至。

五星图布常向南也,以太白位在西,岁星位在束,案而施之。所以尔者,五星隐伏,纵横无常,不如北斗列象,恒在故一,以定位於五方,不得随星之所在也。此答谘施安五星图也,经中无旨诀,所以宜问。

三八景二十四神,以次念之,亦可一时顿存三八,亦可平旦存上景,日中存中景,夜半存下景,在人意为之也。若外身幽岩,屏绝人事,内念神关,摄真纳气,将可平旦顿存三八景,二时又各重存一景,益当佳也。但人间多事,此烦难常行耳,事不得常,为益自薄。西城王君、桐□上真,皆案此道也。案苞玄玉箓白简青经云:不存二十四神,不知三八景名字者,不得为太平民,亦不得为后圣之臣。此答谘《二十四神经》中修存之意,亦是秘诀。

右此四诀事,今有长史所写本,不知此因杨谘何真,若非东卿,则紫微南真也。

太上真人撰所施行秘要

长史写本,有题如此,此犹是众真授说,经中所可修用还童反白诸要事,令长史施行之耳,非成事一卷经也。

《太素丹景经》曰:一面之上,常欲得两手摩拭之使热,高下随形,皆使极匝,令人面有光泽,皱班不生,行之五年,色如少女,所谓山川通气,常盈不没。先当摩切两掌令热,然后以拭两目,毕又顺手摩发,谓应作如字理栉之状,两臂亦更互以手摩之,使发不白,脉不浮外。

右一条出《丹景经》中卷。此经未出世,是下真品目。

《大洞真经精景案摩篇》曰:卧起当平炁正坐,先叉两手,乃度以掩项后,因仰面视上,举项使项与两手争,为之三四止,使人精和血通,风气不入,能久行之,不死不病。毕又屈动身体,申手四极,反张侧掣,宣摇百关,为之各三,此当口诀。此运动应有次第法用,故须口诀,益亦熊经鸟伸之术也。卧起先以手巾若厚帛拭项中四面及耳后,使圆匝热温温然也,顺发摩项,若理栉之无数也,良久,摩两手,以治面目,久行之,使人目明而邪气不干,形体不垢此应作腻字生秽也。都毕,乃咽液二十过,以导内液。

右一条出《大洞精景经》上卷。亦未出世,非三品目。

《消魔上灵经》曰:若体中不宁,当反舌塞喉,漱漏咽液,亦无数,须臾不宁之痾自即除也,当时亦当觉体中宽软也。

右一条出《消魔上灵》叙中。亦未出世,非三品目,应是智惠七卷中事。

右前三条,不显谁之所授。

《消魔经》上篇曰:耳欲得数按抑其左右,亦令无数,令人聪彻,所谓营治城郭,名书皇籍。

又曰:鼻亦欲得按其左右,唯令数,令人炁平,所谓灌溉中岳,名书帝箓。

右此斗条法,方丈台昭灵李夫人出用。此云消魔上篇,亦应同是前限。

《太上箓泞发华经》上案摩法:常以生气时咽液二七过,毕,按体所痛处,向王而祝曰:左玄右玄,三神合真,左黄右黄,六华相当,风气恶疫,伏匿四方,玉液流泽,上下宣通,内遣水火,外辟不祥,长生飞仙,身常体强。毕,又咽液二七过,常如此,勋无疾,又当急按所痛处二十一过。

右一条沧浪云林官右英王夫人所出。录淳经亦未出世,非三品目。

《丹字紫书三五顺行经》曰:坐常欲闭目内视,存见五藏肠胃,久行之,自得分明了了也。此经中真品目。

《石景赤字经》曰:常能以手掩口鼻,临目微炁,久许时手中生液,追以摩面目,常行之,使人体香。此经非三品目。

《紫度炎光内视中方》曰:常欲闭目而卧,安身微气使如卧状,今傍人不觉也。乃内视远听四方,令我耳目注万里之外,久行之,亦自见万里之外事,精心为之,乃见百万里之外事也。又耳中亦恒闻金玉之音,丝竹之声,此妙法也。四方者,总其言耳,当先起一方而内注视听,初为之实无彷佛,久久诚自入妙。此经下真品目。

《太上天关三经》曰:常欲以手按目近鼻之两訾,闭炁为之,炁通辄止,吐而复始,恒行之,眼能洞观。此经下真品目,云天关三图,疑阙图字。

右四条玄师所敕用。玄师即南真夫人。此四经并未出世。

清真人说宝神经

长史写本,亦题如此。此指是前一事之目耳,其复并众真杂说,标题有前后之异,犹是真诰之例。今人皆别呼《宝神经》。《宝神经岂得下教耶,此唯是一片钞耳。

夫注心道真,玄想灵人,冥冥者亦具监其意也。若外难未披,假咏兼存,实复未能迥西榆之年,还发玄童矣。苟耽玄笃也,志之懃也,纵令牙雕面皱顶生素华者,我道能变之为婴,在须臾之间耳。但问志之何如尔,老少之学无所在也,吾往即其人也。说此诸事,皆是令告长史也。

求道要先令目清耳聪,为事主也,且耳目是寻真之梯级,综灵之门户,得失击之而立,存亡须之而办也。今钞径相示,可施用也。此谓《宝神经》中要径之事,故云钞径。

道曰:常以手按两眉后小穴中三九过,又以手心及指摩两目权上,以手旋耳行三十过,摩唯令数,无时节也。毕,辄以手逆乘额上三九过,从眉中始,上行入发际中,口傍咽液,多少无数也。如此常行,目自清明,一年可夜书。亦可於人中密为之,勿语其状。

眉后小穴中为上元六合之府,主化生眼晖,和莹精光,长珠彻童,保炼目神,是真人坐起之上道,一名曰真人常居内经。真谚曰:子欲夜书,当修常居矣。真人所以能旁观四达,使八霞照朗者,寔常居之数明也。

目下权上是决明保室,归婴至道,以手旋耳行者,采明映之术也,旋於是理开血散,皱兆不生,目华玄照,和精神盈矣。夫人之将老,鲜不先始於耳目也。又老形之兆,亦发始於目际之左右也。以手乘额上,内存赤子,日月双明,上元欢喜,三九始眉,数毕乃止。此谓手朝三无,固脑坚发之道也。头四面以两手乘之,顺发就结,唯令多也,於是头血流散,风湿不凝。都毕,以手按目四訾二九过,觉令见光分明,是检眼神之道,久为之,得见百灵。凡修行此道及卷中诸杂事,并甚有节度,悉以别撰在《登真隐诀》中,今不可备皆注释。

懃而行之,使手不离面乃佳,以成真人,犹不废也。欲行此道,皆盟金为誓,金之多少,在人尽诚而设耳,不徒尔,苟行而已。

真官曰:欲闻起居,金为盟书,谓非其人而不传授也。此道出《太上宝神经》中,此经初不下传於世也,当来为真人者,时有得者,反白之要,事尽於此。盟信既定无科,谓受此宜用金环二双。

紫微夫人喻书如左:紫微是承裴君说《宝神经》毕,仍复更接论宝神事,如此则裴所说亦同此夕。

夜外觉,常更叩齿九通,咽液九过,毕,以手按鼻之边,左右上下数十过,微咒曰:太上四明,九门发精,耳目玄彻,通真达灵,天中玄台,流炁调平,骄女云仪,眼童英明,华聪晃朗,百度眇清,保和上元,徘徊九城,五藏植根,耳目自生,天台郁素,柱梁不倾,七魄澡炼,三魂安宁,赤子携景,辄与我并,有敢掩我耳目,太上当摧以流铃,万凶消减,所愿必成,日月守门,心藏五星,真皇所祝,群响敬听。卧觉辄按祝如此,勿失一卧也。真道虽成,如我辈故常行之也,但不复卧,自坐为之耳。

此《太上宝神经》中祝辞,上道也。令人耳目聪明,强识豁朗,鼻中调平,不垂津演,四响八彻,面有童颜,制魂录魄,却辟千魔,七孔分流,色如素华,真人起居之妙道也。所以名起居者,常行之故也。毕,又咽液九过,摩拭面目,令少热以为常,每欲数也。

兴宁三年,岁在乙丑六月二十三日夜,喻书此。其夕先共道诸人多有耳目不聪明者,欲启乞此法,即夜有降者,即仍见喻也。此杨君自记也,长史年出六十,耳目欲损,故故谘请,杨不欲指斥,托云诸人耳。

又告云:道士耳重者,行黄赤炁失节度也,不可不慎。此盖指戒长史也。

右一条清灵言。

栉头理发,欲得多过,通流血气,散风湿也,数易栉,更番用之也,亦可不须解发也。

右一条紫微夫人言。

《太极绿经》曰:理发欲向王地,既栉发之始,而微祝曰:泥丸玄华,保精长存,左为隐月,右为日根,六合清炼,百神受恩。祝毕,咽液三过。能常行之,发不落而日生。

常数易栉,栉之取多而不使痛,亦可令侍者栉取多也,於是血液不滞,发根常坚。

右一条安九华所告,令施用。此二条皆驻白止落之事,亦是令答示长史也。

紫微夫人喻曰:披华盖之侧,延和天真,入山涧之谷,填天山之源,则虚灵可见,万鬼灭身。所谓仰和天真,俯按山源也。华盖,一名华庭也。

天真是两眉之问眉之角也。山源是鼻下人中之本侧,在鼻下小入谷中也。华庭在两眉之下,是彻视之津梁,天真是引灵之上房。旦、中、暮,恒咽液三九过,急以手三九阴按之,以为常,令致灵彻视,杜遏万邪之道也,一日三过行耳。紫微夫人言:人有卒病垂死者,世中凡医,唯知针人中,不知针山源谷中,此太谬也。本注从此注起,是杨接长史书也。

按而祝曰:开通天庭,使我长生,彻视万里,魂魄返婴,灭鬼却魔,来致千灵,上升太上,与日合并,得补真人,列象玄名。

楚庄公时,此即春秋时楚庄王也。市长宋来子恒,酒扫一市,久时有一乞食公入市,经日乞,恒歌曰:天庭发双华,山源彰阴邪,清晨按天马,来诣太真家,真人无那隐,又以灭百魔。恒歌此乞食,一市人无解歌者。独来子忽悟,疑是仙人,然故未解其歌耳。乃遂师此乞食公,弃官追逐,积十三年,此公遂授以中仙之道。来子今在中岳。乞食公者,西岳真人冯延寿也,周宣王时史官也。手为天马,鼻下为山源。

六月二十七夜喻书此。杨接书讫此。

云林王夫人曰:仙真之道,以耳目为主,淫色则目间,广忧则耳闭,此二病从中来而外奔也,非复有他矣。今令人聪明益易耳,但不为之者,行之难。欲得上通彻映,旁观鬼神,当洗心绝念,放弃流淫,所谓严其始矣。夜卧,先急闭目东向,以手大指后掌,各左右按拭目就耳门,使两一掌俱交会於项中三九过,存目中当有紫青绛三色气出目前,此是内按三素云,以灌合童子也。阴祝曰:眼童三云,两目真君,英明注精,开通清神,太玄云仪,灵骄翩翩,保利双阙,启彻九门,百节应响,朝液泥丸;身升玉官,列为上真。凡四十八字。祝毕,咽液五十过,毕乃开目以为常。坐起可行之,不必夜也,要以生炁时。一年许,耳目便精明,久为之,彻视千里,罗映神灵,听於绝响者也。此亦真仙之高道,不但明目开耳而已。

夫欲学道者,皆当不欲令人知见所闻,每事尽尔。太上宫中歌曰:手把八云气,英明守二童,太真握明镜,鉴合日月锋,云仪佛高阙,开括泥丸宫,万响入百关,骄女坐玄房,愈行愈鲜盛,英灵自尔通。此歌正言耳目之经也。我沧浪方丈仙人,常宝而为也。此道出《太上四明玉经》中,传行以青金为誓,然后乃施行耳。右此并是右英夫人受,令告长史也。又用盟信,兼有青帛,令亦宜依准立格乃得受传耳,谓青可二十尺,金环二双,此《四明玉经》三品元目也。

闭炁拜静,百鬼畏惮,功曹可见与语,谓久行之耳。

七月二日南岳夫人喻。

烧香时勿反顾,作真炁,致邪应也。入静户,先前使人通达上闻。临食上勿道死事,洗澡时常存六丁,令人所向如愿。理发欲向王地,既栉发之初,而微咒曰:泥丸玄华,保精长存,右为隐月,左为日根,六合清炼,百神受恩。祝毕,咽液三过。此一条犹是安妃所说无异,但不知何者前后耳,按以日月推,此则是后也。

右四条南岳夫人喻。

《正一平经》曰:闭气拜静,使百鬼畏惮,功曹使者龙虎君可见与语,谓能精心久行之耳。泰清家有正一平炁,今此悉载拜静众事,必应是《泰清经》,恐脱炁字也。

又曰:烧香时勿反顾,反顾则忤真炁,使致邪应也。

又曰:入静户,先前右足着前,后进左足,令与右足齐,毕乃趁行如故,使人陈启通达上闻。

又曰:临食上勿道死事,勿露食物,来众邪炁。

又曰:数澡洗,每至甲子当沐,不尔,当以几月旦,使人通灵。浴不患数,患人不能耳。荡炼尸臭,而真炁来入。

右玄师所敕使施用。右六条与前所说大同小异者,是受旨是略记,今更详记写此,并益后二条,以示长史也。

右十条并长史写。

服仙药,常向本命,服毕,勿道死丧凶事,犯胎伤神,徒服无益。

东卿司命君。此一条本在受明堂玄真法后。

右一条杨书。

《太上九变十化易新经》曰:若履淹秽及诸不静处,当洗澡浴与解形以除之。其法用竹叶十两,桃皮削取白四两,以清水一斛二斗,於釜中煮之,令一沸出,适寒温以浴形,即万淹消除也。既以除淹,又辟湿痹疮痒之疾,且竹虚素而内白,桃即却邪而折秽,故用此二物,以消形中之滓浊也。天人下游既反,未曾不用此水以自荡也。至於世间符水祝漱,外舍之近术,皆莫比於此方也。若浴者益佳,但不用此水以沐耳。炼尸之素浆,正宜以浴耳,真奇秘也。下真品目有九化十变,疑此目是例言也。

紫微王夫人所敕用。

右一条长史写。

受洞诀,施行太丹隐书存三元洞房者,常月月朝太素三元君。以正月九日、二月八日、三月七日、四月六日、五月五日、六月四日、七月三日、八月二日、九月一日、十月十日、十一月十一日、十二月月十二日夜,於寝静之室,北向六再拜讫,稽首跪曰:谨启太上大道、高虚玉晨、太素紫宫八灵、三元君、中央黄老、无英、白元、太帝五老高真上仙、太极皇精三皇君,大洞三景弟子某,谨以吉日之夜,天关九开之间,上闻太上玉皇真君,乞得长生世上,寿无亿年,时乘黄晨绿盖龙辕,上诣紫庭,役使万神,侍卫四明。毕,勿令人知也。此一条掾写。

右四朝太素三元君法,以吉日夜半时。

太上大道玉晨君,常以正月四日、二月八日、三月十五日、四月八日、五月九日、六月六日、七月七日、八月八日、九月九日、十月五日、十一月三日、十二月十二日,登玉霄琳房,四眄天下有志节远游之心者,子至其日平旦日出时,北向再拜,亦可於静中也,自陈本怀所愿,毕因咽液三十六过。长史写。

东海青童君,常以丁卯日登方诸东华台四望,子以此日,常可向日再拜,日出行之,可因此以服日精。又掾写。

右紫虚元君所出。右些三事,并上学隐朝之法,其经并不显世,故南真出之,亦是令长史遵用也。

右三条有长史、掾共书,同在一纸上。

常以二月二日、三月三日、八月八日、九月九日、十月十日夜,於寝室存思洞中诀事,而独处不眠者吉也。其夕卫经玉童玉女,将太极典禁真人,来於空中而察子也。是其夜,常烧香精苦,有如所待者也,坐卧存思,或读书念真,在意为之,唯不可以其夕施他事,非求道之方耳。若兼慎於其日益善,匪唯守夜矣。受洞诀之始,常当修此,好以为意也。

数遇恶梦者,一曰魄妖,二曰心试,三曰尸贼。厌消之方也,若梦觉,以左手蹑人中二七过,琢齿二七遍,微祝曰:大洞真玄,张炼三魂,第一魂速守七魄,第二魂速守泥丸,第三魂受心节度,速启太上三元君,向遇不祥之梦,是七魄游尸来协万邪之源,急召桃康护命,上告帝君,五老九真,皆守体门,黄阁神师,紫户将军,把钺摇铃,消灭恶津,反凶成吉,生死无缘。毕。若又卧,必获吉应,而造为恶梦之气则受闭於三关之下也。三年之后,唯神感旨应,乃有梦也,梦皆如见将来之明审也,略无复恶占不祥之想矣。长史作恶字,皆酉下心,其义与西下心亦同,但谓西方金炁之心刚恶也。

若夜遇善梦吉应好梦,而心中自以为佳,则吉感也。卧觉,当摩目二七,叩齿二七遍,而微咒曰:太上高精,三帝丹灵,绛宫明彻,吉感告情,三元柔魄,天皇授经,所向谐合,飞仙上清,常与玉真,俱会紫庭。毕。此太洞秘诀,以传於始涉津流者矣。

右此三事,亦是洞房太丹家事,真经亦未显世,令世中经乃粗有其事,皆增损不同。

右三条有长史写。

此符华长史画

已上符本朱画。

明堂内经开心辟符,王君撰用。开日旦,向王朱书,再拜服之,祝曰:五神开心,彻听绝音,三魂摄精,尽守丹心,使我勿,五藏远寻。拜毕祝,祝毕乃服,服毕咽液五过,叩齿五通,勿令人见。两妄字谓皆应作忘。若不用开日,以月旦、月十五日、二十七日,一月三服,一年便验秘术也。

右符及此三条有长史掾写两本,掾朱书。

东卿司命曰:先师王君,昔见授《太上明堂玄真上经》,清斋休粮,存日月在口中,昼存日,夜存月,令大如环,日赤色,有紫光九芒,月黄色,有白光十芒,存咽服光芒之液,常密行之无数。若不修存之时,令日月还住面明堂中,日居左,月居右,令二景与目童合炁相通也。此道以摄运生精,理和魂神,六丁奉侍,天兵卫护,此上真道也。太上玄真经,先盟而后行,行之然后可闻玉佩金当之道耳。季伟昔长斋三年,始诚竭单思,乃能得之,於是神光映身,然后受书耳。此玄真之道,要而不烦,吾常宝秘,藏之囊肘,故以相示,有慎密者也。明堂玄真自有经,经亦少耳,大都口诀,正如此而行之,伟昔亦不得经,但按此而行,始乃得经耳。尔欲得,可就伟取,玉佩隐书,非伟所见耳。

夜行及冥卧,心中恐者,存日月还入明堂中,须臾百邪自灭,山居恒尔,此为佳。

右此是说玄真经存之法,其大经在《茅传》中。

右三条杨书。

太虚真人南岳赤君内法曰:以月五日夜半时,存日象在心中,日从口入也,使照一心之内,与日共光,相合会毕,当觉心暖,霞晖映验。良久,乃祝曰:大明育精,内炼丹心,光晖合映,神真来寻。毕,咽液九过。到十五日、二十五日、二十九日,复作如上,使人开明聪察,百关鲜彻,面有玉光,体有金泽,行之十五年,太一遣宝车来迎,上登太霄。行之务欲数,不必此数日作也。

右一条出《太上消魔经》中。此经亦未出世。

右一条长史写。

东华真人服日月之象上法:男服日象,女服月象,日一不废,使人聪明朗彻,五藏生华,魂魄制炼,六府安和,长生不死之道。此两字是摹真本,朱书。

右书日月象法,亦可圆书日也。

右一条杨书。

右此二法,不审是何真所受。

汉孝明皇帝梦见神人,身长丈六,项生圆光,飞在殿前,欣然悦之,遍问朝径通人。传毅对曰:臣闻天竺国有得道者,号曰佛,传闻能飞行,身有白光,殆其神乎。帝乃悟,即遣使者张骞、羽林郎秦景、博士王遵等十四人,之大月氏国,采写佛经四十二章,秘兰台石室第十四。即时起洛阳城西门外道北,立佛寺。又於南宫清凉台作佛形像,及鬼子母图。帝感非常,先造寿陵,亦於殿上作佛象。是时国丰民安,远夷慕化,愿为臣妾。佛像来中国,始自明帝时耳。此说粗与外书同,而长安中似久已有佛,裴君即是其事。且佛法乃与天竺厨宾,而月氏无有,与此为异。今既欲说小方诸奉佛,故先宜叔此也。按张骞非前汉者,或姓名同耳。傅毅字仲武,见《汉书》。秦景、王遵等不显。此寺名白马寺。明帝乃葬显节陵,此云寿陵者,汉诸帝在位时,皆预造寿陵,犹今世人作寿冢,非陵名也。外书记亦云遣侍中张堪,或云郎中张愔,并往天竺写致经象,并沙门来至。又恐今此说未必是真受,犹可杨君疏旧语耳。但真经诰中,自亟有论及佛事也。

方诸正四方,故谓之方诸。一面长一千三百里,四面合五千二百里,上高九千丈。有长明太山夜月高丘,各周回四百里,小小山川如此间耳。但草木多茂蔚,而华实多蒨柴饶,不死草、甘泉水,所在有之,饮食者不死。青君宫在东华山,上方二百里,中尽天仙上真宫室也,金玉琼瑶,杂为楝宇。又有玄寒山,山上别为外宫,宫室周二百里。中方诸东西面,又各有小方诸,去大方诸三千里。小方诸亦方面各三百里,周回一千二百里,亦各别有青君宫室,又特多中仙人及灵乌灵兽辈。大方诸对会稽之东南,小看去会稽岸七万里,东北看则有汤谷建木乡,又去方诸六万里。方诸是乙地,汤谷是甲地,则自寅至辰十万里,方五隅七,言之邪角十四万里,故去会稽七万里也。

大方诸之西,小方诸上,多有奉佛道者,有浮图以金玉缕之,或有高百丈者,数十谓应作层字楼也。其上人尽孝顺而不死,是食不死草所致也。皆服五星精,读夏《归藏经》,用之以飞行。按夏曰《连山》,殷曰《归藏》,与此不同。依如三弟子,虽奉佛道,不作比丘形服,世人谓在真菩萨家耳。大方诸之东,小方诸上,多奇灵宝物,有白玉酒、金浆汾。青君畜积天宝之器物,尽在於此。亦多有仙人,食不死草,饮此酒浆,身作金玉色泽,常多吹九灵箫,以自娱乐,能吹箫者,闻四十里,箫有三十孔,竹长二三尺,九箫同唱,百兽扑并,凤凰数十来至,和箫声。

大方诸宫,青君常治处也。其上人皆天真高仙,太极公卿,诸司命所在也,有服日月芒法,虽已得道为真,犹故服之。霍山赤城,亦为司命之府,唯太元真人南岳夫人在焉。李仲甫在西方,韩众在南方,余三十一司命,皆在东华,青童为太司命,总统故也。杨君亦云东诊执事,不知当在第几住耳。直存心中有象,大如钱,在心中赤色。又存日有九芒,从心中上出喉,至齿间,而此字儳非真徊还胃中。如此良久,临目此字儳非真见心、胃中分明,乃吐气嗽液三十九过止。一日三为之,行之一年,疾病除,五年身有光彩,十八年必得道,行日中无影,辟百鬼千恶灾气。恒存日在心,月在泥丸中,夜服月华,如服日法,存月十芒,白色,从脑中下入喉,芒亦不出齿间,而回入胃。

右此方诸真人法,出《大智慧经》上中篇,常能用之,保见太平。此即应是《消魔智慧》七篇之限也。

右南极夫人所告。

行此日在心、月在泥丸之道,谓省易可得旨,行无中废绝者也。除身三尸百疾千恶,炼魂制魄之道也。日月常照形中,则鬼无藏形,青君今故行之,吾则其人也。今以告子,子脱可密示有心者耳。行此道,亦不妨行宝书所服日月法也,兼行益善善也。仙人一日一夕行千事,初不觉劳,明懃道之至生,不可失矣。宝书日月,即谓紫文所用者。

右西城王君告。此并告杨君,令以示诸许也。

为道当如射箭,箭直往不顾,乃能得造堋的。操志入山,唯往勿疑,乃获至真。

玄清告。按南极西城、玄清二高真,未当有余降受,唯戒及诗各一条耳,不审此当是何时所喻。

右八条并杨书。

行此四道,按玉玄上法,一年便惊视听,自可懃之举之无疑。中君此事失前纸,不知是何法也。

太极真人云:读《道德经五千文》万遍,则云驾来迎,万遍毕未去者,一月二读之耳。须云驾至而去。

右二条某书。

山世远受孟先生法,暮卧,先读《黄庭内景经》一过乃眠,使人魂魄自制炼,恒行此二十一年亦仙矣。是为合万过,夕得三四过乃佳。北岳蒋夫人云:读此经亦使人无病,是不死之道也。此十一年夕一过,不得万遍,一恐应为七,或为八字,不尔夕则二三过耳。

存五星,当谨按八素,以王星为始,存以生气时。若不王星先出者,故宜不先存王也。至於视星,入室任意耳,唯以懃感为上耳,亦不必须都见星,然后速通也,视之亦审耳。

清灵君告存思要法,当觉目睹五星於方面,并乘芒而下行我,然后依王星下而存王星,但吞咽一芒毕,又当镇星下,又存镇星,良久,总五星各一芒,使俱入口而咽之,如镇星星过数也。此一事异法,经中无此说。

若顿存五星,自当依常法,不心存对星下也。依此言则后是单修法也。

六月一日夜,青灵真人言。右四条杨书。青当为清也。

日中五帝字曰:日魂珠景昭韬绿映回霞赤童玄炎飙象,凡十六字。此是金阙圣君采服飞根之道,昔受之於太微天帝君,一名《赤丹金精石景水母玉胞之经》。

右英云:珠圆会晖韬绿凝日霞焕明赤童秉灵玄炎散光飙象郁清,此日之势也,神之威也。此说按紫文曰日魂事,义旨不正可领。

右二条ㄙ书。

扶晨始晖生,紫云映玄阿,焕洞圆光蔚,晃朗濯耀罗,眇眇灵景元,森洒空清华,九天馆玉宾,金房烟霄歌。

右《大洞真经》中篇,今钞数行。今洞经亦有此四句。

外国呼日为濯耀罗,方诸真人呼日为圆罗曜,梦见此濯耀罗者,日之应也。紫云中人者,胎宫神也,玄真之道矣。日德应泽,长生之象,紫云罔晨,魂魄安也,身康神宁,从此始矣。辞四通已呈,意气安和。此杨君自与长史书语耳。

右英疏《大洞真经》言,以释梦濯耀罗之义也,如别。此亦自语也,长史梦事不显。

右四条杨书。

真语卷之九竟

10-真诰卷之十

真诰卷之十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协昌期第二

微诚因理感,积精洞幽真,斐斐乘云彩,灵像凭紫烟,眇眇濯圆罗,彷佛#1驾飞轮,玄翰启蒙昧,顾景恩自新。长史既开启告,赋诗一篇,本注之,此即酬释梦之旨也,长史自书。凡真书及古书作仿髴字,皆作彷佛字,此则是仿髴也。此字已下至也字,并朱书。

范幼冲辽西人也,受胎化易形,今来在此,恒服三气。三气之法,存青炁、白气、赤气,各如艇,从东方日下来,直入口中,挹之九十过,自饱便止。为之十年,身中自有三色气,遂得神仙。此高元君太素内景法,旦旦为之,临目施行,视日益佳。其法鲜而其事甚验,许侯可为之矣。范即是华阳中监也,事在第四卷。

右一条杨书。

东海东华玉妃停文期,授含真台女真张微子服雾之法:常以平旦於寝静之中,坐卧任己,先闭目内视仿佛,使如见五藏,毕,因口呼出气二十四过,临目为之,使目见五色之气,相缠绕在面上郁然,因入口,内此五色气五十过,毕咽液六十过,毕乃微咒曰:太霞发晖,灵雾四迁,结气琬屈,五色洞天,神烟含启,金石华真,蔼郁紫空,炼形保全,出景藏幽,五灵化分,合明扇虚,时乘六云,和摄我身,上升九天。毕,又叩齿七通,咽液七过,乃开目,事讫。此道神妙,又神州玄都多有得此术者,久行之,常乘云雾而游也。

右一条杨书,又掾写。

守玄白之道,常旦旦坐卧任意,存泥丸中有黑气,存心中有白气,存脐中有黄气,三气俱生,如云气覆身,因变成火,火又绕身,身通洞彻,内外如一。旦行至向中,乃止。於是服气一百二十,都毕。道正如此,使人长生不死,辟却万害。尤禁六畜肉、五辛之味,当别寝处静思,尤忌房室,房室即死。

初存出气如小豆,渐大冲天,三炁缠烟绕身,共同成一,混忽生火,在三烟之内,又合景以炼一身,一身之裹,五藏照彻,此亦要道也。

右二条有掾写,并右三事在论华阳第四巷中,今又重钞可修事出此耳,其本文犹在彼卷。

太极真人敕酆台北帝此三字被后人黵,不可复识。官树神灭鬼灵符,盛以重紫之囊,此九字又被青黵刀,不可都识,而非今所书字。卫符有三天直使者二人,凶鬼万邪,有干佩符者即死。此下复有十字亦被黵,不可复识。男女各佩一,已别题之。

小君今书此符,相与佩之,在《玉马经》上,一名《北帝书》。七元符中有一符无题,相传言是此符,而《玉马经》世未尝见,不敢为定。

一雄黄、二雌黄、二铅黄。

右三黄华。先投朱砂一,熟研之於器中,次投雄黄,熟研之,次投雌黄,熟研之,次投铅黄,合研之,良久成也。以胶清合研之。言一者,以意为之,一分之品量多少也。此是谕作三黄色以画符法,真符多用此。

右三条杨书。

合药当令精,不精者不自咎,反责方之不验,若是人可谓咎乎?可使钞方合耳。

可用昌蒲五两,所以用十两末知道门户之人耳,可用茱萸根皮二两,紫云芝英三两。

此用君口诀。此是论合初神丸事,其方在苏传中,即周紫阳所撰,故受此诀,是告长史也。

右一条ㄙ书。

成治木一斛,清水洁洗,令盛讫,乃细捣为屑,以清水二斛,合煮令烂,以绢囊盛,绞取汁,置铜器中,汤上蒸之。内白蜜一□,大乾枣去核,熟细捣,令皮肉和会,取一□,又内术蜜之中,绞令相得如餔状,日食如弹丸三四枚,一时百病除,二时万害不伤,三时面有光泽,四时耳目聪明,三年颜如女子,神仙不死。

又法:成术一斛,水盛洗,洗乃乾,乾乃细捣为屑,大枣四□去核,乃捣令和合,清酒五□,会於铜器中,煎搅使成饵状,日服如李子三丸,百病不能伤,而面如童子,而耐寒冻。

又法:木散五斤,伏苓煮三沸,捣取散五斤,右二物合和,更捣三千杵,盛以密器,旦服五合,百灾百毒百疫不能犯,面童而壮健,久服能飞越峰谷,耳聪目明矣。此三方有掾写,似是紫微夫人所授,继术叔后者。

炼麻腴法:清水三斛,麻腴一斛,薤白二斤,合三物会煎之,以木盖盖上,勿令腴烟散出,取一斛止内酒中服之,亦可单服。此一方有长史写,乃别出四药丹方中,而世之方本又加葱白二斤。

太极真人遗带散,白粉,服一刀圭,当暴心痛如刺,三日欲饮,饮既足一斛,气乃绝。绝即是死也。既敛,失尸所在,但余衣在耳,是为白日解带之仙。若知药名者,不复心痛,但饮足一斛仍绝也,既绝,已自觉所遗尸者在地也。临时自有玉女玉童,以青軿舆共来载之也。欲停者,当心痛三日,节与饮耳。其方亦可举家用,云霞衣九两是其首。此一条不知出何处,事即应是白翳散也。世未见方。

右一条ㄙ书。

斋者不宜杂不斋者而相混,并未体正道,后宜改之。

上道之高,《神虎经》是也,自非传授者,皆不得令其见所写之纸也,此又一未体矣。

南真云:写神虎文不精,则万物不为己用心,将徒劳耳。得纸更留心谨写,烧香先者写上书,当恒烧香文之左右,亦初不能令专,使烟清恒也。精诚务在匪懈,求道唯取於不倦耳。此又近於替乎。

夫得道者,常恨於不早闻受,失道者,常恨於不精懃。何#2谓精耶?专笃其事也,何谓懃耶?恭缮其业也。既加之以检慎,守之以取感者,则去真近矣,尔其营之,勿忘也。此前五条并似止告杨君。

受书则师乃耻之耶,真心既有不尽,获考者非一人。子往师苏林守一,当先斋受戒,能得此度世,几未可量也。九华真妃言:守五□#3内一,是真一之上也,皆地真人法也。上党王真、京兆孟君、司马季主,皆先按於此道而始矣。鲁女生、那郸张君,今皆在中岳及华山。正守此一,亦可得渐阶上道而进,复为不难也。

五斗内一,涓子内法,昔所授於峨嵋台中,本其外守一玄一之属,莫有逮其踪者也。

小君言。五□#4真一,即今苏传中,分至日所存用者是也。

中君曰:良懃不休,吾当与其流珠真,此亦中真之上道也。流珠,亦九官家事,其经未出世。此前五条,并似令告牙也。

又云:性躁暴者,一身之贼病,求道之坚梯也。遂之者真去,改之者道来。每事触类,皆当柔迟而尽精洁之理,如此几乎道者也。此语似令告掾。

小茅君云:丹砂、雄黄、雌黄,家家皆有之,至於无一人合药者也。皆如传国玺印,父传子,子传孙耳。好道而不专,疲志而不固,华名锺於胸心,荣味交於外视,万万皆是也,适足疲我三官之司矣。此语似命告牙。

可令许斧数沐浴,濯其水疾之气也,消其积考之瘕也,亦致真之阶。

右紫阳真人言。

沐浴不数,魄之性也,违魄返真,是练其浊秽自亡矣。

右紫微夫人言。

上道法,衣巾不假人,不同器皿者,车服床寝不共之也,所以遏秽垢之津路,防其邪风之往来耳,此甚易行,而更以为难所为,信道不笃,欲飞反沉者也。心遘何必言哉,其自当知所为。此三条以令告长史

右南岳夫人语。

右十六条,并杨书,又杂掾写。

人卧床当令高,高则地气不及,鬼吹不干。鬼炁之侵人,常依地而逆上耳。高谓三尺已上也。

人卧室宇,当令洁盛,盛则受灵气,不盛则受故气,故气之乱人室宇者,所为不成,所作不立。一身亦尔,当数洗沐澡洁,不尔无冀。盛字是净义,中国本无诤字,故作盛也,诸经中通如此。

勿道学道,道学道,鬼犯人,亦不立,使人病,是体未真故。青童亦云:一言一事泄,减一算,如此可不慎之。此三条本在《酆官记》中,杨书又掾书。

大洞真经高上内章遏邪大祝上法曰:每当经危险之路,鬼庙之间,意中诸有疑难之处,心将有微忌,敕所经履者,乃当先反舌内向,咽液三过,毕以左手第二第三指蹑两鼻孔下人中之本,鼻中隔孔之内际也,三十六过,即手急按,勿举指计数也。鼻中隔之际名曰山源,山源者,一名鬼井,一名神池,一名邪根,一名魂台也。蹑毕,因叩齿七通,毕又进手心以掩鼻,於是临目,乃微祝曰:朱鸟浚天,神威内张,山源四镇,鬼井逃亡,神池吐气,邪根伏藏,魂台四明,琼房零琅,玉真巍峨,坐镇明堂,手晖紫霞,头建神光,执咏洞经,三十九章,中有辟邪龙虎,截岳斩堽,猛兽奔牛,衔刀吞镶,揭山攫天,神雀毒龙,六领吐火,啖鬼之王,电猪雷父,掣星流横,枭磕驳灼,逆风横行,天禽罗陈。皆在我傍,吐火万丈,以除不祥,群精启道,封落山乡,千神百灵,并手叩颡,泽尉捧灯,为我烧香,所在所经,万神奉迎。毕,又叩齿三通,乃开目,除去左手。

手按山源则鬼神闭门,手薄神池则邪根散分,手临魂台则玉真守关,於是感激灵根,天兽来卫,千精震伏,莫干我炁,此自然之理,使忽尔而然也。

鼻下山源是一身之武津,真邪之通府,不真者所以生邪气,为真者所以遏万邪,在我运摄之耳,故吉凶兆焉。

明堂中亦一身之文池,死生之形宅,存其神可以眇乎内观,废其道所以致乎朽烂,故由我御顺其术,而死生悔敹ㄑ伞

右一条出大洞真经高上首章。此一条不审谁□,有长史写此经,亦未出世也。

夜行常当琢齿,亦无正限数也,煞鬼邪鬼常畏琢齿声,是故不得犯人也,若兼以漱液祝说益善。

世人有知酆都六天宫门名,则百鬼不敢为害。欲卧时,常先向北祝之三过,微其音也,祝曰:吾是太上弟子,下统六天,六天之宫,是吾所部,不但所部,乃太上之所主,吾知六天门名,是故长生,敢有犯者,太上斩汝形。第一宫名纣绝阴天宫,以次东行,第二宫名泰煞谅事宗天宫,第三官名明晨耐犯武城天官,第四宫名恬照罪炁天官,第五宫名宗灵七非天宫,第六宫名敢司连宛屡天官。止,乃琢齿六下,乃卧,辟诸鬼邪之气。如此凡三过也。此二法出《酆都记》,今钞相随。

北帝煞鬼之法:先叩齿三十六下,乃祝曰:天蓬天蓬,九元煞童,五丁都司,高刁北公,七政八灵,太上浩凶,长颅巨兽,手把帝钟,素枭三晨,严驾夔龙,威剑神王,斩邪灭踪,紫气乘天,丹霞赫冲,吞魔食鬼,横身饮风,苍舌绿齿,四目老翁,天丁力士,威南御凶,天绉激戾,威北衔锋,三十万兵,卫我九重,辟尸千里,去却不祥,敢有小鬼,欲来见状,攫天大斧,斩鬼五形,炎帝裂血,北斗燃骨,四明破骸,天猷灭类,神刀一下,万鬼自溃。毕,四言辄一琢齿,以为节也。若冥夜、白日得祝,为恒祝也,鬼有三被此祝者,眼精目烂,而身即死矣。此上神祝皆斩鬼之司名,北帝秘其道,若世人得此法,恒能行之,便不死之道也。男女大小,皆可行之。

此所谓北帝之神祝,煞鬼之良法,鬼三被此法,皆自死矣,常亦畏闻此言矣,因病行此立愈,叩齿当临目存见五藏此中一字,杨本穿壤不可识,掾亦仍阙无。具五神自然存也,酆都中秘此祝法,今密及之耳,不可泄非有道者,共秘之乎。

右五条杨书,又掾写。杨书北帝祝是口□时书,极多儳黵改易。

风病之所生,生於丘坟阴湿,三泉壅滞,是故地官以水气相激,多作风痹,风痹之重者,举体不授,轻者半身成失手足也。若常梦在东北及西北经接故居,或见灵肺处所者,正欲与冢相接耳。墓之东北为征绝命,西北为九厄,此皆冢讼之凶地,若见亡者於其间,益其验也。

若每遇此梦者,卧觉,当正向上三琢齿,而祝之曰:太元上玄,九都紫天,理魂护命,高素真人,我佩上法,受教太玄,长生久视,神飞体仙,冢墓永安,鬼讼塞奸,魂魄和悦,恶气不烟,游魅罔象,敢干我神,北帝呵制,收气入渊,得箓上皇,谨奏玉晨。如此者再

祝,祝又三叩齿,则不复梦冢墓及家死鬼也。此北帝秘祝也,有心好事者皆可行之,若经常得恶梦不祥者,皆可按此法,於是鬼气灭也,邪鬼散形也。此应令以受长史也,但许姓羽音,今去东北征绝命,是为不同,又九息之名,墓书无法。

手臂不授者,沉风毒气在脉中,结附痹骨,使之然耳,宜针灸,针灸则愈。又宜按北帝曲折之祝,若行之百过,疾亦消除也。先以一手徐徐按摩臂,良久毕,乃临目内视,咽液三过,叩齿三通,正心微祝曰:太上四玄,五华六庭,三魂七魄,天关地精,神符荣卫,天胎上明,四肢百神,九节万灵,受录玉晨,刊书玉城,玉女侍身,玉童护命,永齐二景,飞仙上清,长与日月,年俱后倾,超腾升仙,得整太平,流风结痾,注鬼五飞,魍魉冢气,阴气相徊,陵我四肢,干我盛衰,太上天丁,龙虎曜威,斩鬼不祥,风邪即摧,考注匿讼,百毒隐非,使我复常,日月同晖,考注见犯,北辰收摧,如有干试,干明上威。毕。此亦以告长史也,长史极多恶梦,恒有冢注炁,又患饮癖及两手不理,故每授诸法,并针灸在后。若弟子有心者,按摩疾处,皆用此法,但不复令临目内视,咽液啄齿耳。

昔唐览者,居林虑山中,为鬼所击,举身不授,似如绵囊,有道人教按摩此法,皆即除也。此北帝曲折之法,诸疾有曲折者,用此法皆佳,不但风痹不授而已也。唐览无别所出,不知何世人也。

酆都北帝有此数法,亦参於高仙家用也,又有曲折经,藏着西明公处。周文王为酆都西明公也。

郑子真,则康成之孙也,今在阳濯山,昔初学时正患两脚不授积年,其晚用针灸,兼行曲折祝法,百日都除。郑玄唯有一儿,为贼所害,有遗腹子,名卜同耳,既不入山,又复不病脚,此子真又非谷口者,进退乖异,莫辩质据。

唐览,今在华山得虹丹法,合服得不死。前来至此,并应是保命告。十三过针,三过灸,无不愈,左手胜右手也。少阳左肘手脉内缠,故宜十三过针,乃得理内脉,入少阳也。灸气得温浮上,臂血得风痹,故宜三过灸,乃得补定流津,使筋属不滞也。灸手幽关及风弦,并五津,凡三处急要也,当待佳日,我自别相示也,保不使尔失此手也。

右中候夫人言。手幽关、风弦、五津,凡三处,偃侧图及诸灸经,并无此穴名。

夫风考之行也,皆因衰气之间隙耳,体有亏缩,故病来侵之也,若今差愈,诚能省周旋之役者,必风痾除也。今当为摄制冢注之气尔,既小佳,亦可上冢讼章,我当为关奏之也,於是注气绝矣。

昔邓云山停当得道,顿两手不授,吾使人语之,令灸风徊、曲津两处耳,六七日间,便得作五禽按摩也?若针力讫,当语所灸处,又心存行道,亦与身行之无异也。

昔赵公成两脚曳不能起,旦夕常心存拜太上,如此三十年,太上真人赐公成流明檀桓散一剂,即能起行,后遂得道,今在鹄呜山下。夫存拜及心行道之时,皆烧香左右,如欲行事状也,此谓内研太玄,心行灵业,栖息三宫,偃逸神府者矣。

右保命言。风徊、曲津两处,灸经亦无此穴。冢讼章不见有真本,邓云山,赵公成并无别显出也。

夜卧觉,存日象在疾手中握之,使日光赤芒从臂中逆至肘腋间,良久,日芒忽变成火烧臂,使臂内外通匝洞彻,良久,毕乃阴祝曰:四明上元,日月气分,流光焕曜,灌液凝魂,神光散景,荡秽炼烟,洞彻风气,百邪墦然,使得长生,四肢完全,注害考鬼,收付北辰。毕,存思良久,放身自忘。

右保命说此,云案消魔上秘祝法。此经未出世,若犹是智慧七卷限者,未审小君亦安得见之。

右八条并掾书写。

昨具以墓事请问荀侯,荀侯云:极阴积冱,久经坟莹,遂使地官激注,冢灵沉滞,风邪之兴,恒继此而作。然冲气欲散,作考渐歇,镇塞之宜,未为急也。不如通妇墓之井,以润乎易迁之涂,救渴惠乎路人,阴惠流於四衢,植棠棣於龙川,散松杨以固标,此其所利耶。荀侯,即应是荀中侯也。此即长史妇亡后所告。

范幼冲,汉时尚书郎,缺失一字解地理,乃以冢宅为意,魏末得来在此童初中,其言云:我今墓有青龙秉气,上玄辟非,玄武延躯,虎啸八垂,殆神仙之丘窟,炼形之所归,乃上吉冢也。其言如此。此犹是前所服三气之范监也,四灵虽同墓法,而形相莫辩,又以朱鸟为上玄,亦所未详也。

积善憩德,慈心在物,兼修长存之方,洞守形中之宝者,虽有此墓,为以示始终之观耳。至於神全得会,熙镜玄开,亦何时永为朽物,不复生出耶,此墓之人,斯可谓应运矣。此并论长史妇所葬墓事。

辛玄子所言。辛玄子,事在第五卷中。

右三条杨书。

青龙乘气上玄辟非玄武延躯虎啸八垂

夫欲建吉冢之法,去块后,正取九步九尺,名曰上玄辟非,华盖宫王气神赵子都,冢墓百忌害气之神,尽来属之,能制五土之精,转祸为福。侯王之冢,招摇欲隐,起九尺以石,方圆三尺,题其文,埋之土三尺也。世间愚人,徒复千条万章,谁能明吉凶四相哉。辟非之下,冢墓由此而成,亦由此而败,非神非圣,难可明也,必能审此术,子孙无复冢墓之患。能知坟墓之法,千禁万忌,一皆厌之,必反凶为吉,能得此法,永为吉冢,不足宣也。

此一纸异手书,青纸,依如此法,亦为可解。其九步九尺,而不云十步三尺者,是九尺入冢裹,正取中心为数也。但辟非应是朱鸟,而云冢后,若征家甲向,朱鸟在西南,羽家庚向,朱鸟在东北,所不论耳。

员三尺,题其文曰:天帝告土下冢中王气五方诸神赵公明等,某国公侯,甲乙年如干岁,生值清真之气,死归神宫,翳身冥乡,潜宁冲虚,辟斥诸禁忌,不得妄为害气,当令子孙昌炽,文咏九功,武备七德,世世贵王,与天地无穷,一如土下九天律令。

员三尺,犹是方员。方员之法,六边皆等,如印形也。赵公明,今《千二百官仪》乃以为温鬼之名。九功十德,事出《左传》。

夫施用此法,慎不可令人知,若云冢墓王相刑害诸不足者,一以填文厌之,无不厌伏,反凶为吉,

行下被割,余一字,如此当是此字后行又被剪,语则未尽也。从员三尺来别一纸,复是异人迹,不与前同,而俱书青纸,色理亦小殊,疑此并写非真,前范监既有此言,恐后人因以造法耳。

上清真人冯延寿口诀

前云是楚市乞人,西岳真人冯延寿,西岳之号自不妨上清之目也。此后凡十四事,虽未见真书,类其事旨,不乖真法,故别撰录,附於卷末。

夫学生之道,当先治病,不使体有虚邪,及血少脑减,津液秽滞也。不先治病,虽服食行炁,无益於身。昔有道士王仲甫者,少乃有意好事神仙,恒吸引二景餐霞之法,四十余年,都不觉益,其子亦服之,足一十八年,白日升天。后南岳真人忽降仲甫,而教之云:子所以不得升度者,以子身有大病,脑宫亏喊,筋液不注,灵津未溢,虽复接景餐霞,故未为身益,仲甫遂因服药治病,兼修其事,又一十八年,亦白日升天,今在玄州受书为中岳真人,领九玄之司,于今在也。此说殊功事要,仲甫父子无余别显也。

夫学生之夫,必夷心养神,服食治病,使脑宫填满,玄精不倾,然后可以存神服霞,呼吸二景耳。若数行交接,漏泄施写者,则气秽神亡,精灵枯竭,虽复玄挺玉箓,金书太极者,将亦不可解於非生乎。在昔先师常诚於斯事云:学生之人,一接则倾一年之药势,二接则倾二年之药势,过三以往,则所倾之药都亡於身矣。是以真仙之士,常慎於此,以为生生之大忌。此事弥会众经之旨。

夫学道唯欲嘿然养神,闭气使极,吐气使微,又不得言语大呼唤,令人神气劳损,如此以学,皆非养生也。

凡存神光,行真仙之事者,又不得以衣服借人,亦不服非己之物,诸是巾褐履屐之具,皆使鲜盛,三魂七魄,或栖其中,亦为五神之炁,忌垮沾故也。

又八节之日,皆当斋盛,谋诸善事,以营於道之方也,慎不可以其日忿争喜怒,及行威刑,皆天人大忌,为重罪也。

右三条亦与经事相符。

凡研味至道,及读诵神经者,十言二十言中,辄当一二过舐唇咽液,百言五十言中,辄两三过叩齿,以会神灵,充和血气,使灵液凝满,帝一欣宅,所谓冲气不劳,启血不泄也。此别一法,经中未见其事也。

学生之法,不可泣泪,及多唾泄,此皆为损液漏津,使喉脑大竭,是以真人道士,常吐纳咽味,以和六液。

凡甲寅庚申之日,是尸鬼竞乱,精神躁秽之日也,不可与夫妻同席,及言语面会,当清斋不寝,警备其日,遣诸可欲。

凡五卯之日,常当斋入室,东向心拜,存神念炁,期感神明,亦适意所陈,恒如此者,玉女降侍。些三条与经语亦互相同者也。

常以本命之日,向其方面,叩齿三通,心存再拜,而微咒曰:太一镇生,三炁合真,室胎上景,母玄父元,生我五藏,摄我精神,下灌玉液,上朝泥丸,夕炼七魄,朝和三魂,右命玉华,左啸金晨,命我神仙,役灵使神,常保利津,飞行十天。祝毕,又心拜四方,叩齿三通,咽液三过。此名为太上祝生隐朝胎元之道,常能行之,令魂魄保守,长生神仙。未见此经法。

凡入室烧香,皆当对席心拜,叩齿阴祝,随意所陈,唯使精专,必获灵感。此亦朝静之例也。

凡人常存思识己之形,极使仿髴对在我前,使面上恒有日月之光,洞照一形,使日在左,月在右,去面前令九寸,存毕,乃琢齿三通,微祝曰:元胎上真,双景二玄,右抱七魄,左拘三魂,令我神明,与形常存。祝毕,又叩齿三七过,咽液七过。此名为帝君炼形拘魂制魄之道,使人精明神仙,长生不死,若不得祝者,亦可单存之耳。《道授》乃有识形,而未见此祝法。

又学道之士,当先检制魂魄,消灭尸鬼,常以月晦朔之日,庚申甲寅之日,当清斋入室,沐浴尘埃,正席而坐,得不眠者益善,以真朱笔点左目眦下,以雄黄笔点右鼻下,令小半入谷里也,点毕,先叩齿三通,微祝曰:上景飞缠,朱黄散烟,炁摄虚邪,尸秽沉泯,和魂炼魄,合体大神,令我不死,万寿永全,聪明彻视,长享利津。祝毕,又琢齿三通,咽液三过,并右手第二指蹑右鼻孔下,左手第二指蹑左目下,各七过,当尽阴案之,勿举手也。於是都毕。按此二处,是七魄游尸之门户,铁精贼邪之津梁矣。故受朱黄之精,塞尸鬼之路,引二景之熏,遏淫乱之炁也。此太极上法,常能行之,则魂魄和柔,尸秽散绝,长生神仙,通炁彻视,行之三年,色念都泯矣。此颇似太灵真人法,可兼修用之。

凡上清叩齿咽液法,皆各有方,先后有次,不得乱杂,使真灵混错也。

夫叩齿以命神,咽炁以和真,纳和因六液以运入,制神须鸣鼓而行列矣。

凡存修上法,礼祝之时,皆先叩齿,上下相叩,勿左右也,一呼一吸,令得三叩为善,须礼祝毕,更又叩齿,乃得咽诸炁液耳,此名为呼神和真以求升仙者也。吾屡见伪俗之人,或误定经文,先后杂乱,无有次绪,用以为益,良可悲也。此亦同五神经中意旨。

右本巷讫此。

养性禁忌口诀

复有此诸条,亦未见真书,而似是二许抄事,

皆仙人条用小诀,有助於施行,故并撰录。

黄仙君口诀:服食药物,不欲食蒜及石榴子、猪肝、犬头肉,至忌,都绝为上。道士自不可食猪犬肉而交房中,令药力不行。又计食一斤,损筹百日,子其慎之。此彭祖弟子撰传者。

青牛道士口诀:暮卧,存日在额上,月在脐上,辟千鬼万邪,致玉女来降,万祸伏走,秘验。即封君达也,出《神仙传》、《五岳序》。

沈羲口诀:服神药勿向北方,大忌。亥子日不可唾,亡精失气,喊损年命,药势如土。沈出《神仙传》。

吕恭口诀:入山之日,未至山百步,先却行百步,反足乃登山,山精不犯人,众邪伏走,百毒藏匿。吕出《神仙传》。

乐巴口诀:行经山及诸灵庙祠间,存口中有真人,字赤灵丈人,侍以玉女二人,一女名华正,一女名摄精,丈人着赤罗袍,玉女二人上下黄衣。所存毕,乃叱咤曰:庙中鬼神速来,使百邪诣赤灵丈人受斩死,众精却千里。此是三天前躯使者捕鬼之法。即乐豫章也,出《剑经》、《神仙传》、《虎豹符》及《后汉书》。

东海上童口诀:道士求仙,勿与女子交,一交而倾一年之药力。若无所服而行房内,臧算三十年。此上相青童君之别号也。

东陵圣母口诀:学道慎勿言,有多为山神百精所试。夜卧闭目,存眼童子在泥丸中,令内视身神,长生升天。刘京亦用此卫。出《神仙传》,今为海神之宗。刘京,后汉末人,出《飞步经》后。

女仙程伟妻口诀:服食,勿食血物,食血物使不得去三尸,乾肉可耳。

程伟为汉期门郎,其妇知房事,见葛洪内篇也。

凤纲口诀:道士有疾,闭目内视心,使生火以烧身,身尽存之,使精如彷佛,疾病即愈,是痛处存其火,秘验。出《神仙传》,能酿百草花以起死者。

陈安世口诀:道士结头理发,及饮食施履屐枕褥,勿令非道士者见其理发,干其饮食,动其履屐,用其枕褥,彼俗尸魄形中之鬼来侵我神也。所以道士栖山林而幽身者,皆欲远兹嚣秽,绝放人间之业,是恐外物凡百犯其性命也,秘之。陈出《神仙传》。

李少君口诀:道士求仙,不欲见死人尸,损神坏气之极,人君师父亲爱,不得已而临之耳。所以道士去世,不事王侯,是无君也,块然独存,是无友也,唯父母师主,不得不临丧,致感极之哀,不着性命之伤耳。苟以此故而伤,是以无伤之也。吾其秘之,故口传焉。汉武臣,出《神仙传》。

女仙人刘纲妻口诀:求仙者勿与女子。三月九日、六月二日、九月六日、十二月三日,是其日当入室,不可见女子。六尸乱则藏血扰溃飞越,三魂失守,神雕气逝,积以致死。所以忌此日者,非但塞遏淫淡而已,将以安女宫。女宫在申,男官在寅,寅申相刑,刑杀相加。是日男女三尸出於目珠瞳之中,女尸招男,男尸招女,祸害往来,丧神亏正,虽人不自觉,而形露已损,由三尸战于眼中,流血於泥丸也。子至其日,虽至宠之女子,亲爱之令妇,固不可相对。我先师但修此道而仙矣,复不及至亲无心者矣,子其慎之矣。

纲妻出《神仙传》,又《虎豹符》中。凡此杂事,皆与真经相符,并可按而施用也。

真诰卷之十竟

#1“彷佛”,原作“佛佛”,据陶注文改。

#2“何”字原误作“可”。

#3#4“五蚪”,疑作“五斗”。

11-真诰卷之十一

真诰卷之十一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稽神枢第一

金陵者,洞虚之膏腴,句曲之地肺也,履之者万万,知之者无一。保命君哑作此言。按哑此应在乙丑年六月已前,甲子岁中事,始论此山受福之端也。其地肥良,故曰膏腴,水至则浮,故曰地肺,历世游践,莫有知其处者。句曲山源曲而有所容,故号为句容里,过江一百五十里,访索即得。凡此后紫书大字者,并《茅三君传》所记也,传既以宝秘,见之者稀,今谨抄取说山事,共相证显。按山形宛曲,东西这回,故曰句曲。从山岭分界,西及北属句容,东及南属延陵,句容既立为县,故其里不复存。昔时应在述墟左右耳。今山去石头江水,步道一百五十六里。江水之东,金陵之左右间小泽,泽东有句曲之山是也。此盖呼秣陵之金陵,非地肺之金陵矣。小泽即谓今赤山湖也,从江水直对望山,东西左右,正自如此也。此山洞虚内观,内有灵府,洞庭四开,穴岫长连,古人谓为金坛之虚台,天后之便阙,清虚之东窗,林屋之隔杳,众洞相通,阴路所适,七涂九源,四方交达,真洞仙馆也。此论洞天中诸所通达。天后者,林屋洞中之真君,位在太湖苞山下,龙威丈人所入得《灵宝五符》处也。清虚是王屋洞天名,言华阳与此并相贯通也。山形似巳,故以句曲为名焉。今登中茅玄岭,前后望诸峰垄,盘纡曲转,以大茅为首,东行北转,又折西行北转,又折东北行至大横,反覆南北,状如左书巳字之形。金陵者,兵水不能加,灾疠所不犯。《河图》中《要元篇》第四十四卷云:句金之坛,其间有陵,兵病不往,洪波不登。正此之福地也。尔心悟焉,是汝之幸,复识此悟,从谁所感发耶。此《河图》者,舜禹所受,及《洛书》之属,今犹有四十余卷存。此语亦是示长史,言相感悟,乃从杨君宣说,吾之所启发矣。句曲山其间,有金陵之地,地方三十七八顷,是金陵之地胏也。土良而井水甜美,居其地必得度世见太平。《河图内元经》曰:乃地肺土良水清,句曲之山,金坛之陵,可以度世,上升曲城。又《河书中篇》曰:句金之山,其间有陵,兵病不往,洪波不登,此之谓也。后所称《河图》,即是前《要元篇》语,虽山坛字异,其理犹同。此盖指论金陵地肺一片地,能如此耳,其余处未必有所免辟耳。金陵,古名之为伏龙之地。河图逆察故书,记运会之时,方来之定名耳。至於金陵之号,已二百余年矣。寻金陵之号,起自楚时,至秦皇遇江厌气,乃改为秣陵,汉来县旧治小丹阳,今犹呼为故治也。晋太康三年,割淮水之南属之,义熙九年,移治阙场,元熙元年徙还今处,此是江东之金陵耳。传所言二百余年者,是吴孙权使人采金,屯居伏龙山,因名金陵,自然响会,所以叹河图之逆兆也。句曲山秦时名为句金之坛,以洞天内有金坛百丈,因以致名也。外又有积金山,亦因积金为坛号矣。周时名其源泽为曲水之穴,按山形曲折,后人合为句曲之山。汉有三茅君来治其上,时父老又转名茅君之山。三君往曾各乘一白鹊,各集山之三处,时人互有见者,是以发於歌谣,乃复因鹄集之处,分句曲之山为大茅君、中茅君、小茅君三山焉。总而言之,尽是句曲之一山耳,无异名也。三茅山隐链相属,皆句曲山一名耳,时人因事而谕,今故有枝条数十作别名,旧不尔也。今以在南最高者,为大茅山。中央有三峰,连岒鼎立,以近后最高者,为中茅山。近北一岒,孤峰上有聚石者,为小茅山。大茅、中茅间名长阿,东出通延陵句曲阿,西出通句容湖,就以为连石积金山马岭相带,状如棣形。其中茅、小茅间名小阿,东西出亦如此,有一小马岭相连。自小茅山后去,便有雷平、燕口、方嵎、大横、良常诸山靡迤相属,垂至破罡渎。自大茅南复有韮山、竹昊山、方山,从此迭障,达于昊兴诸山,至于罗浮,穷於南海也。山生黄金。汉灵帝时,诏勑郡县采句曲之金以充武库,逮孙权时,又遣宿卫人采金常输官,兵帅百家,遂屯居伏龙之地,因改为金陵之墟名也。《河图》已得之於昔,可谓绝妙。今大茅山南,犹有数深坑大坎,相传呼之为金井,当是孙权时所凿掘也。今此山近东诸处碎石,往往皆有金砂云。兵帅仍屯居伏龙,今则无复有。唯小近西有述墟,昔乃名木墟,今是良民,述墟前十数里,大茅有昊墟村,以号而言,乃欲相似,而复不关金陵。长史宅西北,近长隐小冈下,乃时有故破瓦器,焦赤土甚多,疑是人居处,既经耕垦,基域不复存,而了无井,亦恐如长史井烟没耳。又小茅大横不见采金处,大茅金井若是,复不应顿如此远居,二三疑昧。金陵之土,似北邙及北谷关,土坚实而宜禾谷。掘其间作井,正似长安凤门外井水味,是清源幽澜,洞泉远沽耳,水色白。都不学道,居其土,饮其水,亦令人寿考也。是金津润液之所溉耶,子其秘之。吾有传纪,具载其事,行当相示。定录君受作,密令示许侯。北邙山在洛阳北数里,北谷关即孟津关也,土色黄黑而肥腴。凤门即长安北门也,今所拟金陵地,并无土种植及住止凿井者,乃是无知察,亦为真灵爱护,不使轻得居焉。吾有传纪者,即是《三茅传》也。按长史甲子年书云未见传记,则□此书时,或在癸亥年中也。传中亦称良土甘美,居之度世,故因此而显言也。地处少少耳,隐略十余顷许,高而平者六七顷也。既知其要,睹其形势,便朗朗也,故不曲示耳。保命君告。按传中云,金陵之地方三十七八顷,恐是其大垠所至,至於实录,正当十余顷耳。高平者是可住处也,会登其地,依说观望,自可领略,粗知其处。若为仙真度世及种民者,无患不自然得至,苟其非分,徒担手筑室必当诸方不立,趣使移去耳。悠悠凡猥,勿承此强欲居之。金陵之左右,汧谷溪源,陵之左有山也,右有源汧名柳谷,陵之西有源汧名阳谷。《名山内经福地志》曰:伏龙之地,在柳谷之西,金坛之右,可以高栖,正金陵之福地也。按今呼为柳谷汧者,其源出小茅后田公泉,而西南流至述墟首,入大汧。阳谷汧者,今无复其名,而长隐山冈后有小汧,西流南折,亦会述墟首。又父老云,阳谷汧源乃出中茅前大茅后,薮川注合为一汧,出山直西行北转,亦会大汧,论两汧相交之内即是此地,大略东西不得极正,故兼以左右为言。但今之所云二谷,不知即是昔号不,虽有耆相承,传译渐失,兼汧源迥异,不必可指的为□也。上古名此山为岗山,《孔子福地记》云:岗山之间有伏龙之乡,可以避水,辟病长生,本所以名为岗者,亦金坛之质也。是以百代百易,非复本名,良可叹也。按今小茅东北一长大山名大横山,云本名郁岗山,山即在今所谓伏龙之东。世又呼伏龙地为死蛇岗,亦粗有彷佛,又见其长而高,益呼为长隐。隐音於觐切,其言可隐障也。此岗山虽多细石,亦可居耳。近东南取长史宅至雷平间,甚有可住处,义兴蒋员葛等,今并立田舍於岗下,近去长史宅四五里。越桐□之金庭,吴句曲之金陵,养真之福境,成神之灵墟也。五倍尧水东海倾,人尽病死,武安兵其如予何,由我带近洞台之幽门,恃此而彷佯耳。右弼王王真人□,令密示许侯,此即桐□帝晨所说,言吴越之境,唯此两金最为福地者也。武安者,秦将白起击赵於长平,一日坑杀四十万人,古来兵伤莫复酷此,故别引之为喻,斯盖所谓兵病不往,洪波不登矣。既带近洞天,神真限卫,故能令三灾不干。

右前来至此五条杨书。

大天之内,有地中之洞天三十六所,其第八是句曲山之洞,周回一百五十里,名曰金坛华阳之天。传中所载至第十天,并及酆都五岳,八海神仙,远方夷狄之洞,既非此限,并不获疏出。洞墟四郭,上下皆石也,上平处在土下,正当十三四里而出上地耳。此当是至太山顶为言也。东西四十五里,南北三十五里,正方平,其内虚空之处一百七十丈,下处一百丈,下摭犹有原阜珑偃,上盖正平也。向云高处一百七十丈,下处一百丈,则是中央高,四边渐下。今云上盖正平,是言其质平无凹凸处耳,非直去如板也。亦可是登陇阜之上,则於天为下耳。其内有阴晖夜光,日精之根,照此空内,明并日月矣。阴晖主夜,日精主昼,形如日月之圆,飞在玄空之中。按诸洞天日月,皆各有此名,亦小小不同,盖犹是大天日月,分精照之,既云昼夜,便有出没,亦当与今日月同其明晦。今大天崖畔了不得穷,此小天边际殆可扪睹,日月出入则应有限,当是忽然起灭,不由孔穴,但未知其形若大小耳。句曲之洞宫有五门,南两便门,东西便门,北大便门,凡合五便门也。今山南大洞即是南面之西便门,东门似在□枝陇中,北良常洞即是北大便门,而东西并不显。中君告云:东便门在中茅东小茅阿口,从此入至洞天最近,而外口甚小,又以石塞之,事具在后。则西便门亦当如此,正应在今所呼作石坟处也。□枝乃有两三洞口,恐真门外亦不开。此三门精斋寻之,自可见尔。今南便门外虽大开,而内已被塞,当缘秽炁多故也。北大洞犹有鬼神去来,而真仙人出入都不由五门,皆钦尔无间,设此门者,为示是山洞体制,或外人应入故耳。虚空之内皆有石阶,曲出以承门口,令得往来上下也。人卒行出入者,都不觉是洞天之中,故自谓是外之道路也。日月之光既自不异,草木水泽又与外无别,飞乌交横,风云蓊郁,亦不知所以疑之矣。所谓洞天神宫,灵妙无方,不可得而议,不可得而罔也。世人采药往往误入诸洞中,皆如此,不使疑异之,而未闻得入华阳中。如左元放之徒是所不论,然得入者虽出,亦恐不肯复说之耳。句曲洞天,东通林屋,北通岱宗,西通峨嵋,南通罗浮,皆大道也,其间有小径杂路,阡陌抄会,非一处也。汉建安之中,左元放闻传者云,江东有此神山,故度江寻之。遂斋戒三月,乃登山,乃得其门,入洞虚,造阴宫,三君亦授以神芝三种。元放周旋洞宫之内经年,宫室结构,方圆整肃,甚惋惧也。不图天下复有如此之异乎,神灵往来,相推校生死,如地上之官家矣。今按地域方面,则林屋在东南,罗浮在西南,惟岱宗、峨嵋得正耳,直道亦当五六千里,此路至颖川间,便应径通王屋清虚天也。元放当是为魏武所逼后仍来。后《真□》乃云:清斋五年,然后乃得深进内外宫耳。三种芝,恐是下品者也。

良常北垂洞宫口,直山领,南行二百步,有秦始皇埋藏白璧两双,入地七尺。上有小盘石,在岭上,以覆焰处,李斯刻书璧,其文曰:始皇圣德,章平山河,巡狩苍川,勒铭素璧。若掘即可得。始皇所履山川,皆杞以玉璧,不但句曲而已。从此后墨书,皆定录真君□,以告长史。掾写本前纸所失,恐非起端语,寻埋璧时在三茅得道之前,而后乃具见如此,明真人无所隔蔽矣。按传所称,即是登山时,但云一双为异,或应二字,双璧之书,亦如禹山所刻作篆迹也,今寻检其处,亦可见石盖,亦殊自不小也。茅山北垂洞口一山,名良常山,本亦句曲相连,都一名耳。始皇三十七年十月癸丑,始皇出游,十一月行至云梦,祠虞舜於九疑,浮江下,观藉柯,度梅渚,过丹阳,至钱塘,临浙江,水波恶,乃至西百二十里,从峡中度,上会稽,祭夏禹望于南海,而立石刻,颂秦德於会稽山,李斯请书而还,过诸山川,遂登句曲此垂山,埋白璧一双。於是会群官,飨从驾,始皇叹曰:巡狩之乐,莫过於山海,自今已往,良为常也。尔乃群臣并称寿,唤曰良为常矣。又呜大鼓,击大锺,万声齐唱,洞骇山泽,赞乐吉兆,大小咸善,乃改句曲北垂曰良常之山也,良常之意从此而名。检外书,始皇三+七年正月,出游云梦、丹阳、浙江,上会稽祭夏禹,望南海,刻石纪功,还过吴渡江来,并北海至琅琊,至平原得病,七月丙寅崩於沙丘,九月葬骊山。如此之时,皆未有滨,即是从延陵步道,上取句容江来路,仍过停飨设耳,非必故诣句曲,所以止住山北边下处,遂不进前岭。且於时亦未验此山之灵奇,祀璧之意者,为通是望山设,所以中君云,所履山川皆祀以玉璧也。夫号从主人,名由地表,小君以汉成帝时□紫书,云治于良常北洞,盖内因此成称也。又检始皇崩不发丧,令车载鲍鱼以乱炁,此应夏月中,如外书所说相似,今依传言,乃是三十六年十月建亥之月,为秦正月,为出游是至云梦耳,不尔则是三十八年秋崩也,未作秦历,不能得定癸丑是何月中。比别更详正之。

王莽地皇三年七月戊申,此七月二十四日也。遣使者章邕责黄金百镒,铜锺五枚,赠之於句曲三仙君。王莽制金为货,名镒,形如钱,无孔,重一两,直钱一千,百镒则百两也。光武建武七年三月丁巳,些三月二十四日也。遣使者昊伦责金五十斤,献之於三君,今并埋在小茅山上独高处,埳上有聚石,入地三四尺也。此则今小茅山积石上最高处是也,此二事不显真□中。汉明帝永平二年,诏勑郡县修守丹阳句曲真人之庙。按三君初得道,乘白鹄在山头时,诸村邑人互见,兼祈祷灵验,因共立庙於山东,号曰白鹄庙。每飨祀之时,或闻言语,或见白鹄在帐中,或闻伎乐声,於是竞各供侍。此庙今犹在山东平阿村中,有女子姓尹为祝。逮山西诸村,各各造庙,大茅西为昊墟庙,中茅后山上为述墟庙,并岁事鼓舞,同乎血祀,盖已为西明所司,非复真仙僚属矣。

中茅山玄岭独高处,司命君埋西胡玉门丹砂六千斤於此山,深二丈许,焰上四面有小盘石镇其上,其山左右,当泉水下流,水皆小赤色,饮之益人。此山下左右亦有小平处,可堪静舍。左元放时就司命乞丹砂,得十二斤耳。今此岭前后甚多大石,而山上左右无正流水,东南近下有一长涧,西南近下亦有小水,度岭南隐居住处,近山上有涌泉,冬夏无穷,而水色不甚觉赤耳。平处可住,东西唯当近涧左右为好。左氏乞丹砂,当是入洞时所请,以合炉火九华丹。

右杨书。

大茅山、中茅山相连长阿中,有连石,古时名为积金山,此山中甚多金物,其处宜人住,可索有水处为屋室静舍乃佳。此数处亦任意耳,快可合丹以修上道。中茅之前,大茅之后,下麓长润,东西亦出山外对绾。此即隐居今所住东面一横垄也。此垄纯绝石,石形甚瓖奇,多穿穴侧傍,盘纡下深,乃有无底处,屡投脆物在中间,玲玲之响久之。此云多金物,亦当是久来真仙所投也。西南有大石璧,耸而坼开,内有洞,入数丈渐峡小,不复容人,乃飙飙有风,外数步便有一涌泉,冬夏清流,即下解所资。近外涧口,又有一涌泉,水势乃驶上者,冬温而夏玲。今正对迟前小近下,复有一穴涌泉特奇,大水大旱,未尝增臧,色小白而甘美,柔弱灌注无穷。但恨在山西,自不得东流耳,亦别开央,作东流用之。又渡此岭东南有一石穴,水东流极好,其处隐障,甚可合丹,即后所云菌山之前也,正患去径路近,车声人响殆欲相闻,今若断此路,不复听车声人行,便是第一处,方当思为其宜。茅山住止,惟有隐居今所住,及南洞口长史宅处乃极好,所恨迥旷,且此一山通无虺蝮毒螫,时有青蛇,都不犯物,虎亦甚少,自古来未闻害人,山居不问道俗,皆少温病,山德宽容,不到险阻,但恨无青林冬夏常郁,如东问诸山耳。自隐居住来,忾养成秀,於形望大好,山出好木,并杂药,绝宜松栢,而本无人植,不容自生,今亦分布岁种之耳。

茅山天市坛四面皆有宝金白玉,各八九千斤,去坛左右二丈许,入地九尺耳。昔东海青童君曾乘独飙飞瀚之车,通按行有洞天之山,曾来於此山上矣。其山左右有泉水,皆金玉之津气,可索其有小安处为静舍乃佳,若饮此水,甚便益人,精可合丹。天市之坛石,正当洞天之中央玄窗之上也。此石是安息国天市山石也,所以名之为天市盘石也。玄帝时,召四海神使运此盘石於洞天之上耳,非但句曲而已。仙人市坛之下,洞宫之中央窗上也。句曲山腹内虚空,谓之洞台仙府也。玄帝时,召四海神使,运安息国天市山宝玉璞石,以填洞天之中央玄窗之上也。东海青童君曾乘独飙飞轮之车,通按行有洞台之山,皆埋宝金白玉各八九千斤,於市石左右四面,以镇阴官之岭,诸有洞天皆尔,不但句曲而已。邑人呼天市盘石为仙人市坛,是其欲少有彷佛而不了了也,青童飙轮之迹,今故分明。句曲之山,诸记说今悉分明,唯夭市坛石,未知的何所在。以论迩而言,隐量正应大茅左右,而践行不见其异处,或恐为土木芜没,所不论耳。按保命赵承每登坛长啸,风云立至,此则不应在小处。长见云气出入,恒先起大茅北阴,此或当高而阴故也。夫真人常御九龙,左胶名飙,右服名欻,既履山顶,故指乘其右骖。今大茅岭上,向东行有路,傍山平治,状如人功,足通轨辙,相传皆呼此为飙轮边,乃无埋没。石坛既未显,金宝亦难测所埋,又疑洞天中央玄窗之上,不应乃近南门,复恐在中茅间。邑人耆老,亦不复知仙人市坛处,自隐居来此山七八年,尚未得穷历践行,而况悠悠之徒,令其究竟之耶。所以来得遍履者,患於无良倡可同登陟之艰,独行又觉踽踽,是以遂尔淹稽,常所耻恨。比日方负杖孤游,庶当委曲所闻所见耳。

中茅山东有小穴,穴口才如狗窦,劣容人入耳。愈入愈阔,外以盘石掩塞穴口,余小穿如杯大,使山灵守卫之。此盘石亦时开发耳,谓之阴宫之阿门,子勤斋戒寻之,得从此入,易於良常洞口。其中多沙路曲僻,经水处不大便易,又道路远,不如小阿穴口,直下三四里,便径至阴宫东玄掖门,入此穴口二百步,便朗然如昼日。此即洞天东门也,隐量乃可知处,自未敢轻索入耳。前传云洞宫出土上,计十三四里许,今此云三四里便至掖门者,是近山下已薄,而门势又未平,计入门复应向下数里,乃得至宫耳。入口便明者,此为内光出照,不必关外日者也。大茅山亦有小穴,在南面,相似如一,谓之南便门,亦以石填穴口。但精斋向心於司命,又常以二日登山延迎请祝,自然得见吾也。诚之至矣,阴宫何足不观乎?左慈复何人耶。此即南面之东便门,应在相枝珑石穴中。此砻小穴甚多,难卒分别,必须精感得开,乃可议入。云二日者,谓十二月二日,依传说,年有两日,恐三月十八日谊哗杂闹,非专请之宜故也。左慈以成仙人,质见易於俗,所以三月清斋,便得入洞。长史虽挺分高邈,而形识犹昧,岂可相比,此语是欲相奖励耳。长史后答亦作此意,仰酬之也。

三月十八日、二月二日,东卿司命君是其日,上要总真王君、太虚真人、东海青童,合会於句曲之山,游看洞室。好道者欲求神仙,宜预斋戒,待此日登山请乞,笃志心诚者,三君自即见之,抽引令前,授以要道,以入洞门,辟兵水之灾,见太平圣君。按中君书云:常以二日登山,延迎请祝,即请十二月二日,不见道三月十八日者,屡有正月中耳。今腊月二日多寒雪,远近略无来者,唯三月十八日辄公私云集,车有数百乘,人将四五千,道俗男女,状如都市之众,看人唯共登山作灵宝唱赞,事讫便散,岂复有深诚密契,愿睹神真者乎,纵时有至诚一两人,复患此谊秽,终不能得专心自达,如此抽引乞恩,无因得果矣。唯隐居所住中岩,禁断清年,得无游杂,既去洞隔岭,人自不知至於此也。

良常山西南垂,有可住处,是司命往时别宅处也,亦可合丹。司命初过江,立宅於此,以自荡涤,质对神鬼。今按垂之为言如是边际,此正应在长史宅后大横之西。今父老相传言如是边际,此正应在长史宅后大横之西。今父老相传,乃言大茅之西北平地棠梨树间名下薄处,言是司命君故宅,耕垦至肥良,多见砖瓦故物,似经住止处,亦验烈不可秽犯,君此审是,则宜言中茅之西,不应远举良常,大都真人语自不正的,遇所引处便言耳。昔时山下远近诸处,长林榛芳,遮天蔽日,无处不可隐密,即今斫伐耕稼,四通九达,山中亦皆显露,时移事异,不复可准,乃言未久如此,正复五六十年来渐剧耳。#1良常东南又有可住处,其间当有累石如灶形,灶间或有寄生树,树如曲盖形,此处至好,但恨浅耳,虽尔自足。此处今亦存,但无复有寄生曲树耳,亦带北洞流水,其左右并近大路,所以言浅,即今凋迥,无复可往也。洞口西北有一地,地小危不安,要自足立外静舍也。今此中以去多荒芜,渐近村埭,并不足复居,昔时言去县小近,往来为易,又近洞口,所以屡及之耳。外静舍当以俟游宾从憩止,非自往修行之所,益知是欲相近之意也。顾居士所撰本,此中向近所标精舍地一篇,今视掾书者,不以相次,乃别出在长史所营宅前耳。此后长史答书,道西北地危,仍次菌山,不酬金乡至室语,明知本别□之也。

句曲之山有名菌山,此山至佳,亦有金,乃可往采,入土不过一二尺耳。吾昔临去时,曾埋金於此,欲服金者,可往取,但当不中以营私累耳。今人不复识,呼菌山者,寻此山形当如菌孤立,亦或是困苍之困,形如困也。按大茅后长阿,积金东凹地,有一山子,独秀如博山炉,且又近积金山,恐此或当是,即今多石及树木,但金之所在,指一两处亦难可寻索,唯启乞垂赐,所不论耳。意欲营转炼之事,亦指此山前临长涧东流水,至幽隐有形势,若基构有期,当更宣述耳。

大茅山有玄帝时铜岚哦ψ郑鼎可容四五斛许,偃刻甚精好,在山独高处,入土八尺许,上有盘石掩鼎上。玄帝时,命东海神使埋藏於此。此亦当是移安息石时所埋也。今家高处乃多石,每吉日,远近道士咸登上烧香礼拜,无复草木,累石为小坛,昔经有小瓦屋,为风所倒。寻古来帝王并重鼎器者,以其两铉法日月,三足法三才,能烹饪熟成万物,兼自能轻重,神变隐显故也。中君后答云,铸羽山之铜以作之,诸有洞天之山皆尔。

大茅山下亦有泉水,其下可立静舍,近水口处乃佳,当小危不安耳。今近南大洞口有好流水而多石,小出下便平,比世有来居之者,唯宋初有女道士徐漂女,为广州刺史陆徽所供养,在洞口前住,积年亡。女弟子姓宋,为人高洁,物莫能干,年老而亡,仍葬山南。宋女弟子姓潘,又袭住,于今尚在。元徽中,有数男人复来其前而居,至齐初,乃动句容人王文清仍此立馆,号为崇元,开置堂宇厢廊,殊为方副,常有七八道士皆资俸力,自二十许年,远近男女,互来依约,周流数里,廨舍十余坊,而学上道者甚寡,不过修灵宝斋及章符而已。近有一女人来洞口住,勤於洒扫,自称洞吏,颇作巫师占卜,多杂浮假,此例亦处处有之。大茅东西亦有涧水,有晋末得道者任敦住处,合药灶墌犹存,今有薛彪数人居之,又有朱法永,近小山上,快瞩眺而乏水。

良常山对穴口,东视小山之岭,其上有埋铜数千斤,以盘石填其上。汉时其山下有屈氏,家大富,财有巨亿,埋铜器於此,于今在也。亦有钱,钱在西北小山上向也。今此山具存,无知其钱铜处,纵有彷佛,亦不识。寻视此山,明地高下墩涧,不似经墟村住处,恐岁代久远,势迹乖异故也。

曾得往年三月一日、八月八日二书,此乙丑所受,则长史往年书是甲子年中。按答云直置书於述墟朱家静中,则非因华侨杨君送之也。三月一日书云:今当垦赤石田,日为往来之阶,亦竟不就事也。复云:岂可遐奔坐观存没哉?此道自央求真之精诚也,心不在我,不可责人,使必成之也。赤石田,今中茅西十许里,有大塘食涧水,久废不修,隐居今更筑治为田十余顷,长史昔意欲避形迹,因作田之阶,得数处望灵山,而遇早塘坏,竟不果,所以此书讥之耳。都不斋,而有书云斋戒也。此亦有答,明辞奏不可轻妄,动静必皆闻彻矣。八月八日书云:谨操身诣大茅之端,乞特见采录,使目接温颜,耳聆玉音,此语为求道之甚急也。得近书,具至心,可勤道奖志也,司命君自在东宫。又书不应总合,德有轻重之故也。司命常住大霍之赤城,此间唯有府曹耳,具位有高卑,故不宜共作辞启,二君虽同居华阳而宫府各异,不得同纸,凡书奏不如口启,於此可具鉴其仪格耳。吾等已自相知之,厚薄书疏亦甚为班班,欲停之如何。此是长史轻脱,置书於他家静中而去,恐方将人到,又致漏泄,真灵慎密,故有此语,欲戒试其心事耳。长史后答此言,亦殆为巧便。此书疏慎示俗人,脱有见者,掘坏灵山,尔之罪大也。恐俗人贪狡之徒,知此金宝处,堪能凿掘,则事由宣泄,此罪真为不轻,非但尔时教戒,亦传贻无穷,将来诸子,咸共秘之。

右定录中君答长史前书,说句曲山事讫。此长史前书无本出,今唯有后答,亦随条奉酬,次第如左。

右从前良常来几二十一条,并有掾写。

昔年十余岁时,述虚此乃应是墟字,而由来皆作墟字,即今之山西村名也。闲耆宿有见语,茅山上故昔有仙人,乃有市处,早已徙去。后见包公问动静,此君见答:今故在此山,非为徙去,此山洞庭之西门,通太湖苞山中,所以仙人在中住也。唯说中仙君一人字,不言有兄弟三人,不分别长少,不道司命君尊远,别治东宫,未见传记,乃知高卑有差降,班次有等级耳,辄敬承诲命,於此而改。此长史又更答书云,今有所起草存,故得撰录,而前纸断失,亦非起端语也。包公是鲍靓,句容人,悉呼作包也。答书时已是蒙示传记,是乙丑年初矣。

告小阿口直下三四里,便径至阴宫东玄掖门,入此穴口二百步,便朗然如昼日,不审此洞天之别光,为引太阳之光,以映穴中耶?此洞天中官府旷大,云宫室数百问屋,官属正二仙君兄弟,复有他仙官,男女凡有几许人为直,是石室亦有金堂玉房耶?宫室与洞庭苞山相连不?包公及妹朱氏昔在世曾得入此宫不?二人为未得登举,作地下主者耶?治在何处?愚昧冒启,惧有干忤。包公及妹事,前中君书无有,当复是别□,今更重问,并洞中事,定录又答有后也。

市山之盘石,市名之存由於此也,今之孜孜志慕於道,无心金玉,尊灵所置,唯助令弥密耳,岂有掘犯理耶,此故为未之照察也。山左右泉水,金玉津液,其地亦可立静舍合丹,辄当以为意。此上答天市泉水可住事,而竟无所立也。不审玄帝是何世耶?后生蒙蒙,多所不及,愿告。颛臾水王,故号玄帝,外书亦尔,长史脱致疑问耳,此条复有答在后。

告中茅山东有小穴,阴宫之阿门,入道差易,后当以渐斋修而寻求之,灵宗垂念,便以为造金门而登玉房也,但存运速之间,不敢浥迟。有如此教示,而不速求游辟,一何可恨,所以众灵每勤勤引劝。

告大茅山亦有小穴在南面,相似如一,谓之南便门,欣见启悟,喜禀德音,精诚注向,沐浴自新,既闻吉日,至时密造,区区之诚,灵皇鉴照。此道南面之东门,与小阿东门相似者。

告左慈复何人也,此见奖勋之言,恩念下逮,益令欣慕。传上亦载此事。

告良常西南垂有可住处,是司命君往时别宅,亦可合丹。穆自见传记,鄙心窃志,欲寻司命君往昔之旧宇,高栖之所托,患未能审知耳,今辄当隐量求处,临时告悟。传上亦载此事,基陛湮役,难可必审,故更乞告示也。

告良常东南又有可住处。累石如灶,寄生树如曲盖为志,往当寻其所告,洞口西北有一地,地小危不安,可立外静舍,愚意本自欲立内外静舍,辄当畴量在宜。亦不闻立此外静事,而今有一累石坛历然,相传乃言掾於此坛化逐也,每往拜视,辄感叹缠心。

告菌山至佳,司命临去,埋金於此,欲服金者可取,且窃有合金液意,今未敢议此,若山居积年,修学日进,后而事可得密者,临时启质。中君昼云:吾昔临去埋金,不道司命长史此答误耳。

告大茅山有玄帝时铜鼎,在山独高处,入土八尺许,此帝王之所〔用〕器,疏示后生,益增禀厉承,下亦可以立静舍,感备告悟。

告昔屈氏埋铜及钱,此通非所拟向也,闻此远事,世代变易,能不悲叹。昔初拜八月八日书,已操身至述虚此犹是前村徐泛家,寻家信见报云,得应言未可登山,便承此而归,直致此书於朱家静中耳。愚心鄙近,亦以肉人秽浊,精诚不恳,无能上达,不悟已畅高听,得蒙省察,辞与事违,悚息而已。长史玄挺,动静闻彻,屑辞所向,便已关奏蒙报,或是得杨君所传者。徐泛家今犹存,后所云徐偶即应是泛后,所以知井宅处,亦云其祖曾为长史门生也。

昔占赤石田利近山下,为往来之阶,此乃丹诚,寻遇天旱,佃不收塘坏,穆寻见用出,此事力未展,非为息怀,今方居山下,故当修恳,以此去洞口远,故不欲安耳。此田既在大茅中茅之西,去大山近,瞻仰礼拜乃佳,而言去洞口远,当是道去北洞口远耳。此田虽食涧水,旱时微少,塘又难立,不知后当遂垦之不。今塘尚决,补筑当用数百夫,则可溉田十许顷,隐居绾中门人亦於此随水播植,常愿修复此塘,以追远迹,兼为百姓之惠也。

告书疏班班,欲停之如何,凡书疏之兴,所以运达意旨,既蒙眷逮,亲奉觐对,司命君二仙灵颜,则天启其愿,沐浴圣恩,岂复烦书疏耶,所谓得鱼而忘筌也。此盖不欲停之辞,故引以回见,於理极好。不审左公今何在?又有葛孝先亦言得道,今在何处?肉人喁喁,为欲知之。葛既乡人,所以及问,此条亦右答在后。

右长史答书讫。此并是自起本,多黵治,用白栈,次第如此。岁乙丑。此一行本题纸背。

真诰卷之十一竟

#1按此段注文,当有衍文。

12-真诰卷之十二

真诰卷之十二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稽神枢第二

昔累得书见意,深照旨趣,先书以年行西吴,衰颓待老,中夜慨叹,莫与酬谘,夫诚感有在,亦得之无晚也。次书告有年之志,畴昔之好,恒愿真人禀受要诀,仰接容景,亲奉徽音。夫勤未上彻,精未广厘,真要之骋,未可豫及也。《后汉书》云:吾发自玄授金阙素名,跨迈世迩,超登清虚,何玄标之渺邈,奇洞之渊远哉,欲克己洗心,沐浴芳流,若能斯者,今其时矣。末书云:厕闻要旨,当修五灵,自谓西造阆圃,东游玄洲,不为邈绝,求矜而诱之,引而致之,是为言贯于心,良可启矣,恭仗音效五灵,亦复至耳。然道浮外迹,未关内真,是以云车灵辕,相适犹遐。昔曾斡华侨,依此而言,则知华侨先亦蒙真降矣。盖应会敖世,事有出嘿,徐不必静,苟有分无志,申公所病,遇至不为,覆水始惋。是以古唁有云:逢时不迈,山客抃粲者矣。夫学道者,固不宜恃其质分,必当保任於清全矣。於焉骋逸松期,回轮紫清,灵观四响,玄音合唱,玉振云奏,不谋而和,可谓秘道藏珍,真晖之上挺也。子建志有年,今因以反子昔旨耳。此一书似是裴君言,且杨书。此亦不与后玄帝相连,恐非中君答也。又长史此四书本,今并不存矣。

玄帝者,昔轩辕子昌意娶蜀山之女,生高阳,德号颛顼。颛顼父居弱水之乡,顼身陶七河之津,是为玄帝也。仗万灵以信顺,监众神以导物,役御百气,名致雷电,於是乘结元之辇,北巡幽陵,南至交趾,西济流沙,东至蟠木,动静之类,小大之神,日月所照,莫不属焉。四行天下,周旋八外,诸有洞台之山,阴宫之丘,皆移安息之石,封而填之,铸羽山之铜为宝鼎,各献以一於洞山神峰,不独句曲一山而已,此所谓玄帝也。此后并中君答前所谘问四条事,复以阙上纸也。说颛顼与五符语,正同五符,唯无理鼎一事耳。

鲍靓,说及妹,并是其七世祖李湛、张虑,本杜陵北乡人也,在渭桥为客舍,积行阴德,好道希生,故令福逮於靓等,使易世变练。改氏更生,合为兄弟耳。根冑虽异,德荫者同,故当同生氏族也,今并作地下主者,在洞宫中。靓所受学,本自薄浅,质又挠滞,故不得多也。欲知之,其事如此。亦如子七世祖父许肇,字子阿者,有赈死之仁,拯饥之德,故今云荫流后,阴功垂泽,是以今得有好尚仙真之心者,亦有由而然也,物皆有因,会非徒尔而得之者矣。此书时先生诫事未授,所以论及子阿功荫也。鲍亦通神,而敦尚房中之事,故云挠滞,后用阴君太玄阴生符,为太清尸解之法,当是主者之最高品矣。缘运事乃如此相关,今人之善恶,岂曰徒然。

问葛玄,玄善於变幻而拙於用身,今正得不死而已,非仙人也。初在长山,近入盖竹,亦能乘虎使鬼,无所不至,但几於未得受职耳,亦恒与谢稚坚、黄子阳、郭声子相随。葛玄字孝先,是一抱朴从祖,即郑思远之师也。少入山得仙,时人咸莫测所在,传言东海中仙人寄书呼为仙公,故抱朴亦同然之,长史所以有问,今答如此,便是地仙耳。灵宝所云太极左仙公,於斯妄乎。

左慈今在小括山,常行来数在此下,寻更受职也。慈颜色甚少,正得炉火九华之益。左慈字元放,李仲甫弟子,即葛玄之师也。魏武父子招集诸方士,慈亦同在中。建安末渡江寻山,仍得入洞,又乞丹砂合九华丹,九华丹是太清中经法。小括即小括苍山,在永嘉桥溪之北。凡此诸人,术解甚多,而仙弟犹下者,并是不闻三品高业故也。许先生所以兴叹。

句曲有五门,有心立志,清斋三月,登寻此门,皆可即得,得可入,但人自不能斋寻之耳。来问欲知宫室所作阔狭多少,男女主领人数,当更相示。来疏亦复泰尽邪,勤自当见。亦何事尔,亦何事尔。又当先呈启司命,司命令答道宫室之委曲者,吾乃敢言之耳。此自是司命之别宫,吾人亦不得为洞台之正主也。按后所论诸官僚人物,当是已为启司命,乃具得受说之耳。

右定录后书答长史所问讫此,从#1玄帝来几五条,并杨书。

东卿司命监太山之众真,总括昊越之万神,可谓道渊德高,折冲群灵者也。贾玄道、李叔升、言城生、傅道流,往并受东卿君之要也。玄道,河东人,周威王之末年生。叔升,涿郡人,汉元帝时生。道流,北地人,汉灵帝殿中将军也。城生,昊人,后汉刘圣公时为武当郡尉也。受学至勤,并得真道,今在太山支子小阳山中,此所谓地真者也。诸来作试者,非一津而往矣,或亦因人犯者,此最难了也。於斯之际,可不慎乎。此四人隶司命,主察试学道者,所以长史有书与贾,贾即呈司命,司命亦答之,并以在上卷。此诸人名位小,不显外书。周威王即应是六国时威烈王也,于时虽未立河东郡,而即地已有其名矣。汉官无正殿中将军,或应中郎将也。此紫阳真人六月二十日受。

右一条有掾写。

七月十五日夜,茅中君受书与许卿:即长史也,后当为上清左卿。玄感凝会,精期远范,标神映挺,双理自分,必能鹏飞辰阿,云扇灵元,高振玉宇,携辔秀真,可谓邈乎其奇,落绝之视也。於是洞阴之宫,内台下观,风无羽琅之鼓,草无琼金之流,向虽泞光正明,动回五象,固乞屈之夹观,小天之浮景耳,何足桂卿司之至念,纡兰真以盼汜邪。然鉴无不应,圆想必通,所以兴咏事外,迹亦并市,苟诚之所企,吾无隐

也,想善建重离之明,以期於必诣之会,皓清明朗,贤亦俱学而得耳,不令我等有蹙頞下风矣,弘之而已。此是受前书,后一月日复受此,犹论答欲见洞官事,所以有后说也。善建重离之明,如似指魏传青录文,而长史名字不相应,既已称俯玄仰白在琼刃前,则此别当有义况也。

右一条杨书。

定录官寮有左右理中监,准今长史司马职。又有北河司命,主水官考,此职常领九宫禁保侯,禁保侯职主领应为种民者。今洞官自二君以下,便次此三职为大矣。

左理中监准大府长史,昔用韩崇以居之。崇字长季,吴郡毗陵人也,少好道,林屋仙人王璋玄会,授之以流珠丹一法,崇奉而修之,大有验。璋玄语之:子行此道,亦可以出身仕宦,无妨仙举也。崇遂仕,稍至宛陵令,行仁以为政,用道以抚民,虎狼深避,蝗不集界。迁汝南太守,拔书佐袁安,安后位至司徒,时人通以崇有识物之鉴也。阴皇后葬,京师近郡二千石妻,当会园陵,而崇独居清素,妻忿崇,哭泣,诏问其故。太常冯奚答曰:汝南太守韩崇清苦远尚,味道忘形,身享重官,而妻自纺绩,政化仁简,视民如伤,深达奇博,有君子之鉴,斯则昏夕之夜光,陛下之子产也。妻不通寒俭之节,哭怨无衣,将足以显崇明德耳。上奇之,加崇俸禄,秩中二千石。后孝明皇帝巡狩汝南,上治崇府,崇使妻出住孤独老妪家。上闻叹曰:韩崇,所谓百炼不销也。赐缣五十匹。崇在郡积十四年,政化洽着,举天下最。年七十四,璋玄乃授以隐解法,得去入大霍山,受璋玄遁化泥丸紫户卫以度世,今在洞中为左理中监。《汉书》所载事迩亦略同,而置辞小异耳。袁安,字邵平,初为县功曹,被举历仕,遂至三公,和帝时卒,即袁绍高祖也。晋世又有冯奚,亦为大常,名位同耳。韩既隐解,必是托尸。今晋陵上有韩冢,崔巍高大,从来相呼为韩冢,疑如桃君,或即是此虚读,而世呼为孙策将韩当冢也。云王璋玄是楚庄王时侍郎,受术於玉君。若是春秋时楚庄王者,疑侍郎之官不似古职,而汉楚王又无庄谥。

右理中监准职如司马,今有刘翊,字子翔者居之。翊本颖川人,少好道德,而家世大富,常周穷困为事,好行阴德密惠。陈留张季札,当吊师丧,车败牛困,翊於汝南界逢之,与语,不示名字,即推车牛与乘之。恤死救穷,非一人矣。后都长安,翊举计掾到都,帝嘉其心,拜郎中,迁陈留太守。出长安五百里中,敛死恤穷,损己分人,行达阳平,遂遇马皇先生,告翊曰:子仁感天地,阴德神鬼,太上将嘉子之用情矣,使我来携汝以长生之道。吾仙官也,尔乃能随我去不?翊於是叩头自搏:少好长生,幸遇神仙,乞愿侍给。马皇先生因将翊入桐柏山中,授以隐地八术,服五星之华法,今度名东华,来在洞中,为定录右理中监。《汉书》云:翊字子相,颖阴人,家世丰富,常能周施而不以为惠,曾行於汝南界中,有陈留张季札远赴师丧,遇寒冰,车败顿滞道路,翊见而谓曰:君慎终赴义,行宜速达,即下车与之,不告姓名,策马而去。季札意其子相也,后故到颖阴还所假乘,翊闭门辞行,不与相见,常守志卧疾,不屈聘命,河南种稀临郡,引为功曹。后黄巾贼起,翊救给乏绝,资其食者数百人,乡族死亡则为殡敛,鳏寡则助其妻娶。献帝迁都西京,举上计掾,尔时道路寇阻,翔夜行画伏,乃到长安,上嘉其忠勤,拜议郎,迁陈留太守。翊又散珍宝,唯余车马,自载东归,出关数百里,见士大夫病亡道次,仍又以马易棺,脱衣敛之。又逢故知饥困於路,不忍委去,因杀所驾牛以救其乏,众人止之,翊曰:视没不救,非志士也,遂俱饿死。此说大同小异,故备载之论。翊字子翔,於字例相得,而翊义亦是相,相作息亮切音,二者未详孰正。马皇出《列仙传》,黄帝时马师也。

定录府有典柄执法郎,是淳于斟,字叔显,主试有道者。斟,会稽上虞人。汉桓帝时作徐州县令,灵帝时大将军辟掾,少好道,明卫数,服食胡麻、黄精饵,后入昊乌目山中隐居,遇仙人慧车子,授以虹景舟经,修行得道,今在洞中为典柄执法郎。《易参同契》云:桓帝时上虞淳于叔通,受术於青州徐从事,仰观乾象,以处灾异,数有效验,以知术故,郡举方士,迁洛阳市长,如此亦为小异。昊无乌目山,娄及昊兴并有天目山,或即是也。慧车子,无别显出。

十二月一日夜,定录君所道。此即同是丑年所受。

云北河司命,顷阙无人,昔以桃俊兼之耳。俊似钱唐人,少为郡干佐,未#2负笈到太学受业,明经术灾异,晚为交陆太守。汉末弃世入增城山中学道,遇东郭幼平。幼平秦时人,久隐增城得道者也。幼平教俊服九精炼气辅星在心之卫,俊修之道成,今在洞中,兼北河司命,主水官之考罚,此位虽隶定录,其实受事於东华宫中节度。桃俊字翁仲者也。《汉书》无此事,今冢在钱唐临平,坟坛历然,苗裔犹存乡,近时闻鼙角之响,故人不敢侵毁之,皆知呼为桃司命冢。钱唐杜征士事#3京产,先与隐居共有诗咏,以赞述斯德,别在集中。幼平亦无所显出。

张激子当为太极仙侯。激子者,河内张奉者也,字公先,少时名激子耳。此人亦少发名字,太傅袁隗叹其高操,妻以女,女服饰奢丽,奉不顾訾,无异路人,妇改服乃后成室家也。后弃世入刻山,遇山图公子。山图公子,周哀王时大夫,仙人者也。授激子九云水强梁炼桂法,激子修此得道,今在东华宫行,为太极所署也,或领九宫尚书,与北河侯对,职治水考。北河司命或为禁保侯,亦并共业故也。北河司命亦治在洞天之中,与张激子对局。《魏书》云:张范,字公仪,河内修武人。祖饮,汉司徒。父延,太尉。袁陈欲以女妻范,范辞不受。性恬静乐道,征命不就,后为议郎,参丞相魏武军事,甚见敬重。好赈救穷乏,家无余财,以建安十七年卒。弟承,字公先,亦知名,以方正拜议郎、谏议大夫,赵郡太守,后随魏武西征,至长安病亡。此说名字翻覆大异,承与奉乃相类,而非袁壻。若是范,又其字不同,详按事边,恐多是兄也。《魏书□王修传》又云:修往来南阳,多止张奉舍,奉举家病,修营拯之。按张范兄弟乃尝避地往扬州,投袁术,又非刘表,不应在南阳。二三为疑也。山图公子,出《列仙传》。

中候夫人所道。寻洞中事皆二君所说,如此两条,独是中候夫人者,当本是东华中职寮故也。

我闻易迁中人窦民言,云北河司命禁保侯,似有所拟,想当审尔。窦氏即琼英也。似有所拟者,当是长史,故中君受云北河司命方验也,恐受业高后,定不复为此职,然主领种民,事亦相符。

保命府多女官司,三官官属有七人,四女三男。明晨侍郎七人,如今世上御史中丞之职。并隶东华方诸宫,保命君总关之耳。明晨侍郎周爰支者,汉河南尹周畅伯持之女也。畅汝南安成人,好行阴德,功在不觉,曾作河南尹,遭大旱,收葬洛阳城旁客死骸骨万余人,为立义冢祭祀之,应时大雨丰收,所行多是此辈。太上处以畅有阴行,令爰支从南宫受化得仙,今在洞中。爰支亦少好道,服伏苓三十年,从遇石长生教之以化遁,化遁上尸解也。畅即周嘉从弟也,性仁慈和笃,某帝时为河南尹,永初二年夏旱,久祷无应,因收葬万余人,应时大雨,位至光禄勋。明晨侍郎张桃枝者,汉司隶校尉朱寓季陵母也,沛人。寓往与陈蕃俱诛,寓母行阴德,久闻在易迁,始得为侍郎耳。朱寓,沛人,桓灵时八俊,后同党人之例,李膺、杜密俱下狱死,非陈蕃同时。明晨侍郎夏馥,字子治,陈留人也。少好道,服木饵和云母,后入昊山,从赤须先生受炼魂法,又遇桐柏真人授之以黄水云浆法,得道,今在洞中。馥少时被公府辟召,悬辟书着桑树乃去,其用怀高迈如此。《后汉》及《高士传》并云:陈留圉人,少为书生,桓帝时举直言,不就。性质直,不同时党,为阅人所疾,陷於党锢之限,避难,乃万须发,变形逃林虑山中,为人治作,后还家,杜门不出,不与人相见,党禁未解而亡。赤须子,出《列咱传》。桐柏,即右弼王。余数人不能一二道之,例皆取平贞正直,体隐神清,即侍郎之才,不限男女也。前云有七人,今唯说二女一男。

右保命君所道。此当是接中候告,后乃言之。

童初府上帅用刘文饶。文饶者,弘农刘宽也。少好道,曾举汉方正,稍迁南阳太守,视民如子,怒不形颜,口无疾言,行阴德,拯寒困,万民悦而附之,如父母焉。后为司徒太尉,上赐酒伏地睡,诏问故,乃答曰:臣任重责大,恒忧心如醉。旦使奴至市买菜,奴盗用钱饮酒,晏乃还外於阁内,又不得菜,既醒,乃骂之为死狗,骂毕,即束带来人,恐奴从后自杀,所以虑之,不觉忽然睡耳,愿见哀恕。宽用心仁爱,触类如此矣。年七十三,一旦遇青谷先生降之於寝室,授其杖解法,将去入太华山,行九息服气,及授以炉火丹方,修之道成,今在洞中,作童初府帅上侯,主始学道者。《后汉书》云:刘宽,字文饶,弘农华阴人,父名崎,顺帝时为司徒。宽为人谨厚,常行,有人失牛,乃就宽车中认之,宽无言,解驾牛与之,步归,顷有志者得牛而送还,惭惧,宽乃谢遣之。桓帝延熹八年,为南阳太守,恒用蒲鞭。灵帝嘉平五年为太尉,尝於御坐被酒睡伏,帝问:太尉醉邪?宽仰答:臣不敢醉,但任重责大,忧心如醉耳。尝有客来诣宽,宽遣奴市酒,迂久大醉而还,客骂为畜产,宽须臾遣人视奴,疑恐自杀,语左右曰:此是人而骂为畜产,为辱孰甚,故吾惧其死耳。后封逮乡侯六百户,中平二年亡,年六十六,赠车骑将军,时进谧日昭讨侯。子松嗣。按此说复为同异,故详载之。青谷先生,无别显出。凡此诸引教仙人,恐皆是下教限,不尔则不应得辄然。

华阳中事当更示尔。正月二十三日,东宫上人来看洞中,时或有龟山宾共集,高会真仙之日,宁可暂登伏龙之乡,以礼拜於灵岫邪,可示许侯,令知之。此亦应是中君仍前十二月一日言也。东宫上人,即青童君。龟山宾,即西王母。上卷亦有此告。今登伏龙以望山礼拜,便异乎陆岭,非必以近易为言,恐当宜然也。

昔有一人好道,而不知求道之方,唯朝夕拜跪,向一枯树,辄云乞长生。如此二十八年不倦,枯木一旦忽然生华,华又有汁甜如蜜,有人教令食之,遂取此华及汁并食之,食讫即仙矣。如是用心,精诚之至也。枯木尚能生紫华,濯甘津,况三秀之灵阿,五芝所播植,而不能数恭山岫,洗拔滓秽者,良可悲也。世人所以儳此一字非真每不得如意者,亦如子所不得如意耳,岂异邪。昔有刘少翁,曾数入太华山中,拜礼向山,如此二十年,遂忽一旦得见西岳丈人,授其仙道。禁山符有西岳君,西岳公不知是此丈人邪。昔有一人数旦旦诣河边,拜河水,如此十年,河侯河伯遂与相见,与其白璧十双,教授水行不溺法,此人见在中岳得道。河侯、河伯,故当是两神邪。左慈初来,亦勤心数拜礼灵山,五年许,乃得深进内外东西宫耳。前云三月便得进,与此大殊,恐以深进为异也。

学道当如山世远,去人事如清虚真人,步深幽当如周紫阳,何有不得道邪。世远传未出,其舍家寻学事在谶书,即尹公度弟子,已得为太和山真人。清虚王君、紫阳周君,各自有传。

建志当令勤,研神令虚,所为所作当令密。青童戒南真,亦云学道唯须勤密,勤即昼夜而勿怠,密则非我而不知。今中君复说此,实为至谕,可谓一言以蔽之。

右定录君所道使疏。此一条又有杨书。

夫望林者岂不想易迁之若人,羡彼子之濯景邪,可谓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。长史妻既已在易迁,为长史今眺望林岭,岂无羡想之怀。昔自谓胜之,今翻在后,盖以劝激长史之辞也。

右南岳夫人言。

张姜子,西州人,张济妹也。济,后汉末西冻州人,为董卓将,后攻秾城被射死,即张绣从叔也。其妹不显外书,不知出适末。李惠姑,齐人,夏侯玄妇也。玄,魏末人,与李丰俱为晋文王所诛,不知妇亡在玄之前后。李丰乃是冯翊人,非齐人,不知此是李谁之女。施淑女,山阳人,施绩女也。施绩,昊兴人,孙皓时为骠骑将军,守西陵令。云山阳,恐女或出适,取夫家郡,不尔则乖。郑天生,邓芝母也。邓芝,字伯苗,南阳新野人,在蜀为刘禅车骑将军,后行见媛抱子行,引弓射杀,因感念而亡。母不知郑谁之女。此数女子,昔世有仁行令问,并得在洞中。洞中有易迁馆、含真台,皆宫名也。计今在易迁馆东厢中,此馆中都有八十三人。又有协辰夫人者,九宫之女也,太上往遣来教此等法,皆以保命授书,协辰夫人主教领之也。夫人,汉司空黄琼女,黄景华也,韩终授其岷山丹,服得仙。黄琼,江夏人,字世英,汉顺帝时司空、司徒、太尉,年七十九亡。父名香章,和帝时为尚书令,救活千余人。琼子瑰,司徒太尉,为李权所杀,夫人亦不知出适末。今此诸人,或称女,或称妇,或称母,盖各取名达者而言之,非必因附其功福所及也。含真台是女人已得道者,隶太元东宫中,近有二百人。前云八士二人,止是易迁耳,含真既为贵胜,当须迁转乃得进入也。此二宫尽女子之宫也。又有童初、萧闲堂二宫,以处男子之学也。其男女名氏,又出后,并是略称标胜者也。计与数人共止,最於邓伯苗母相亲爱,余亦厚耳。伯苗母,即郑夫人也。设床待灵,诚孝子之长想也,计亦己为其儿作惠益也。计前与尔杯布,殆相与为赠,当往洞室之际耳。仙官有禁,不得道实,故假以他惠也,此亦意之至也。其亦欲设床寝,令精气之往有所栖者也,可密诸其儿道如此。此令告掾也。其事皆有指趣,不容显注之。

从定录官寮来,几三十一条,并有掾写,注之一卷相随。

真诰卷之十二竟

#1“从”字原误作“后”。

#2“未”字下疑有脱漏。

#3“事”字疑衍。

13-真诰卷之十三

真诰卷之十三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稽神枢第三

地下主者复有三等,鬼帅之号复有三等,并是世有功德,积行所锺。或身求长生,步道所及;或子弟善行,庸播祖弥;或讽明洞玄,化流昆祖。洞玄,即大洞玄经,读之万徧,七祖已下并得炼质南宫,受化胎仙,非今世所称洞玄灵宝经也。夫求之者非一,而获之者多途矣,要由世积阴行,然后皆此广生矣。鬼帅武解,主者文解,俱仙之始也,度名东华,简刊上帝,不隶酆宫,不受制三官之府也。又别云:心勤於事欲,兼味於清正,华目以随世,畏死而希仙者,亦多作文武解主者。其一等地下主者,散在外舍,闲停无业,不受九宫教制,不闻练化之业,虽俱在洞天,而是主者之下者。此自按四明法,一百四十年依格得一进耳,一进始得步仙阶,给仙人之使令也。依《剑经》,主者大有品秩迁转年限,赊促悬殊,此等数之目,异於品名,反以多为贵,如此阶秩矣。其二等地下主者,便径得行仙,阶级仙人,百四十年进补管禁位。管禁之位,如世间散吏者也,此格即地下主者之中条也。李东等今在第一等中。李东,曲阿人,乃领户为祭酒,今犹有其章本,亦承用鲍南海法。东才乃凡劣,而心行清直,故得为最下主者使,是许家常所使。永昌元年,先生年二十三,就其受六甲阴阳行厨符,既相关悉,聊复及之耳。其第三等地下主者之高者,便得出入仙人之堂寝,游行神州之乡,出馆易迁、童初二府,入晏东华上台,受学化形,濯景易气,十二年气摄神魂,十五年神束藏魄,三十年棺中骨还附神气,四十年平复如生人,还游人间,五十年位补仙官,六十年得游广寒,百年得入昆盈之宫,此即主者之上者,仙人之从容矣。张姜子等,先在第二等中,亦始得入易迁耳。鬼帅之位次亦如此矣。主者之位,亦不限男女,按此年限,得棺中之骨,便得出生。世中亦往往有此,改变隐适,难已意量,殆入不可思议之境耳。

易迁、童初二宫,是男女之堂馆也。其中间静,东海青童君一年再游,校此诸宫,观见群辈也。一年再游,似依传中曰,而前书云:正月二十三日,东宫上人来,便是不必复有定期也。

赵素台在易迁宫中,已四百年,不肯徙,自谓天下无复乐於此处也。赵素台,是赵熙女,汉时为幽州刺史,有济穷人於河中,救王惠等於族诛,行阴德数十事,故其身得诣朱陵,儿子今并得在洞天中也。熙但出入在定录府,素台数微服游行道巷,盼山泽以自足矣。赵熙,《汉书》不显。微服游行,盖谓在洞天中耳,不应乃出世中也。

易迁中有高业而萧条者,有窦琼英、韩太华、刘春龙、王进贤、李奚子、郭叔香。此数人并天姿郁秀,澄上眇邈,才及拟胜,仪观骇众,此则主者之高者,仙官之可才。其次及得张善子辈,邓伯苗母,有善行,故后来人多宗芘之。窦琼英者,窦武妹也,其七世祖有名峙者,以藏枯骨为业,以活死为事,故祚及於英身矣。窦武,字游平,宝融玄孙,峙则应是融祖也。武亦恒以财物散施天下贫乏,灵帝时为大将军,与陈蕃俱被诛,其母产武时,并产一蛇,蛇出即走上南山,至母死无何而来,哀泣良久又去,亦所以为异,但未解俱承七世之变,兄戮而妹仙。当非#1道家之北斗也。鬼官别有北斗君,以司生杀尔。按孙皓败将张悌军人柳荣,病死已三日,旦忽起,大呼云:至北斗门下,见人缚悌来,因是惊误。尔日晚,悌战死。如此即应是第四官也,今第五、第六宫不显所主者,恐是考责之府也。

鬼官之太帝者,北帝君也,治第一天宫中,总主诸六天宫。余四天宫,其四明公各在其中治。虽云各治一宫,又不显各在何宫。宫既并列,复不得依位作四方言之。寻其公次第高下,则第二宫名为西明公治,第三宫东明公治,第四宫北斗君治,及次南、次北也。二天宫立一官,六天凡立为三官。三官如今刑名之职,主诸考谪,常以真仙司命,兼以总御之也,并统仙府,共司生死之任也,大断制皆由仙官。道家常呼三官者,是此也。而《消魔经》云岱宗又有左火官,右水官,及女官,亦名三官,并主考罚,今三茅君通掌之,大君为都统、保命为司察矣。所以隶仙官者,以为天下人不尽皆死,其中应得真仙,则非北帝所诠,或有虽死而神化反质者,如此皆在真仙家简录,故司命之职应而统之也。鬼官北斗君,乃是道家七辰北斗之考官,此鬼一官又隶九星之精,上属北晨玉君。天上北斗有所司察,故鬼官亦置此职,以精象相应统领,既关琁玑,是以仰隶太上之曹也。

府耳#2未必尽径来也。别更一二,密可示尔同气,令知斗处幽间之泰也,道业可不勖哉。此三人,外书并不显。后汉有李云,亦为白马令,以直言性旨死。令示同气者,谓以告长史掾也。

七月二十四日夜,保命君告。按前受长史、司马诸人,虽定录所告,而应是初说洞中事,是丑年十一月,今此说杂人,乃宜继后,反为七月,复不应是寅年,进退极难详。

从地下主者来几十四条,并有掾写,共一卷也。

含真台,洞天中皆有,非独此也。此一台偏属太元府,隶司命耳,其中有女真二人总之。其一女真是张微子,汉昭帝时将作大匠张庆女也。微子好道,因得尸解法,而来入此,亦先在易迁中。微子常服雾气,自云雾气是山泽水火之华精,金石之盈气也,久服之则能散形入空,与云气合体。微子自言,受此法於东海东华玉妃淳文期。文期,青童之妹也。微子曾精思於寝静,诚心感灵,故文期降之,授以服雾之道也。服雾之道授微子,微子亦时以教诸学在含真、易迁中者,我昔尝得此方,乃佳可施用者也。

服雾法:常以平旦,於寝静之中,坐卧任己,先闭目内视,仿髴如见五脏。毕,因口呼出气二十四过,临目为之,使目见五色之气相绕缠在面上郁然,因又口内此五色气五十过,毕,咽唾六十过,毕乃微咒曰:太霞发晖,灵雾四迁,结气宛屈,五色洞天,神烟合启,金石华真,蔼郁紫空,炼形保全,出景藏幽,五灵化分,合明扇虚,时乘六云,和摄我身,上升九天。毕又叩齿七通,咽液七过,乃开目,事讫。此道神妙,又神州玄都多有得此术者,尔可行此法邪。久行之,常乘云雾而游。此服雾法已别抄用,事在第三篇中,今犹疑存此,与本文相随也。

其一女真是傅礼和。礼和是汉桓帝外甥,侍中傅建女也,北地人。其家奉佛精进,女常旦夕洒扫佛前,勤勤祝誓,心愿仙化,神灵监其此心,亦得来此,久处易迁,今始得为含真台主也,常服五星气,以得道。礼和善歌,歌则鸟兽飞聚而听声焉。

右定录君言。张、傅二人,外书不显,或应各在家谱中。

右#3一条有杨书,又掾写。

王衍为晋武帝尚书令,其女字进贤,为愍怀太子妃。洛阳乱,刘曜、石勒略进贤,渡孟津河,於河中欲妻之,进贤骂曰:我皇太子妇,司徒公之女,而胡羌小子,敢欲干我乎。言毕,即投河中。其待婢名六出,复言曰:大既有之,小亦宜然。复投河中。时遇嵩高女真韩西华出游,而愍之抚接,二人遂获内救,外示死形,体实密济,便将入嵩高山,今在华阳宫洞内易迁之中。六出时年二十二三许,体貌亦整,善有心节,本姓田,渔阳人,魏故浚仪令田讽之孙,讽曾有阴德之行,以及於六出耳。《晋书》云:王衍长女名景风,貌美,贾后为弟谧娶之。少女名惠风,以配愍怀太子,恨之如此,则不甚美也。永嘉五年六月,王弥、刘曜、石勒破洛,贼欲逼妃,妃拔刀曰:我太尉公之女,皇太子之妃,有死而已。终不为逆虏所辱,遂见害。家人收葬於城西南洛水之北,追谧曰贞定妃。与此说小异。

范幼冲,辽西人也,受胎化易形,今来在此,恒服三气。三气之法,存青气、白气、赤气,各如綖,从东方日下来,直入口中,挹之九十过,自饱便止,为之十年,身中自有三色之气,遂得神仙。此高元君太素内景法,旦旦为之,临目施行,视日亦佳。其法虽鲜,其事甚验,许侯可为之。此法亦以重抄书,在第三篇修有事中。范监者,即其人也。昔得为童初监,今在华阳中。又别云,曾为汉尚书郎,善解地理,以冢宅为意,此亦在第三篇。

右三条并杨书。

河内李整,昔受守一法,并洞房,得道,初在洛阳山,近来入华阳中,又主诸考祟民间之事。整往为常道乡公傅,受道入山时,已年六十。不知李作何位,亦应是监职。常道乡公,魏元帝本封也。

罡山东北有穴,通大句曲南之方山之南穴,姜伯真数在此山上取石脑。石脑在方山北穴下,繁阳子昔亦取服。此罡山犹是大横山,故后云缘怛与方山五人往来。但不知有路通洞天中不尔。繁阳子,即鹿边洞中何苗也。此北伫山中亦有此物。未详伫山在何处,今句曲北鹿边山西,有名伫角山,似当是其处也。石脑故如石,但小斑色而软耳,所在有之,服此时时使人发热,又使人不渴。李整昔未入山时,得风痹疾,久久乃愈耳。此人先多房内事,殆不同今者疾之轻薄也。石脑今大茅东亦有,形状圆,小如曾青,而质色似锺乳林,下乃皎白,时有黑斑,而虚软。服之乃热,为治亦似锺乳也。

罗江大霍有洞台,中有五色隐芝,此则南真及司命所任之处也。华阳洞亦有五种夜光芝,此则司命所请,以植句曲内外者也。良常山有荧火芝,此物在地如荧火状,其实似草而非也,大如豆形,紫华,夜视有光,得食一枚,心中一孔明,食七枚,七孔明,可夜书,计得食四十七枚,寿万年。从来未闻有见之者,当是无至心寻求耳。包山中有白芝,又有隐泉之水,正紫色。此即林屋山也,在昊大湖中耳。华阳雷平山有田公泉水,饮之除腹中三虫,与隐泉水同味,云是玉砂之流津也,用以浣衣不用灰,以此为异矣。此水今从地涌出,状如沸水,味异美,取浣垢衣,便自得净,即所呼为柳谷汧者,在长史宅东南一里许也。

昔高辛时,有仙人展上公者,於伏龙地植李,弥满其地。展先生今为九宫内右司保,其常向人说:昔在华阳下食白李,味异美,忆之未久,而忽已三千年矣。诸历检课,谓尧元年戊戌至齐之己卯岁,二千八百三年。高辛即尧父,说此语时,又应在晋世,而已云三千年,即是尧至今,不啻二千八百年。外历容或不定,如此丁亥之数,不将已过乎。汲冢#4纪年,正二千六百四+三年,弥复大悬也。后有郭四朝,又於其处种五果,又此地可种奈,所谓福乡之奈,以除灾厉。秦时有道士周太宾,及巴陵侯姜叔茂者,来住句曲山下,又种五果,并五辛菜。叔茂以秦孝王时封侯,今名此地为姜巴者是矣,以其因叔茂而名地焉。地号今亦存,有大路从小茅后通延陵,即呼为姜巴路也。但秦孝公时未并楚置郡,巴陵县始晋初,不知那有巴陵之封,恐是巴蜀之巴故也。此二人并已得仙,今在蓬莱为左卿,今南郑诸姜则叔茂之后。茂曾作书与太极官僚云:昔学道於鬼谷,道成於少室,养翮於华阳,待举於逸域,时乘飙轮,宴我句曲,悟言永叹代谢之速,物存人亡,我劳如何。太宾亦有才艺,善鼓琴,昔教糜长生、孙广田。广田即孙登也,独弦能弹而成八音,真奇事也。孙登即嵇康所谓长啸者,亦云见弹一弦之琴,斯言非虚矣。叔茂种五辛菜,常卖以市丹砂而用之,今山间犹有韭薤,即其遗种邪。今呼为韭山,在大茅西,甚多大韭,又余处亦有蒜养耳,非止#5姜巴一处也。今舍前有塘,乃郭四朝所造也,高其墙岸,盖水得深,但历代久远,塘墙颓下耳。今舍,语似是论长史宅,宅前今乃有塘,近西为堤培,即是遏柳汧水,而去郭千甚远。郭千在北洞西北,今有大陂塘,四朝先应住此。未解舍前之意,恐长史於彼复立田业,又有说在后。四朝常乘小船游戏其中,每叩船而歌曰:

清池带灵岫,长林郁青葱,玄乌藏幽野,悟言出从容,鼓檝乘神波,稽首希晨风,未获解脱期,逍遥丘林中。晨风谓上清玉晨之风,非《毛诗》所谓鹓披晨风之乌也。浪神九垓外,研道遂金真,戢此灵凤羽,藏我华龙鳞,高举方寸物,万吹皆垢尘,顾哀朝生惠,孰尽汝车轮,女宠不弊席,男爱不尽轮。朝生,蜉蝣也,以喻人之在世,易致消歇耳。游空落飞飙,灵步无形方,圆景焕明霞,九凤唱朝阳,晖翮扇天津,庵蔼庆云翔,遂造大微宇,挹此金黎浆,逍遥玄垓表,不存亦不亡。玄垓,九垓,皆八极之外,九霞之顶名也,飞登木星,亦名玄朗东阳之垓,故若士语卢敖云:吾与汗漫期於九垓之上矣。驾欻舞神霄,披霞带九日,高皇齐龙轮,遂造北华室,神虎洞琼林,风云合成一,开阖幽冥户,灵变玄迩灭。四朝为玉台执盖郎,故云高皇齐龙输。

定录言。右十二条掾写,共一篇。

四朝,燕国人也,兄弟四人并得道,四朝是长兄也。真法,其司三官者,六百年无违,坐超迁之。四朝职满,上补九宫左仙公,领玉台执盖郎,中间久阙无人,后以思和代四朝也。山下居民今犹呼一平泽地为郭千者,是四朝之姓尚存於民口也。四朝往曾使人种植於此地也,年年四朝每行,皆过诣此山,以造思和,游看原阜。此是茅传中言也,按如此说,郭千止是种植处,非居止也,住处则长史宅果应是矣。今塘墙既颓,决水不复甚停,人皆以为田耳,然其地汗阔,小壅犹自成池,可得泛舟而歌,但无人能追踪远世,可叹如何。后云此四朝年年行过游看,是上补去后,犹复忆羡旧居,所以数宴良常,眷盼朋好。

张玄宾者,定襄人也,魏武帝时曾举茂才,归乡里,事师西河蓟公,服术饵,兼行洞房白元之事,后遇真人樊子明於少室,授以遂变隐景之道。昔在天柱山中,今来华阳内为理禁伯,理禁伯主诸水雨官也。此人善能论空无,乃谈士,常执本无理云:无者大有之宅,小有所以生焉,积小有以养小无,见大有以本大无,有有亦无无焉,无无亦有有焉,所以我目都不见物,物亦不见无,寄有以成无,寄无以得无,於是无则无宅也,太空亦宅无矣,我未生时,天下皆无无也。其所论端据如此,桐柏诸灵亦不能折也。自云昔曾诣蓬莱宋晨生。晨生者,蓬莱左公也,与其论无,粗得人意,过此已去,尚未能本有,安能本无邪。与余人论空无,天下中皆无人焉。其高气秉理如此,东卿君紫微玄清亦莫得而干也。理禁伯官,亦保命之监国也。此论空无之理,乃殊得无宗,而玄玄固难可曲窍矣。真人之才义亦是甚有优劣,东卿、桐柏、紫微、玄清,盖相推并言谈之英辩者,故举此为标也。按《左传》称君之世子从曰抚军,守曰监国,监国之任则是副贰,疑此监国或因作监司也。

赵威伯者,东郡人也,少学邯郸张先生。先生得道之人耳,晚在中岳,授《玉佩金铛经》於范丘林。丘林乃是汉楼船将军卫行道妇也,学道得仙,遂授行挹日月之道,又服九灵明镜华,遂得,昔亦来在华阳内为保命丞。《河图》云:昊楚多有得见太平者。其常语人云:此语不虚,此验不久。如此诸学者,何可不弥加勤励也。其存明镜,非世间常法也,受范丘林口诀云:善啸,啸如百鸟杂呜,或如风激众林,或如伐鼓之音。时在天市坛上,奋然北向,长啸呼风,须臾云翔其上,冲气动林,或冥雾飙合,或零雨其蒙矣。保命有四丞,此一人主为暴雨水,及领五芝金玉草,若欲致洪雨者,将可辞诣之也。又理禁伯亦主雨水,若请雨,宜并为辞也。其一丞是咸阳乐长治,东卿司命君乡里人也,为小君所举,用汉桓帝中书郎,晚从中岳李先生受道,行七元法得仙。相去二百余年,犹蒙卿邦之泽也。一人是孟君入室弟子郑雉正者,孟君所属用。孟君,京兆人,或呼为孟先生,不知何名位。其一人是西山唐房。此则《神仙传》所载,是蜀人,奉事李八百者也。乐长治主灾害,郑雉正主考注,唐公房主生死,赵威伯主仙籍,并记学道者,并暴雨水灵芝草。洞宫官寮司察昊越非民,在任不过此四丞也,其下则有四师,事在第三篇中。

定录道此。右此有掾写,依纸墨亦言前篇,而中间有此失缺,此行后又割,恐别复有事,并遗落,深可恨惜耳。

杜契者,字广平,京兆杜陵人。建安之初来渡江东,依孙策入会稽,尝从之,后为孙权作立信校尉。黄武二年渐学道,遇介琰先生,授之以玄白术,隐居大茅山之东面也。守玄白者,能隐形,亦数见身出此市里。契与徐宗度、晏贤生合三人,俱在茅山之中,时得入洞耳。或自采伐,货易衣粮於虚曲,而人自不知之耳。犹琰者,即白羊公弟子也,今在建安方山中也。琰即禁山符云为孙权所杀,化形而去,往建安方山,寻白羊公,杜必当於此时受道也。契音薛,即与舜同,契字四画,契三画,分毫有异也。徐宗度,晋陵人,作孙皓左典军吕悌司马,受风谷先生气禁道,故得契俱。晏贤生,是步陟外甥,即宗度之弟子也。

契弟子二人。一人孙贲孙女寒华也,少时密与契通情,后学道受介琰法,又以法受寒华。寒华初去时,先叛入建安,依邵武长张毅,毅即契通亲,故得免脱,事平乃归茅山耳。寒华行玄白法,而有少容,今尝俱处也。玄白道忌房室,自契受道,不得行此。吴豫章太守孙贲之子#6也,山阴王孙奚之子寒华也。寻此二人,乃因奔淫,无应入道,而用志能自抑断如此,此宜其阶也。贲是权同堂兄,有子四人,各名邻、安、熙、帲而无奚,或是小名,又无奚或为王者也。其弟一子#7是陈世京。世京,孙休时侍郎,少好道,数入佛寺中,与契乡里,故晚又授法。契初将寒华入建安之时,时亦同举,实赖世京济其密计焉。此数子今处茅山之外,非常在洞中之客也,亦时得入耳,亦数至长史舍屋间游戏,然多在大茅之间。建安初至孙休即位,六十二年,杜初从孙策,不减年二十左右,则逃时已年八十许矣,不容此尔。世京今服木、泽泻,寒华无所服。茅山通无石室,则必应起庐舍,既有服饵,便须药具,兼犹资衣粮,不容都为隐默,但于时林花幽阻,无人寻迹耳。

守玄白之道,常旦旦坐卧任意,存泥丸中有黑气,存心中有白气,脐中有黄气,三气俱仙如云,以覆身上,因变成火,火又绕身,身通洞彻内外,如此旦行之,至日向中乃止,於是服气百二十过,都毕,道止。如此使人长生不死,辟却万害。所谓知白守黑,求死不得,知黑守白,万邪消却。尤食#8六畜肉及五辛之菜,当别寝静思。尤忌房室,房室即死。

此道与守一相似,但如为径要以减之耳。忌房室甚於守一,守一之忌在於节之耳。初存气出如小豆,渐大冲天,三气缠烟绕身,共同成一混沌,忽生火在三烟之内,又合景以炼一身,一身之裹,五脏照彻,此亦要道也。此数人并已三百余年,正玄白之力也,并是不死之学者,未及於仙道。玄白事已重抄出,在第三篇修用中。计杜於建安初可年二十许,至晋兴宁三年,始一百九十岁,诸人又晚学,而此云并三百余年,恐长三字,亦强可是二耳。若欲守玄白者,当与其经,经亦少许耳,自可兼行,以除万邪,却千害,行之三十年,匿身隐形,日行五百里。一名此道为胎精中景玄白法也。

八月十四日夜,保命仙君告。此告必应是告牙,亦可是试以戏长史尔

牙守一,竟未起别寝邪。此一诰是论玄白守一事,忽然忆寅兽,寅兽尝是未免房中,因而及此也。

渟景翳广林,暧暧东霞升,晨风舞六烟,□郁八道腾,五岳何必秀,名山亦足凌,娇手摄洞阜,栖心潜中兴,吐纳胎精炁,玄白谁能胜。

右杜广平恒喜歌吟此,今疏相示。

右定录君道此。此亦应同十四夜告。

从杜来九条,并有掾写,共一篇。

峨峨岑山,幽岩岭芳。卓卓先生,乘和来翔。散发颓颓,躬耕陵堽。三餐自足,不期裹粮。玉迹东映,凤响西彰。公侯招之,凌风振裳。处不矜嘿,出不希扬。被褐容与,杖策颉顽。此一篇有异手书,乃接前诗后,而后又仍接以萧寂华门事,既真书止说前一篇已自右毕,则此诗非复是杜所作,而不知其义是谁。

近所摽静舍地,此金乡之至室,若非许长史父子,岂得居之,后世当有赤子贤者,乃得居此乡尔,子孙事秘之,不可轻泄。按此所摽,即应是后云长史所营屋宅处也。金陵之地乃广,则此为最胜之地,非真仙不得居,故唯长史、掾可居耳。赤子贤者,莫测为谁,或是姓赤,或是大人,或将来英贤应运者,乃当复得居之,既方是后世子孙时事,则非今所宜预言,兼以此地福重,不欲宣广,使人滥住,致有犯秽故也。

许长史今所营屋宅,对东面有小山,名雷平山。周时有雷氏养龙,来在此山。后有姜叔茂、田翁,亦居焉。其山北有柳汧水,或名曰田公泉,以其人曾居此山,取此水故也。雷平山在小茅北,基址相连。田公泉今具存,左右甚多水柳树,故名柳汧。此泉即前所云浣衣不用灰者。长史宅自湮毁之后,无人的知处。至宋初,长沙景王擅太妃供养道士姓陈,为立道士癣於雷平西北,即是今北应也。后又有句容山,其王文清后为此廨主,见传记,知许昔於此立宅,因博访耆宿。至大明七年,有术虚老公徐偶,云其先祖伏事许长史,相传识此宅,只在今癣前乌柏树处,应是似犹有斋堂前井存。于时草莱芜没,王即芟除,寻觅果得砖井,上已欲满,仍掘治,更加甓累,今有好水,水色小白,或是所云似凤门外水味也。於是审知是故宅,从来空废,无敢居者,既云金乡至室,便为伏龙之膏腴矣。其西北即有长冈连亘,呼为长隐者也。

雷平山之东北有山,俗人呼为大横山,其实名郁冈山也。《名山记》云:所谓冈山者也,下有泉水,昔李明於此下合神丹而升玄洲,水边今犹有处所。此山正东面有古时越翳王冢。本墓字,后人黵作冢。此山今连延甚长,后云古人合丹,犹应是此李明,但言在方隅,则疑其小近南水边,不复见有基迹,或渐芜没故也。越翳王是句践四世孙,初不肯立,逃入菁山穴,越人熏出之,后於吴徙还会稽,以周宣王十一年为孙诸咎所杀,越人

又杀诸咎,不知那得远来葬此,或当有神异处故也。

今寻视未见指的坟冢,而如有兆域处者。

右定录君言。

右三条有掾写。

华阳中玉碣文,在童初府西向,一云四面,其文曰:解带被褐,寻生理活,养存三亦,洞我玉文,领理八老,二十四真,不眠内视,微气绵绵,把录太素,玄之又玄,神道在今,子来乃臻。

易迁云:邓夫人语之,解此则得仙,此仙之要言,易迁不解此,许侯可解注之。易迁则长史妻也。邓夫人即邓芝母也,此碣文乃粗可领解,皆上道中事,但下挺者无由究知之,故令长史解释,亦或试以戏之耳。

右一条有某书。

隐居今所安经昭灵台前,欲立小石碣子,刻书华阳颂十五篇,皆赞述此山洞内外事,庶以标诚灵府,永垂远世,而未办作石,今且载其文於此,曰:

河篇征往册,孔记昭昔名,三宿丽天序,两金标地英。右枢域。

宅无乃生有,在有则还空,灵构不待匠,虚形自成功。右质象。

总神列三府,分途交五便,阴晖迎夜哲,晨精望晓悬。右形位。

南峰秀玄鼎,北岭横秦璧,表里玉沙津,周回隐轮迩。右标贯。

左带柳汧水,右浚阳谷川,土怀北邙色,井洌凤门泉。右区别。

郭千峙流岸,姜巴亘远踪,庙貌或时飨,别宅乃恒恭。右迹号。

昊居非知地,越家讵隐迁,树盖徒低荫,石灶未尝烟。右类附。

果林郁余□,蔬圃蔓遗辛,荧芝可烛夜,田泉常澣尘。右物轨。

降辔龟山客,解驾青华童,寝宴含真馆,高会萧闲宫。右游集。

清歌翔羽集,长啸归云翻,孑弦有逸调,空谈无与论。右才英。

标舍雷平下,立静连石阴,上道已冲念,飞华当轸心。右学禀。

方嵎游琼刃,华阳栖隐居,重离傥或似,七元乃扶胥。右挺契。

号期行当满,亥数未终丁,迨乃承唐世,将宾来圣庭。右机萌。

济神既有在,去留从所宜,灵迩何显晦,冥途自相知。右业运。

刊石玄窗上,显诚曲阶门,动静顾矜录,不负保举恩。右诚期。

右此十五首,下各两字,是其一篇中意,篇中字字皆有义旨,后之人自以篇中事求之。

真诰卷之十三竟

#1“当非”二字上,疑有脱漏。

#2“府耳”二字上,亦当有脱文。

#3“右”字原误作“又”。

#4“汲冢”,原误作“汲家”。

#5“止”字原误作“山”。

#6“孙贲之子”,据上下文当作“孙贲之孙”。

#7“其弟一子”,应作“其一弟子”。

#8“食”字上当有“忌”字。

14-真诰卷之十四

真诰卷之十四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粱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稽神枢第四

大茅山之西南有四平山,俗中所谓方山者也,其下有洞室,名曰方台,洞有两口见於山外也,与华阳通,号为别宇幽馆矣,得道者处焉。此山去大茅山可二十许里,西南六七里有一洞口见外,近时有人入见一青蛇在洞中,因与呼为青龙洞。山近上及北面、西面,亦并有洞穴同,不知何者是此两口耳。山上又有泉水,冬夏不竭,山□□□□□□平#1所以号为四平及方山也,甚多南烛,今积金山东□□□□□□#2此树皆能高大,馆中诸道士所资为药也。其中先止者有张祖常、刘平阿、吕子华、蔡天生、龙伯高,并处于方台矣。

张祖常者,彭城人也,吴时从北来,得入此室,祖常托形堕车而死,故隐身幽馆,而修守一之业,师事上党鲍察者,汉司徒鲍宣五世孙也。禀受道於王君。鲍宣,汉司杂校尉,为王莽所害。宣子永,永子昱,昱子某。

刘平阿者,无名姓,名姓不示人也,汉末为九江平阿长,故以为号,行医术,有功德,救人疾病如己之病。行遇仙人周正时,授以隐存之道,托形履帽而来居此室,常服日月晨炁,颜色如玉,似年三十许人。二君何容不知其本名,既示不欲复说之耳,戴孟之本族,乃亦已陈之在后矣。

吕子华者,山阳人也,阴君弟子,已服虹丹之液,而未读内经,来从东卿,受《太霄隐书》而诵之,常以幽隐方台为乐,不愿造于仙位也。

蔡天生者,上谷人也,小为啸父卖杂香於野外,以自业赡,情性仁笃,口不言恶,道逢河伯少女,从天生市香,天生知是异人,再拜上一檐香,少女感之,乃教其朝天帝玉皇之法,遂以获仙,托形乌杖,隐存方台,少女今犹往来之也,天生师之。

龙伯高者,后汉时人。汉伏波将军马援戒其兄子,称此人之佳可法,即其人也。伯高后从仙人刁道林受服胎炁之法,又常服青□方,托形醉亡,隐处方台,师定录君也。伯高名述,京兆人,汉建武中为山都长,擢至零陵太守,马援征南日,遗兄子严书曰:龙伯高敦厚周慎,口无择言,谦约节俭,廉公有威,吾爱之重之,愿汝曹效之,效伯高不得,犹为谨劲之士,谓刻鹄不成,尚类骛者也。

雷平山之东北,良常山之东南,其间有燕口山,三小山相隅故也,一名曰方隅山下,古人曾合九鼎丹於此间也。幽人在此时,心乐居焉,今常游此。方隅山下,亦有洞室,名曰方源绾,亦有二口常见外也,常有此五人为旅。其山即是大横西南,别有二墩垄相聚,今人不复有乎其名者,前云李明合丹,即是此矣。幽人者,掾去世后不欲显名,故号为幽人,此是未受事,且停洞馆修业也。山今亦有两小口,五人为旅,即向之四平山者,既去来相通,故时共游处也,所以杨君梦缘云向从四平山来也。

右六条是手新写,应是保命君所告也。

鹿迹山中有绝洞。绝洞者,才有一二亩空地,无所通达,故为绝洞。洞室四面皆有青白石,亦以自然光明,如无旧作缴字如此张形,下正平,自有石床石塌,曲夹长短,障隔分别,有如刻成,亦整盛也。东北有小口,才劣容人入,入二三百步,乃得洞室,初入口甚急,愈入愈宽大也,口外南面有三积石,积石下有汧,索即可得也。亦或以一小石掩穴口,穴口大小俱如华阳三便门。便门亦用小石塞其口,自非清斋久洁,索不可得,鹿迹洞子亦尔,不受秽气故也。此山今属南徐州界,正对茅山,北望见之,亦有道士住,鹿迹在石上,故仍以为名,洞口处乃可知而甚严洁,亦无人敢触冒者。此云如华阳三便门,则南洞北洞本大开,余东西乃东南皆是塞矣。

鹿迹华山中及洞主,有谢稚坚、王伯辽。繁阳子,号名耳,是汉越骑校尉何苗叔达也,进之同母弟。少好道,曾居河束繁山之南服食,故自号为繁阳子。中君答长史问葛玄,云在盖竹山,恒与谢稚坚相随,今稚坚乃在此,不知为去来往还,为当两人同姓名也。《后汉书》云:何苗是何进异母弟,为车骑将军,党附阉势,进被害时,苗於朱雀阙下,与进将吴匡战死被斩,董卓又破棺出尸支解之,既非故为兵解去,不知那遂得来居此,其母亦被刑。苗既非进同生,官位复异,具苗而字达,於义不类,恐别是一弟,不必是名苗,战死者耳。

又有冯良。冯良,南阳冠军军人,少作县吏,年三十为尉,从佐迎督邮,自耻无志,因毁车煞牛,裂败衣帻,遂去从师,受诗传礼易,复学道术占候。家中谓已死。十五年乃还,整修志节,抗操严恪,州郡礼辟不就,诏特征贤良高弟,半道委之还家,时三公争让位於良,遂不降就,年六十七,乃弃世东渡入山,今在鹿迹洞中。后汉安帝时人也,《汉书》所载事亦略同。

又有郎宗者,字仲绥,北海安丘人。少仕宦为吴县令,学精道术,占候风炁。后一旦有暴风经窗间,占知京师大火,烧大夏门,遣人往参,果尔。诸公闻之,以博士征宗,宗耻以占事就,夜解印绶,负笈遁去,居华山下,服胡麻丸得道,今在洞中。《后汉书》载郎宗事云:理京房易,善星算风角,六日七分,能望气占候吉凶,常卖卜自奉,安帝征对策,为诸儒表,后拜吴令。时卒有暴风,宗占知京师当有大火,记识日月,遣人参候,果如其言。诸公闻而表上,以博士征之。宗耻以占验见知,征书到,夜悬印绶於县庭而遁去,遂终身不仕。子顗,字稚元,传父业研精,学徒常数佰人,顺帝阳嘉二年,征诣阙,上书十一事,拜郎中。还家后,为同县孙礼所害。

其余其王叔明、鲍元治、尹盖妇之徒,复二十余人,并在北山,不能复一二记之也。此数人是绝洞诸山之主耳。此绝洞仙人,亦思得学道者,欲与之共处於洞室,困时无其人耳。此洞既无所通达,正是地仙栖处,必非三十六天之限也。

道丧由簪,良可哀矣,寓家辱人哉。簪者,谓人贪仕宦衣冠,坐此不得务道,家室本寄寓耳,此洞中乃是永宅,为恋恋不去,实足辱败人矣。此亦讽诱於长史耳。

右保命君告。

右三条杨书。

范帅云:三官有狱官,不名廷尉,名大理。李丰今为大理,都余一守缺,以拟王附子,不以与许虎也。守职如今狱之三官也。李丰,字安国,改字宣国,冯翊人,李义子。本寒微,有才志,遂事魏为尚书仆射尉,与夏侯玄谋废晋景王,事泄召来,令人以刀镮撞腰煞之。大理当为大理,即古之狱官,前汉洎魏时廷尉,亦名大理。此职是仙官也。王附子,是王ㄙ之小名,许虎即虎牙也。

鲍说因吾属长史,鼠子辈既尔,可语郡守,令得反。映亦属吾,其家比衰,欲非可奈何,可写存之耶。鼠子,恐是鲍靓小名,鲍为南海郡,仍解化,儿辈未得归都,所以属之,鲍即许先生之师也。

右二条有杨书。

武当山道士戴孟者,乃姓燕名济,字仲微,汉明帝末时人也。夫为养生者,皆隐其名字,藏其所生之时,故易姓为戴,托官於武帝耳。而此人少好道德,不仕於世矣。少孤,养母,母丧,行服葬,服阕,遂入华阳山,服术,食大黄及黄精,种云母、雄黄、丹砂、芝草,受法於清灵真人,即裴冀州之弟子也,得不死之道。裴真人授其玉佩金铛经,并石精金光符,遂能轻身健行,周旋名山,日行七百里,多所经涉,犹未得成仙人也。戴乃授行玉佩金铛,而止不死而已,未得神仙,於理为小难详,后又云:玄真亦其钞要,行之者神仙不死,又与本经不同。及石精金光符,既不为剑用,则止是解化一符,单服者此符,主隐遁,不云健行也。种五品芝,世亦有法。仙人郭子华、张季连、赵叔达,晚又有山世远者,此诸人往来与之游焉。昔居武当,今来大霍,欲从司命君受书,故未许焉。山已得为太和真人,则应居在南阳太和山矣,余三人不见别显出也。戴公拍腹有十数卷书,是太微黄书耳,此人即谢允之师也。按金相传《太微黄书》第八篇,有目录云:凡有八卷,唯此一卷出世。今戴公乃有十许篇,亦为不同。拍腹之义,谓恒以系腰也。其外传事亦同此。谢允,字道通,历阳人,小时为人所略,卖往东阳,后告官被诬,在乌伤狱,事将欲入死,夜有老公授其符,又有黄衣童子去来,於是得免。咸康中至襄阳,入武当山见戴孟。孟即先来数中者,因是受道,又出仕作历阳、新丰、西道三县,所在多神验,年七十余犹不老,后乃告终也。

黄衣童子者,即玉佩金铛之官耳,云坐上常有一人,共坐胇者,应是胇胇,不明状也。即太极真人,时往来也。按说如此,似答问黄衣童意,亦可是午时既及谢,因此面访其事。

受行《玉佩金铛经》,自然致太极真人。谚云:服九灵日月华,得降我太极之家,此之谓也。玄真之法,亦其钞要也,行之者神仙不死。

裴真人有弟子三十四人,其十八人学佛道,余者学仙道,莲。应作牖字。弟子刘显林、辛仲甫、赵子常。

周真人有十五人弟子,四人解佛法。入室弟子王璋达、李建道、泉法坚。

桐□有二十五人弟子,八人学佛。入室弟子于弘智、竺法灵、郑文成、陈元子,此当略举标胜者耳,辛、泉、于、竺,皆似胡姓也,当是学佛弟子也。

右八条有掾写,共一篇相连。

霍山中有学道者邓伯元、王玄甫,受服青精石饭,吞日丹景之法,用思洞房已来,积三十四年,乃内见五藏,冥中夜书。以今年正且五日太帝遣羽车见迎,伯元、玄甫以其日,遂乘云驾龙,白日登天,今在北玄圃台受书,位为中岳真人。伯元,吴人;玄甫,沛人。

华阴山中有学道者尹虔子、张石生、李方回,并晋武帝时人,授仙人管成子蒸丹饵术法,俱服,得延年健行。又受苏门周寿陵服丹霞之道,行已五十年,精心内视,不复饮食,体骨轻健,色如童子,以今年二月十二日太一遣迎,以其日乘云升天,今在玄州,受书为高仙真人,张石生为东源伯。

衡山中有学道者张礼正、冶明期二人。礼正以汉末在山中服黄精,颜色丁壮,常如年四十时。明期以魏末入山,服泽泻□实丸,乃共同止岩中,后俱授西城王君虹景丹方,从来服此丹已四十三年,中患丹砂之难,得俱出广州为沙门,是縢含为刺史时也。遂得内外洞彻,眼明身轻,一日行五百里。又兼守一。守一亦已三十年,以三月一日东华遣迎,以其日乘云升天,今在方诸飙室,俱为上仙。縢含以永和十年甲寅年,为广州刺史,此得仙乙丑岁十二年,是为前服丹已三十二年,犹更出查也。

庐江潜山中有学道者郑景世、张重华,并以晋初受仙人孟德然口诀,以入山行守五藏含日法,兼服胡麻,又服玄丹,久久不复饮食,而身体轻强,反易故形。以今年四月十九日北玄老太一迎以云軿,白日升天,今在玄州。

括苍山有学道者平仲节,河中人。以大胡乱中国时来渡江,入括苍山,受师宋君,存心镜之道,具百神,行洞房事,如此积四十五年中精思,身形更少,体有真炁。今年五月一日,中央黄老遣迎,即日乘云驾龙,白日升天,今在沧浪云台。大胡乱者,是刘渊、刘聪时也,石勒为小胡。

剡小白山中有学道者赵广信,阳城人。魏末来度江,入此山,受李法成服炁法,又受师左君守玄中之道,内见五藏彻视法,如此七八十年,周旋郡国,或卖药出入人间,人莫知也,多来都下市丹砂,作九华丹,丹成一服。太一道君以今年六月十七日遣迎,停三日,与山中同志别去,遂乘云驾龙,白日登天,今在东华。

海中有狼五山,中有学道者虞翁生,会稽人也。昔受仙人介君食日精法,以昊时来隐此山,兼行云炁回形之道,精思积久,形体更少如童子。今年七月二十三日,东太帝遣迎,即日乘云升天,今在阳谷山中。狼五山在海中,对白章岸,今直呼为狼山。

赤水山中学道者朱孺子,吴末入山,服菊花及术饵,后遇西归子,从乞度世,西归子授以要言入室存泥丸法,三十年遂能致云雨於洞房中。今年八月五日,西王母遣迎,即日乘五色云车登天,今在积石台。赤水山,云在鄞县南十里,从楠溪口入三百里,山正赤,周迥五十里,高千余丈,如此则应是临海永嘉东北名赤岩者也。许先生所住赤山,一名烧山,即此。

名山五岳中,学道者数百万人,今年有得道而升天者,人名如别。年年月月皆有去者,如此不可悉纪,今为疏一年之得道人耳。有不乐上升仙而长在五岳名山者,乃亦不可称数。或为仙官,使掌名山者,亦复有数千。

九月二十日夜,清灵疏出。右八条有掾写,共一卷相随。清灵犹是裴清灵也。此九月即应是乙丑岁,即疏其年中得道者。

吴睦者,长安人也,少为县吏,掌局,枉克民人,民人讼之,法应入死。睦登委叛,远遁山林,饿经日,行至石室,遇见孙先生在室中隐学,左右种黍及胡麻,室中恒盈食。睦至乞食,经月不去,孙先生知是叛人,初不问之,与食料理,及诵经讲道,说及祸福,睦闻之,於是心开意悟,因叩头自搏,列其事源,立身所行,自首事实,求得改.往,遂留石室,为先生扫除驱使。经四十年,后先生受其道,俱采药,服食胡麻,精修经教,得三百二十年,服丹白日升天。

朱□者,陈留人也。为人无道,专作劫盗,后人发觉收掩,纯得逸出远他境。至汝南少室山中,见冯先生隐学,云后三年乃受其真仙。留山服食修道三十八年,后入东坑山中,寿百四十七岁,仙人降,将入大有山洞中,成真人。

郭静者,颖川人也。少孤,无父母兄弟,穷苦依栖无所。年十六,县召为吏,后得罪,仍逃伏,经二月日不出。遇见郑先生救度一切,以法劝化之,静遂随郑负担驭使,经七年不敢懈怠,遂受其导引之要,饵服山木、茯苓,得寿三百岁。复於天维山,赤松子降受其二人真道,今在大有洞中为真人。

范伯慈者,桂阳人也。家本事俗,而忽得狂邪,因成邪劳病,顿卧床席经年,迎师解事费用,家资渐尽,病故不愈,闻大道清约无所用,於是意变。闻沈敬作道士精进,理病多验,乃弃俗事之,得五十日,病疾都愈云云。后诣陆玩之受真内道,玩之不能入山,伯慈不乐於世,遂辞去,入天目山,服食胡麻,精思十七年,大洞真仙司命君下降,受三十六篇经,后服还丹,白日升天,今为玄一真人。所注云云云处,是抄事人不能并取,非本阙也。

右四条,有人於东间钞得,云是真书,而不知谁迹,亦无所受者,而辞旨有用,故纪续之。又此四人各有所明,一则酷史,二则凶劫,三则孤茕,四是事俗,并世间薄运,遂能得道,足知心之所造,非关善恶者也。

司马季主,后入委羽山石室大有宫中,受石精金光藏景化形法於西灵子都。西灵子都者,太玄仙女也。其同时今在大有室中者,广宵鲍叔阳、太原王养伯、颖川刘玮惠、岱郡段季正,俱受师西灵子都之道也。季主临去之际,托形枕席为代己之像,墓在蜀郡成都升盘山之南,诸葛武侯昔建碑铭德於季主墓前,碑赞末曰:玄漠太寂,混合阴阳,天地交浮,万品滋彰,先生理著,分别柔刚,鬼神以观,六度显明。《真诰》云:季主咽虹液而头足异处,《剑经注》云吞刀圭而虫流。今东卿说云:托形枕席为代己之像,似当是作录形灵丸,兵解去也。汉史既不显其终,无以别测其事也。

广育鲍叔阳者,汉高帝时赵王张耳、张敖之大夫也,少好养生,服桂屑而卒死於厕溷间,今墓在辽东蓟城之北山。汉高置燕郡,以蓟属燕,当是未分时也。

太原王养伯者,汉高吕后摄政时,中常侍中琅琊王探也。少服泽泻,与留侯张良俱采药於终南山,而养伯不及,遂师事季主。前汉中常侍不用阉人,中郎非侍郎之官,或是后别为此位耳。

颖川刘玮惠,汉景帝时公车司马刘讽也,后事季主,晚服日月炁,为入室弟子,道成晚归乡里,托形杖履,身死桑树之下,今墓在汝南安城县西山岱郡。

段季正,本隐士也,不闻有所服御,晚乃从季主学道,行度秦州溺水,拘得尸而葬川边,今南郑秦川是也。此人亦季主入室弟子。寻此四人,并是用灵丸杂解之道。

季主一男一女俱得道,男名法育也,女名济华,今皆在委羽山中。济华今日正读三十九章,犹未过竟。此理亦欲难详。

季主读玉经,服明丹之华,挹扶晨之晖,今颜色如二十女子,须长三尺,黑如墨也。昨日东卿君道此,如所疏,真奇事也。不知果云何耳。此一行杨君自记与长史。不知之辞,或云别有以。

季主托形隐景,潜迹委羽,《紫阳传》具载其事也。昨夜东卿至,聊试请问季主本末,东卿见答,令疏如别,为以上呈,愿不怪之,省讫付火。此杨君与长史书。今有华撰《周君传》,记季主事殊略,未见别真手书传,依此语则为非也。此前似有按语,今阙失一行。

是后圣李君纪也,大都与前者略同,然东卿复兼有注解。注解近万余言,大奇作也。昨来多论神化之事,聊及季主耳。去月又见授神虎经注解,注解非世间所闻,亦自不掌其旨也。若更闻如季主,比者自当密白。此亦杨君与长史书也,既是论季主事,故仍以相次,不复出置下卷。长史撰真仙传,欲以季主德谇埃所以杨君为请问本末也。司命所注二经,并未出世也。

右十条有杨书。

范安远适云:湛子不事齐,齐师伐之,《春秋传》曰:湛无礼也。此则《左传》上事,谌字作谭字,奇谭,国名也,庄王十三年为齐桓所灭。不知何故述此,似有所指也。

庄子师长桑公子,授其微言,谓之庄子也,隐於抱犊山,服北育火丹,白日升天,上补太极闱编郎。长桑即是扁鹊师,事见《魏传》及《史记》,世人苟知庄生如此者,其书弥足可重矣。

施存者,齐人也,自号婉盆子,得遁变化景之道。今在中岳或少室,往有壶公,正此人也。然未受太上书,犹未成真焉。其行玉斧军火符,是其所受之枝条也。施存是孔子弟子三千之数。三千之限有此人,而不预七+二者,明夫子不以仙为教矣。壶公即费长房之师,军军#3火符,世犹有文存。

右#4三条有杨书。

九疑真人韩伟远,昔受於中岳宋德玄。德玄者,周宣时人,服此灵飞六甲得道,能一日行三千里,数变形为鸟兽,得玄灵之道,今在嵩高。伟远久随之,乃得受法,行之道成,今处九疑山。

其女子有郭芍药、赵爱儿,王鲁连等,并受此方法,而得道者复数十人,或游玄州,或处东华方诸台,今见居也。

南岳夫人言:此云郭芍药,汉度辽将军,东平郭蹇女也。少好道笃诚,真人因授其六甲。赵爱兄者,幽州刺史刘虞别驾,渔阳赵该姊也。好道得尸解,后又受此符。王鲁连者,魏明帝城门校尉,范阳王伯纲女也。亦学道,一旦忽委巩李子期,入陆浑山中,真人授此法。子期者,同州魏人,清河王傅也。其常言此妇狂走,云一旦失所在。此事乃出《灵飞六甲经》中,长史抄出之。

汉大将军霍光有典衣奴子,名还车,伺见二星,得年六百岁,今犹在焉。此事出《方诸洞房经》,后长史抄出。按《魏书》云:青龙元年,并州刺史毕轨送汉度辽将军范明友解婢奴,年三百五十岁,言诸饮食如常人,奴云霍显者光禄小妻,胡友妻是光禄前妻,如依此妻,便非虚矣。

吞琅玕之华而方营丘墓者,衍门子、高丘子、洪涯先生是也。衍门子墓在渔阳涤县,幽州渔阳有潞县,今〔上〕党亦有潞县。衍门即羡门也。高丘子墓在中山闻喜县,中山有安喜县,闻喜乃属河东。洪涯先生墓在武威姑臧县,《凉州记》作姑臧县。此三郡县人,并云上古死人之空冢矣。而不知高丘子时以尸解入六景山,后服金液之末,又受服琅讦华於中山,方复托死,乃入玄州,受书为中岳真人,于今在也。衍门子今在蒙山大洞黄金之庭,受书为中元仙卿。洪涯先生今为青城真人。

漱龙胎而死诀,饮琼精而叩棺者,先师王西城,及赵伯玄、刘子先是也。王君昔用剑解,非龙胎诸丹。恐琼精即是曲晨耳。服金丹而告终者,臧延甫、张子房、墨狄子是也。挹九转而尸臭,吞刀圭而虫流,司马季主、宵仲君、燕昭王、王子晋是也。桐□亦用剑解,当是此吞刀圭者,非九转也。司马季主亦以灵丸作兵解,故右英云头足异处。燕昭学仙而不见别迹,景纯云无灵炁,则为先究其事矣。

周穆王北造昆仑之阿,亲饮绛山石髓,食玉树之实,而方墓乎汲郡。此则《穆天子传》所载,见西王母时也。夏禹诣锺山,啖紫柰,醉金酒,服灵宝,行九真,而犹葬於会稽。此事亦出《五符》中,《茅传》又云:受行玄真之法。

北戎长胡大王,献帝舜以白琅之霜,十转紫华,服之使人长生飞仙,与天地相倾,舜即服之而方死,葬苍梧之野。此诸君并已龙奏灵阿,凤鼓云池矣,而犹尸解托死者,欲断以生死之情,示民有终始之限耳,岂同腐骸太阴,以肉饷蝼蚁者哉,直欲遏违世之夫,塞俗人之愿望也。古来英圣之王,唯未见显尧及扬得道,及鬼官之迹耳。至於青精先生、彭铿、凤纲、南山四皓、淮南八公,并以服上药不至一剂,自欲出处嘿语,肥遁山林,以游仙为乐,以升虚为戚,非不能登天也,弗为之耳,此诸君自展转五岳,改名易貌,不复作尸解之绝也。铿则彭祖名也。青精亦出《彭传》及《王君传》。□饭方中凤纲,并诸仙人,各有别显。

轩辕自采首山之铜以铸鼎,虎豹百禽为之视火参炉,鼎成而轩辕疾崩,葬乔山,五百年后山崩,空室无尸,唯宝剑、赤乌在耳,一旦又失所在也。《列仙传》云御龙攀髯,及子晋驭鹄,并为不同。亦可是化后更出而为之也。

玉子者,帝俈也,曾诣锺山,获九化十变经,以隐遁日月,游行星辰,后一旦疾崩,营冢在渤海山。夏中衰时,有发玉子墓者,室中无所有,唯见一剑在北寝上,自作龙呜虎嗥之声,人遂无敢近者,后亦失所在也。帝偕则尧父,外书作誉字。

王子乔墓在京陵,战国时复有发其墓者,唯见一剑在室,人适欲取视,忽飞入天中也。

乐巴昔作兵解,去入林虑山中,积十三年而后还家,今在鹄呜赤石山中。《汉书》云:巴为桂阳、豫章太守,后下狱死,当仍是用灵丸解云也。亦出仙传中。

右此三条,皆出掾写《剑经》中。经非可轻见,既是说诸仙人事进,隐居馑抄出以相辅类耳。

至人焉在,朗曜南辰,含灵万世,乘景上旋,化成三道,日月为邻,实玄实师,号曰元人,变成三老,友帝之先。

安知至人,不有来游,观化兆间,混俗为俦,释羽沉铃,安此南隅,岂将好兆,染俗久留。《七圣玄纪》中云:赤君下教,变边作沙门,与六弟子俱皆显姓名也。

为世染俗,不适生期,赤怪潜骇,三柱为灾,贤者南游,三岳是之,玄君来行,人其谁知。赤怪则荧惑星也,三柱者五车星中三柱也,步屡反。

在元炁为元君,在玄宫为玄师,在南辰为南极老人,在太虚为太虚真人,在南岳为赤松子,此乃天帝四真人之师,太一之友。此四条是长史抄出,不审本是何经书中事,并是说南岳赤君下教之旨,师友之目,小异诸经。

桐□山高万八千丈,其山八重,周回八百余里,四面视之如一,在会稽东海际,一头亚在海中金庭。有不死之乡,在桐□之中,方圆十里,上有黄云覆之,树则苏呀琳碧,泉则石髓金精,其山尽五色金也。经丹水而南行,有洞交会,从中过行三十余里则得。此山今在刻及临海数县之境。亚海中者,今呼括苍,在宁海北鄞县南。金庭则前右弼所称者,此地在山外,犹如金灵,而灵奇遇之。今人无正知此处,闻采藤人时有遇入之者,坞隩甚多。自可寻求,然既得已居昊,安能复觅越,所以息心。桐□真人之官,自是洞天内耳。

紫微夫人言。

右一条某书。

八渟山高五千里,周匝七千里,与沧浪方山相连,比其下有碧水之海,山上有乘林真人郁池玄官,东王公所镇处也。此山是琳琅众玉,青华绛实,飞间之金所生出矣。在沧浪山之东北,蓬莱山之东南。此即扶桑太帝所居也。方山即方丈山也。海中山名,多载在《五岳序》中耳。

方丈之西北有阴成大山,沧浪西南有阳长大山,山周回各一千四百里,高七百里,其山多真仙之人所居处焉。此二山是阳九、百六历数之摽揭也。百六之运将至,则阳长水竭,阴成水架矣;阳九之运将至,则阴成水竭,阳长水架矣。顷者是阴成山水际已高九千丈矣,百六之来无复久时。阴成水际出山高,则是高乃应云阳九,而言百六,似是误言,亦可是水起际如此高,非先水退际尔。但水性平,又非湍濑,二山相去不远,未解那得顿孤悬如此。

右二条有长史写。

未至庙第一高山,西头龙尾北汧洪水一所,发地长六丈余,广五丈,入土六尺,水流势挞地二百余步,去路三里。对庙后第二高山,西头沃洪水一所,发地长四丈余,广三尺余,入土四尺,水势挞地三百余步,去路二里。近庙后汧胁一所,洪水发地长五丈余,广四丈余,入地二尺余,水势流入汧中,去庙一百五十步。

右蒋山北,凡三处发洪水,流势西北行。

此三条是异迹,既不见真手,未审是非,又不知此发洪当是何时事,山南乃经有发处,以积石塞之,世呼为蒋侯饮马汧,而山后不见有此,或当是将来期运之时乎。

真诰卷之十四竟

#1“平”字上,原本缺损六字。

#2原本“东”字下缺六字。

#3“军军”,疑衍一“军”字。

#4“右”字原误作“又”。

15-真诰卷之十五

真诰卷之十五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阐幽微第一

罗酆山在北方癸地,此癸地未必以六合为言,当是於中国指向也,则当正对幽州、辽东之北,北海之中,不知去岸几万里耳。山高二千六百里,周回三万里。其山下有洞天,在山之周回一万五千里。其上其下,并有鬼神宫室,山上有六宫,洞中有六宫,辄周回千里,是为六天鬼神之宫也。周回一万五千五百,为宫周回一千里者,三百二十五所。今此六宫,止得六所尔,其余空尚三百一十九所,计不容顿耳;恐所盲或有舛漏处也。山上为外宫,洞中为内宫,制度等耳。此山既非人迹所及,故山上可以得立容,不知山复有几洞门也。

第一宫名为纣绝阴天宫,以次东行,以周过论之,洞中直东西有三千七百五十里,今一宫周过千里,是径二百五十里,六官若并列,合居千五百里耳,其两边各余二十余里,南北有殊远,悉悉当为藩屏故也,不尔莫测所以也。

第二宫名为泰煞谅事宗天宫,

第三宫名为明晨耐犯武城天宫,

第四宫名为恬昭罪气天宫,

第五宫名为宗灵七非天宫,

第六宫名为敢司连宛屡天宫。凡此六天宫,亦皆应有义旨,乃粗可领解,自不容轻说。

凡六天宫,是为鬼神六天之治也。洞中六天宫,亦同名相像如一也。此即应是北酆鬼王决断罪人住处,其神即应是经呼为阎罗王所住处也。其王即今北大帝也,但不知五道大神当是何者尔。凡生生之类,其死莫不隶之。至於地狱所在,尽有不尽一处,泰山河海亦各有焉。此山外宫当是曹局职司,主领文簿,洞中内官是住止及考谪之处也。今书家说有人死而复生者,并云初北向行诣宫府考署,或如城关检课文书,恐此皆是至山上外宫中尔。如胡母班往泰山府君处,亦不觉入洞中,恐鬼神恍惚,不使知见实事耳。世人有知酆都六天宫门名,则百鬼不敢为害。欲卧时,常北向祝之三遍,微其音也。前云宫名,今云门名,是为门亦因宫为名,宫直是虚号,门则有榜题,百鬼皆见,而人今亦知之,故所以畏伏也。祝曰:吾是太上弟子,下统六天,六天之宫,是吾所部,不但所部,乃太上之所主,吾知六天之宫名,故得长生,敢有犯者,太上当斩汝形。此云下统六天者,不为六天所统也。不但吾自所部领,乃太上令吾主之,故复以为威。犹如郡县官爵有台除,非白版之例也。第一宫名纣绝阴天宫,以次东行,第二宫名,此二字,杨君书际纸下如此。掾写不熟详,乃作七字,今世中诸本皆作第七,此误尔。宫唯有六,岂容是有七耶。此咒复说以次东行四字者,是欲令鬼辈讶吾知其次第位例也。从此以次,讫六宫止。乃啄齿六下,乃卧,辟诸鬼邪之气。此一遍咒讫,六啄齿,毕又咒,如此三过,乃卧耳。此法已重抄在第三篇修事中耳。

人初死,皆先诣纣绝阴天宫中受事,或有先诣名山及泰山江河者,不必便径先诣第一天。要受事之日,罪考吉凶之日,当来诣此第一天宫耳。此宫是北帝所治,故后悉应关由,犹如今州县之狱,初虽各有执隶,终应送台定其刑书。泰煞谅事宗天宫,诸煞鬼是第二天也,卒死暴亡又经於此。此宫当得专主收煞也,其卒死暴亡,恐文书未正,或姓名相同者,所以先来检问之也。贤人圣人去世,先经明晨第三天官受事。后云四明公各治一宫,不知此泰煞、明晨两宫,当是何公所居,暴亡及贤圣虽先暂经,亦犹应诣纣绝为正也。祸福吉凶,续命罪害,由恬昭第四天宫,鬼官地斗君治此中,鬼官之北斗。是复籍先身之功罪乎,然武以至忠而亡,必复入仙品矣。

韩太华者,韩安国之妹也,汉二师将军李广利之妇也。利宿世有功德,利今亦在南宫受化。广利为汉武名将,伐大宛时,所杀戮殊不少,以先世功德,遂能消之。韩氏字安国,家福逮不应关李相扶,夫妻既同条,恐人脱致疑,是以复标别言之,亦或由因结致此也。

刘春龙者,汉宗正刘奉先之女。奉先,汉某帝时为宗正。

李奚子者,李忠之祖母也。忠晋初东平太守,忠祖父田舍人耳,而多行阴德,常大雪寒冻而不覆积稻,常露谷於园庭,恒恐乌雀饥死,其用心如此。李忠不显《晋书》。如此说,则妻复似是缘夫之功,而夫身反不见有所果,亦难可详言。

王进贤,王衍女也。事详在后。

郭叔香者,王修母。王修,字叔治,北海人,为魏武郎中令,年七岁丧母。母以社日亡,不知是郭谁女也。

其童初府有王少道、范叔胜、李伯山,皆童初府之标者。少好道#1汉时人王遁儿也,汉时山阳太守。范叔胜,北地人也,魏文帝黄门郎。李伯山,冲父也。冲汉时为白马令,行阴德,或积世有道,中行所锺。此二府仙人,皆一进再进,得入此项梁城,作酆宫诵曰:

纣绝标帝晨,谅事遘重阿,炎如霄中烟,勃若景曜华,武阳带神锋,恬昭吞青河,阊阖临丹井,云门郁嵯峨,七非通奇盖,连宛亦敷魔,六天横北道,此是鬼神家。

诵有二万言,今略道六天之宫名抄出之耳。夜中亦可微读之,亦云辟鬼邪。前第三宫名武城,今云武阳,或当是有两白也。《苏韶传》云:是之圣者有项梁,义贤者有吴季。但不知项是何世人也,或恐是项羽之叔项梁,而不应圣於季子也。

酆都稻名重思,其米如石榴子,粒异大,色味如菱,亦以上献仙官。后又有叙重思事,既是异日所说,两出自非嫌。石榴子,即世之安石榴也。

炎庆甲者,古之炎帝也,今为北太帝君,天下鬼神之主也。炎帝神农氏,造耕稼,尝百药,其圣功不减轩辕、颛顼,无应为鬼帝。又黄帝所伐大庭氏称炎帝,恐当是此,非神农也。又外书云神农牛首,今佛家作地狱中主煞者亦牛首,复致疑焉。四明公升擢既有年限,太帝位秩亦应加崇极。此虽已三千余年,或恐如世中帝王不转,而公辅屡迁也。

武王发,今为鬼官北斗君。文王之子周武王也,姓姬名发,伐殷纣而为天子,即位二年崩。《礼》云年九十三,《竹书》云年四十五。按后云四明公并得升仙阶,而不道北斗君。既仰隶玉晨,亦应预同迁品耳。

夏启为东明公,领斗君师。禹之子也,姓姒,《竹书》云在#2位三十九年亡,年七十八。自崩灭后至今己卯岁,允二千四百二十五年。案司命说,启在位二千四百年,得上补九宫。如此则宋元徽四年去矣。

文王为西明公,领北帝师。文王名昌,《礼》云年九十七亡。此父子并得称圣德,而不免官鬼,虽为煞戮之过,亦当是不学仙道故也。

邵公奭为南明公,邵公名奭,文王庶子,食采於邵,卦#3於燕国。按周公、邵公、太公,俱佐命克纣,公#4在不殊。而周公有圣德,仙鬼之中,并无显出。太公执匏秉钹,威罚最深,乃载出列仙。邵公恩流甘棠,翻为魁职,亦复难了,皆当各缘其根本业分故也。酆都唯有六宫,而周文王父子顿处其三,明周德之崇深矣。

吴季札为北明公。吴王寿梦之少子,阖阊之叔父,太伯之后也,亦姬姓,让国居乎延陵,今季子庙是也。虽有仁贤之德,乃亚乎先圣,亦有殊例。寻此诸公,前后参差,当是道时代谢用人也。自夏启已来二千余年,方得迁改,乃十倍於地下生者之数,明仙家品例,故为贵妙。

四明公复有宾友四人,然此四公后并当升仙阶也。四明主领四方鬼。宾友四人,其事在后。又按后定录告云:邵奭为东明公,行上补九宫右保。此乃仙阶之证,而与前不同。且启尚未去,邵理不得仙,恐脱耳,误云邵耳。既云东明公,则应犹是启也,其疑事别在后也。

西明郎十六人,主天下房庙鬼之血食。此郎亦应是隶西明公。房庙血食,是受命居职者,非谓精邪假附也。

周觊为鬼官司命帅,今以邓岳、程遐二人代,以其多事故也。周顗,字伯仁,汝南安城人,仕晋过江,位至尚书仆射。元帝永昌元年,王敦南下,遣收於石头南门,被害,年五十四,追赠光禄开府,缢康侯。邓岳,字伯山,陈郡人,讨郭默有功,咸宁初为平南将军广州刺史,於州病亡。辛玄子后云:邓岳为谢幼舆司马,此当是已迁也。程遐,代郡人,为石勒谋臣,妹为勒妻,官至右仆射,开府代郡公,勒死,为石虎所煞也。

西明都禁郎贾谊,昔为治马融事不当,被黜守泰山,泰山君近请为司马,已被可。贾谊,前汉文帝时为梁孝王傅,忧愤呕血而死。后云荀颇为泰山君,用曹洪为司马,今当代曹也。马融,字季长,扶风人也,博学有才理,郑玄之师也,仕后汉为南郡太守,未尝按剑杀人,忤梁冀,被徙朔方,於路自刺不死,后赦还,拜议郎,延寿九年病亡,年八十九。融别传复小异此耳。

南门亭长,今用周抚代郗鉴。一门有二亭长,辄有四修门郎,一天门凡八修郎也。门郎为天门亭长下官,此是北帝门也。《后汉》云:主南北门钥,则一宫有二天门也。《苏韶传》云:修门郎有八人,乃言颜渊、卜商今见居职,恐此不然。周抚,字道和,浔阳柴桑人,周访子也。先为王敦将,东下伐都事败,与邓岳俱#5走西阳蛮中,敦被杀,赦#6出又为将,讨苏峻,后伐蜀平李势,封建成公,为镇西将军,益州刺史,乃三十许年,兴宁三年病亡,赠征西将军,谧襄公。郄鉴,字道微,高平人;即愔父也。永昌元年率诸流民来渡江东,后讨平王敦,封高平公,又为车骑大将军兖州刺史,镇广陵,复镇徐州,苏峻平,拜司空,改封南昌公,犹镇京兆城,咸康五年病亡,年七十一也,赠太宰,谥文成公也。

北斗君天门亭长,今是臧洪,臧洪代隗嚣。又一人是王波,新补。此亦正是南门尔,其余四明公四宫门,亦应大有,并不显出。臧洪,字子源,广陵射阳人,慷慨有节义,汉末,洪举义兵诛董卓,后为清州#7及东郡太守,背袁绍,绍攻围,食尽被擒,乃害之。隗嚣,字季孟,天水人,有才德,为物所附,前汉末据陇西,自称王,建武元年光武伐之,愤逼得病,兼饿遂亡。王波,渤海人也,晋尚书会史,有才能,投石虎为中书监彼也。

纪瞻本为抚河将军司马,今为北天修门郎,代田录。瞻与虞潭,更直一日守天门。北天,犹应是北帝门也。纪瞻,字思远,丹阳句容人,初仕昊为中郎将,吴平还洛,举秀才,稍迁为会稽太守,迁侍中、尚书仆射、骠骑将军,泰宁三年病亡,年七十二,赠开府,谥穆侯。田录,魏武帝时为程昱参军,后为河问太守,反叛,为阎柔所破尔。虞潭,字思奥,会稽余姚人,即虞杳孙也。位至卫将军、右光录、开府武昌侯。咸阳八年病亡,年七十,赠光禄,谥孝列侯也。

魏钊领庐山侯。钊字君思,会稽人,仕晋成穆公#8世,司徒、左长史、丹阳尹,至左民尚书平寿侯,永和七年病亡矣。

顾和从辽东戍还,有事已散,北帝当用为执盖郎。盖郎范明,迁补典柄侯。顾和,字君孝,吴郡人,少孤有志操,仕晋为吏部侍郎、御史中丞、吏部尚书、领军尚书仆射、尚书令,永和七年病亡,年六十四,赠侍中司徒,谥穆公。月书不显范明,唯前汉有范明友,恐非是此人。又诰试许先生者,称典柄侯周舫,主非吏者严白虎。寻典柄侯犹应是典柄,呼之脱到尔。周鲂,字子鱼,吴郡阳羡人,周处父也,仕吴为鄱阳太守,甚有威惠。严白虎者,吴郡人也,以孙策时入山聚众,策讨之,乃散奔余杭死,弟名舆,亦勇健,策伪与会,乃戟刺杀之尔。

殷浩侍帝晨,与何晏对。此有八人,事在后。殷浩,字渊原,陈留长平人,康帝建元初为扬州刺史,永和六年进中军将军,都督五州,北伐姚襄败还,为桓温所废,徙东阳,永和十二年以忧亡。善能谭论,后与何晏对也。晏字平叔,何进孙,善言玄理,位至侍中尚书,党曹爽,为司马宣王所诛。

温太真为监海开国伯,治东海,近取杜预为长史,位比大将军长史。温峤,字太真,太原祁人,仕晋为江左平南将军,江州刺史,下平苏峻,位至骠骑将军开府,封始五公,咸和四年病亡,年四十二,赠太将军,谥中武公。杜预,字元凯,京兆杜陵人,博识多智,注春秋。仕晋,起家尚书郎,位至都督荆州,镇襄阳,伐吴有功,封当阳侯,太康五年还洛,於邓县病亡,年六十三,葬洛阳,赠征南大州军#9,谥成侯。

何次道始从北帝内禁御史,得还朱火宫受化,以其多施惠之功故也。后辛玄子亦云如此。次道,名充,庐江潜人,位至尚书令、骠骑将军,除扬州刺史,录尚书、辅正世业,奉佛,多施惠,立功德,每为善事,以永和二年正月戊寅病亡,年五十五,赠司空,谥文穆公。按如此旨,鬼职杂位非四明公,而犹得受化朱宫,升居仙品者,此当是深功厚德之所致也。

魏武帝为北君太傅。北君,则北斗君周武王也。四明各有宾友,恐北斗君不置此职,当以太傅准之。魏武帝曹操,沛国谯人,英雄拨乱,匡定天下,封魏王,加九锡,献帝建安二十五年正月病亡,年六十六。此年十月魏文仍受禅,追赠太祖武皇帝也。

其余多不能复一二,盖鬼神之事不足示於世也。荀公言也。荀公即是荀中侯,既隶司命,统诸鬼官,故究知之。但论事参差,前后递互,如似随问随答,非自然叔述者也。世人多不信幽冥鬼神,故戒勿宣示,若致疑谤,益漏失尔。右此前一段所说,不记何年月,以后王逸少事检之,则犹应是乙丑年也。

人外床当令高,高则地气不及,鬼吹不干,鬼气之侵人,常依地而逆上。鬼者阴物,多因藉以宣其气,或附人畜,或依器物,或托饮食,然后得肆其凶毒耳。昔有人病在地卧,於病中乃见鬼於壁穿下,以手为管而吹之,此即是鬼吹之事也。

人外室宇,当令洁盛,洁盛则受灵炁,不盛则受故炁。故炁之乱人室宇者,所为不成,所作不立。一身亦耳,当洗沐澡洁,不尔无冀矣。故炁皆谓鬼神尘浊不正之炁,此等皆承人为恶,既灵助无主,道岂可议也。

勿道学道,道学道,鬼犯人,事亦不立,使人病,是体未真故也。真诰亟多此戒,云一言一事泄乃灭筹,岂但疾病而已,所谓仙者必实学,何趣说之耶,群魔伺察有如影响也。

山世远受孟先生法,暮卧,先读《黄庭内景经》一过乃瞑,使人魂魄自制练,但行此道二十一年亦仙矣,是为合万过也,得三四过乃佳。北岳蒋夫人云:读此经亦使人无病,是不死之道也。此四条并是可承用事,已别抄在第三篇中,孟先生即应是京兆孟君,及属用郑承者。前篇有西岳蒋夫人,今火#10天下岳,未审有两人,为是误也。

夜行常琢齿,琢齿亦无正限数也。煞鬼邪鬼常畏琢齿声,是故不得犯人也,若兼之以漱液祝说亦善。叩齿即神存,故鬼邪不得干。今修上道者,日夜既但有此事,所以并得长生尔。

昔鲍助者,济北人也。助既少微,外书不显。都不学道,亦不知法术,年四十余,忽得面风气,口目不正,炁入口而两齿上下恒相切拍,甚有声响,如此昼夜不止,得寿年百二十七岁,后乃遇寒,过大冰,堕长寿河中死耳。北帝中间亦比遣煞鬼,及日游地殃使取之,而此数煞鬼终不敢近助。鬼官问其故,天煞答云:此人乃多方卫,以制於我,常行叩齿呜打天鼓,以警身中诸神,神不敢散,鬼气不得入,是以无有缘趣得煞之耳。以此论之,若助不行冰渡河,亦可出千岁寿不啻也。当是遇大寒冻,步行冰上,口噤不能复叩齿,是故鬼因溺着河中耳。患风病而齿自叩动者,犹尚辟死却煞鬼矣,何患道士真叩齿,鸣天鼓,具身神耶。仙方云:常吞液叩齿,使人反少。以此而言,人命便无定限,一切皆是夭遏耳。若修道精勤,如鲍助啄齿,何容不得永年,正患有时懈替,则为鬼所袭,同於溺河之毙也。凡诸鬼亦是不能灵智,乃以风病为多术,岂胜谬邪。

酆都山上树木水泽如世间,但稻米粒几大,味如菱,其余四谷不尔,但名稻为重思耳。杜琼作《重思赋》曰:霏霏春茂,翠矣重思,灵炁交被,嘉谷应时,四节既享,祝人以祀,神禾郁乎,浩京巨穗,横我玄台,爰有明祥,帝者以熙,此之谓矣。此更说酆都中事,仍复及重思耳。说祝人有祠者,不容有蒸尝之义,当即是前所云献奉仙官故也。又鬼年限足,应受余生,亦复死便有祠事矣。杜琼字伯瑜,蜀人也。博学有才思,注韩诗,兼明数术,逆记魏当代汉,仕刘禅时,为鸿胪太常,延熙十三年亡,年八十余耳。

侍帝晨有八人:徐庶、庞德、爰偷、李广、王嘉、何晏、解结、殷浩,并如世之侍中。李广,汉武骁骑将军,征匈奴时被吏谴,愤慨自刎而死。王嘉,蜀郡人,平帝时为郎中,至王莽,乃弃官还乡,不肯臣公〔孙〕述,伏剑而死。徐庶,字元直,颖川人,荐诸葛亮於刘备,后魏武虏其母,乃归魏,仕至中丞,明帝大和中病亡。庞德,字令明,南安人,随张镇南降魏武,拜立义将军,屯樊城,为关羽所害,谥杜侯,迎丧葬邺,身首如生。爰愉,字世都,濮阳人,有才辨,多术艺,事晋武,辟司徒魏舒府,位至侍中、中书令监。解结,字稚连,济南人,系弟也。一仕晋黄门侍郎、中丞、荆豫州刺史、尚书。赵王伦时,为孙秀所害也。何、殷二人,以注在前,前所说唯道二人,今当是更请问,乃悉具显之。

四明公及北斗君并有侍帝晨五人,其向者八人,是北大帝官隶耳,选用亦同。侍帝晨之号,仙官亦有,俱是侍中位也。此言选用并同,不知止取名位,当品才识,兼论功德耶,此诸人才位永不相类,恐幽途所诠,别当有以耳。

又有中郎直事四人,如世之尚书也。戴渊、公孙度、刘封、郭嘉,今见在职。封者,是玄德之养子。此职应是太帝领僚,如今散曹尚书耳。戴渊,字若愚,广陵人也,仕晋,历位至护军、尚书仆射、骠骑将军,与周颇俱为王敦所害,赠光禄,谥简侯。公孙度,字叔济,辽东人,渊之祖也。初为辽东太守,建安中遂僭号称王,建太子羽仪,传国子康,至孙渊,被司马宣王所煞。开封#11,本罗侯寇氏子,刘备未有儿,养为息,性刚猛,有气力武艺,后建节度,赐死。此异族为嗣,亦是仍得袭姓也。郭嘉者,字奉孝,颖川阳翟人,魏武谋臣,为军谋祭酒,病亡,年三十八,谥真侯也。

玄德今为北河侯,与韩遂对统,今属仙官。仙官又有北河司命禁保侯,亦司三宫中事,乃隶东华官,保命君领之。此则是北河侯,必是相统属矣。刘备,字玄德,涿郡人,初起义兵,后遂逮蜀称尊号,三年病亡,年六十三,谥昭烈皇帝。寻于时同为三国之主,魏武、孙策今位任皆高,刘此职虽小,而隶仙官,其优劣或可得相匹也。韩遂,字文纣,某某人,汉末阻兵,构乱西土,建安二十五年魏武伐之,奔金城之内,为其将麴演等所害。遂乃骁雄,而未免寇难,乃得与刘备对仕,殊为不类。兼隶仙官,益复超显也。

又有大禁晨二人,如今尚书令,汉光武及孙文台二人居之。光武刘秀,字文叔,高祖八代孙,起兵讨王莽、赤眉,平定天下,即位三十三年病亡,年六十三。孙坚,字文台,吴郡人,策父也。袁卫表为破鲁(虏)将军,豫州刺史,讨董卓,后伐刘表。初平二年,为表将军黄祖部下人所射亡,年三十七。坚虽忠烈而位微,今与天子同职,亦似韩遂之匹玄德也。

又有中禁晨,如今之中书令监,有二人,颜怀、杨彪二人居之。怀字思季,彪字文先者。颜怀,字思季,未聪此人。杨彪,字文先,弘农人,汉司空,杨修父也。值董卓传乱,扶济献帝,东西危苦,备经三司,至魏文黄初六年乃亡,年八十四。

许长史父,今为弹方侯。弹方侯有二人,各司南北。许长史为南弹方侯,刘赞为司马,鲍勋为北弹方侯,韦遵为司马,亦各主南北门钥。许领威南兵千人,鲍勋领威北兵千人,大都备门、主收执而已,如今世有羽林监威南威北兵,如道家天丁力士甲卒之例也。二禁晨及南北弹方侯,亦应并是北帝官属也。受此语时,未必不呼许名,恐是杨自不疏之耳。北帝咒所谓威南、威北,即谓此兵,当是骁勇者也。许氏事具在别篇。刘赞,字正明,会稽长山人,少为部吏,好读兵书,慷慨有大志,击黄巾贼伤足,一脚屈,遂自割筋得伸,后为左护军,与孙峻征淮南,未至病困,为魏将蒋斑所逼被害,年七十。鲍勋,字叔业,鲍宣九世孙,即鲍信子也,清白有高节,汉建安中为中庶子黄门郎,魏文帝御史中丞,数谏诤忤旨,左迁治书执法,后被诛。韦遵,字公艺,吴人,即韦昭之孙也。博学有文才,善书,仕晋成穆之世,为尚书佐民郎,中书黄门侍郎,代王逸少为临川郡守,以母忧亡,年六十四也。

孙策为东明公宾友。孙坚长子,字伯符,汉末嗣父领众,先制江东,乃欲定中国,拜讨逆将军,封吴侯,临过江轻猎,为仇客所射,疮发而亡,年二十六,弟权代任,后追镒长沙桓王。策初从东出,煞道士干吉,后照镜见之,惊忿叫,故疮溃而死。寻项羽之英杰,逾於孙远矣,俱是不得王,而独不显出,乃历世相传,云为吴兴十山王,常居郡厅上,故太守不敢上,上者辄死,亦别为立庙,呼为霸王也。

真诰卷之十五竟

#1“少好道”,应作“少道”,人名。

#2“在”字原误作“卯”。

#3“卦”应作“封”。

#4“公”字当作“功”。

#5“俱”字原误作“但”。

#6“赦”字原误作“赫”。

#7“清州”当作“青州”。

#8“晋成穆公”当指晋成帝、穆帝。

#9“大州军”当作“大将军”。

#10“火”字当作“考”。

#11“开封”应作“刘封”。

16-真诰卷之十六

真诰卷之十六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阐幽微第二

汉高祖为南明公宾友,刘邦字季,沛郡丰人,起自布衣,伐秦平项,创汉之基,即位十二年病亡,年六十二。

晋宣帝为西明公宾友,司马懿,字仲达,河内人也,魏世为大将军、太传,嘉平三年病亡,年七十二,赠相国,谥宣文侯,晋武受挥,追谥高祖宣皇帝。

荀或为北明公宾友。荀或,字文若,颖川人,汉武末#1为尚书令,有风仪识鉴。初为魏武谋臣,欲以安汉社稷,被疑,惧服药自尽,年五十,谥敬侯,追赠太尉。荀之列在宾友,亦如延陵之匹四明,位虽非亚而德望贤矣。

其中宿运先世有阴德惠救者,乃时有径补仙官,或入南宫受化,不拘职位也。在世之罪福多少,乃为称量处分耳。大都行阴德,多恤穷厄,例皆速诣南宫为仙。在世行阴功密德,好道信仙者,既有浅深轻重,故其受报亦不得皆同,有即身地仙不死者,有托形尸解去者,有既终得入洞宫受学者,有先诣朱火官炼形者,有先为地下主者乃进品者,有先经鬼官乃迁化者,有身不得去,功及子孙,令学道乃拔度者,诸如此例,高下数十品,不可以一浊笾。

庾元规为北太帝中卫大将军,取郭长翔为长史,以华饮为司马,此所谓军公者也,领鬼兵数千人。辛玄子所说与此大异,恐是受有前后,或能几被迥换故耳。庾亮,字元规,颖川人,咸和中为征西将军、江荆豫三州刺史,镇武昌。咸康六年於镇病亡,年五十二,赠太尉,谥文康公。未病时,乃独见陶侃乘舆来让之,於此得病而亡。郭翻,字长翔,武昌人,少有高志,庾欲引为上佐,不肯就,亡后与其儿《灵语》云:庾公作抚东大将军,治在东海之东,统十万兵,取吾为司马。间者本欲取谢仁祖,选官以为资望未足,蒋大侯先取为都尉,是以拘逼王长豫为长史,委以军事,甚有高称。又云王丞相为尚书令,大用事,决万机。按如此语,即玄子所说,如复似应在前,今以郭为长史,当是后更转任,但谢仁祖在世为仆射、镇西将军,乃言资望未足,殊为难辨。王丞相即王导,长豫是导之元子,早亡。华歆,字子鱼,平原人,为豫章太守,同孙策,策亡从魏武帝,历显位为司徒、太尉,封博平侯,太和五年亡,年七十三,谥敬侯。

孔文举为后中卫大将军,以张绣为司马,唐固为长史。孔融,字文举,鲁人,孔子二十代孙,汉末名士,为北海太守,后为曹公所害。张绣,武威人,济从子也。汉末因乱起兵,后降魏武,为破羌将军,从征乌丸,未至柳城亡,谥定侯。唐固,字子正,丹阳句容人,修身谨行,博学儒卫,注《国语》、《公羊》、《谷梁传》。孙权汉武#2四年,为尚书仆射,年七十余病亡耳。

陶侃为西河侯,亦领兵数千,近求滕含自代,犹未许侃,以徐宁为长史,宁坐收北阙叛将不擒,免官,当以蔡谟代宁。陶侃,字士衡,先自丹阳人,迁居鄱阳,后徙庐江,而属浔阳柴桑。晋世累经征讨,大有功,位至侍中、太尉,都督八州,荆、江二州刺史,长沙公。咸和四年还长沙、亡於樊溪,年七十六,赠大司马,谥桓公。庾亮代之,而郭长翔《灵语》云:陶公正有罪谪,未得叔用。又《别记》云:陶公亡后,少时遣先奋死,传教与其儿。相传云:公谢郎连与庾公相言语天上事始判,故令郎知。于时庾犹存,后三四年而亡。滕含#3,子并,南阳西鄂人,永和中为平南将军、广州刺史,于州病亡,谥戴侯。陶以其自代资位,复是奇悬。徐宁,字安期,东海剡人,羡之祖也。初,桓累举与庾亮,为护军功曹,称为添岱清士,后仕至正员吏部郎、冠军江州、顺阳简侯。羡之年少时,尝来形见,自称我是汝祖,戒其祸福,后并如言。蔡谟,字道明,陈留考城人,克子也。位至扬州刺史,又授司徒,不受,永和十二年病亡,年七十六,赠司空,谥文穆公。寻此不擒叛将,亦是鬼鬼不能相制,由如人也。人皆非自然威摄,仙真犹尚握节持铃,以勒比辈,而况其间类乎。

四镇皆领鬼兵万人,中官领兵不过数千。四镇有泰山君、卢龙公、东越大将军、南巴侯四官,各领万人。四镇非正是四方,今此处并在中国,迥还不过数千里耳,他方复应大有,所以后言数百处也。

何曾为南巴侯。何曾,字颖考,陈郡阳夏人,何夔子也。性豪侈而博学孝悌,初仕魏世,稍迁尚书、征北将军、司徒,封朗陵侯,晋太尉太保太宰朗陵公,太始四年亡#4,年八十余,缢曰元公。

曹仁为卢龙公。曹仁,字子孝,魏武从弟,雄勇冠世,善弓马,数从征伐有功,位至车骑将军,都督荆阳#5益州诸军事、大将军,封陈侯,黄初四年病亡,年五十六,缢曰忠侯也。

刘陶为东越大将军。汉魏晋凡有三刘陶。后汉者字子奇,颖川人也,灵帝侍中、尚书令,后系狱闭黑而死。魏世者字季冶,淮南人,刘晔之子也,才辨而无行,曹爽用为选部郎,后出平源#6太守,景王诛之。晋初者字正舆,沛国人,永嘉中为扬州刺史。些二人不知何者是东越大将军,以意言之,多是正舆耳。

荀觊为太山君。荀颇,字景倩,或第四子也。博学有词理,佐命晋世,起家为黄门郎,迁尚书仆射,司空、太尉、太传。太始十年亡,年七十,谥曰康公。《苏韶传》云:刘孔才为太山公,欲反,北帝已诛灭之。孔才即刘邵也。又梅颐为豫章太守,梦被召作太山府君,克日便亡。不知此二位与君复各是异职否耳。又云有太山令。

领一万兵镇处,亦有数百处也。领数千兵镇处,亦有数百处,更相统隶耳,皆有长史司马。王文度镇广陵,忽见卒来,召作平北将军、徐兖二州刺史。王云:我今已作此官。卒云:此是天上职耳。须臾去,寻迎至而亡失。天地间事理,乃不可限以胸臆而寻之。此幽显中都是有三部,皆相关类也。上则仙,中则人,下则鬼,人善者得为仙,仙之谪者更为人,人恶者更为鬼,鬼福者复为人,鬼法人,人法仙,循还往来,触类相同,正是隐显小小之隔耳。达者监之,便无复所关。

荀颌取顾众为太山将军,用曹洪为司马,桓范为长史。顾众,字长始,吴郡人,顾恺孙,顾秘子也。仕晋丹阳尹,领军尚书仆射,永和二年亡,年七十三,追赠特进,谥靖伯。曹洪,字子廉,魏武从弟,家大富而俭吝,数征伐,为骠骑将军,封乐成侯,太和六年病亡。桓范,字元则,沛国人,有才学筹策,仕魏世,位至太司农,党曹爽被诛也。

王逸少有事,系禁中已五年,云事已散。即王右军也。受时不欲呼杨君名,所以道其字耳。逸少即王庭兄旷之子,有风炁,善书,后为会稽太守,永和十一年去郡,告灵不复仕。先与许先生周旋,颇亦慕道,至升平五年辛酉岁亡,年五十九。今乙丑年,说云五年,则亡后被击。被系之事,检迩未见,其咎恐以怼憾告灵为谪耳。

蒋济为南山伯,领二千兵。蒋济,字子通,楚国平阿人,仕汉魏,历位至太尉,从宣王诛曹爽,其年亡,谥景侯。为领军时,有其妇梦亡儿为太山五伯,来迎太庙西,孙阿为太山令,求嘱阿乞转在好处。济即为仍之,阿亦即亡。后又梦云:已蒙转录。事凡如此例。鬼官职位虽略因生时贵贱,而大有舛驳,皆由德业之优劣,功过之轻重,更品其阶叔,不复得全依其本基耳。

王庾为部鬼将军。庾字世将,琅琊人,修龄父也。多才艺政书,善属文,解音声,位至平南将军、荆州刺史,年四十七病亡,赠骠骑,谥康侯也。

此有识位者,粗相识耳。其无位者不可一二尽知之。如此散者无限数也。此皆后段所说,似犹是荀中侯,所以止道或不称姓,而顗复云姓,恐以分别周顗也,所说人多是近世,当由代谢参差,兼易忆识者矣。三代乃远,而两汉魏晋,实有一段才名人,如刘向、董仲舒、扬雄、张衡、蔡邕、郑玄、王弼、阮、嵇之俦,并不应空散。数术有如管、郭,亦无标边,故当多不隶三官,颇得预於仙家驱任矣。前论帝王中亦不均,魏文、晋武,受命之主而不显,反言魏武、晋宣。孙权应与刘备同,亦不载,道策。此并当启国之基,功高乐推故也。其继体守文之君,都无所出矣。

右以前后两过受事,皆是杨君受旨,书多儳治。又掾更写两本,悉无异,并各成一卷,相随始末讫此耳。

许肇今为东明公右帅晨。帅晨之任,如世间中书监。许肇,字子阿,即长史七代祖,司徒敬也。虽有赈救之功,而非阴德,故未蒙受化,既福流后叶,方使上拔,然后为九宫之仙耳。此帅晨之官,四明亦并应有之。

邵奭为东明公,云行上补九宫右保公。前云邵为南明公,今乃是东,若非名号之误,则东南之差,既寻当迁擢,则必应是启中君,脱尔云邵耳,亦可是有甘棠之德,故不限其年月耳。

右七月十六日夜,定录君所告。

此二条别受,不关酆记部。

辛玄子自叙并诗

此下剪除半行去,不知当是何字也。

玄子,字延期,陇西定谷人,汉明帝时谏议大夫,上洛、云中、赵国三郡太守辛隐之子。辛隐,字某某,检外书未得此位业。按诸辛旧关陇豪族,前汉有辛庆忌,后汉有辛缮,并高直之士,辛毗是其七世孙,则隐是毗之八世祖,但一百四五十年中而已,八世嫌其太促耳。玄子少好道,遵奉法戒,至心苦行,日中菜食,炼形守精,不遘外物。州府辟聘,一无降就,游山林,弃世风尘,志愿凭子晋於维岑,倡陵阳於步玄,故改名为玄子,而自字延期矣。不图先世之多愆,殃流子孙,结眚刊於帝简,运沉逮於后昆,享年不永,遂没命於长梁之津。西王母见我苦行,酆都北帝愍我道心,告勑司命,传檄三官,摄取形骸,还魂复真,使我颐胎,位为灵神,於今二百余年矣。溺水致命,事同王衍之女,恐即此形骸皆不复得生,并是反质胎神耳。虽有道心,而无道业,故不得便居仙品也。近得度名南宫,定策朱陵,藏精待时,方列为仙,而大帝今且见差,领东海侯,代庾生,又见选补禁元中郎将,为昊越鬼神之司,王事靡盐,斯亦劳矣。若夫冠晨佩青,萧条羽袂,呜铃仙阶,转軿琼室者,虽实素心而卒日也。恨未便得与玄真并罗,同晏琨塘,察钧韶之遗音,攘灵芝乎幽峰,振翠衣於九霄,舞玄翮於十方耳。方当摄御群鬼,领理是非,处众秽之中间,声交於邪魔之纷纭,事与道德为阔,眼与盱真为炼,熟比熙寂於玄境,逍遥於太初哉。夫同声偕合,物亦类分,相闻邈矣,系景委积,是以名书上清,丹录玄殖,有道之气,与灵合德,托体高辉,故来相从,今赠诗三篇,以叙推情之至也。其辞曰:杨君既为吴越司命,董统鬼神,玄子职隶,方应相关,故先造以陈情也。寻鬼书既异,不应是自运笔,亦当口受疏之耳。

畴昔入冥乡,顺驾应灵招。神随空无散,炁与庆云消。形非明玉质,玄匠安能雕。踝足吟幽唱,仰首玩呜条。林室有逸欢,绝此轩外交。遗景附圆曜,嘉音何寥寥。此篇叔事适之本志也。

寂通寄兴感,玄炁摄动音。高轮虽参差,万仞故来寻。萧萧研道子,合神契灵拎。委顺浪世化,心摽窈窕林。同期理外游,相与静东衣。此篇申情寄之来缘也。

命驾广酆阿,逸迹超冥乡。空中自有物,有中亦无常。悟言有无际,相与会濠梁。目击玄解了,鬼神理自忘。此篇论人鬼之幽致也。

玄子云:魏时辛毗,字佐治,是七世之孙也。汉建武一年,从陇西徙居颖川阳翟县。毗仕魏世,使持节大将军,司马宣王军帅卫尉,封侯。毗子名敞,为河内太守太常卿。所说并与《魏书》同也。

玄子云:庾生者,晋庾太尉也,北帝往用为抚束将军,后又转为东海侯,今又用为邓台侍帝晨右禁监。近取冯怀为司马。恃帝晨,如今世侍中。右禁监,如世右卫将军,而甚重。如说与前大异,当是后迁侍中,领卫,便是胜中怀将军#7也。帝晨无司马,此是右禁之职耳。冯卫#8,字祖思,长乐人,晋成帝时为太常、散骑常侍,卒追赠金紫光禄阶也。

左禁监是谢幼舆,以邓岳为司马。此则准左卫将军也。幼舆名鲲,即谢安伯谢尚之父也,为王敦长史,豫章郡太守,年五十三病亡,赠太常,缢康侯。邓岳已在前,而云代周顗为司马帅耳。

郄南昌公,先为北帝南朱阳大门灵关侯,后天转为高明司直。昔坐与刘庆孙争,免官,今始当复职也。高明司直,如世尚书仆射。前云郄为南门亭长,亭长恐即灵关之职,既以周抚代,故得转司直。而郭长翔《灵语》亦云:郄公甚屈,为天门亭长。旧选常用州征二千石,未有三公作也,如此所以得速迁。刘庆孙,名舆,中山人,刘越石之兄也。才识辩赡,为东海王越长史,永嘉中病指疽而亡,年四十七,赠骠骑将军,谥真侯也。

何次道今在南宫承华台中,已得受书,行至南岳中。此人在世,施惠之功甚多,故早得返形。前荀公说何始得还朱火,今言已受书,则玄子所受后成在后耳。

周伯仁近见用为西明公中都护。中都护,如世太傅之官也。坐选邓攸不平,左降为中护。中护准少傅。周本司命帅,当得程遐代而迁此官也。邓攸,字伯道,平阳襄陵人,仕晋为太子洗马、吏部郎、河东太守,为石勒所没。后得还江东,为吴郡太守、吏部尚书,自咸和元年病亡,赠光禄。攸从胡叛还时,乃弃其己儿,自担亡弟之子来渡江,遂自无儿,绝后嗣,谢安叹曰:天道无知,令邓伯道无儿。

右辛玄子所言,说冥中事亦多矣。今粗书其赢者耳,不复一二具说。此记虽玄子所受,而杂有杨君之辞也。杨书不存,今有掾写本耳。此纸后又被剪缺,恐事亦未必尽。

夫至忠至孝之人,既终,皆受书为地下主者,一百四十年乃得受下仙之教,授以大道,从此渐进,得补仙官,一百四十年听一试进也。此地下主者,亦即是洞中所记李更等者,非别鬼官复为主者也。一百四十年一进,便入第二等,给仙人使,乃得稍受道教耳。至孝者能感激鬼神,使百鸟山兽巡其坟埏也。至忠者能公犯直心,精贯白日,或剖藏煞身,以激其君者也。比干今在戎山,李善今在少室,有得此变炼者甚多,举此二人为摽耳。比干剖心,可为至忠,至於孝子感灵者,亦复不少,而今止举李善,如似不类。当李善之地,乃可涉忠而非孝迹也,恐以其能存李元后胤,使获继嗣,因此以成其孝功,所不论耳。若程婴齐、孙杵臼,亦应在孝品矣。李善,字次逊,本南阳育阳李元家奴。汉建武中,元家人之死尽而巨富,唯尽一孤儿,名续祖,尚在孩抱。诸奴复共欲煞之,而分其才。善乃密负续祖逃瑕丘山中,哺养乳,乃为生计。至十岁余,出告县令锺离意,意於是表荐,悉收其群奴煞之,而立续祖为家,光武拜善为太子舍人,后迁日南、九江太守。其事迹正是如此,而《锺离传》所说,少复有异耳。

夫有上圣之德,既终,皆受三官书,为地下主者,一千年乃转补三官之五帝,或为东西南北明公,以治鬼神,复一千四百年,乃得游行太清,为九宫之中仙也。以年限言之,是圣德更不及忠孝也。计此终后凡二千四百年,乃得入仙阶,益知前应是夏启,非召公明矣。季子亡后,至晋兴宁,始八百八十许,未满千岁,不知那已为明公耶。酆都中所记,都无顿说五帝者,恐此如北帝之例,复有五耶。所以后言英雄者,为五帝上相,而北帝有秦皇矣。又《苏韶传》云:扬雄、张衡等为五帝。扬、张既非上圣,爵位亦卑,不应得与炎帝为俦,复当或有小五帝,不论耳。扬、张之事,亦或不然也。

夫有萧邈之才,有绝众之望,养其浩然,不营荣贵者,既终,受三官书为善爽之鬼,四百年乃得为地下主者,从此以进,以三百年为一阶。此事是高士逸民之品也。从主者以去,是入仙阶,不复为鬼官耳。

夫有至贞至廉之才者,既终,受书为三官清鬼,二百八十年乃得为地下主者,从此以渐,得进补仙官,以二百八十年为一阶耳。此格复是小胜高士,而年数倍於忠孝,故知忠孝贞廉,为行之彾。

夫至廉者,不食非己之食,不衣非己之布帛,王阳有似也。此目应以夷齐为摽,高士中亦多此例,而今乃举王阳,当年淳德自然,非故为皎洁者也。王阳,先汉人也。

夫至贞者,纷华不能散其正炁,万乘不能激其名操也。男言之,务光之行有似矣。女言之,宋金漂女是也。贞者,非止不淫於色,亦是淡乎荣利也。务光辞扬让,而负石投河。宋女,恐是子胥所逢浣纱於漂水之阳者,后既投金以报之,故谓之金漂。漂字或应作漂字耳。

先世有功在三官,流逮后嗣,或易世炼化,改氏更生者,此七世阴德,根叶相及也。既终,当遗脚一骨以归三官,余骨随身而迁也。男留左,女留右,皆受书为地下主者,二百八十年乃得进受地仙之道矣。临终之日,视其形如生人之肉,脱死之时,尸不强直,足指不青,手足不皱者,谓之先有德行,自然得尸解者也。此是先世有阴功密德,不拘於迩者,既非己身所办,故以一骨酬副三官也。此骨恐是质形之骨,非神形之骨,既被遗落,当复重生之耳。火都论仙鬼中诸人,在世有剖腹刎颈,支体分裂死者,永自不关后形,其神先以离出,故今形可得而毙伤残,初不断神矣。而世或有见鬼身不全者,盖是尸魄托骸者耳,非其大神本经之主也。尸解之说,复有多条,已抄记在第三篇中耳。

右此五条,皆积行获仙,不学而得,但为阶级之难造,道用年岁耳,要自得度名方诸,不复承受三官之号令矣。此虽五条而有七事,事中复有轻重,非至志者亦不办得此例也。今预在学道之品,微微小业,便可与之比肩,咒乃真妙者乎。由是言之,可不自督耳。

诸有英雄之才,弥罗四海,诛暴整乱,拓平九州,建号帝王,臣妾四海者,既终,受书於三官四辅,或为五帝上相,或为四明公宾友,以助治百鬼,综理死生者,此等自奉属於三官,永无进仙之冀,坐煞伐积,酷害生死多故也。酆宫中诸人职皆是矣。疑荀或一人清秀整洁,非跋扈虐害,唯以谋谟智策佐魏武耳,乃得为宾友,与汉高等比位,恐当别有旨趣。凡在世有才识艺解,为一时所称者,既没,并即随才受其职位,不必执其在生之小罪,先充诸考谪也。若过为非理,是所不论,若悠悠冗散,不辩异人者,罪无大小,悉当安之。#9

秦始皇今为北帝上相,刘季今为南明公宾友,有其人甚多,略示其标的耳。此是举建号帝王者之宗耳,北帝之有上相,亦当如四明之有宾友也。

齐桓公今为三官都禁郎,主生死之简录。晋文公今为水官司命。其楚严公、赵简子之徒数百人,今犹散息於三官府,未见任也。此等名位,自是三官之寮耳,无豫真仙家事矣。五霸亦一时之雄,齐桓、晋文处职并要。楚严公,即庄王也。简子虽非霸限,亦擅命专制,所梦天帝使射熊之事,必是北帝之府矣。《剑经序》称燕昭亦得仙。燕昭,六国时英主,遂不堕於三官,乃知炼丹独往,亦为殊拔也。从论忠孝已来,至此,并出掾写。《剑经》中东卿司命所说,即是鬼神事,谨抄出继此,以相证发。自三代已来,贤圣及英雄者为仙鬼中,不见殷汤、周公、孔子、阖闻、勾践,春秋时诸卿相大夫,及伍子胥、孙武、白起、王蓊,下至韩信、项羽辈。或入仙品而仙家不显之,如桀纣、王莽、董卓等,凶虐过甚,恐不得补职僚也。而异域有冒顿、跋顿、石块#10、石勒诸骁杰,亦都不预及言之耳。

真诰卷之十六竟

#1“汉武末”当作“汉末”。

#2“汉武”,疑当作“黄武”。

#3“含”字下疑缺“字”字。

#4“亡”字原误作“十”。

#5“阳”字当作“扬”。

#6“平源”当作“平原”。

#7“中怀将军”,疑当作“中卫将军”。

#8“冯卫”,疑当作“冯怀”。

#9“安之”,疑当作“案之”。

#10“石块”,当指鲜卑檀石槐。

17-真诰卷之十七

真诰卷之十七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握真辅第一

萧寂华门,研神保形,和魂夷炁,守养神关者,岂可以与夫坐华屋,击锺鼓,飨五鼎,艳绮统者同日而论之哉。大罗之与笼樊,俱一物耳,是以古之高人,皆去彼而取此矣。老氏宁闷闷,不察察,而况我之鄙夫。未知此一篇是何书中语,既有道之辞,故聊以抄出,是两手书耳。

玄玄即排起。注之曰:故玄玄以八风为橐籥,天地为堤防,四海为瓮罂,九州为裨糠,积之以万殊,蒸之以阴阳,其陶铸也。充隆吹累,刚柔清浊,象类不同,呼吸含吐。〔调弹〕#1恭柏荣。注之曰:九绝兽,神禽也,罔起此在乎,群丽揽搰乎。激奇之际,终年不足以极其变,万殊不足以适其内,日月不足以曜其目,八泽不足以游其足,青云为卑,九垓为浅,八弦为小,四极为近,以此变动无常,恒入芥子之内,玉晨之玉宝,太微之威神矣。玄玄即排起,调弹恭柏荣,并是《神虎隐文□挥神诗》中句,如今再注之,乃取扬雄《玄为论》中语,更小增损易夺之,故当是理符义会可得然也。

夫心与治游乎太和,唯唐虞能充其任矣。神与化荡乎无境,唯伏羲能承其统。故二十五弦之具,非牙旷不能以为神;弓矢质的之具,非羿逢蒙不能以为妙耶。此一篇亦是《玄为论》中语,不知此复以何所明喻耳。犹如引《抱朴外篇□博喻》中语也。凡有异处,皆以朱书为别如此也。

若夫奇神绦诡,恢谲无方,阴阳之所焕育,川泽之所函藏,则羲和浴日於甘渊,乌飞司景於扶桑,江斐登湄而解佩,二女御风於潇湘,潜蛟龙战於玄泉,蕃丘丧马於淮阳,灵洲海运於南极,东山遥集於帝乡,驿骊抗辔於巨龟,江使感梦於宋王。是以洞庭虽广,济之不容刃,庐龙虽峻,越之不崇朝,岷山悬岭,绝阔千仞,束马绵竹,则安乐归晋,辽海泱漾,横带天渠,公孙不竞,则其亡忽诸。若夫飞壶白马,即墨天山,三江之浸,九河之源,尚曷足语哉。吾子飞轩结驷,驾陌林薄,徒闻山河之宝,魏国所以未究,夫吴起一言,而武侯心作也。此二条是庾阐《杨都赋》中语也。凡四条并异手书之,小度青纸,乃古而拙。此既与真书相连,故并存录,相随载之也。杨君。

秦始皇作长安渭水横桥,广六丈,南北三百八十步六十八间,汉时桥北置都水令丞,领徒千五百人,署属京兆,董卓坏之,魏武帝更作,广三丈,今桥是也。夫锺,瑞物也。当金氏之世,有六锺将必见乎。晋朝五霸诸侯,厥德过之,故六锺嘉瑞耳,非复耳,事误子孙也,预告宁无唈唈乎。此注下四十八字,黄民手所妄益,是载义羲#2十二年霍山崩出六锺,故欲附会宋祖,辄立此辞,而不知事类大乖,追可忿笑。

秦为阿房殿,在长安西南二十里,殿东西千步,南北三百步,上坐万人,庭中可受十万人。二世为赵高所杀於宜春宫,宫在城南三里,二世葬其傍。司马相如所云墓芜秽而不修者,是也。

秦敛天下兵器,铸以为铜人十二,置此十四字共一行,行前鱼烂,余十在今足令成字如此。之诸官。汉时皆在长安,董卓坏以为钱,余二人徙在青门里东宫前。魏明帝欲徙诣洛,载至霸城,重不能致,今在霸城大道南。胸前有铭曰:皇帝二十六年,初兼天下诸侯,以为郡县,正法律,均度量,大人来见临洮,身长五丈,足迩六尺。秦丞相蒙恬、李斯所书也。

―缺失秦字庙中锺处四枚,皆在汉高祖庙中,魏明帝徙二枚诣洛,故尚方南铜驼巷中是也。

汉昭帝平陵,宣帝杜陵,二铜锺在长安,夏侯征西,欲徙诣洛,重不能致之。在青门里道南,其西者是平陵锺,东者杜陵锺也。此后少始皇陵一事。

鸿门在始皇陵北十余里,《汉书》云张良解厄於鸿门者也。

秦王应是楚王,作秦王误耳项籍以沛公为汉王,都汉中,而分关中为三秦。章邯为雍王,都大丘,今槐里是也。司马欣为塞王,都栎阳,今万年县是也。董翳为翟王,都高奴。高奴县在咸阳西北今雀。

高祖自汉中北出袭,三面皆平之。《汉书》云:乘衅而运,席卷三秦者也。此三县今皆有都邑故处也。此后少十五六条事,当是零失也。

杜陵,宣帝陵也。宣帝少依许氏,在杜县,葬於南原,立庙於曲池之北,号曰乐游庙,因菀为名也。徙关东名族四十五姓,以陪杜陵。司马相如吊二世云:临曲江之隆洲,谓曲池也。此一条增损,语小异,不解那得始此。

右此前十条,并杨君所写,录潘安仁《关中记》语也。用白栈纸,行书极好,当是聊尔抄其中事。

东方有赤气,之内有咏言曰:小鲜未烹鼎,言我岩下悲。此是东华宫中歌诗之辞。

整控启素乡,河灵已前驱。此两句是挥神诗中之辞。

风伯不摇条,神虎所挟扶。十一月二十四日,鲦忽之间,闻洞房中云:在丹幞帐中有如人声,读书如此。此是存洞房三真事,并前条,并杨所自记所感闻之事也。

得书,知洗心谢过,甚叔虚心,相行复来,张生顿首。

觉题云许君

近知来有北行事,恨不面,今致黄长命缕一枚,后复果不,张生顿首。

觉题云杨君

梦见一人似女子,着乌毛衣,赍此二短折封书来。发读,觉见忆昔有此语,而犹多有所忘,又梦后烧香当进前室。此并记梦见张天师书信,云张生者即应是讳,今疏示长史,故不欲显之。又见系师注《老子内解》,皆称臣生稽首,恐此亦可是系师书耳。

兴宁三年四月二十七日,杨君梦见一人,着朱衣,笼冠,手持二版,怀中又有二版,召许玉斧出。版皆青,为字云:召作侍中。须臾玉斧出,杨仍指此是许郎。玉斧自说:我应十三年,今便见召,未解仪体。向人答:若尔可作刺。玉斧作属道,未解仪典,方习厉之,言须十三年。向玉斧揖而去。此掾书半纸,是口受写杨君所梦,故犹内杨事中。侍中之位,所谓侍帝晨者也。版青为字,即青镰白问也。

四月二十九日,夜半时,梦与许玉斧俱座,不知是何处也。良久,见南岳夫人与紫阳真人周君俱来,坐一床,因见玉斧与真人周君语曰:昔闻先生有守一法,愿乞以见授。周君曰:寡人先师苏君,往曾见,向言曰,以真问仙,不亦迂乎,仆请举此言以相与矣。玉斧曰:情浅区区,贪慕道德,故欲乞守一法尔。言未绝,周君又言曰:昔所不以道相受者,直以吴伧之交而有限隔耳。周是汝阴人,汉太尉勃七世孙,故云伧人也。君乃真人也,且已大有所禀,将用守一何为耶?言讫,豁然而觉,竟不知在何处。此梦甚分明,故记之。

四月九日戊寅,夜鼓四,梦北行登高山,迷沦不寤。至明日,日出四五丈乃觉。觉忆登山半日许,至顶上,大有宫室数千问,郁郁不可名。山四面皆有大水,而不知是何处。某因仰天,天中见一白龙,身长数十丈,东向飞行空中,光彩耀天。因又见东面有白衣好女子,亦於空中行,西向就白龙,径入龙口中,须臾复出,三入三出乃止。又还某右边,向某,而又觉某左边有一老翁,着绣衣裳,芙蓉冠,柱赤九节杖而立,俱视其白龙。某问公:何等女子,径入龙口耶?公对曰:此太素玉女萧子夫,取龙炁以炼形也,此人似方相隶为官也。某又问:翁何人来登此宇?公答曰:我蓬莱仙公洛广休,此蓬莱山,吾治此上,府君故来,乃得相见我耳。某又问:公曰此龙可乘否?公答曰:此龙当以待真人张诱世、石庆安、许玉斧、丁璋宁也。某又问:一龙而四人共乘耶?公曰:此侍晨帝官龙也,譬如世辖车朱鸟,更一日乘以上直也。须臾问,公呼此四贤,未来之问,某与公及此女,以敷席共坐山上,俱北向望海水及白龙,并有设酒食,酒中如石榴子,合食之,拌亦如世间拌,拌中鲑也。觉久久许,四人并东来,共乘一新犊车,青牛青油重车上来到,并揖此公及某,并共语。语毕,公见语曰:向所道四人,此则是也。觉张诱世年可五十,石庆安甚童蒙,年可十三四,许玉斧年如今日所见,丁璋宁年可三十四五许,并着好单衣,垂帧履版,惟庆安着空顶帻。公又曰:玉斧,府君师友也。某曰:不然。公又曰:张诱世,常山人,公弟子也。石庆安,汲郡人,钩翼夫人弟子也,才均德敌,并人士也。公因语四人言:君并可各作一篇诗以见府君,老子亦愿闻文笔之美言也。於是公各付一青纸及笔各一,以与四人,四人即取曰:但恐仓卒耳。

於是石庆安先作诗,其文曰:

灵山造太霞,坚岩绝霄峰。紫烟散神州,乘飕驾白龙。相携四宾人,东朝桑林公。广休年虽前,所炁何蒙蒙。寔未下路让,惟年以相崇。

次张诱世作诗,其文曰:

北游太漠外,来登蓬莱阙。紫云遘灵宫,香烟何郁郁。美哉乐广休,久在论道位。罗并真人坐,齐观白龙迈。离式四人用,何时共解带,有怀披襟友,欣欣高晨会。

次许玉斧作诗,其文曰:

游观奇山峙,漱濯沧流清。遥观蓬莱间,巘巘冲霄冥。紫芝被绛岩,四阶植琳谲。纷纷灵华散,晃晃焕神庭。从容七觉外,任我摄天生。自足方寸裹,何用白龙荣。

丁璋宁作诗,其文曰:

玄山构沧浪,金房映灵轩。洛公挺奇尚,从容有无间。形沉北寒宇,三神栖九天。同寮相率往,推我高胜年,弱冠石庆安,未肯崇尊贤。嘲笑蓬莱公,呼此广休前。明公将何以,却此少年翰。

四人作诗毕,并以呈公,公读毕而笑曰:此诗各表其才性也。石生有逸才而轻迈,张生体和而难解,许生广慎而多疑,丁生率隐而发迟。夫轻迈则真炁薄,难解则道不悟,多疑则思无神,发迟则得灵稽,所谓殊途者也,若能各返其迷悟,其所悟不当速也,府君弟子所谓管辖请论有疑,疑则无神者矣。

言诗毕,各起兵共下山,下山之顷,又见此女子乘白龙而北去,某与诸人步行南下,至山下而各各别去。公曰:复二十年,当共会於七业宫,游此地也。於是豁然乃悟,汗流终日,不能饮食。初下半山,见许主簿来上,相逢於夹石之间,公语主簿曰:汝何来迟?吾为汝置四升酒,在山上坐处,可往饮之而还。逐我。主簿即去上山,须臾见还,行甚疾,未至山下相及,公曰:美酒不?答云励.犹恨酸。公曰:此太平家酒,治人肠也。彦曰欲得长生饮太平,何酸之有耶?故是野家儿也,守一慎勿失,后当用汝辅翼君。於是共至山下,各别,某末将主簿及玉斧东去,公还上山。其三人西去五十步,公又遣一信见告云:许牙累府君。某答云:在意。到□十日夜,某先具疏此梦,上白诸真道:得此异梦,分明如不眠,不审是何等,愿告之意。唯紫微夫人见答云:示真炁内感,灵求万方,神来八玄,形与魂翔,此实着至之象,事显幽冥,非虚构也,如洛公语也,可密示斧子等,勿广宣露灵中旨也,非小事哉,深慎。众真并笑,情灵曰:以冥通冥也,心感洞照,南岳君之力也。又此一梦事,后东间写得,既不自见本,不知谁书。所称某处,是杨君又当书此以呈长史,故云某耳,又此四月或即是乙丑年,亦可是寅年耳。

十月二十三日夜,梦在一大山上,有人见告:此是蒙山大洞室中也。室四面坐相向,皆柏床龙须席,四壁多文字而不可了。许长史着葛帴单衣白祫坐东面。西向复有三人,皆锦衣平上帻,其一人自称曰:我赵叔台父,昔见汝於吴下矣。定录告云:昔赵叔台、王世卿,亦言笃学,竟不知人意,为北明公府所引,则是似此人之子,而不知是何时人耳。吾坐北面南向,许长史伏坐上,因引笔作书,乃沉吟思惟,良久书毕,即见示曰:此书可通否耶?书曰:日月之道,虔晨再拜,今奉佳画,酒杯盘一具於南方,来年六月,可以入郭,遣送之事,好而又好,水火之期,求我於大木之日矣。晟犹是成音,汉时亦有人名此。

有学之而不得者,未有不学而得之者也,信哉斯言。

右长史写青纸上,因以见示。意中云作此书,欲以刻名也。

登难之曰:郭是何义?长史答曰:是洞中,似郭,非冢墓之郭也。又难曰:何以为虔?又答曰:虔者敬之始,下有文字,敬之文耳。又难曰:何以为晨?答曰:晟者日下成侍,日成而月得耳。三锦衣人同赞曰:幸哉幸哉,学不可欺往来至道之时。此一条杨自记所梦事,不知是何年,云六月入郭,未测斯征也。此上半行被剪除,正应是称姓名耳。

许先生前潜景逸世,隐光九霄,冥神洞观,颐光灵府,幸甚幸甚。平昔周旋缠绵,盟誓超群,先觉独造方外。先生年乃大杨君三十岁,先生初入东山时,杨始年十六,绝迩时年十九,如此明杨小便好道也。

自隔晖尘,行已今日,东眄云汉,涕先言陨,伏想玄宫融和,所莅休宜,时乘八风,平荡滓翳,六天摄威,消灭魔气,愿使真正之信,流行三元,玄无之感,变无穷矣。君前临发频烦,想梦所见,赠惠手迹为信,既感冥通,铭得之后,绦忽未顷,如觉千载,适能得之,奇而难解,所谓微乎妙哉,微乎妙哉,近即疏记所梦,密呈。此先生被试后,杨君因书与之也,一书麻纸极好,此是写本,所以得存耳。

羲顿首顿首,阴寒奉告,承尊体安和以慰,未得觐倾企谨白不具,杨羲顿首顿首。

羲白:公第三女昨来委疗,旦来小可,犹未出外解,群情反侧,动静驰白。顷疫疠可畏,而犹未歇,益以深忧。给事许府君侯。此六字折纸背题。

羲白:二吏事近即因谢主簿属郑西曹,郑西曹亦以即处听,但事未尽过耳,事过便列上也。自己以为意,此段陈冑、王戎之徒,实破的也。谨曰:此书失上纸。

羲顿首顿首奉告,承尊体安和以慰,刘家昨夜去,使人恻恻似中后定也。羲明日早与主簿至墓上省之也。晚或复觐。

杨羲顿首顿首,先昨亦得车问,想当不审,且以惋怛之,自非研玄宝精,有凌霜之干者,亦自然之常也。长史许府君侯。此六字题折纸背上也。

羲白:奉赐绢,使以充老母夏衣,诚感西伯养老之惠,然羲受遇过泰,荣流分外,徒衔戢恩眷,无以仰酬,至於绢帛之锡,非复所当,小小供养,犹足以自供耳,谨付还,愿深见亮,羲白。

羲白:此间故为清净,既无尘埃,且小掾住处亦佳,但羲寻还,不得久共同耳,寻更白,羲白。此二条共纸书,又似失上纸。

羲顿首顿首,宿昔更冷,奉告,承尊体安和以慰,此觐返命不具,杨羲顿首顿首。

羲白:得主簿书,云野中异事,郄书别答,奉觐乙二,谨白。此背无题,恐失下纸。

羲顿首顿首,旦白反不散风燥,奉告,承安和,行奉勤白书,不具。杨羲顿首顿首。

羲白:云芝法不得付此信往,羲别当自资,谨白。长史许府君侯。侍者白:此九字题折纸背,寻杨与长史书,上纸重顿首顿首,下纸及单疏并名白,又自称名云尊体,於仪式不正可解,既非接隶意,又乖师资法,正当是作贵贱推敬,长少谦揖意尔。侍者之号即其事也,都不见长史与杨书,既是经师,亦不应致轻,此并应时制宜,不可必以为唯。

羲顿首顿首,吉日攸庆,未觐延情,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,羲烧香始讫,正尔当暂还家静中,晚乃亲展,谨白不具,杨羲顿首顿首。

羲白:野中未复近问,然华新妇己当佳也,惟犹悬心奉觐乙二。

羲白:承今日获稻,昨已遣陈伋经纪食饮,守视之,谨白。

长史许府君侯。此六字题折纸背,应在山应中答书,十月五日也。

羲白:符书讫有答教事,脱忘送,适欲遣承,会得告,今封付,别当抄写正本以呈也,不审竟得服制虫丸未,若脱未就事者,当以入年为始耶,羲前所得,分者即服,日日为常,不正闻有他异,唯觉初时作六七日,闻头脑中热,腹中校沸耳,其余无他,想或渐有理,谨白。

羲白:主簿孝廉,在此奉集,惟小慰释,小缘独处彼方,甚当慢忆,羲比日追怀眷想不可言,上下顷粗可承行垂念,谨白。

羲白:昨及今比有答教事,甚忽忽,始小阙尔,顷在东山所得手笔,及所闻本末,往当以呈,比展乃宣,羲白。

羲白:奉告具诸一二动静,每垂诲示,劳损反侧,羲白。

羲白:五色纸故在小郎处,不令失也,谨白。

羲白:明日当东山,主簿云当同行,复有解厨事,小郎又无马,羲即日答公,教明日当先思共相并载致理耳,不审尊马可得送以来否?此间草易於都下,彼幸不用方,欲周旋三秀,数日事也,谨白。

右此前五书,并是在县答长史书,或是单疏,或失上纸也。

羲白:许东兴昨中后见顾,主人犹小设,亦不觉久垂当去,张泓续至,其时日犹可也。奉告云:扶关入门,甚为异事,由羲不能节适酒食,量宜遣宾,伏用悚息,顾复察恕,谨白。此事在都答书,长史当在护军府中时。

羲白:承撰集得五十许人,又作叔真,当可视乃益味玄之徒,有以奖劝,伏以慨然,羲闻似当多此比类,暮当倒岌寻料,得者遣送,谨白。

已具纸笔须成,当自手写一通也,愿以写白石耳,愿勿以见人。此当是煮石方,或是五公腴法,杨书自此后并是掾去世后事,不知谁领录得存,当是黄民就其伯间得也。

羲白:《汉书》载季主事,不乃委曲。嵇公撰《高士传》,如为清约,辄写嵇所撰季主事状赞如别,谨呈。洞房先进经已写,当奉可令王旷来取,一作己白,恐忘之,谨又白。今所有红笺纸书者,即是此也。

羲白:承昨雨不得诣公,想明必得委曲耳,明晴暂觐乃宣,羲白。此三书似失上纸,并是在都时答。

羲顿首顿首,晴犹冷,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,比复亲展,反命不备,杨羲顿首顿首,长史许府君侯。侍者白此九字题折纸背。

羲白:季主学业幽玄,且道迹至胜,乃当在卷之上首耶,东卿君大叹季主之为人,又羡委羽之高冲矣。承撰集粗毕,极当可视,未睹华翰,预已欣叹,奉觐一二,谨白。所书东卿论季主事,本别书青纸,与此不相随,今在第四篇中。所撰要当令得七十二人,不审已得几人,若人少者,亦当思启冥中,求其类例也,然造一段作,且当徐徐,未可便出也。亦欲自缮写一通呈明公,明公常所存栖,乃希心於此者也,羲白。

羲白:孔安国撰孔子弟子亦七十二人,刘向撰列仙亦七十二人,皇甫士安撰高士宗亦七十二人,陈长文撰耆旧亦七十二人。此陈留耆旧也,此一书首尾具而不见题,当是函封也。

羲白:别纸事觉忆有此,乃至佳,可上著传中也,辄待保降,当咨呈求姓字,亦又当见东卿,此月内都当令成毕也,动静以白。此又失上纸书,语是初送《神仙传》答也。保降者,须保命君来也。又注此并书,并似在县下时,非京都也。

仙传犹未得治益,要当代东卿至,乃委曲耳,昨日更委曲,再三读之,故为名作,益以慨然,符待晴当画之,别白。

羲白:传未得书上王生,所以尔者,欲以见束卿。东卿近来仓卒不得启此,须后至乃呈,尊处已别有一本,不审可留此处本否,羲又欲更有所上,所上者毕,乃顿以奉还也,谨白。长史此仙传遂不显世,不解那得如此,恐杨以呈司命,不许真事宣行,因隐绝之也。

不审方隅山中幽人,为已设坐於易迁户中未,聊白。方隅幽人,即谓掾也,令设虚坐於其母户中耳。

信还须牛,明日食竟遣送。右此书失上纸,亦应是函封在县下时。

羲顿首,奉反告,承服散三旦,宣通心中,此是得力,深慰驰情,愿善将和,无复感动,羲顷公私勿勿,是故替觐小阕奉展,杨羲顿首顿首。承二纪有患悬情,近得师子书,都不道病,此必轻微耳,小晴遣信参之,谨白。

承石生往可念,羲乃识之,顷者甚多暴卒。亦无题,此似都下书。

羲顿首顿首,奉告见所疏梦并上章本末,寻省反覆,梦既是注,章亦苦到,甚以慨然,想此魍魉,寻散灭耳,比行奉觐,杨羲顿首顿首。

别琉:愿不以示人,诸所屈曲,奉觐一二。尊所疏梦,当可解尔,然大要是注气之作也。

义白:羲近连亦梦小,掾有所道小云云,大都无他耳,亦欲不复信,梦悟故不上白耳。尊疹患未和,多当是注炁小动所以尔耳,上章根具,亦当足灭之,谨白。

羲白:昔得小掾细白布青纸香珠之属,然此逼左道虚妄之说,是故不复稍说耳,自当以此物期之甲申也,诸所曲屈,笔不能尽,谨白。自掾去后,杨多有诸感通事,长史既恒念忆,故杨每及之也。世中多不惬信幽显,所以不欲备说。尔来已经太元九年、元嘉二十一年两甲申矣,不知此所期谓在何时,谓丁亥数周之甲申乎。

羲顿首顿首,奉告承尊体不和,余疹连动,悬情灼灼,想当偶尔行损,承欲章书自陈,亦足以断注鬼之害也,梦悟亦不可专信,惟当以心镇之耳,寻复平承,杨羲顿首顿首。

承纪谒者还,欣之,尊已相见,问其委曲邪,谨白,自小缘去世后,咯无月不作十数梦见之,又於睡卧之际,亦形见委曲也,所言所行,如平存尔,然不信既着,远近所嗤,不敢复言之也。

见告,今具道梦,聊复以白,愿不怪作,若尊意为此为罔罔者,愿见还,当即以付火。此书无题,亦是函封,掾恒面来共记托以睡梦耳,于时诸游贵或闻杨降神,信者多所请问,不信者则兴诮毁,故有此言以厉之。

真诰卷之十七竟

18-真诰卷之十八

真诰卷之十八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握真辅第二

三月十九日夜,梦小掾来在此静中,坐良久,自说小茅山三会水处,极可看戏。向从四平山中来,路上见叔父持火炬满手,欲以作变,先生可向阿郎道,如此鬼火,使人口噤,不得语此物,乃化为风,先生知之不。小掾又曰:方山大有侯叔草,异佳,叶乃大,昨乃大取,近乃失去布复拭,欲就先生乞此衣。掾两庶生叔并早亡,不知此当是谁者,方山即四平山,所谓游处方源,常与龙伯高等为旅也,既采南烛,又乞复拭,则在洞中者犹须衣食,故云杜广平亦伐薪贸粮,而况今洞上之士乎,斯真岂复不知断谷,特是不应为之耳。

小掾又曰:今葬处不吉,断墓脉多所,云云。

右十九日夕所梦,此则前书所六以白者,如此则掾亦还葬旧墓,虽日虚冢,犹须吉地。

右与长史书,今所见真手者讫此。

前少一行,又阙失上两字。情兼无以喻怀,寻省来告,粗承同之,仆寻往相见近矣,比者翘注,良不可言,给事安和,即长史也。以十九日南州,二十二日当还,功曹已入,昨相见慰怀。功曹,掾庶长兄,小名揆者也。方尔悠悠,未卒归也,将琴弦之阴德乎,聊当一笑。琴弦事出彭素经,房中之术也。此即日无他,公明日当复南州,与大司马别,大司马克二十六发也,第七似不从征。公是简文,为司徒也。大司马是恒温也,镇在姑熟,应北伐慕容。第七似是掾叔,小名嗣伯者,为尚书郎。于时是太和四年己巳岁,三月中书也。

乃远送米,将供洞斋之备耶。若君远研玄镜,澄声上音,在深林之中,遐人事之迹,使此物之来卒无缘也,於今逢耳,诚理尽备矣。洞斋即大洞斋法,今有真书小诀。如此则掾是备行上品七卷耳。

想所写已了,校当令熟,秋冬之间,其经当复示也。不知是何经,明年掾便遁化也。

故服饥不,春草生,此物易寻,想数诣玄水之处逍遥也。仆此月必往叙,其不久。南烛冬乃不雕,春时色味弥好,既呼为佩,则是掾合服石和者,所以定录云,次服讯饭,兼谷无违。但一剂干杞,其事不同耳,即不知玄水在何处也。

亦不烦属李,李疾病,未摄事。承田己为劳意,敕语陈晖,如此必有秋望也。此诚小小,不暂劳君意者,则事去矣。

给事云,南州还当并急,四月半间欲至东山,想无差错矣,比更告茶一簿。直注行下云:茶一簿。未正可解,当为寄与掾也。茶则是茗,掾患淡饮所须,兼亦以少寐也。

一日不见君,常恐鄙吝之心已生矣。君未复能屑屑中出於风尘之间耶。

右八条杨书,并是在都送还山与掾,失上纸,此书师与弟子灼然作君仆,用古体也。

承给事体气如故,且甚延悚,念侍省遑惧辞正尔,烧香入静具启,夜当根陈情事,使尽丹苦之理,动静别白,寻更承问。此少上纸,似在县下答虎牙,道长史病事。

糊连给事前后书,上启神母,因书小掾,并呈前后答神母云,小掾截留给事书,唯余此见还。此亦是虎牙,是掾去后事也,神母应是南真夫人。

右杨君在此所写外书及自记梦事,并与答长史两掾诸书疏,及有存录者记此,又别有纪事酬答真人书,己在前篇中。

长史书:暮卧先存斗星在所卧席上。

暮卧存星之时,皆先阴咒星名,然后存耳,祝毕乃存星,安卧其中也,然后密叩齿,祝九星之精。

右二条长史抄修洞房事。

见斧云,酉年学,戌年当归,戌年道炁当行天下,云从戌年当受法。此一条是掾去后所记。掾记是庚午年,去此戌年,即应癸酉甲戌年。受法者,是就其真人受经二奔之道,十一年成真,故定录云,复十六年,乃说我於东华者也。

经云:主诸关镜聪明始。此《黄庭经》中语。

九月十七日,已一百九十过。

已上并是朱画朱书。

九月二十六日夜始。此前后问中细字注者,皆真手也,自别复一纸。既有两九月,便是一年中事,其间亦恐多有零落不存。

已上并是朱画朱书。

右此是长史自读《黄庭》遍数也。朱墨杂画者,是因修用时遇得笔,便题记之耳。云长谷出日等亦是经中语,当是读至此句忽有事应起,故疏志处也。

大洞真玄,张炼三魂。出恶梦祝。

太上高精,三帝丹灵。出善梦祝。此二条事,本经并应出《大丹》中,今以抄出,别已在第五篇中。

太都天录,显於玄宫。出《紫文仙相》。

左目童子。出《五神经》。

仙者心学。出《二十四神经》也。

先闭炁二十四息。出《紫文玄阙》事。

行之十八年。亦是《玄阙》事。

大帝玄书。《玄阙符》事。

徒行事而不知神名,还精而不知服此符。亦《玄阙》事。

魄唯得饮,徊水月精。出《紫文拘魂祝》云。

吾是天目。出《飞步经祝》。

三啄齿太元上玄。《梦冢墓祝》,今在第三篇。

魄唯听饮,月黄日丹。《紫文制魄祝》。

沐浴祝太上高真。出《九真经传祝》。

制虫丸。出《苏君传》。

季道、思和。似是记忆二茅君字,疑作道字,是误耳。

玉简青录,高阁刻石,出《空常祝》语。

石精玉马,照知鬼形。亦是《空常祝》语。

苞山下有石室银户,方圆百里。

昆仑山下有黄水,名曰日月水,饮者得仙。此二条未知何出,未见其事。

告王君使传知真者,告青童使传成真者。夫知真者,谓知真而得真;成真者,谓勤求而获真者耳。出《消魔经序》。凡此者,当皆是略记其旨,自以备忘耳。

正月四日、二月八日、三月十一日、四月十六日、五月二十日、六月二十四日、七月二十八日、八月十九日、九月十六日、十月十三日、十一月十日、十二月七日。

右老子拔白日。此是太清外术事,似长史自抄用。

正月庚申、二月辛酉、三月庚戌、四月癸亥、五月壬子、六月癸丑、七月甲寅、八月乙卯、九月甲辰、十月丁巳、十一月丙午、十二月丁未。

右上帝煞害日,不可请乞,百事无宜。此诸日皆是随月支干冲破凶日也,可以类求之,亦恐非真受,虽百事无宜,而常所修行,或值诸吉,恐不可阙也。

所谓静室者,一日茅屋,二曰方溜室,三日环堵。制屋之法,用四柱、三桁、二梁,取同种材。屋东西首长一丈九尺,成中一丈二尺,二头各余三尺,后溜余三尺五寸,前南溜余三尺,栋去地九尺六寸,二边桁去地七尺二寸。东南开户高六尺五寸,广二尺四寸,用材为户扇,务令茂密,无使有隙。南面开牖,名曰通光,长一尺七寸,高一尺五寸,在室中坐,令平眉中。有板床高一尺二寸,长九尺六寸,广六尺五寸,荐席随时寒暑,又随月建,周旋转首。壁墙泥令一尺厚,好摩治之。此法在名山大泽无人之野,不宜人间。入室,春秋四时皆有法,然此盖本道相承,道家之一事耳,不足为异也,粗要知,是以及。《道机》作静室法,与此异,恐是别有告受者,而不知审的。今存想入室,亦可依之,或云应有经也。

以正月十五日,尚书省中直,乞梦非常,皆灵仙真像,多所道其子孙庆。以闰月二日夕,又梦仙灵共会,吾请乞佳应,又见有缺失一字非常好。以月半中,忽见九老先生乘轺,引从诣吾,相见欣然,云连在宣城,四十日始还。问吾消息,云今至芜湖,二十三日当还,还当省吾,得见之欣然。此是作余姚,还为尚书郎时也。以闰月四日夕,梦彩物如旛形,皆舒着席上,或如画,或如锦绣,文字焕炳,如言可解,而不可解,愈舒愈更奇异,云是杨舍人物,时亦不见杨君也。意言当写取,云须能画人整顿,所未常见,当有十许旛。太和八年闰十月,而杨君年二十三,简文始为司徒,恐未为舍人,亦恐是后年诸闰耳。

十一月十二日,梦棺器露有水。

十二月十八日左右,梦以铁钗刺玄武。此玄武恐是所言墓之玄武也,非所存龟蛇者也。

二十一日,梦见天子,天子当年十六七许,在殿上,此应康帝时,不知是何年。重复梦见在一处,悬睑自放,落下岐危,遥见刘升远与语,从此当回还,回还道难,得一细以手巾穿之,见吾城扶助,吾遂得回旋。右六条,并长史自记梦事。

十月九日,诡上厨五人旨南山治,此长史自记事,旨应作旨,谓指誓雷平宅诤金也。牙诣夫人诡,当用双金环,汝无,吾当具交以谢恩也。

厚若有金贯,便以奉夫人,云以谢吏兵,华功曹至意密语新,脱妇字。令知,密之密之。若无,便可以二双金环奉跪,勿升穑敚若欲得体上所宝玩者为好。华功曹似是华侨,而后又云杨意旨,恐是非也。厚似是虎牙妇也。

吾近日疏与汝,说二君应有诡,其夕即有诰云:吾二人吏兵,若无功诡,后小子不复为人使。杨意旨中,谓可用钗,小君即言钗所以导违开通,自可用也。新妇有金钗,即可用,可停贯也,先诣夫人,次诣二灵,汝畴量之。汝索环如一日疏,新妇银钗亦可用,良无便当用环,吾停汝辞须诡,当诡辞继其下也,不复别作。此书即涉前事也。

得佳清闲,云敕汝修内经,是保命,汝不答漠漠,不当尔,然此非常意,皆发自冥妙,当作本末,答当奉行此意,口又无言,为不可也。《内经》或应是《黄庭》,不尔即应是《洞房》中法尔。

陶休以二百纸与汝,吾留百枚。检陶谱,长史妇亲属不见名休者。

斧,白米已当向尽,汝饷之。此是供染为青饰者。

迁告去:汝当小不佳,防之。迁是易迁夫人也。

右此七条,并长史与虎牙书。

右许长史在世抄记。纪中事目及梦,并与儿书,有存录者讫此。其与真灵书已别在前卷中。

先生自寄神炁,投景东林,沐浴闲丘,乖我同心。每东瞻沧海,叹逝之迅,西眄云涯,一反兴内发,仿髴故乡,郁何垒垒,将欲身返归涂,但矫足自抑耳。於是静心一思,逸凭灵虚,登岩崎岖,引领仰玄,冥志扉上,游云竦真,始觉形非我质,遂亡躯遂神矣。浪心飙外,世路永绝,足乐幽林,外难一塞,建志不倦,精诚无废,遂遇明师,见受奇术,清讲新妙,玉音洞审,吐纳平颜,炼魂保骨,冲气夷泯,无复内外也。此则王世龙等所受服玉液诸法也。

但恨吾遭良师之太晚也,反滞性之不早矣,吾得道之状,艰辛情事,定录真君已当说之矣,崇赖成覆救济之功,天地不能渝也。谓应作踰字,此则是定录所说被试事也。

闻弟远造上法,上清诸道也。偶真重幽,云林降也。心观灵元,谢过法也。炁陶太素,五神事也。登七阙之巍峨,飞天埋也。味三辰以积迁,日月五星。虚落霄表,精郎九玄,此道高邈,非是吾徒所得闻也,亦由下挺禀浅,未由望也。然高行者常戒在危殆,得趣者常险乎将失,祸福之明,於斯而用矣。道亲於勤,神归精感,丹心待真,招之须臾,若念虑百端,狭以营道,虽骋百年,亦无冀也。三官急难,吾昔闻之在前。重论排遣诸试难事,得为尔前通也。七考之福既以播之於后,子何页业,当复延及长史父子也。因运乘易,不亦速耶。几成而败,自己而作,试校千端,因邪而生耳。想善加苦心劳形,勤诸功德,万物云云,亦何益哉。斧子萧萧,其可羡也,各不自悟,当造此事,斧独何人,享其高乎。叹独绝超邈也。师友之结,得失所宗,托景希真,在於此举也。吾方栖神岫!室,荫形深林,采汧谷之幽芝、掇丹草以成真矣。成真之辞,小为夸激。昔约道成,当还诡信,虽未都通彻,粗有仿髴,亦欲暂偃洞野,看望坟茔,不期而往,冀暂见弟,因缘简略,临书增怀,映谢。从曾祖本名映,改名远游,此十字荣弟注。

右一条先生被试复,因事长史,于时应已在董竹山。定录云辰年当暂出还人食诡,则此应是丙寅丁卯年中书也。

掾泰和元年八月,服六甲符。此《灵飞六甲》法,别有经。

泰和二年太岁在丁卯正月,行回元道。此是谢过法,别胤经。

泰和二年二月中,行空常。此飞步别法。

泰和二年四月,服青牙。此青牙始生法,世未见经。

泰和二年七月,行日月在心泥丸之道。

右五条共一片纸记。

存日月在泥丸法,泰和二年六月行。前云七月,而此云六月,字当有舛误者。此即服日月芒法。

泰和三年五月,行奔二景道。此则仪璘之法,虽已有抄事,未见大经。

又#1二条,又别一片纸,朱书,不与前事相连也。

二月三日夜,脱失两字,应似是名。梦郑白夫人,道之交有内密而外疏者,郑之区区,今即是也,当与缯姑俱来。郑者,邓芝母也,与易迁夫人周旋,故梦於掾以结芝冥津。嶒姑未测是谁,交梦亦应是二三年二月中也。

四月二十七日夜半,梦见一女子,着上下青绫衣,与吾相见,自称云:我是王眉寿之小妹也。相见时似如在山林之间,云明日可暂出西门外,有犊车白牛皮巾裹仆御头者,是我车也,后别相诣於贵解,因口喻作诗如别:

乘炁涉渌津,采药中山巅。披心焕灵想,萧荡无悟言。愿与盛德游,胶驷骋因缘。荣尘何足寻,疾激君清玄,苟能摄妙观,吐纳可长年。王眉寿之小妹,即中侯夫人也,掾既未接真,故假梦以通旨,而有荣尘之句,又恐非掾矣。

泰和元年六月五日夕,梦忽闻天上有金石锺鼓之音,仍仰看见彩云如虹,气状爽爽,弥漫天上,从东直西趣,意中谓是女灵行,或呼为元君,忽复如从路上行,欻然已过,玉斧又将主簿追望,唯见辇舆后从朱衣人皆回还见礼,路边有一人白衣似卜师,因见语云:君体羸不堪事,可专修所行,勿杂他事,若不专,君当得病,君不见信者,自当得梦。此人自称姓滕。主簿即兄虎牙也。

七月向末,玉斧梦身体飞扬,豁然入一屋下,累床南向坐,自谓是合日扬光颠回五辰之道,此语出《消魔经》太上之辞焉。见一人在东面立,手舒卷书,看见如画图,像山岳状,下辄有书说,亦与执书人语良久。

八月三日夕,梦忽有一人弊衣长形容,从一小儿来,如徇箫,箫作啸旨,谓如今徇啸卖物人也。坐与玉斧语,乃说上道事,斧仍惊愕,更危坐,须臾将进内户,大论上道,顾小儿,莫令人见我外鼓,斧问乐耶?谓钧天广乐上清之曲也。云不来,欲得可取之尔,君自当得钧乐。因问钧乐几人,答曰:十人一钧,大法乃至於万,不知道至十万,仍觉复眠。又梦见卷书,见玉斧书先舒,惟见后是王君事,似四辅传尽共在上,多论王君学道时见语。学道历年事,自可须二三年间邪,意甚敬,此人未得拜,便觉,末见主簿亦在坐。

泰和元年八月三十日夕,梦得一帙,有四小卷书,云是神母书,或云是传,皆以青细布为秩,秩两头红色,书皆是素,时先生亦在间,又为玉斧书此传上篇於户外壁辟方素上,其字似符,或如兽像,帙布亦不正似布,谨记。先生即杨君也。

泰和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夕,玉斧梦,行见天上白云弥满缠合,甚下而不高,仰望云间,时有空处,状如山穴。东行数步,觉东北有大道,便顺道行,得一深室,或如石室,白炁从室中出,又似水郁勃,来冠玉斧身。时急坐,亦不恐,向炁忽散,见室裹有床席器物殊整洁,意中自谓是灵人所住止处,仍向室拜,叩头讫,请乞。室内有一穴,玉斧复从此前进,穴内甚急小,不得前,意复更欲进,忽见一人在室外,语玉斧未可进,寻当得前,乃向此人再拜揖而退。又见送至道上,说玉斧应受书之言,极殷勤委曲,当勤存南真夫人,使三人送玉斧,令通板桥。初出,又见犊车中有二露头年少,与向人言笑,未至所住便觉。欣愿灵悟如梦之告,谨以记之。

右七条,并缘自疏记梦事,于时区区之心,亦与隐居今日何异。

三月八日拜疏,玉斧言,郑恨还,奉敕,尊犹患饮痛不除,违远竦息阴臑,愿今餐食无恙,即日此蒙恩,牙近至此,便西愿早至,谨及启疏,玉斧再拜。

玉斧言:尊欲得六甲符,似在句容牙处,斧都不以书来山中,愿就牙器中料,谨启。此六甲符,非灵飞也,当是在右玄录也。

玉斧言:承近三日会流杯,尊亦作诗,后信愿寄还,谨启。

盐茗即至,愿赐槟榔,斧常须食,谨启。恒须茗及槟榔,亦是多痰饮意,故云可数沐浴,濯水疾之瘕也。此书体重小异。今世呼父为尊,於理乃好,昔时仪多如此也。

四月十七日拜疏,玉斧言:渐热,不审尊体动静何如,愿饮渐觉除,违远憔竦,急假愿行出,即日此蒙恩,谨及启疏,玉斧再拜。

玉斧言:有槟榔愿赐,今暂倩徐沈出,至便反,谨启。

四月十八日拜疏,玉斧言:昨徐沈启愿即至,渐热,不审尊体康和,饮渐觉除,违远恋炼,牙如常,揆时得出,斧粗蒙恩,谨及冯令史启疏,玉斧再拜。揆是庶长兄也。

四月二十一日拜疏,玉斧言:阴热,不审尊体动静何如,饮觉蒙恩,陈辉来尊,今日当至斧近斋,唯尊来,余人难相见,愿道路安稳,小史在户内,使不欲经远,或淹,谨及陈辉启疏,玉斧再拜。此亦明真斋,惟在断外人避淹而已,小史当是其名,而犹进小儿於室内使者,贵胜人自不能躬亲猥碎也。

玉斧言:揆、牙亦得暂还此,安稳。谨启。

四月二十三日拜疏,玉斧言:奉敕昨夜至,慰驰炼热,愿尊体餐食无恙,未得侍见,恋慕旦陈,滕启疏愿已至,谨及启疏,玉斧再拜。玉斧言:杨舍人弟病委顿,为悬耿想行当佳,谨启。前杨书云老母,今此云弟,唯两事显耳,其余亲族皆莫之闻。

四月二十八日拜疏,玉斧言:昨奉敕,慰炼息阴炁,愿尊体无恙,饮觉除违燋竦,谨及启疏,玉斧再拜。

玉斧言:钱即与母主,此间都无复密付二升余,华新参得少许,愿分之,亦长在中,谨启。山家贫俭,亦殊为契阔、华新妇即牙妻也。

五月四日拜琉,玉斧言:节至增感思,湿热,不审尊体动静何如?饮犹未除,违远竦灼,服散微得饮水,犹是得益,愿彼大小无恙,尊五日当下,愿必果,谨遣扶南启疏,玉斧再拜。

玉斧言:陈鹿至,尊赐脯及蒸葱,即至帝都,已还束,甚得,失四字,谨启。从二十三日来,凡三书,长史并似在县下家中时也。

玉斧言:承舍人下恐过句容,未进此湛家,谷犹未熟,今遣朱生出参,愿尊即令□生反得谷,愿为都作米,此无可春者,t若至便当就合,恐药草燥,得米下船,乃可采草,谨启。

玉斧言:此间釜小,可正一斛,不与甑相宜,又上稻应得釜用,都有大釜容二斛已上者,愿与诸药俱致,无见可否,足借斧当於悬下。少一行十许字。谨启。此求米及大釜,皆是作讯饭所须也,云谷未熟,当在九月中,此一书长史在都下。

右八条,掾在山与答父书。于时长史在都及县下也。

右此并掾在世间所记事,及书有存录者,讫此。又有与真灵辞,具在前篇。

真诰卷之十八竟

#1“又”疑当作“右”。

19-真诰卷之十九

真诰卷之十九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监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翼真检第一

真诰叙录

真诰运题象第一,此卷并立辞表意,发咏畅旨,论冥数感对,自相俦会,分为四卷。

真诰甄命授第二,此卷并诠导行学,诫厉愆怠,兼晓谕分挺,炳发祸福,分为四卷。

真诰协昌期第三,此卷并修行条领,服御节度,以会用为宜,随事显法。

真诰稽神枢第四,此卷并区贯山水,宣叙洞宅,测真仙位业,领理所阙,分为四卷。

真诰阐幽微第五,此卷并鬼神宫府,官司氏族,明形识不灭,善恶无遗,分为二卷。

真诰握真辅第六,此卷是三君在世自所记录,及书疏往来,非真诰之例,分为二卷。

真诰翼真检第七。此卷是摽明真绪,证质玄原,悉隐居所述,非真诰之例,分为二卷。

右真诰一蕴。其十六卷是真人所诰,四卷是在世记述。

仰寻道经上清上品,事极高真之业;佛经《妙法莲华》,理会一乘之致;仙书《庄子内篇》,义穷玄任之境。此三道足以包括万象,体具幽明,而并各二十卷者,当是坡玑七政,以齐八方故也。隐居所制《登真隐诀》,亦为七贯,今述此《真诰》,复成七日。五七之数,物理备矣。

夫真人之旨,不同世目,谨仰范纬候,取其义类,以三言为题。所以《庄》篇亦如此者,盖长桑公子之微言故也,俗儒观之,未解所以。

真诰者,真人口□之诰也。犹如佛经皆言佛说。而顾玄平谓为真迹,当言真人之手书迩也,亦可言真人之所行事迩也。若以手书为言,真人不得为隶字;若以事边为目,则此迹不在真人尔。且书此之时,未得称真,既於义无旨,故不宜为号。

《南岳夫人传》载青箓文云:岁在甲子,朔日辛亥,先农飨旦,甲寅羽水,起安启年,经乃始传,得道之子,当修玉文。

谨推按晋历,哀帝兴宁二年,太岁甲子,正月一日辛亥朔,历忌,可祀先农。四日甲寅羽水,正月中炁,羽即雨也。起者兴也,安者宁也,故迂隐其称耳,如此则兴宁二年正月,南真已降授杨君诸经也。今检真授中有年月最先者,唯三年乙丑岁六月二十一日定录所问,从此月日相次,稍有降事。

又按中侯夫人告云:令种竹北#1宇,以致继嗣。又云:福和者,当有二子,盛德命世。寻此是简文为相王时,以无儿所请,於是李夫人生孝武及会稽王。福和应是李夫人私名也,于时犹在卑贱。孝武崩时,年三十五,则是壬戌年生,又在甲子前二岁,如此众真降杨已久矣。

又定录以乙丑年六月,喻书与长史云:曾得往年三月八日书,此亦应是癸亥、甲子年中也。

又按愕绿华以升平三年降,即是己未岁,又在甲子前五年。此降虽非杨君,杨君已知见而记之也。又按乙丑岁,安妃谓杨君曰:复二十二年,明君将乘云驾龙,北朝上清,则应以太元十一年丙戌去世,如此二十许载、辞事不少,今之所存,略有数年,寻检首尾,百不遗一。

又按众真未降杨之前,已令华侨通传音意於长史,华既漏妄被黜,故复使杨令授,而华时文迹都不出世。

又按二许虽玄挺高秀,而质挠世迹,故未得接真。今所授之事,多是为许立辞,悉杨授旨,疏以未许尔,唯安妃数条是杨自所记录。今人见题目云某日某月某君□许长史及掾某,皆谓是二许亲承音旨,殊不然也。今有二许书者,并是别写杨所示者耳。

又按掾自记云:泰和三年行某道。二录是二年受,自三年后,无复有□。长史正书既不工,所缮写盖少。今一事乃有两三本,皆是二许重写,悉无异同,然杨诸书记都无重本。明知唯在掾间者,于今颇存,而杨间自有,杳然莫测,自杨去后六七年中,长史间迹亦悉不显。又按今所诠综年月,唯乙丑岁事最多,其丙寅、丁卯各数条而已。且第一卷犹可领略次第,其余卷日月前后参差,不尽得序。

又按凡所注日月某受,多不书年,今正率其先后,以为次第,事有断绝,亦不必皆得。又本无年月,及不注某受者,并不可知,依先阙之。

又按真授说余人好恶者,皆是长史因杨请问,故各有所答,并密在许间,于时其人未必悉知。

又按并衿接景阳安,亦灼然显说,凡所兴有待无待诸诗,及辞瑜讽旨,皆是云林应降嫔,仙侯事义并亦表着。而南真自是训授之师,紫微则下教之匠,并不关俦给之例,但中候昭灵亦似别有所在,既事未一时,故不正的的耳。其余男真或陪从所引,或职司所任,至如二君最为领据之主,今人读此辞事,若不悟斯理者,永不领其旨,故略摽大意,宜共密之。

又按二许应修经业,既未得接真,无由见经,故南真先以授杨,然后使传,传则成师。所以长史与右英书云:南真哀矜,去春使经师见授洞房云云。而二许公世典为膈,未崇礼敬,杨亦不敢自处,既违真科,故告云受经,则师乃耻之耶。然则南真是玄中之师,故杨及长史皆谓为玄师。又云疾者当启告於玄师,不尔不差,而长史与右英及众真书亦称惶恐言者,此同於师仪尔,实非师也。

又按杨书中有草行,多儳黵者,皆是受旨时书,既忽遽贵略,后更追忆前语,随复增损之也。有谨正好书者,是更复重起,以示长史耳。

又按三君手书,今既不摹,则混写无由分别,故各注条下,若有未见真手,不知是何君书者,注云某书,又有四五异手书,未辨为同时使写,为后人更写,既无姓名,不证真伪,今并撰录,注其条下,以甲乙丙丁各甄别之。

又按书字中有异手增损儳改,多是许丞及丞子所为,或招引名称,或取会当时,并多浮妄,而顾皆不能辨,从而取之。今既非摹书,恐渐致乱,或并随字注铭。若是真手自治,不复显别。

又按三君手迹,杨君书最工,不今不古,能大能细,大较虽祖效郄法,笔力规矩,并於二王。而名不显者,当以地微,兼为二王所抑故也。掾书乃是学杨,而字体劲利,偏善写经画符,与杨相似,郁勃锋势,迨非人功所逮。长史章草乃能,而正书古拙,符又不巧,故不写经也。隐居昔见张道恩善别法书,叹其神识,今睹三君迹,一字一画,便望影悬,了自思非智艺所及,特天假此监,令有以显悟尔。

又按三君手书,作字有异今世者,有龟龙虚华显服写辞阙关之例,三君同尔。其杨飞掾飞、杨我掾我、杨灵长史灵掾灵、杨真长史真、杨师掾师、杨恶,长史恶,此其自相为异者。又鬼魔字皆作摩,净洁皆作盛洁,盛贮皆作请贮。凡大略如此,亦不可备记。恐后人以世手传写,必随世改动,故标示其例,令相承谨按尔。此诸同异,悉已具载在《登真隐诀》中。

又按三君书字,有不得体者,於理乃应治易,要宜全其本迹,不可从实间改,则浇流散乱,不复固真,今并各朱郭疑字,而注其下。

又按三君多书荆州白笺,岁月积久,或首尾零落,或鱼烂缺失,前人糊□,不能悉相连补,并先抄取书字,因毁除碎败所缺之处,非复真手,虽他人充题,事由先言,今并从实缀录,不复分析。

又按三君书有全卷者,唯道授二许写,《酆都宫记》是杨及掾书,并有首尾完具,事亦相类。其余或五纸三纸,一纸一片,悉后人糊连相随,非本家次比。今并挑扶,取其年月事类相贯,不复依如先卷。

又按众真辞旨#2,皆有义趣,或诗或戒,互相酬配。而顾所撰真迹,枝分类别各为部卷,致语用乖越,不复可领。今并还依本事,并日月纸墨相承贯者,以为诠次。

又按起居、宝神,及明堂、梦祝,述叙诸法,十有余条,乃多是抄经,而无正首尾,犹如日芒、日象、玄白、服雾之属。而顾独不撰用,致令遗逸。今并诠录,各从其例。

又按有未见真本,复不测有无流传,所记舛驳不类者,未敢便顿省除,皆且注所疑之意,各於条下。

又按所载洞宫及诸山仙人氏族,并欲以外书详注出其根宗,恐大致显泄,仰忤冥轨,唯有异同疑昧者,略摽言之,其酆宫鬼官,乃可随宜显说。

又按此书所起,以真降为先,然后众事继述,真降之显,在乎九华,而顾撰最致末卷。

又先生事边,未近真阶,尚不宜预在此部,而顾遂载王右军父子书传,并於事为非。今以安记第一,省除许传,别充外书神仙之例。唯先生成仙之后与弟书一篇,留在下卷。

又长史书即是问华阳事,华阳事仍是答长史书,强分为两部,於事相失。今依旨还为贯次。又顾所记二许年月,殊自违僻。今谨依真□检求,又以许家谱参校,注名异同,在此卷后。

又按三君书迹,有非疏真□,或写世间典籍,兼自记梦事,及相闻尺牍,皆不宜杂在真诰品中。既宝重笔墨,今并撰录,共为第六一卷。顾所遗者复有数条,亦依例载上。

又真诰中凡有紫书大字者,皆隐居别抄取三君手书,经中杂事各相配类,共为证明,诸经既非聊尔可见,便於例致隔,今同出在此,则易得寻究。

又此六篇中有朱书细字者,悉隐居所注,以为志别。其墨书纽字,犹是本文真经始末。

伏寻上清真经出世之源,始於晋哀帝兴宁二年太岁甲子,紫虚元君上真司命南岳魏夫人下降,授弟子琅琊王司徒公府舍人杨某,使作隶字写出.以传护军长史句容许某,并弟三息上计掾某某。二许又更起写,修行得道。凡三君手书,今见在世者,经传大小十余篇,多掾写;真□四十余卷,多杨书。琅琊王即简文帝在东府为相王时也。长史、掾立宅在小茅后雷平山西北。掾於宅治写修用,以泰和五年隐化,长史以泰元元年又去。掾子黄民,时年十七,乃收集所写经符秘箓历岁。于时亦有数卷散出,在诸亲通间,今句容所得者是也。

元兴三年,京畿纷乱,黄民乃奉经入剡,长史父昔为剡县令,甚有德惠,长史大兄亦又在剡居,是故投憩焉。为东阐马朗家所供养。朗一名温公。朗同堂弟名罕,共相周给。时人咸知许先生得道,又祖父亦有名称,多加宗敬。钱塘杜道鞠,即居士京产之父。道业富盛,数相招致。于时诸人并未知寻阅经法,止禀奉而已。

至义熙#3中,鲁国孔默崇信道教,为晋安太守,罢职还至钱塘,闻有许郎先人得道,经书具存,乃往诣许。许不与相见,孔膝行稽颗,积有旬月,兼献奉殷勤,用情甚至,许不获已,始乃传之。孔仍令晋安郡吏王兴缮写。兴善有心,尚又能书画,故以委之。孔还都,唯宝录而已,竟未修用。元嘉中,复为广州刺史。及亡后,其子熙先,休先,才学敏赡,窃取看览。见《大洞真经》说云:诵之万遍,则能得仙。大致讥诮,殊谓不然,以为仙道必须丹药炼形乃可超举,岂有空积声咏以致羽服、兼有诸道人助毁其法,或谓不宜蓄此,因一时焚荡,无复孑遗。此当是冥意不欲使流传於外世故也。后熙先等复与范哗同谋,被诛也。王兴先为孔写,辄复私缮一通。后将还东修学,始济浙江,便遇风沦漂,唯有黄庭一篇得存。兴乃自加切责,仍住剡山,稍就读诵,山灵即火烧其屋,又於露坛研咏,俄顷骤雨,纸墨沾坏,遍数遂不得毕。兴深知罪谴,杜绝人伦,唯书历日,贸粮以续炁命。其子道泰,为晋安船官督,资产丰富,数来拜献,兼以二奴奉给,兴一无留纳,而终乎剡山。於是孔、王所写真经二本,前后皆灭,遂不行世。此当是兴先不师受,妄窃写用,所致如此也。

复有王灵期者,才思绮拔,志规敷道,见葛巢甫造构《灵宝》,风教大行,深所忿嫉。於是诣许丞求受上经,丞不相允。王冻露霜雪,几至性命,许感其诚到,遂复授之。王得经欣跃,退还寻究,知至法不可宣行,要言难以显泄,乃窃加损益,盛其藻丽,依王魏诸传题目,张开造制,以备其录,并增重诡信,崇贵其道,凡五十余篇。趋竞之徒,闻其丰博,互来宗禀,传写既广,枝叶系杂,新旧浑淆,未易甄别,自非已见真经,实难证辨。其点缀手本,颇有漏出,即今犹存。又朱先生僧摽,学增褚公伯玉,语云:天下才情人故自绝群,吾与王灵期同船发都,至顿破岗棣竟,便已作得两卷上经,实自可讶。自灵期已前,上经已往往舛杂。弘农杨洗隆,安和四年庚子岁,於海陵再遇隐盟上经二十余篇,有数卷非真。其云寻经已来一十二年,此则杨君去后便以动作,故灵宝经中得取以相糅,非都是灵期造制,但所造制者自多耳。今世中相传流布,京师及江东数郡,略无人不有,但江外尚未多尔。此当是道法应宣,而真妙不可广布,故令王造行此意也。王既独擅新奇,举世崇奉,遂托云真授,非复先本。许见卷帙华广,诡信丰厚,门徒殷盛,金帛充积,亦复莫测其然,乃鄙闭自有之书,而更就王求写。於是合迩俱宣,同声相赞,故致许王齐辔,真伪比踪,承流向风,千里而至。后又有菜买者,亦从许受得此十数卷,颇兼真本,分张传受,其迹不复具存。菜买善行下道之教,於上经不甚流传也。马朗既见许所传王经卷目增多,复欲更受,营理诡信,克日当度,忽梦见有一玉碗从天来下,坠地破碎,觉而发疑,云此经当在天为宝,下地不复堪用,於是便停。论马朗虽不修学,而宝奉精至,梦既不凡,解之又善,亦应是得道人。

元嘉六年,许丞欲移归钱塘,乃封其先真经一厨子,且付马朗净室之中,语朗云:此经并是先灵之迹,唯须我自来取,纵有书信,慎勿与之。乃分持经传及杂书十数卷自随,来至杜家。停数月,疾患,虑恐不差,遣人取经。朗既惜书,兼执先旨,近亲受教敕,岂敢轻付,遂不与信我。而许便过世,所赍者因留杜间,即今世上诸经书悉是也。许丞长子荣弟,迎丧还乡,服阕后上剡,就马求经。马善料理,不与其经,许既暂戢,不复苦索,仍停剡住。因又以灵期之经,教授唱言,并写真本,又皆注经后云:某年某月某真人授许远游。于时世人多知先生服食入山得道,而不究长史父子事迩故也。人亦初无疑悟者。经涉数年中,唯就马得两三卷真经,颇亦宣泄。今王惠朗诸人所得者是也。元嘉十二年仍於剡亡,因葬白山。荣弟在剡,大纵淫侈,都不以经学为意,所以何公在马家,快得寻写。马朗、马罕敬事经宝,有过君父,恒使有心奴子二人,一名白首,一名平头。常侍直香火,酒扫拂拭。每有神光灵炁见於室宇,朗妻颇能通见,云数有青衣玉女,空中去来,状如飞乌。马家遂致富盛,盗产巨万,年老命终。朗子洪、洪弟真、罕子智等,犹共遵向。末年事佛,乃弛废之尔。此当是经运应出所致也。

山阴何道敬,志向专素,颇工书画,少游剡山,为马家所供侍,经书法事,皆以委之。见此符迹炳焕,异於世文,以元嘉十一年稍就摹写。马罕既在别宅,兼令何为起数篇,所以二录合本,仍留罕间。何后多换取真书,出还剡东墅青坛山住,乃记说真经之事,可有两三纸。但何性鄙滞,不能精修高业,后多致散失,犹余数卷,今在其女弟子始丰后堂山张玉景间。何常以彭素为事,质又野朴。顾居士闻其得经,故往诣寻请,正遇见荷锄外还,顾谓是奴仆,因问何公在否,何答不知,於是还裹,永不相见。顾留停累日,谓苦备至,遂不接之。时人咸以何鄙耻不除,而失知人之会也。何既分将经去,又泄说其意,马朗忿恨,乃洋铜灌厨钥,约敕家人,不得复开。大明七年,三吴饥馑,剡县得熟。楼居士惠明者,先以在剡,乃复携女师盐官锺义山眷属数人,就食此境。楼既善於章符,五行宿命,亦皆开解,马洪又复宗事,出入堂静,备说经厨。先已见何所记,意甚贪乐,而有鐍严固,观览无方。景和元年乃出都,令嘉兴殳季真启敕封取。景和既猖狂,楼谓上经不可出世,乃料简取真经、真传及杂□十余篇,乃留置锺间,唯以豁落符及真□二十许小篇,并何公所摹二录等,将至都。殳即以呈景和,於华林暂开,仍以付后堂道士。泰#4始初,殳乃启将出私解#5。

陆修静南下立崇虚馆,又取在馆,陆亡随还庐山。徐叔摽后将下都,及徐亡,仍在陆兄子瓖文间。此中有三君所书真受,后人糊连装□,分为二十四篇。建元三年,敕董仲民往庐山营功德,董欲求神异,徐因分杨书一篇为两篇与董,还上高帝,高帝以付五经典书戴庆,戴庆出外,扔将自随。徐因亡后,弟子李果之又取一篇及豁以去,所余惟二十,一篇,悉以还封昭台也。

楼从都还,仍柱剡,就锺求先所田真经,锺不以还之,乃就起写,久久方得数篇,既与马洪为恨,移归东阳长山,马后遂来潜取,而误得他经。楼中时似复有所零落,今犹应一两篇在。其二卷已还封昭台。

真诰卷之十九竟

#1“北”,原误作“比”。

#2“旨”,原误作“百”。

#3“义熙”,原误作“义义”。

#4“泰”字原误作“秦”。

#5“解”字疑当作“察”。

20-真诰卷之二十

真诰卷之二十

金阙右卿司命蓬莱都水盐梁国师贞白真人华阳隐居陶弘景造

翼真检第二

孔璨贱时,杜居士京产将诸经书,往剡南墅大墟住,始与顾欢、戚景玄、朱僧摽等数人,共相料视。顾先已写在楼间经,粗识真书,於是分别选出。凡有经传四五卷,真□七八篇,今犹在杜家。其经三真并真□,已还封昭台。宋大明末,有戴法兴兄延兴作剡县,亦好道,及吴兴天目山诸玄秀,并颇得写杜经。楼从弟道济,及法真,锺兴女傅光,并得写楼锺间经,亦互相通涉,虽各摹符,而殊多粗略,唯加意润色,滑泽取好,了无复规矩锋势,写经又多浮谬。至庚午岁,隐居入东阳,道诸晚学者,渐效为精。山阴潘文盛,钱塘杜高士、义兴蒋弘素、句容许灵真,并是能者,时人今知摹二王法书,而永不悟摹真经。经正起隐居手尔,亦不必皆须郭填,但一笔就画势力,殆不异真,至於符无大小,故宜皆应郭填也。泰#1始四年,终於剡,移还始宁岹山。马智晚为众僧所说,改事佛法,悉以道经数十卷,送与锺,皆是何公先为其父写者,亦有王灵期杂经,唯四五篇并真□,六七篇是真手,不关楼所得者。其经二卷,此真□等,悉已还封昭台。锺亡后所余亡,应在兄女及戚景玄处。

昔有陈雷者,东阳人,是许长史门附,谨敬有心,长史常使典看经书,颇加训授,其亦换有所写,兼得长史自步七元星图。长史去后,因还东阳。义熙十三年,与东阳太守任城魏欣之兄子,二人共合丹,丹成,三人前后服,服皆有神异,托迩暂死,化遁而去。雷有孙名某,号为长乐,今居永康横江桥北。菁山道士樊仙亦颇就得所写经书,但步图犹在其处,今所服用,即是其本。

自此前凡诸经书在处者,其篇数并别有目录。若止零牒一两篇者,今复显题卷目如后:

杨书《灵宝五符》一卷,本在句容葛荣间。泰始某年,葛以示陆先生。陆既敷述《真文赤书》、《人乌五符》等,教授施行已广,不欲复显出奇迩,因以绢物与葛请取,甚加隐闭。顾公闻而苦求一看,遂不令见,唯以传东阳孙游岳,及女弟子梅令文。陆亡,亦随还庐山。徐叔摽后将出,徐亡,乃在陆瓖文间。已还封昭台。

杨书《王君传》一卷,本在句容葛永真间,中又在王文清家,后属茅山道士葛景仙。已还封昭台。

掾书《飞步经》一卷,本在句容严虬家。大明七年,饥荒少粮,其里王文清以钱食与严,求得之,因在王家。已还封昭台。

掾书西岳公禁山符,杨书中黄制虎豹符,凡二短卷,本上虞吴昙拔所得许丞一瓠庪s道书,吴以此二卷与褚先生伯玉,伯玉居南霍,游行诸山,恒带自随。褚亡,留在弟子朱僧摽间,后褚弟五弟之孙名仲俨,又就朱取之。已还封昭台。吴昙拔者,上虞且靡人,颇有才致,初为道士,许丞以一瓠帟,皆三君小小要用杂诀,以与之,其后事佛出家,悉分散乞人都尽,后又罢佛还俗,遂留者而终,诸书诀并未测所在。

掾书太素五神二十四神,并回元隐道经一卷,及八素阴阳歌一卷,并东阳章灵民先出都遇得之。章于时未识真书,唯言是道家常经而已,归东阳以示顾。顾不即向道,仍留之,分回元为二卷。章后既知,方就求得,今在章间,其二景歌一卷,章已与孙公。已还封昭台。章云于时又有曲素、金真、金华等数卷,鱼烂穿坏,既未悟其真手,不知挡录,惟写取文字而已,经本悉埋藏之也。

掾书所佩列纪黄素书一短卷,本许丞以与弟子苏道会,道会以授上虞何法仁,法仁以传朱僧摽,僧摽以奉锺法师,楼居士见而求取,今犹应在楼间。

掾抄魏传中《黄庭经》,并复真授数纸,先在剡山王惠朗间,王亡后,今应是其女弟子及同学章灵民处。

永兴有一姓解家者,昔亦经供养许郎,又得小小杂书,后菁山女道士樊妙罗,因缘得其杨书酆宫事一卷。樊亡,在其女弟子沈偶间,沈又以与四明山孔总。已还封昭台。解家所余,今绝踪迹。又闻山阴及钱塘数家,皆有古经,恐脱杂真书,从来遂未获寻捡,想好学挺分之子,可殷勤求之,脱有所得见,使一睹则琼砾辨矣。又魏夫人小息还为会稽时,携夫人中箱法衣,并有经书,自随供养,后仍留山阴,于今尚在,未获寻求之。

真冑世谱

此是今日伸述,故可称真冑。

谨按许长史六世祖名光,字少张,即司徒许敬之第五子也。灵帝时,兄训及训子相,并傥附阖人贵盛,光惧患及,以中平二年乙丑岁来渡江,居丹阳之句容县都乡吉杨里。后值吴初,事为光禄勋,今许光禄墓是也。则肇时犹居汝南平舆。顾云句容子阿,谬矣。

《真诰》云:长史七世祖肇,字子阿,有振惠之功。今检谱,七世祖名敬,字鸿卿,后汉安帝时为光禄,顺帝永建元年拜司徒,名字与《真诰》不同,未详所以舛异。安帝永初二年三年大饥,斗米二千文,人相食。若所救活四百八人,必应在此时也。应邵《汉官仪》载崔缓表云:许敬年且百岁,犹居相位。如此非唯阴德远流后胤,交目#2阳功着世,所以年永身安,位至台鼎,子训孙相,并为三公,光来过江,奕世丕承,遂至神仙。蜀司徒许靖,字文休,是长史六世族祖。汉征士许助,字子将,是五世族祖。吴丞相许晏,字孝然,四世族祖。并同承十一世祖,光武时许交州,后交相子,名圣卿。许姓本出炎帝时姜氏,至周武王封许叔於许,今豫州许昌也,至周敬王十五年,为郑所灭,徙居山阳昌邑,因国为姓,至交州乃移於汝南平与也。

敬父名专,公府掾。

敬第五子名光,字少张,尚书郎巨鹿太守少府卿。过江,值吴初为光禄勋。妻戴氏,同葬今句容安成里。墓为创造之始,县人传呼云许光禄墓,今坟碑显然,并甲向。

光第二子名阙,字季优,有才学,吴尚书郎长水校尉。妻戴氏,同葬墓次。

阙第三子名休,字文烈,优游道素,高尚其气,州辟别驾不就。前妻晋陵华氏,后妻同县葛氏,侍中葛相女,同葬墓次。

休长子名尚,字元甫,有才学令闻,吴凤凰三年为中书郎,年五十亡。妻同郡陶氏,即荆州刺史陶浚女,同葬墓次。

尚第二子名副,字仲先,庶生,即长史之父也。淳和美懿,州郡所称,为晋元帝安东参军,又征北参军,带下那太守。后为宁朔将军,与孔坦讨沈充,封西城县侯,出为剡令,有风化,与谢弈兄弟周旋。值苏峻乱,又携亲族往剡,事平还拜奉车都尉,年七十七亡。前妻晋陵华氏,名转,御吏中丞华琦妹也。后妻应氏,名来子,竟陵太守应彦徽女,同葬县北大墓也。

副有八男,第一奋,一名守,字孝方,庶生,有文武才望,出继叔父朝,为何次道参军,后为所后弟夷吾所譖,康帝诛之,年三十六。妻王氏,墓葬县北大墓。有曾孙昔之,位至三府。

第二照,字行明,正生,承嫡袭封,通济有当世局度,亦为何次道参军,南台侍御史,淮陵太守,年七十一亡。妻游氏,别葬县东合留村。

第三群,字太和,正生,明爽有才干,为虞谭参军,年四十四亡。妻历阳邵氏,同葬县北大墓。

第四迈,即先生也。

第五某,即长史也,并同正生,别记在后。

第六茂玄,庶生,早亡。母姓陈也。

第七棹,字义玄,小名嗣伯,庶生,母姓朱也。出后伯父捷,梗子写蠖龋好学,出为桓温扬州从事,谢安卫军参军,随谢玄讨符坚有功,封都乡侯,尚书苍部驾部郎、正员郎通直常侍。后患风不能言,隆安二年亡,年七十。妻宣城纪氏,同葬县北大墓。

第八灵宝,庶生,早亡。母亦姓陈。

副有四女。长女名姜,正生,早亡。第二女名娥皇,正生,出适同郡建康令黄演。第三女名修容,庶生,母姓张,出适安固令晋陵弘升。第四女名晖容,与权同生,出适同郡纪诠也。

副弟名朝,字杨先,勇猛以气侠闻,历为襄阳、新野、南阳、浔阳太守,后与甘卓谋讨王敦,事觉,卓死,朝自裁,年五十三。还葬县北大墓,妻葛悌女,抱扑姊也。初养奋,后自生夷吾高子,并又亡,无后。

先生名迈,字叔玄,小名映,清虚怀道,遐栖世外,故自改名远游。与王右军父子周旋,子猷乃修在三之敬。按手书授六甲阴阳符云:永昌元年年二十三岁。则是永康元年庚申岁生也。而谱云:永和四年秋,绝迹於临安西山,年四十八。此则永宁元年辛酉生,为少一年,今以自记为正,绝迹时年四十九矣。娶吴郡孙宏字彦达女,即骠骑秀之孙,既离好,无子归宗。先生得道事迹在第二卷中,定录所喻被试事,已具载焉。

长史名谧,字思玄,一名穆。正生,少知名儒雅,清素博学,有才章,简文皇帝久垂俗表之顾,与时贤多所俦结。少仕郡主簿功曹史,王导、蔡谟、临川辟从事,不赴。选补太学博士,出为余姚令,入为尚书郎,郡中正,护军长史,给事中,散骑常侍。虽外混俗务,而内修真学,密授教记,遵行上道,挺分所得,乃为上清真人。爵登侯伯,位编卿司,治仙佐治,助圣牧民。按泰和二年丁卯岁司命所告云:丙子年当去,时年七十二。此则永兴二年乙丑生,太元元年去也。而谱云:孝武宁康元年去世,年七十一。此为泰安二年癸亥生,为多二年,今以真为正。顾云宁康元年七十二,又非也。

妻同郡陶威女,名科斗,兴宁中亡,即入易迁宫受学。同葬县西北二里旧墓。

长史三男一女,长男名圳,小名揆,庶生,郡公曹,妻刘氏。少子名凤游,郡主簿。凤游子道伏,字明之。明之少子静泰,字元宝,为海平县令。久居会稽禹井山,颇遵承家法,传受经书,皆摹写而已。静泰妻同郡葛氏。唯有一子名灵真,戊午生,今犹在会稽,亦敦尚道业,善能符书。自长史后,唯有此六世孙一人而已。

中男名联,字元晖,少名虎牙,正生,敦厚信向。郡主簿功曹。谢安为护军,又引为功曹,除永康令,卫尉丞,晋康太守,不之官,又为辅国司马。安帝元兴三年於家去世,年六十八,则成帝咸康三年丁酉岁生也。顾云咸和三年生,亦大谬。妻晋陵华琦孙,名子容。同葬江乘界新安里中。子赤孙,字玄真,笃实和隐,郡主簿功曹,年七十四亡。有四子及孙,并早亡,今无后也。

小男名翙,字道翔,小名玉斧,正生。幼有珪军摽挺,长史器异之,郡举上计掾主簿,并不赴。清秀莹洁,糠枇尘务,居雷平山下,修业勤精,恒愿早游洞室,不欲火停人世,遂诣北洞告终,即居方隅山洞方原馆中,常去来四平方台。故《真诰》云:幽人在世时,心常乐居焉。又杨君与长史书亦云:不审方隅山中幽人,为己设坐於易迁户中未,亡后十六年,当度往东华,受书为上清仙公,上相帝晨。谱云年三十,而不记去岁。按二录,泰和二年丁卯,时年二十七,则是咸宁七年辛卯生也。顾云咸和六年生,又云司徒辟掾,皆为非实。自泰和三年已后,无复踪迹,依谱年三十,即是庚午年去世。又《真诰》云从张镇南之夜解,而未审张解之法。《耆老传》云:掾乃在北洞北石坛上,烧香礼拜,因伏而不起,明旦视形如生。此坛今犹存历然,则是故求隐化,早绝世尘也,事别在第二卷中。妻建康令黄演女,即姑娥皇之子,名敬仪,生黄民,乃遣还家,后离绝,又出适宛陵令戴耆之长史。一女名素熏,庶生。出适越骑校尉晋陵华瑛子名广。

掾子黄民#3,字玄文,升平五年辛酉生,时掾年二十一。仕郡主簿,察孝廉,司农丞,南蛮参军,临沮令,宋元嘉六年亡,年六十九。妻西阳令葛万安女。葛安是抱朴子第二兄孙也。

黄民长子荣第,一名预之,宋元嘉十二年亡,不知年几。有女名道育,隆安元年丁酉生,宋孝建元元年甲午岁,於剡任埭山亡。世谓之许大娘,卧尸石圹不殡。常有芳香之气。

黄民小子名庆,宋泰始五年己酉岁,亦於剡任埭山亡,不知年几。有女名神儿,一名琼辉,元嘉六年己巳生,齐永明四年丙寅岁亡。世谓许小娘,东关道士多有识者。

右所承长史后如此,今唯有揆玄孙灵真而已。

杨君名羲,成帝咸和五年庚寅岁九月生,本似是吴人,来居句容,真降时犹有母及弟。君为人洁白,美姿容,善言笑,工书画。少好学读书,该涉经史,性渊懿沉厚。幼有通灵之鉴,与先生、长史年并悬殊,而早结神明之交。长史荐之相王,用为公府舍人,自随简文登极后,不复见有迹出。顾云是简文师,或云博士。杨乃小简文十岁,皆恐非实也。按《真诰》云,应以太元十一年丙戌去。又云:苦不奈风火,可修剑解之道,作告终之术。如此恐以早逝,不必丙戌也。得真职任,略如九华所言,当辅佐东华,为司命之任,董司吴越神灵人鬼,一皆关摄之。杨先以永和五年己酉岁,受中黄制虎豹符,六年庚戌又就魏夫人长子刘璞受灵宝五符,时年二十一。兴宁三年乙丑岁众真降□,年三十六。真降之所无正定处,或在京都,或在家舍,或在山馆,山馆犹是雷平山许长史廨,杨恒数来就掾,非自山居也。

右杨君事大略如此,须传出更记。

按《真诰》中,有云凤巢高木,素衣衫然者,配况长史名也;曾参出田云云者,离合长史字也;许仙侯、许卿者,得真位也;给事、常侍者,在世官也。

有云许朝者,即长史叔南阳也。

有云寅兽白齿者,是虎牙也。亦直云寅兽者,亦云寅客,亦云许虎许牙也。许主簿者,牙位也,华新妇者,牙妻也。似云名厚,即所谓许厚。华侯华书吏者,牙妇弟也。

有云琼刃者,譬训掾小名也。即青录所载若锋者矣。企望人飞云云者,即离合掾官名也。

有云许纯子,似是揆小名也。

有云易迁夫人及斗者,即掾母陶科也。

有云勿忧嗣伯之诡者,即长史弟#4小名也。

有云来子虽善於尔者,即长史后母也。

有云当奈张者何者,即长史父妾也。

有云黄娥者,即长史娥#5,掾妇母也,出适黄家,故曰黄娥,本名娥皇。

有云演小子耳者,即娥皇婿黄演也。

有云赤孙者,即虎牙儿也。

登升者三人。先生、长史、掾也。

度世者五人。虎牙、黄民、荣弟、大娘、小娘。寻虎牙云遂得不死,过度壬辰,必是度世之限,其余无迹显出。黄民传奉经业,道育亡有异微,恐或预例其二人,亦可更在后世子孙,若必以七世为限,则灵真之子,寔锺斯庆。

长史妇陶威女,虽入易迁,恐此自承陶家福耳,不必关许氏五人之数也。

有云李东者,许家常所使祭酒,先生亦师之,家在曲阿东,受天师吉阳治左领神祭酒。

华侨者,晋陵冠族,世事俗祷。侨初颇通神鬼,常梦共同飨醊,每尔辄静寐不觉,醒则醉吐狼藉,俗神恒使其举才用人,前后十数,若有稽违,便坐之为谴。侨忿患,遂入道,於鬼事得息,渐渐真仙来游,始亦止是梦,积年乃夜半形见裴清灵、周紫阳至,皆使通传旨意於长史,而侨性轻躁,多漏说冥旨,被责,仍以杨君代之。侨后为江城县令,家因居焉,今江乘诸华,皆其苗裔也。华与许氏有婚亲,故长史书与裴君,殷勤相请也。若如前篇中有保命所告,则侨被罪也,今世中《周紫阳传》,即是侨所造,故与《真诰》为相连也。

真诰卷之二十竟

#1“泰”字原误作“秦”。

#2“目”字当作“目”。

#3“黄民”,原误作“黄名”。

#4“弟”字原误作“第”。

#5“娥”字上当有“姊”或“妹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