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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枢

道枢卷之三十八

至游子曾慥集

会真篇

张皇幽经,扬厉玄言;明示来今,入道之门。

华阳子施肩吾也曰:水、火、金、木、土,五行也。相生而为子母,相克而为夫妇,举世皆知也。明颠倒之法,知抽添之理者鲜矣。上、中、下、精、气、神,三田也,举世皆知也。得返复之义,见超脱之功者鲜矣。明五行之颠倒,然后可以入道,知其抽添,方为有道者也。得三田之返复,然后可以得,道至於超脱,方为成道者也。

吾观夫得道而超脱者,西山十余人而已。其要盖二十有五焉:曰识道,曰识法,曰识人,曰识时,曰识物,曰养生,曰养形,曰养气,曰养心,曰养寿,曰补内,曰补精,曰补气,曰补益,曰补损,曰真水火,曰真龙虎,曰真丹药,曰真铅汞,曰真阴阳,曰炼法入道,曰炼形化气,曰炼气成神,曰炼神合道,曰炼道入圣。

葛仙公曰:释子滞於顽空,儒者执於见在,不知先圣之道存於一心也。纯阳子知其然,故好性宗,修乎天爵,而弃人爵;鄙乎顽空,而悟真空焉。此不可以不识道者也。

太上隐书曰:三千六百法,而养命者数十家。三千六百者,十年之期也。数十者,天一、地二、天三、地四,天五、地六,天七、地八,天九、地十,五行阴阳之数也。

昔者华佗1谓久逸而气滞血凝,观五禽之戏而作导引,使荣卫通畅,后人因之名为般运者,误也。昔陈义遗女於道,效龟之吐纳,终年饿而不死。后人因之名为服气而求丹药者,误也。张绍谓五味乱人之真液,一藏好则一藏恶,一气盛则一气弱而罢五味。后人因之名为休粮者,误也。刘洞知真阳真阴,有余则引其子,不足则杀其鬼,补且泻之。后人因之以采日精月华,而取天地之正气者,误也。容成子教黄帝房中之方,恐其走失真气,而亏修养之宜,故为制御於可欲之境而已。不知采战有功,而夺其气。后人因之遂谓以人补人者,误也。黄帝修养於崆峒而无功。广成子教以炼外丹,以补久虚积阳之损。后人因之欲饵无情金石者,误也。

扁鹊释《灵枢》之篇,谓鼻引清气,口吐浊气,留之二十有四息,为火一两,以之炼真铅如戏蕊,其名曰阳胎;以之炼真汞如含莲,其名曰阴胎。胎在则息住,息住则神存,积而入圣。后人因之以多入少出为闭息之法,聚气为胎者,误也。《九仙经》曰:大病用火,小病用水。用火者,纳气而升於身,使真气遍於四大,以却阴邪;用水者,纳气而升於身,使气透如涌泉,定中以意送於病之所在,则气血通而无滞。后人因之闭气以舌为辘轳,左旋右搅,收敛余津,漱而咽之,复随肠胃传送於外,谓之浇濯以长黄芽者,误也。《通玄经》曰:守无为之道,得自然之理,清而不浊,静而不动。后人因之持静绝迹者,误也。《灵宝内观经》曰:外境不入,内境不出,闭目内视,降君火於下田,布黄云於四大,笙簧车骑罗列往来。后人因之身如槁木,心若死灰,失於昏寂,阴灵出於天门,止於投胎就舍者,误也。於是又有开顶取缩龟,住山识性,烧炼读诵,布施供养,皆无益者也。殊不知己之水火焉,火中有水,水中有火,火上负阴,恍恍惚惚,其物为真一之水;水上抱阳,杳杳冥冥,其精为正阳之气。此不可以不识法者也。

学道者必有师。张梦乾三遇海蟾子,得三成之道;解志一见许旌阳,授九转之功;王猛见长寿大仙,而识大道;梅福遇大洞真仙,而尽天机。然师者,或自隐而不言,或盛德若不足焉。黄帝求赤松子半年,止得《中戒经》,以防外失;刘安从王道厚终年,而得一小法,不及修养,故阴长生,不以马明生久病而怠其业,葛稚川不以郑思远家法而诲於人。然则,师者岂易识哉?固有大辩若讷者,善为辞说者,道貌古颜者,大醇小疵者,始愚终圣者,此不可以不识人者也。

古先至人欲修炼者,必先修养焉。凡沐浴,不可以当风然未若真沐浴者也。此何谓欤?幽室静房,闭目冥心,升身正坐,使元气上升,通满於四大,上入於泥丸。此所谓真沐浴。盖万万於外之水火矣,况於顺阴阳升降之宜,明日月往来之数者乎!

夫春生夏长也,而梅艳菊芳矣;秋收冬藏也,而柏实松茂矣;人而不能养真性以炼形,愧於草木者也。鹤知夜半,因阴成阳。燕识戊己属水避土,蛇巳日不行路,莺春时而出谷;人而不能养元阳以藏真气,愧於禽兽者也。无知者耗失其八百一十丈之元气,而不知其气春在肝,夏在心,秋在肺,冬在肾。此其大运而随天者也。子在肾,卯在肝,午在心,酉在肺,此其小运而随日者也。

天地之春夏秋冬,日月之弦望晦朔,人之子午卯酉,其相合者也。天地之日月,月之日,日之时,人之度,名三百有六十焉。天地之气,日月之度,人之时,各二十有四焉,又其相同者也。

自子至於午而气生者,阳也;自午至於子,而气谢者,阴也。曰寅、曰辰、曰午、曰申、曰子、曰戌、曰甲、曰丙、曰戊、曰庚、曰壬,阳之时也;曰卯、曰巳、曰未、曰酉、曰亥、曰丑、曰乙、曰丁、曰己、曰辛、曰癸,阴之时也。辰为太阳,卯为阳明,寅为少阳,丑为太阴,子为少阴,亥为厥阴,戌为太阳,酉为阳明,申为少阳,未为太阴,午为少阴,巳为厥阴。故午者,肾之气与心之气交,自下而上,三阳聚之时也。子者,心之气与肾之气交,自上而下,三阴聚之时也。魂为阴中之阳,其气生於卯之初焉。魄为阳中之阴,其气生於酉之末焉。养阳者不当在乎春夏,所以养之者,以其气在於心与肝也;养阴者不当在乎秋冬,所以养之者,以其气在於肾与肺也。夏至之后,真汞积於绛宫;冬至之后,真铅积於丹田。

木运交乎天霐,二十有五度,是为巽也。以阳交於阳,当此之时,宜收之以成大药焉。金运交於灵符,二十有五度,是为乾也,以阴交於阴,当此之时宜炼之以为还丹焉。故起火炼形在乎气升之前,聚火运之在乎阴降之际。

若夫炼形住世,则以气为先,用五行相克之时,炼气超凡,则以时为先,使三田返复之候,彼不见功者,王时不收也,损时不补也,散时不聚也,合时不取也,无时不求也,还时不炼也。此其不可以不识时者也。

正阳子曰:心者,天也;肾者,地也;肺者,月也;肝者,日也。

崔玄真曰:肾之气者,婴儿也;心之液者,姹女也;肝之气者,阴中之阳,是为日之魂也;肺之气者,阳中之阴,是为月之魄也。

何谓四象乎?曰心者,朱雀也;肾者,玄武也;肝者,青龙也;肺者,白虎也。

葛仙公曰:婴儿者,心液之上,正阳之气也;姹女者,肾气之中,真一之水也;金公者,肺之老阳也;黄婆者,其阳微弱,当使之复还下丹田;余液者,老阴也。肾液至於脾液,是为真阴近於少阴,其阴衰弱,当使之复还下田。此亦四象者也。

太白真人曰:五行颠倒术,龙从火内出,五行不顺行,虎向水中生,何也?

华阳子曰:龙者,东方甲乙也,何以出於火中欤?盖心液正阳之气也,故曰阳龙出於离宫焉。虎者,西方庚辛也,何以生於水中欤?盖肾气之中,真一之水也。故曰阴虎生於坎位焉。龙本阳物,而善升举,其在水中,乃阴中阳也,故比於心液之上正阳者焉;虎本阴物,而善奔驰,其在於陆,乃阳中之阴也,故比於肾气之中真一者焉。

阴真君曰:北方正气为河车,何也?

华阳子曰:人之身,万阴之中有一点元阳焉。元阳上升,熏蒸其胞络,於是上生乎元气,自肾气以传肝,肝气以传心,心气以传肺,肺气以传肾。是为小河车也。肘后飞乎金晶,自尾闾而起,故从下关过中关,从中关过上关;从上田至中田,从中田至下田。是为大河车也。纯阴下降,真水自来;纯阳上升,真火自起。一升一沉,相见於十二楼,还丹出其金光,粲然万道。是为紫河车也。车之行於河也,犹气行於血络者焉;车之载物,犹气中藏乎真水者焉。

广成子教黄帝炼丹於崆峒,铅在五金而为黑金,就黑金而取银焉;砂在八石而为赤石,就赤石而取汞焉。以汞合於铅,斯谓之宝欤!此外也。

若夫肾之所藏真气者,铅也。阴阳所合之真精者,汞也。火候无差,则精为汞,汞为砂,砂为丹。故曰真铅是也。肘后金晶飞入於上宫,自其顶而入於下田,真火前起而升入於泥丸自心而过重楼,一阴一阳,上水下火,而得既济之道,奔於元海,而为紫金之丹。故曰真汞是也。阴阳者有四交、四合:曰阳交阴,曰阴交阳,曰阳交阳,曰阴交阴;曰阴合阳,曰阳合阴,曰阴合阴,曰阳合阳。应乎天地之八节、日月之八候者也。此其不可以不识物者也。

古今谈养生者多矣,少思寡欲者,可以养心而已;绝念忘机者,可以养神而已;饮食有节者,可以养形而已;务逸有度者,可以养乱而已;入清出浊者,可以养气而已;绝淫戒色者,可以养精而已。华阳子曰:斯非养生之至者也。

善养生者,於王之时,则养而取之;衰之时,则养而补之。春则养其脾,秋则养其肝,夏则养其肺,冬则养其心。炼形则起火矣,还丹则聚气矣。此年中用月者也。

春夏则养其阳,何也?以真气随天之大运在於肺与肾。肾肺者,液降之所也。此阴阳传送者也。肾之气生於子之时,是一阳生於二阴之中者也。於时澄心静虑,闭目升身,内想火轮起於丹田。此气生而养之有法者也。肝之气生於卯之时,是一阳生於二阴之中者也。於时孤坐闭目,多入少出,内存男女相见於黄屋之中,而产就婴儿。此阳生而养之有法者也。心之气生於午之时,是一阴生於二阳之中者也。於时忘言绝念,满口含津,以攻心之气而不散,内存龙虎交合於烟焰之中,盘於金鼎,奔流於下丹田。此阴生而养之有法者也。肺之气生於酉之时,是一阴生於二阳之中者也。於是闭目冥心,微胁其腹,内存大火炙於鼎中。鼎中有三昧之火齐发炎炎。此阴生而养之有时者也。於是三百日胎全而真气生,养其真气而炼之,则生神矣。三花聚顶,五气朝元。五百日阳神生,养其阳神而炼之,则合道矣。夫自生形而养之,以生真气;自生气而养之,以生法身。法身者,身外有身者也。此养生之道也。

善养形者,先寒而衣,勿顿多焉;先暖而解,勿顿少焉。久劳则安闲,以保其极力焉;久逸则导引,以行其滞气焉。暑当风则荣闭卫结;夏卧湿则气散血注,冬而极热则肾受虚阳,及於春夏,肝与心必有壅蔽之疾;夏而极凉,则心抱浮寒,及於秋冬,肺与肾必有沉滞之患。善养形者所为戒也。勿极饥而食,食勿过乎饱,饱则伤神,饥则伤胃矣。勿极渴而饮,饮勿过乎多,多则损气,渴则伤血矣。沐则用旬。旬者,数满而复还,真气在脑者也。沐之则耳目聪明矣。浴则用五。五者,五气流传遍浴之,则荣卫通畅矣。然浴不可频,频则虽肌体光泽,而血凝气散,久而气损,故有瘫痪之疾,是气不胜血,而神不胜形也;沐不可频,频则气壅於上脑,滞於中,久而经络不能通畅,故有体重形疲之苦。是以古人以阳养阳,阳不耗散矣;以阴炼阳,阳不损弱矣。一年之内,春夏养阳,秋冬养阴,斯借阴养阳,以阳消阴者也。一日之内,午之前炼乾以气,故前起炼形,后起金晶焉;午之后炼坤以药,故有药则聚气锻丹,无丹则收火煮海焉。此皆真阳用於其身,吾所以养形者也。

夫禽之一冲,其制在气,故履空如实焉;松柏之气坚,故常茂焉;龟鹤之气住,故不悴焉。然则善养形者,可不务养气乎!若夫不语为养者,乃保气也。其失之昏,入清出浊为养者,乃换气也。其失之虚,多入少出,攻病可也;以为胎息,非也。上咽下搐,聚气可也;以作还丹,非也。绵绵若存,用之不勤,委气而和神也。息之要住,纳之不出,闭气而炼形也。一咽复一咽,双收二夹,以虚咽为法,惜气取水以溉灌者也。正坐升身,气满四大,血络通行,营卫和畅,布气以焚身者也。是皆非养气也。

善养气者,生之时养之,使不衰焉;弱之时养之,使不败焉。古之行屯之象者,取阳之初生,屈而未伸,故朝屯以养气之茂也;行蒙之象者,取一阳处於群阴之中,暗而不明,故暮蒙以求阳之义也。是以气者,不可有所伤也。才所不敏而强思,则伤矣;力所不及而强举,则伤矣。悲哀憔悴,则伤矣;喜怒过度,则伤矣。汲汲所欲,则伤矣;戚戚所怀,则伤矣。非特此也,久谈剧笑,寝息失时,挽弓张弩,耽酒呕吐,饱食则卧,跳步喘息,欢呼哭泣,阴阳不交,积伤至尽,则夭矣。善养气者,处乎寂寞,淡然无欲,冬至则阳生矣。至於春分之后,阳盛阴散,防其余阴入於腹,而为苦寒之患,夏至则阴生矣;至於秋分之后,阴盛阳散,防其余入於腹,而为酷暑之患。勿观死,死之气触生气者也;勿近秽,秽之气触真气者也。真气未壮,朝勿虚食,常充口焉;真气欲绝,暮勿实食,常减口焉。

夫气者,如缕焉,触之斯断矣;如姻焉,扰之斯散矣。不能养之,失保形之道也。然养气不及采药,采药不及炼气,采气还元,可以成金丹而羽化者也。故未炼则先采之,未采则先养之,此吾所谓养气者也。

人以形为舍,心为主。心者,火也。其为南方盛阳之精,其宿荧惑,其神朱雀,其状三叶,其色朱莲,是为神明之所依焉。是以从道受生,谓之命;自一禀形,谓之性。所以任物,谓之心。古先至人教人修道,即修心也。虚心以还其实也,无心以除其有也。定心令不动也,安心令不危也,静心令不乱也,正心令不邪也,清心令不浊也,净心令不秽也。又在乎少思少念,少欲少事,少语少笑,少愁少乐,少喜少怒,少好少恶,使灵光不乱,神气不狂,而后可入道也。多思则神殆矣,多念则志散矣,多欲则损寿矣,多事则役形矣,多语则弱气矣,多笑则伤藏矣,多愁则摄血矣,多乐则溢意矣,多喜则气乱矣,多怒则百脉不定矣,多好则昏迷矣,多恶则憔悴矣。其源不洁,和气自耗。此吾所以养心者也。

集灵资道,神气相合而为寿,大者一万二千岁,中者一千二百岁,下者一百二十岁。知修炼之方,而不知养其寿,则修炼亦无功矣。

何以养寿?行不多言,以其伤神而损气也;寝不张口,以其泄气而损神也。勿临危而登峻,以其魂飞也;勿玩杀、勿看斗,以其气结也;勿吊死、勿问疾,以其喜神散也;勿卧湿、勿当风,以其真气弱也;勿入古庙凶祠,以其神惊也;勿戏狂禽异兽,以其神恐也;勿对三光而溲,勿绮语妄言,以其损年也。饮宴勿亵於圣像,以其魂魄不安也;坐卧勿近於丘墓,以其精神散也;枯木大树不可息,以其久阴之气触阳神也;深水大泽不可过,以其至寒之性逼真气也;不时之果勿食,以其内邪气也。此吾所以养寿者也。

男之右肾先生焉,盖外精内血,以阴为里者也;女之左肾先生焉,盖外血内精,以阳为里者也。於是肾生脾,脾生肝,肝生肺,肺生心,心生小肠,小肠生大肠,大肠生胆,胆生膀胱,膀胱生三元,三元生三焦,三焦生八脉,八脉生十二经,十二经生十二络,十二络生百八十係络,百八十係络生百八十缠络,百八十缠络生三万六千外络,三万六千外络生三百六十五骨,三百六十五骨生八万四千毛窍。

精者,母也;气者,主也。五藏各有精,精之中生气焉;五藏各有气,气之中生神焉。炼精可以为丹,养气可以为神,斯长生之道也。

善养命者,养其五藏之根也,根固叶自茂矣。善养形者,养其五气。五气者,源也,源深流自长矣。然五藏各有一时焉,故一王则一弱。吾能补之,使之调和,则百骸理,而百疾除矣。

真气大运,随於天者也;元气小运,随於日者也。於是春之时,肝王脾弱,则食甘以养其脾,粳米、枣、牛、葵菜。清心而无忧恐,其伤於肝也。肝恶风,则隐坐以避焉。以日言之,则卯之时,以待小运生乎元气,传送於肝,瞑目以养其肝,一旬可以视秋毫矣。夏之时,心王肺弱,则食辛以养其肺,黄黍、桃、鸡、葱菜。清心而少喜恐,其伤於心也。心恶热,则静坐以避焉。以日言之,则午之时,以待小运生乎元气,传送於心,绝念安居,以养其心,一旬可以通百脉矣。秋之时,肺王肝弱,则食酸以养其肝,豆、李、犬、藿菜。清心而勿悲恐,其有伤於肺也。肺恶寒,则静居以避焉。以日言之,则酉之时,以待小运生乎元气,传送於肺,升身静坐,以养其肺。一旬其肤光泽矣。冬之时,肾王心弱,则食苦以养其心,小麦、橘、羊、薤菜。清心而无恐,恐其有伤於心也。以日言之,则子之时,以待小运生乎元气,传送於肾,敛身正坐,以养其肾。一旬其丹田暖而气力刚健矣。四时之季,脾王肾弱,则食咸以养其肾,粟、山药、猪、韭菜。安心而无恐,恐其有伤於脾也。脾恶湿,则静坐以避焉。以日言之,则辰戌丑未之时,以待小运生乎元气,传送余气於脾,静室闭气,多入少出,以养其脾。一旬则体光华,而经络畅矣。若夫修炼下功者,则於五藏不必如是焉。此吾所以补内者也。

心、肾、肝、肺、脾,五藏也;大肠、小肠、膀胱、三焦、胆、胃,六府也。毛发、皮肤,目、耳、鼻、舌,手足,荣卫,经络,穴,四体也。心之气在肝,肝自生精焉,其精不固,则目眩无光矣;心之气在肺,肺自生精焉,其精不实,则肌肉弱矣;心之气在肾,肾自生精焉,其精不满,则神气减少矣;心之气在脾,脾自生精焉,其精不坚,则发齿自衰矣。故肾者,精海也;心者,气馆也。真精在肾,余精自还於下田矣;真气在心,余气自朝於中元矣。思虑悲哀之耗气,如漏鼎中之气;淫邪祸乱之走精,如析薪釜下。补之之道,惟房中所当先绝者也。

精者,何自生乎?万物受天地纯粹之气,而人饮食乎万物充实之资,纳之於胃,与真气相合,流转於肾,其虚气盈矣。对境生心,心之火下逼於肾,气不能上升,左旋右盘,如急风震雷,透过於膀胱,变为精华,於是真气走失,而火上起,肺开而心冲,肝浮而胆横,万神以真火烧之,弃体外游,骨解筋伸,与死无异焉。故一泄则一气弱,百泄则一神去,千泄则一藏损,乃至於枯竭而死矣。然上圣有还精之道焉。

若夫志在於玄元,则肾气交於心气,积气而生液矣。其如悬珠垂露,还於丹田,火候无差,自然凝结。其形弹丸,其色朱橘,於是气中生气,精气成神,积之可以入圣矣。彼少学而无知者,采女之津气以为阴丹,炼金石以为外丹,方其气盛,则未见其损,及於元阳耗散,丹台空虚,饵之在复,斯有速亡之患焉,非若吾所以补精者也。

地中阳生,自阴中来;天中阴降,自阳中来。并无走失,而有震动倾侧之愆。况夫肾者,水也,水之中生气,其微如缕,而六欲伤於外,七情伤於内,重楼走失於上,金龟抛泄於下。譬犹漏网包风,能无损乎?则恶可不知补气之道哉!天皇圣胎,上法也;达磨胎息,中法也;扁鹊辩《灵枢》之篇,葛洪释胎息之说,因胎生息,因息就胎,下法也。此吾所谓补气者也。

补益之道亦多矣。起卧有四时之早晚,行止有至和之常制,调和筋脉有偃仰之方,养正除邪有吐纳之术,流行营卫有补泻之法,节宣劳逸有与夺之要。忍怒以全阴,抑喜以养阳;以清虚去其狂虑,以安闲养其真性。以气补气,气自有余矣;以神补神,神无不足矣。气盛而形延久矣,神住而命悠久矣。午之前可以炼乾焉。午之后可以炼坤焉。其气由肾中而生,自子时为始,午时为终,其气升而王矣。

炼乾者,何也?静坐幽室,闭目冥心,升身勿动,使气满於四大,熏蒸其体,荣卫通和,积日气秀而卫清矣。及夫肾气至心,积气生液,液由心中而生、自午时为始,子时为终,其液降而盛矣。炼坤者,何也?闭目冥心,敛身正坐,以左右手抱其腹,降心火於丹田,烹蒸气海,积日气王而神清矣。此补益於气者也。

冬避寒,夏避暑;寒避风,暑避热。动勿劳其支体,闲勿怠其肌肤。五日一浴,十日一沐。气王之时勿动,血王之时勿息。此补益於气者也。

故补益於形,不若补益於精;补益於精,不若补益於气;补益於气,不若补益於神;补益於神,则形神永安,近於仙矣。此吾所以补益者也。

男之气八百一十丈,九九八十一,纯阳之数也;女之血三石六斗,六六三十六,纯阴之数也。气以九九而损,血以六六而竭,自然之理也。又况败坏而不知修养乎!

一日之忌,暮无大醉;一岁之忌,暮无远行,终身之忌,暮无然烛行房。盖补损之大端也。

五味不可偏多也。故酸则损脾,甘则损肾,咸则损心,苦则损肺,辛则损肝,不可不戒也。

大药未就,尚有饥渴,一日三餐,不可饱也。朝不虚,暮不实,上也;素无味,淡无荤,次也。五藏积滞,则用呼、呵、呬、吹、嘻、嘘以治之。然春不可呼也,夏不可呬也,冬不可呵也,秋不可嘘也。四时常嘻,则三焦无不足矣。八节不吹,则肾府难以盛矣。

有余则引其子,不足则杀其鬼,何也?肝本嘘也,若引其子,则用呵焉,以泻心之气。心之气既行,则肝气自传矣。肝之气不足,则杀其鬼者,肺以金而克木也。木妇而金夫。夫者,鬼也。肝弱则肺有余,用呬焉,以泻之可矣。夫无过与不及,则阴阳其自正乎!此吾所以补损者也。

肾,水也,其中生气则为火矣;心,火也,其中生液则为水矣。冬至地中阳生,及夏至而至於天积阳而生阴,其阴感阴,而阴得不耗焉。故散为雾,凝为露。雾露者,天之所出阴而为真水也。夏至天中阴降,及冬至而至於地积阴而生阳,其阳感阳,其阳得不耗焉。故升为云,施为雨。云雨者,地之所出阳而为真火也。其犹人之受胎之初,二气相合,阳气一升,心为气馆焉,其中暗藏真水在於心矣;阴气下降,肾为水府焉,其中暗藏真气在於肾矣。不然,安得肾气至心,积气生液,一阴生乎?二阳心气至肾,积液生气,一阳生於二阴乎?

故人有三火、八水焉。水者,以一气传一气,积气生液,而五藏各有液焉,其名曰色水。肾气之中,藏真一之水,而为阴虎,其名曰真水。肘后飞金晶,入於上宫,自上而下,与真火相逢,成乎既济,其名曰神水。有疾者,闭口纳气,一咽复一咽,定中送至於病之所在,其名曰法水。丹成而浇濯,则为沐浴之法,炼形而生真气,则为还丹之法。海蟾子曰:两曜殿成七宝铸,一渠流传八琼浆。此玉液还丹也。

纯阳子曰:水火都来相间作,卦候飞成地天泰;一升一沉阳炼阴,阴尽方知此理深。此水火既济也。逍遥子曰:法水能朝有秘关,逍遥日夜遣循环。此法水治病者也。

三火者,何也?膀胱者,民火也;肾者,臣火也;心者,君火也。

无知者为物所扰,至於怒且忧者,则为无明之火矣。若降而下焚丹田,至诚守之,一意不散,其名曰烧丹。其火升之上起,复过於三关,其名曰河车。其升之前起,上过於重楼,其名曰炼形。其前后俱起,遍满四大,其名曰焚身。焚身者,入於静室,散发披衣,闭目冥心,正坐握固,叩齿集神,升身起火,微以留息,少入迟出,默想如脐之下有火轮焉,其大如斗,须臾火起,吾身为之轮,盖以罩其身,於是阴邪不敢近矣。行此者,须嗜欲久绝,丹元坚固,而后可也。此吾之真水火者也。

纯阳子曰:因看崔公入药镜,令人心地转分明;阳龙言向离中出,阴虎还於坎上生。二物会时为道本,五方行尽得丹名;修真上士如知此,定跨赤龙归玉京。

《药镜》曰:肾之中生气,气之中暗藏真一之水,是为阴虎生於坎者也;心之中生液,液之中暗藏正阳之气,是为阳龙生於离者也。故龙者,非肝也;虎者,非肺也。然孰能达交会之时,悟采取之法乎?肾之气传於肝气,肝气乃生矣。於是肾之余阴,以入於脾,其气过脾则为纯阳。其气之中有真一之水,以至於心,积气生液,如悬珠垂露,还於下田,不复随溲水以传於膀胱。夫能用火之候无差焉,可以炼而为一气,气中生气,以肾气合於心气,是为虎交於龙者也;及夫下火加减有时,抽添有数,以心气合於肾气,是为龙交於虎者也。

若夫下关透矣,起於尾闾,左升者为龙,右起者为虎。其气从夹脊双关,至於分道领,则阳龙之气入於内院,阴虎之气入於天池,左旋右盘,三十有六数,於是真水下降,如甘露之入心,是为龙交於上宫,不必於心肾有上交下合之别也。胎全而真气生,则防其太过,必济之以水,斯有玉液、金液之还丹矣。其久也,行於经络,而变阳酥焉;凝於中府,而积白雪焉。防其太过,必举之以火,斯有炼质焚身矣。还丹之时,阴虎单行,不必交於龙也;焚身之时,阳龙独举,不必交於虎也。三百日内丹成,可与天地齐矣。此吾所谓真龙虎者也。

广成子曰:天地升降之宜,日月往来之数,而为内丹焉。黄帝行之,久而无功,盖其根元不固矣。乃於崆峒之山,配合金石而为外丹焉。内丹者,真药也;外丹者,治疾而已。内丹之始,本乎二气交者也。其凝结在於丹田,变精为汞,汞变为砂,砂变为丹,於是真气自生,以气炼气,气合神聚,神聚而道成矣。岂外丹之可比乎?故吾之丹者,龙交虎合,结为玄珠,火候无差,而成大药者也。广成子以朱砂炼乎,九转而为神丹;陈七子以七宝丹砂炼之,九转而为灵丹;刘安以童便炼之,七转而为还丹。此外丹也。然必内事兼修,内外俱成。若夫独用外药,则气弱神衰,不能留天地之秀气,返为害矣。此吾所谓真丹药者也。

人之初也,先生其肾,次生其心。肾者,北方壬癸之水,在五金而为铅者也;心者,南方丙丁之火,在八石而为砂者也。於银之中以取铅,如肾气之中,暗藏真一之水者乎!於砂之中以取汞,如心气之中,暗藏正阳之气者乎!二者合则为丹矣。故肾中生气,气中生水,以肾水合於心肾之上,使正阳之气凝结於黄庭,是乃真铅也。肾气合於心气,积气生液,结为玄珠,还於下丹田,此汞也。丹既就矣,真气升矣,肾之气入於顶,而真水降焉。一升一沉於十有二楼之前,斯既济之道也。既济一过,而还於下丹田,是乃真汞也。此吾所谓真铅汞者也。

肾,水也,水中生气,其名曰真火焉。气之中暗藏真一之水,盖阴中有阳,阳中有阴者也。心,火也,火中生液,其名曰真水焉。液之中暗藏正阳之气,盖阳中有阴,阴中有阳者也。三花者,三阳也;肾气者,阴中之阳也;丹中真气者,真阳中之阳也;心液之气者,阳中之阳也。

道之要,其在乎阴尽而纯阳乎?《圣胎诀》曰:当降心火於下田,外境不入,狂虑泯绝,一气聚於气海,肾气不能上升,则其息渐少矣。纵出之,亦悠然而减焉。故胎息者,自然也,善乎!

达磨之言曰:人之气,日有走失,莫若内观诸世界游於身之天宫,超於清虚之妙境,贵乎无漏而已。故一念不生,一意不动,无毫发走失者,是乃真胎息也。

扁鹊论《灵枢》曰:冬至之后,铅积之一分,状如戏蕊,以镇於丹田。其法以鼻引清气,闭口不出,以定息二十有四数,为火一两,四旬有五日,其火进乎十有六两,於是炼就阳胎焉。夏至之后,汞积之三分,状如抱卵,以镇於绛宫,亦以鼻引清气,闭口不出,以定息二十有四数,为火一两,四旬有五日,其火进乎十有六两,於是炼阴息焉。投阴息於阳胎,以生真气,真气以生元神,神形合而为一,则与天地齐年矣。离而为二,则身外有身,返乎三岛十洲之上矣。

葛洪论胎息曰:不达胎息之妙,纵能闭之,少时随即出矣。喘息不已,非止不能留所闭之患,而又元气虚损,反为所来阳气夺之。若夫气急,未急之前,而升身焉,可以停留少时矣。勿使太急,急则先以鼻引气一口也,续以新取之气,挽出旧闭急者之余气焉。故得夺住其气,其能积之,则形神爽清,百疾去矣。然曲留强住,非出自然,所以为胎息之下者也。彼有咽气以救饥渴,行气以壮饥肤,收气以补下丹,养气以返童颜,运气以益血脉,未若胎息之补气者也。

定乎百息,关通而疾除矣;定乎千息,则气血不交,而阴阳自合矣;定乎万息,则气住神藏,道斯成矣。此吾所谓真阴阳者也。

昔有以冬至之后阳生,及春分之后余寒入於肠胃,成伤寒之疾,则居静室,盘膝正坐,闭目冥心,定息住气,以左右手叠之,兜其外肾,倒身向前若跪礼,二十、三十过,则汗出而寒散矣。昔有下元冷虚而梦泄漏,则於日落之后,静坐幽室,以手兜其外肾,以手搓脐之下各八十有一,左右挽手,为之者九过,则丹元暖而真气盈矣。昔有幽居静坐,绝念忘言,下其心之火,闭目存想如火轮焉,炎炎积日,则气海坚固而美颜色矣,诸秽尽下而胜寒暑矣。

昔有过乎饮食,注满於胸臆,或寒热凝滞,或痛结壅塞,则静坐以鼻引其清气,口闭不开,多入少出,以攻其病,太紧则放焉,三五过则疾除矣。昔有以心之上为阳,而阴不能至;以肾之下为阴,而阳不能及也。故涌泉之上,气升而不降,血住而不升,於是阴凝而阳散,有足膝沉重之患,则高举左右足,使气倒行,流於涌泉,逆泝於丹阙,则足轻而疾少矣。昔有四支五藏凝滞壅塞,则静坐澄心,闭目绝念,运心气以攻所病,闭息少时,其攻必胜矣。此皆法也,未若一阴一阳之道也。

知夫一日之间,丑之末,亥之初,则为阳合阴焉;辰之末,巳之初,则为阳交阳焉;未之末,申之初,则为阴合阳焉;戌之末,亥之初,则为阴交阴焉。知此者,道何远乎?此吾所谓炼法入道者也。

形者,气之舍也;气者,形之主也。故炼形非真气不可也。

彭真人曰:子之前炼乾,午之后炼坤,自寅至於午,乃升身静坐,瞑目忘言,鼻之患迟迟焉。密想心宫如夫妇之仪,久则长生矣。

元真人名肪曰:自辰而起不语,而以其舌搅於上腭、下腭、恶浊之津咽之。既已,乃呵出心中所积喜怒哀乐之气,於是真气上升,寄留於面目,以手搓之,至午未之间,气盛神昏,侧卧闭口而寐,可以延年,可以留形。此知交合时候矣,而未知采取之法者也。

夫自子至午者,气生之时也,可以用聚气还丹焉。子之时,肾气生;卯之时,肝气生。至於午之时,则肾气交乎心气,积气生液,还於丹田,是为玄珠长生之药也。

何以使不走失乎?当夫辰巳之间,静坐幽室,神识内守,满口含津,勿咽勿吐,鼻之患少入迟出,绵绵若存,自然二气相交,凝结如露,百日药力全矣,二百日圣胎坚矣,三百日胎仙全,而真气生矣。气中有气,可以炼气而成神焉。斯采气之法也。

自午而至乎子者,气散之时也,可以用收气炼丹焉。二十四息为火一两,夏至之后,以巽之卦,天霐之运,二十有五度行之,炼真汞为阴胎矣。冬至之后,以乾之卦,灵符之运,二千有五度行之,炼真铅而为阳息矣。阳息投於阴胎;於是变金丹者也。

广成子教黄帝曰:自辰至於暮,静坐忘念,神识内守,一意不散,降心之火於丹田,存脐之下,如净瓶焉。其中有珠状如弹丸,用炎炎之火,昼夜锻之,至於胎成息住,自然不饥不渴,无寒无暑,可以留形长生。斯进火得时而已,非聚气之法也。

戌之末,亥之初,气随真液还丹之际,阴交於阴,其气欲散,当居静室,其息不必闭焉,少入迟出可矣。心之火下降於丹田,吾则肾气升而不停,心火降而不住,则轻胁其腹,於是丹田自热,可以炼日之中所得之药。始之百日,用乾之卦;次之百日,自兑至於乾;次之百日,自坤而至於乾。乾坤相见,火候无差,加减抽添,皆合其宜,须肘之后飞金晶焉。故古先上圣於离采药,於乾进火,三百日而内丹成矣。此吾所谓炼形化气者也。

以气炼其形,则其形化气,而体骨轻健,入水不溺,入火不热矣。故以神炼气,炼气成神,不在乎阳交阴会,而在乎抽铅添汞,消二八之阴,换骨炼形,长九三之阳者也。故三百日胎仙全,而真气生,不可再采药矣。惟肘后飞金晶,自肾之后尾闾升之,至於夹脊,自夹脊双关升之,至於上宫,不止於肾气补脑。盖午后降真火以炼丹,致阴尽阳纯者也。如是,於子之时,肾气方生,正坐於静室,清心闭目而敛身,则肾之气自聚矣。微升其身,偃胸直腰,先至於夹脊,次至於上宫。自子而至於辰巳,定乎百息,一撞三关,复积心之真火,锻炼於下元之内丹,於是阴固而阳凝矣。气中有气,前升入於顶,后起入於脑,前后俱起,升身勿动,以焚其身,而逐阴鬼焉。故一烧而增一气,十烧而增一神,百烧而延万年,千烧而出尘世矣。

古先上圣恐火之太过,则有浇灌之法。始之采药者,玉液还丹者也;次之肘后金晶入脑,自上田入於下田者,双收二夹,虚咽纳气,金液还丹者也。丹既就而真气生,则以真气炼其五藏之气,惟一小运应日,闭息炼气,甲乙则炼肝,丙丁则炼心,戊己则炼脾,庚辛则炼肺,壬癸则炼肾其详具灵宝篇中。十日一炼,遍於五藏,二百有五十日各炼二十有五数,则真气自聚矣。於是开河车,以五彩之物,笙簧车旗各分其方,上朝於帝阙,入於天宫,或邪魔为梗焉,披衣静室,闭目冥心,升身正坐,则三昧之真火自起而魔散。其形常若腾飞,可以用调神出壳之法焉。此吾所谓炼气成神者也。气满功盈,五气朝於元,三花聚於顶,血凝气聚,万神朝真在於上宫,其所见富贵华盛,犹吾身尔,夫能超脱内院,因循不出,是为困於昏衢者也。

出壳之法,吾得三焉。海蟾子曰:阳神欲出,方在上宫,而静室孤坐,如鹤出天门,龙升旧穴,猛撞天门而去。正阳子曰:静坐内观,如登七级宝台,自下而上,其级尽,闭目下跳,如梦中方寐,身外有身,勿得远游,亟还其躯,入而不出,与天地齐矣,出而不入,与俗同矣。纯阳子曰:如正阳子之法,内观紫河之车,般神入於天宫,留恋而不能超出,故起真火於其中,而化火龙,跃出於昏衢,乃弃壳之妙者也。定之中出其阴神而不能返,其名曰尸解,非道也。此吾所谓炼神合道者也。

功成神迁,已弃其壳,尚须积行於世,俟其行满功成,然后受紫诏天书,而居洞天。此吾所谓炼道入圣者也。

道枢卷之三十八竟

1佗:原作“他”,据辑要本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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