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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世真仙体道通鉴

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卷之三

赤松子

赤松子者,神农时雨师,服水玉以教神农,能入火自焚。至昆仑山,常止西王母石室中,随风雨上下。炎帝少女追之,亦得仙俱去。至高辛时,复为雨师,今之雨师本是焉。《丹台录》云:为昆林仙伯,治南岳山。《抱朴子》云:赤松子以玄蛊血渍玉为水而服之,故得乘烟上下也。玉屑服之与水饵,皆令人不死,

南封子

育封子者,黄帝时人也,世传为黄帝陶正。有人过之,为其掌火,能出五色烟,久则以教封子。封子积火自焚,而随姻气上下。视其灰烬,犹有其骨,时人共葬於育北山中,故谓之育封子焉。育封先生柄於蜀之青城山北岩,黄帝师焉,请问三一之道,先生曰:吾闻天真皇人被太上劫,近在峨嵋,达三一之源,可师而问之也。因以《龙跚经》、授黄帝。黄帝受之,能策云龙以游八极,乃筑坛其上,拜宝君为五岳真人。使川岳百神清都受事,乃入峨嵋北岩,受皇人三一之道。周旋海岳,车辙存焉。又云“黄帝封育君主五岳,上司岳神,以水报刻漏於此,是谓六时水,阴时即飘然而洒,旸时即无。

马师皇

马师皇者,黄帝时马医也.’知马形气死生之诊,理之辄愈。后有龙下,向之垂耳张口,师皇曰:此龙有病,知我能理。乃缄其唇下口中,以甘草汤饮之而愈。后数有疾龙出其陂,告而治之,一旦龙负而去。

赤将子舆

赤将子舆者,黄帝时人。不食五谷,而瞰百草华。至尧时为木正,能随风雨上下。时与市中货缴,亦谓之缴父。

渥佺

雇佺者,槐山采药父也。好食松实,形体生毛,长数寸,两目更方,能飞行,逐走马。以松子遗尧,尧不暇服也。松者。简松也。时人受服者皆至二三百岁焉。

方回

方回,尧时隐人也。尧聘以为闲士,炼石云母粉,亦与人民之有病!莺隐於五柞山中,夏启末为官士,为人所劫,闭之室中,从求道。回化而得去,更以方回印封其户。时人言得回一圆泥涂门户,终不可开。

钱铿

镶铿,帝颛顼之玄孙。因进雉羹於尧,尧封於彭城,后谓之彭祖。有子二人,长名武,次名夷,其所隐山,后人名日武夷山。一云虞舜时尹寿子传道与彭祖,一云签铿即彭祖。有导引卫,有疾则闭气以攻所患,运行体中,下达指末,即体如常。云上士异床,中士异被,服药百裹,不如独卧。人集其术为《彭祖经》。《列仙传》云:彭祖历夏至殷末,八百余岁。常食桂皮,善导引行气。历阳有彭祖仙室,前世梼请,风雨莫不报应,常有两虎在祠左右,祠讫,地即有虎迩,云后升仙而去。一云铿隐山中,纶竹为户,餐松为粮,能乘风御气,腾身踊空。至殷之末世已七百余岁,后七百七十七岁解化。赵次公云:徐州彭城县以彭祖而得名。按。《寰宇记》:殷之贤臣彭祖,颛帝玄孙,至殷末寿七百六十七岁,今墓北故邑号大彭。《庐山名贤传》云:彭铿曾过彭蠡之滨,造其名岳,今庐山是也。遍游洞府以窥圣迩,已而把钓於台上,双鲤化为双龙,冲天而去。或云今江滨有钓鱼台,本彭祖遗边也。

啸父

啸父,冀州人,少在西周市上补履,数十年人不知也。后奇其不老,好事者造求其卫,不能得,惟梁母得其作火法。临上三亮山,与梁母别,列数十火而升天。西邑多奉祀之焉。

师门

师门者,啸父之弟子也。亦能使火,食桃李葩。为夏孔甲龙师,孔甲不能顺其心意,杀而埋之野外。一日一风雨迎之,讫则山木皆焚。孔甲杞而祷焉,还而道死。

按刘恕《通鉴外纪》云:孔甲好鬼神之事,不务修德,诸侯多叛。时天降乘龙有雌雄,孔甲不能食而未获。豢龙氏、陶唐氏既丧,其后有刘累学扰龙於豢龙氏,事孔甲,能饮食之。夏后嘉之,赐氏日御龙,以更豕韦之后。龙一雌死,潜酝以食夏后。夏后享之,既而使求之,累惧而迁于鲁县。据道一之见,刘累恐即是师门,未审是否,因注於下,以俟后之高人讨论。

臣道一曰:师门得道而仕於有夏,遇君之不幸也。孔甲始则杀而埋之,终则感悟而杞之,卒还而道死,是犹孙策杀干吉而创裂,姚苌斩王嘉而寻亡。然王嘉即逢於陇右,干吉复见於镜中。师门旦迎於风雨,於道何损焉。为人上者,可不谨诸。使有道之尊贤乐士,宁得有此。《道德经》曰: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,轻则失臣,躁则失君。此之谓也。

务光

务光《庄子》务光作瞥,夏时人。耳长七寸,好琴,服蒲韭根。商汤伐桀,因光而谋,光曰:非吾事也。汤曰:孰可?曰:吾不知也。汤曰:伊尹如何?曰:强力忍垢,吾不知他。汤既克桀,以天下让於光,曰:智者谋之,武者遂之,仁者居之,古之道也。吾子胡不遂之,请相吾子。光辞曰:废上非义也,杀人非仁也。人犯其难,我享其利,非廉也。吾闻非义不受其禄,无道之世不践其位《庄子》位作土,昆於尊我,我不忍也。遂负石自沉寥水《庄子》云庐水,司马作卢水,在辽东西界。一云在北平郡界。已而自匿。后四岁至武丁时,复见。武丁欲以为相,不从。武丁以舆迎而从,逼不以礼,遂投河浮山,后游尚父山。

臣道一曰:太朴既散,而后有汤誓之师,呜条之战,傥非有道至人出於其问,则千载而下纲常荡然矣。以务光折汤之非,明君臣之分,至於负石沈水,处生死之际,不改其操,其所以立万世忠义之标杓者,端在於此。其后有盟津之会,伯夷叔齐叩马而谏,饿死首阳,岂非本於光之道欤。《道德经》曰:国家昏乱有忠臣。愚则曰:其不幸而有昏乱也,其亦幸而有忠臣也。

仇生

仇生者,不知何许人,汤时为木正三十余年,而更壮。皆知其寿人也,咸共师奉之。其人云常食松脂,在乡北山上自作石室。祠之。

容成公

容成公者,自称为黄帝之师,见周穆王。善补导之事,炼精於玄牝。其要谷神不死,守生养气,发白反黑,齿落更生,事与老子同。亦云老子师之焉。或曰容成公得御女之卫,握固不泄,还精补脑。今不取此说,盖后世谬相继也。

臣道一曰:《道德经》曰:谷神不死,是谓玄牝。玄牝之门,是谓天地根。绵绵若存,用之不勤。夫得是道者上为仙,失是道者下为鬼。容成公得此道,众妙之门也。后世不得其道,而流於傍蹊曲径,抑末矣。又极而至於为御女之卫,乃托容成公以为辞,误也。

吕尚

吕尚者,冀州人也。生而内智,预见存亡。避纣之乱,隐於辽东四十年。西适周,匿於南山,钓於蟠溪,三年不获鱼。比问皆曰:可已矣。尚曰:非尔所及也。已而果得兵钤於鱼腹中。文王梦得圣人,闻尚,遂载而归。至周武王伐纣,尚作阴谋百余篇。服泽芝地髓。且二百年而告亡,有难而不葬。后子伋葬之,无尸,唯有《玉钤》六篇在棺中一万。

葛由

葛由者,羌人也。周成王时,好刻木羊卖之。一旦骑羊入蜀,蜀中王侯贵人追之上绥山。绥山在峨嵋山西南,高无极也,随之者不复还,皆得仙道。故里谚曰:若得绥山一桃,虽不得仙亦足以豪。

范蠡

范蠡,字少伯,徐人也。事周,师太公望。好服桂饮水,为越大夫,佐勾践破昊。后乘轻舟入海,变名姓,适齐为鸦夷子。更后百余年,见於陶,为陶朱君,财累亿万,号陶朱公,复弃之口□卖药,后人世世识见之云。李元膺记范蠡学道於丽元山,属彭州。《二十四化志》云:范蠡於北郁山得仙。

那琉

那疏者,周封史也。能行气炼形,煮石髓而服之,谓之石锺乳,至数百年。往来入太室山中,有卧石状枕焉。

介子惟

介子推者,姓王名光,而无名,悦赵宣子,与游。晋人也。隐日一有黄雀在门上,晋公重耳异之,与出居外十余年,劳苦不辞。及还介山,伯子震晨来呼推曰:可去矣。推辞母入山中,从伯子常游。后文公遣数千人以玉帛礼之,不出。后三十年,见东海边,为王俗卖扇。后数十年,莫知所在。

涓子

涓子,齐人。好饵木,接食其精,至三百年乃见於齐。著《天地人经》四十八篇。后钓於河泽,得鲤腹中有符。隐於岩山,能制风雨。受伯阳九仙法,淮南王安少得其文,不能解其旨也。其《琴心》三篇,有条理焉。

马丹

马丹者,晋狄人也。当文侯时为大夫,至献公时复为幕正。献公灭狄,杀恭太子,丹去。至赵宣子时,乘安车入晋都,候诸大夫。灵公欲仕之,逼不以礼,有迅风发,丹入回风中而去。北方人尊而祠之。

平常生

谷城平常生,不知何所人也。数死复生,时人以为不然。后大水出,所害非一,而平辄在缺门山头大呼,言平常生在此。云复水雨,五日必止。止则上山求祠之,但见平衣被革带。后数十年,复为华阴门卒。

陆通

陆通,楚狂接舆一本作与,同音余也。好养生,食囊卢木实及芜菁子。游诸名山,在蜀峨嵋山上,人世世见之。孔子适楚,楚狂接舆游其门,曰:凤兮凤兮,何如德之衰也。来世不可待,往世不可追也。天下有道,圣人成焉;天下无道,圣人生焉。方今之时,仅免刑焉。福轻乎羽,莫之知载;祸重乎地,莫之知避。已乎已乎,临人以德;殆乎殆乎,画地而趋。迷阳迷阳,无伤吾行;吾行却曲,无伤吾足。山木自寇也,膏火自煎也。桂可食故伐之,漆可用故割之,人皆知有用之用,而莫知无用之用也。肩吾见狂接舆,接舆曰:日中始,何以语汝?肩吾曰:告我君人者,以已出经式义度人,孰敢不听而化诸。狂接舆曰:是欺德也,其於治天下也,犹涉海凿河而使蚊负山也。夫圣人之治也,治外乎正而后行,确乎能其事者而已矣。且乌高飞以避缯弋之害,鼹鼠深穴乎神丘之下,以避重凿之患,而曾二虫之无知。肩吾问乎连叔曰:吾闻言於接舆,大而无当,往而不及,吾惊怖其言,犹河汉而无极也,大有径庭,不近人情焉。连叔曰:其言谓何哉?曰:藐姑射之山,有神人居焉,肌肤若冰雪,绰约若处子,不食五谷,吸风饮露,乘云气,御飞龙,而游乎四海之外。其神凝,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。吾以是狂而不信也。连叔曰:然,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,聋者无以与乎锺鼓之声,岂非形骸有聋盲哉。是其言也,犹时女也。之人也,之德也,将旁碑万物以为一世薪乎乱,孰弊焉以天下为事。之人也,物莫之伤,大浸稽天而不溺,大早金石流、土山焦而不热。是其尘垢粃糠,将犹陶铸尧舜者也,孰肯以物为事。皇甫谧云:接舆躬耕,楚王遣使以黄金百镒、车二驷聘之,不至。

琴高

琴高,赵人。能鼓琴,为宋康王舍人。行涓、彭之术浮游冀州涿一作码郡问二百余年,后辞,入涿水取龙子。与诸弟子期,期日皆斋洁待於水傍,设祀果,乘赤鲤来至祠中,且有万人观之,留一月入水去。今宣州有琴高钓台。

寇先

寇先者,宋人也。钓鱼为业,居睢水傍百余年。得鱼,或放,或卖,或食。着冠带,好种荔,食其葩实焉。宋景公问其道,不告,即杀之。后数十年,踞宋门鼓琴,数十日而去。宋人家家奉祀焉。

王子乔

王君名晋,字子乔,亦名乔,字子晋。周灵王有子三十八人,子晋太子也。生而神异幼而好道,虽燕居宫掖,往往不食。端默之际,累有神仙降之,虽左右之人弗知也。常好吹笙,作鸾凤之音,声贯行云,响满官掖。白鸾朱凤,延颈鼓翼,集而听之,奇禽异乌,率舞庭砌,以为常也。一日,天台山浮丘公降授道要,使修石精金光藏景录神之法。是时灵王二十二年,谷洛阳将毁王宫,太子晋累谏不听,以其性旨,遂退居别宫,斋戒思道。浮丘公密降其室,赐以灵药,接以登高山。后数年,友人林良遇子晋於堠山之上,谓良曰:七月七日我当升天,可与故人会别也也。至是,良与.放人群官登山,见子晋弃所乘冯於僩下,饮鱿如初。子晋乘白鹤,挥手,谢时人,升天而去。远近观之,咸曰:王子登仙。遂言曰:王即吾姓也。因以为王氏。是时群官拜别。迥拜所乘马焉,亦飞空而去。今有拜马涧在焉。子晋升天为右弼,主领五岳司侍帝晨,号桐柏真人,理金庭洞天。《楚辞□离骚》、《天问》篇云:白蜕婴弗,胡为此堂?安得夫良药,不能固藏。天式从横,阳离爰死,大乌何鸣夫,焉丧厥体?注引《仙传》云:崔文子学道於王子乔,子乔化为白蜕,而婴弗持药与之。文子惊怪,引戈击蜕,因堕其药。俯而视之,子乔之尸也。须臾化为大乌一,飞呜而去。《方舆记》云:西山中峰最高。顶即王子乔之遗坛。在岭侧,今隶隆兴府。

幼伯子

幼伯子者,周苏氏客也。冬尝着单衣,盛暑着懦拷。形貌岁异后数十年更壮,时人莫知。世世来诚枯苏氏子孙,得其福力焉。

桂父

桂父者,象林人也。时黑而时白,时黄而时赤,南海人见而尊事之。常服桂及葵,以龟脑和之千丸,用十斤桂。累世见之,今荆州之南尚有桂丸焉。

瑕丘仲

瑕丘仲,育人也。卖药於育百余年,人以为寿。而因地动舍坏,仲及里中数十家屋临水,皆败。仲死,民或取仲尸弃水中,收其药卖之。仲被裘而从,诣之取药,弃仲者惧,叩头求哀,仲曰:非恨汝也,使人知我尔。后自北复来至育,北方谓之谪仙人。

酒客

酒客,梁市上酒家人也,作酒常美,售人,日得万钱。有过而逐之,主人酒常醉败贫穷。梁市中贾人多欲以女妻而迎之,或去或来,后百余岁,来为梁丞,使民益种芋菜,三年当大饥果果如其言,梁民不死。后五年,解印绶去,莫知所终。

任光

任光,上蔡人,善饵丹,卖於都里问,积八十九年,乃知是故时任光也,称说如故,后数十年间,顷后长老识之,赵简子聘与俱归。常在柏梯山上,三世不知所在。晋人常服其丹。

萧史

萧受姓於殷。至周宣王时,有萧钦者,妻王氏,皆富,好道。老君曾降其家,以宣王十七年五月五日生,即萧仙也。生而不事家业,游终南山,遇异人授长生术,且教以吹箫。归家告父母,愿入道。父母强为娶妻,萧仙云:异人教我勿娶,当得帝女。父母听之。宣王末,史籍散乱,萧仙能文,着本末以备史之不及,人以史目之,实无名也,行第三。浪迩入秦,孟明之师从军引败归秦,侯近而哭之。史在孟明侧立,甚恭。秦侯问败师状,孟明不能答,史代对甚悉。孟明免罪,史之力也,孟明归,史又放浪山水问。时秦侯有女名弄玉,善吹笙。无和者,求得吹笙者以配。孟明以代对,故荐史,因召见。秦侯问史,云:善箫。侯曰:吾女好笙,子箫也,奈何?史以不称旨退,女在屏间呼曰:试使吹之。一声而清风生,再吹而彩云起,三吹而凤凰来。女曰:是吾夫也,愿嫁之。史曰:女亦且吹笙。且三吹之,如史所感。於是孟明为媒,赛叔为宾,合宴於西殿。座中不奏他乐,惟二人自以箫笙问奏。曲未终,凤凰来下,二仙乘之而去。秦侯惘然,咎孟明。孟明遣人四方寻之,至楚尾昊头,有人见西山高峰男女而吹笙箫,箫者凤柄其傍。使者闻,急访之,又冲升矣。后不知其所之,此其大略也。

赤须子

赤须子者,邓中传世见之,云秦穆公主鱼吏也。数言邓界灾害水旱,十不失一。张君房迎面师之,从受业。以长好食松实、天门冬、石脂、齿落更生,发白还黑,服霞绝粒。后住昊山下十余年,莫知所之。

祝鸡翁

祝鸡翁,洛人,居尸乡北山下。养鸡百余年,鸡皆有名字,千余草,暮柄树上,昼放散之。欲引,呼名即种别而至。卖鸡及子,得千余万钱,辄置钱去。之昊,作养鱼池,后升昊山,白鹤孔雀,常止其傍。

崔文子

崔文子,秦时泰山人。世好黄老事,居潜山下。后作黄散赤丸成石父祠卖药都市,自言三百岁,后有疫气,民死者万计。长吏告之请救,文子拥朱旛,系黄散以询民间,饮散服丸者辄愈,所愈万计。后去蜀卖药。故世宝崔文赤丸黄散,近於神焉。

朱仲

朱仲,会稽人。汉高后时下书募三寸珠,仲读书曰:真值汝矣。资三寸珠诣阙上书,珠好过度,即赐五百金,鲁元公主复私以七百金从仲求珠,仲献四寸珠,送至阙即去。帝下书会稽征聘,不知所在。景帝时复来献三寸珠数十枚,辄去,不知所之。

东方朔

东方朔字曼倩,平原厌次人也。朔生三日而父母俱亡,后游泽中,有黄眉寿指朔曰:此吾兄也,吾却食使气,三千年一反骨洗髓,二千年一易皮伐毛。吾生已三洗髓,三伐毛矣,汉武帝初即位,征天下贤良文学材力之士,待以不次之位。、四方士多上书言得失,自街斋者以千数,其不足采者辄报罢。朔初来上书曰:臣朔少失父母,长养兄嫂。年十三,学书三冬,文史足用。十五学击剑,十六学诗,诵二十二万言。十九学孙昊兵法,战陈之具,釭鼓之教,亦诵二十二万言。凡臣朔已诵四十四万言,又常服子路之言。二十,长九尺三寸,目若悬珠,齿若编贝,勇若孟贲,捷若庆忌,廉若鲍叔,信若尾生。若此,可以为天子大臣矣。臣朔昧死再拜上闻。朔文辞不逊,高自称誉,帝伟之,令待诏公车。奉禄薄,未得省见。久之,朔给邹侏儒曰:上以汝曹无益於县官,耕田力作,固不及人;临众处官,不能治民;从军击虏,不任兵事。无益於国用,徒索衣食,今欲尽杀若曹。侏儒大恐,啼泣。朔教曰:上即过,叩头请罪。居有顷,闻帝过,侏儒皆号泣顿首。帝问何为,曰:东方朔云上欲尽诛臣等。召问朔:何恐侏儒为?对曰:臣朔生亦言,死亦言,侏儒三尺余,奉一囊粟,钱二百四十。侏儒饱欲死,臣朔饥欲死。臣言可用,幸异其礼;臣言不可用,罢之,无令但索长安米价。上大笑,因使待诏金马门,稍得亲近。上常使诸数家射覆,置守宫盂下,射之皆不能中。朔自赞曰:臣尝受易,请射之。乃别曹布卦而对曰:臣以为龙又无角,臣以为蛇又有足,是非守宫即日蜥蜴也。帝曰:善。复使连射他物,皆中,辄赐帛。时有幸倡郭舍人,滑稽不穷。舍人所问,朔应声辄对,变诈锋出,莫能穷者。、左右大惊,帝以朔为常侍郎,遂得爱幸。后帝与越王为亲,乃使朔泛海求宝,委令一周回,朔经二载乃至。未至问,帝问左右:朔久而不至,今寰中何人善卜?对曰:惟有孙宾者极明易筮。帝乃更庶服潜行,与左右资绢二匹,往叩宾门。宾出门而延坐,未之识也。宾乃启卜卦成,知是帝,惶恐起拜,帝曰:朕来觅物,卿勿言。宾曰:陛下非卜他物,乃卜束方朔也。朔行七日必至,今在海中,面西招水大叹,到请请之。至日,朔至,帝曰:卿约一年,何故二载?朔曰:臣不敢稽,探宝未得也。帝曰:七日前,卿在海中面西招水大叹,何也?朔曰:臣非叹别事,孙宾不识天子,与帝对坐。帝深异之。朔后与友人书云:不可使尘网名缰拘锁,恰然长笑,脱去十洲三岛,相期拾瑶草,吞日月之光华,共轻举尔。王母尝指朔,与帝曰:此我邻家小儿,性多滑稽,曾三来偷桃。此子昔为太上仙官,太上令到方丈山,但务游戏,擅动雷电,激波扬风,致令蛟螺陆行,山崩海竭。太上斥谪,使在人问,近金华二仙及九疑君陈乞原之。帝乃知朔非世俗之徒,乃信天下神仙之事,而淫色自纵,杀伐不休。受书六年,意旨自畅,以为神真见降,必获度世。兴起台馆,劳弊百姓,每事不从王母之微言、上元之妙戒,二真遂不复来。太初二年,柏梁台灾,《真形图》《六甲五帝灵飞十二事灵光生经》一并烧失不存。但帝先承王母言,以《五岳图》授董仲君,又承上元夫人言,以《六甲》授李少君,书遂行於世,帝既焚书,自知道丧。其后,朔一旦乘龙飞升而去。刘向《列仙传》云:束方朔至昭帝时,时人或谓神人,或谓凡人,作深浅显默之行,或忠言,或戏语,莫知其旨。至宣帝初,弃郎以避乱世,置绩官舍,风飘之而去。后见於会稽,卖药五湖,智者疑其岁星精也。《西京杂记》:东方朔曰:天下无知我者,惟历官太史知之。武帝召问之,曰:诸星皆在,惟岁星不见。

修羊公

修羊公,魏人。华阴山石室中有悬石,榻外其上,石尽穿陷,略不动。时取黄精食,后以道闻于上。汉景帝礼之,使止王邸中数岁,道不可得。有韶问:公何日发语?未几林上化为白石羊,题其脸曰:修羊公,谢天子。后真石羊於通灵台上,羊后复去,不知所在。

臣道一曰:《道德经》白:天地之间,其犹蠹钥乎,静而不屈,动而愈出。多言数穷,不如守中。修羊公得之矣。且化白石羊题其脸曰:修羊公,谢天子。此又见其不忘知遇之意,道之深,义之尽也。

稷丘君

稷丘君者,泰山中道士。汉武帝时以道术受赏赐,发白返黑,齿落更生。后罢去。上束巡泰山,君乃冠章甫,衣黄衣,拥琴来迎武帝,曰:陛下勿上,必伤足指。及数里,左足果折。上讳之,但祠而还。为君立祠,复真百户,使承奉之。

犊子

犊子,邺人也。少在黑山采松子、狭苓饵服之,且数百年,时一壮时老,时美时丑,乃知是仙人。常过沽酒於阳都家,都女者眉生而连,耳细而长,众以为异,'皆言此天人也。会犊子牵一黄犊来过,都女悦之,遂相奉侍。都女随犊子出取桃李,一宿而返,皆连兜甘美。邑中随伺逐之,出门共牵犊耳而走,不能追也。日一复在市中,数十年乃去,见蟠山下,冬卖桃李也。

骑龙呜

骑龙鸣者,浑亭人。年二十於池中求得龙子,状如守宫者十余头,养, 食,结草庐以守之。龙长大,稍稍去。后五十余年,水坏其庐而去。一日一骑龙来至浑亭下,语云:我冯伯昌孙也,驯此问人不去五百里,必当死。不信之者,以为妖言。至八月,果水至,死者万计。

主柱

主柱,不知、何所人,与道士共上岩山,古。此有丹砂j 可得数万斤。岩长吏知而上山封之,砂流出,飞如火,乃听柱取焉。邑令章君明饵砂三年,得神砂飞雪。服之五年,能飞行,与柱俱去。

鹿皮翁

鹿皮翁,苗川人也。少为府小吏,木工精巧举手能成器械。岑山上有神泉,人不能至。小吏白府君请木工斤斧三十人,作转轮悬阁,意思横生。数十日梯道四问成,上其巅作祠舍,留山其傍,绝其二问以自固。食芝草,饮神泉,且七十年。苗水来,三下,呼宗族家室,得六十余人,令上山半。水尽漂一郡,役者万计。小吏乃辞,遣宗族家室令下山。着鹿皮冠,遂去,复上阁。后百余年,下卖药於市。

溪父

溪父,南郡颅人。居山间,有仙人, 常止其家,从买瓜,教之炼瓜子,与桂乱附祝实共藏,而对分食之。二十余年,能飞走,升山入水。后百余年,绝居山顶。呼溪下父老与道生时事。

山图

山图,陇西人。少好乘马,马踏之,折脚山中。道人教以雌黄、当归、羌活、独活、苦参服之,一岁而不嗜食,病愈身轻。道士问之,自言:五岳使之名山采药,能随吾,使汝不死。山图追随之六十余年,一日一归来,行母服於家。期年复去,莫知所之。

谷春

谷春,砾阳人。汉成帝时为郎,疫死而尸不玲,家发丧行服犹不敢下钉。三年更着冠绩,坐县门上,邑中人大惊,家人迎之,不肯归。发棺,有衣无尸。留门上三宿,去之长安,止横门上。人知而追之,复去。之太白山,立祠於山上,时来至其祠中止宿焉。

阴生

阴生常求乞於长安市中,市人厌之,有以粪洒其衣者,其衣不污。如故长吏闻之,试收击着栓桔,而复在市中,又试欲杀之,乃去。洒粪之人家室自坏,杀十余人。

臣道一曰:阴生之道,为万世困穷无告者设也。彼市人家室自坏者,盖恶之贯盈,殃及之尔。观其为恶不俊,以凌辱孤贫为意,可见其不仁之甚者。如阴生,特因其事以示其化也,非阴生害之也。又如曹国舅之隐悲,曰王遁甲之堕丐者,类皆此意。《道德经》曰: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。阴生之道,非以是乎。

子英

子英者,舒乡人也。善入水捕鱼,得赤鲤,爱其色好,持归着池中,数以米谷食之。一年长丈余,遂生角,有翅翼。子英怪异,拜谢之。鱼言:我来迎汝,汝上背,与汝俱升天。即大雨,子英上其鱼背,腾升而去。岁岁来归故舍,食饮见妻子,鱼复来迎之。如此七十年,故昊中门户皆作神鱼,遂立子英祠云。

服闲子

服闻子,不知何所人也。常止莒,往来海边。诸祠中有三仙人,於祠中博赌瓜,顾闻令担黄白瓜数十头,令暝目,及觉,乃在方丈山,山在蓬莱山南。后往来莒,取方丈山上珍宝珠玉卖之。久久一旦髡发着赭衣,貌更老。人问之,言坐取庙中物云。复数年,貌更壮好,鬓发如往日时矣。

文宾

文宾,太丘乡人也。卖草履为业,数取妪,数十年辄弃之。后时故妪寿老,年九十余,续见宾更壮。他时妪拜宾,涕泣谢。宾曰:不宜至正月朝,傥见会乡亭西社中邪?妪老,夜从儿孙行十余里,坐社中待之。须臾到,宾大惊曰:汝好道邪,知汝尔。前,不去汝也。教令服菊花、地肤、桑上寄生松子,取以益气,妪亦更壮复百年见云。

商丘子胥

商丘子胥者,高邑人也。好牧豕吹竽,年七十不娶妇而不老,邑人多奇之,从受道问其要,言但食木、莒蒲根,饮水,不饥不老。如此传世见之三百余年,贵戚富室问之,取而服之,不能终岁,辄心怠慢矣,谓将复有匿术也。

子主

子主,楚语而细音,不知何所人也。诣汉江都王,自言:育先生雇我作客,三百年不得作。直以为狂人也。问先生所在,云在龙眉山上。王遣吏将上龙眉山巅,见育先生,毛身广耳,披发鼓琴。主见之叩头,吏致王命,先生曰:此子主,吾比舍九世孙。且念汝家当暴死女子三人,勿预吾事。语竟。大风发,吏走下山。比归宫中,相杀三人。王遣三牲立祠焉。

陶安公

陶安公,六安铸冶师。数行火,火一旦散上行,紫气冲天,安公伏冶下求哀,须臾朱雀止冷上,曰:安公安公,冷与天通,七月七日,迎汝赤龙。至期赤龙降,大雨,而公骑之东南上一城,邑数万人众共送视之,皆与辞决也。

赤斧

赤斧者,巴戎人。为碧鸡祠主簿,能作水顽炼丹与消石,服之三十年,反如童子,毛发生皆赤。后数十年,上华山取禹余粮饵,及卖之於苍梧、滇江问。累世传之,手掌中有赤斧焉。

呼子先

呼子先,汉中阙下卜师。老寿百余岁,临去呼酒家老妪曰:急装,当与妪共应中陵王。夜有仙人持二茅狗来至呼子先,子先持一,与酒家妪得而骑之,乃龙也,上华阴山。常於山上大呼言:子先,酒家母在此矣。

负局先生

负局先生,不知何许人,语似燕代间人。常负磨镜局巡昊市中,街磨镜一钱。因磨之,辄问主人得无有疾苦者,辄出紫丸药以贻之,得莫不愈,如此数十年,后大疫,家至户到与药,活者万计,不取一钱,昊人乃知其真人也。后上昊山绝崖,头悬药,下与人。将欲去时,语下人曰:吾还蓬莱,为汝曹下神水崖头。一日一有水白色,流从石问来下,服之多愈疾。立祠十余处。

阮丘

阮丘者,睢山上道士。衣裘被发,耳长七寸,口中无齿,日行四百里。於山中种葱蓬百余年,人不知。时下卖药,广阳人朱璜有毒症疾,丘与七物药服之,而去三尸。后与璜俱入浮阳山,朱璜发明之,乃知是神仙也。

朱璜

朱璜者,广陵人也。少病毒症,就睢山道士阮丘。丘怜之,言:卿除腹中三尸,有真人之业,可度世也。璜曰:病愈当为君作客三十年,不敢自还。丘与璜七物药,日服九丸,百日病下如肝脾者数斗。养之数十日,肥健,心意日更开朗。与《老君黄庭经》,令读日三过。通之,能思其意。丘遂与璜俱入浮阳山玉女祠,且八十年,复见故处,白发尽黑,鬓更长三尺余。过家食,止数年复去。如此至武帝末,故在焉。

陵阳子明

陵阳子明,铨乡人。好钓鱼,於旋溪得白龙,子明惧,解钓拜而放之。后)得白鱼,腹中有书,教子明服食之法。子明遂上黄山,采五石脂,沸水而服之三年,龙来迎去,止陵阳山上今属宣州百余年。山去地千余丈,大呼下人,令上山半,所言溪中子安当来,问子明钓车在否。后二十余年,子明死,人取葬着山中,有黄鹤来柄其冢树上,呜呼子安武昌黄鹤山上有黄鹤楼,《齐志》云:仙人子安乘黄

鹤过此。

邢子

邢子自言蜀人,好放犬,知相犬。犬走入山穴,邢子随入,十余宿行度数百里。上出山头,上有台殿宫府,青松森然,仙吏侍卫甚严。见故妇主洗鱼,与邢子符一函,使还与成都令乔君。君发函,有鱼子也,着池中养之一年,皆为龙。邢子复送符还山上,犬色更赤,有长翰,常随邢子往来百余年,遂留止山上,时下来护其宗族。蜀人立祠於穴口,常有鼓吹传呼声。西南数十里,共奉祠焉。

木羽

木羽,巨鹿南和平乡人。母贫贱,主助产。尝探产妇,儿生便开目视母大笑,母怖惧。夜梦见大冠赤绩守儿,言:我司命君也,当报汝恩,使汝子木羽得仙。母阴言识之。后母生儿,字为木羽。所探儿生年十五,夜有车马来迎去。遂过母家,呼木羽为我御来。遂俱去。后二十余年,鸦雀旦旦衔二三鱼着母户上,母匿不说,而卖其鱼,三十年乃发云。母至百年乃终。

玄俗

玄俗称河问人,服巴英,卖药都市,七丸一钱,善治百病。汉河问王患痕,买药服之,下蛇十余条。问药意,俗曰:王痕乃六世余殃下堕,情非王之所招。王尝放乳鹿麟母也,仁心感天,故遭俗尔。王家老舍人自言父世见俗。俗之身无影,王乃呼着日中,看实无影。王以女聘之,俗夜亡去,后人见於常山下。

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卷之三竟

仙鉴编例

一、首列三清上帝,五老高真,自为五卷。并用引经为据,举其大纲,以示敬天尊主之象,名曰《通鉴外纪》。其《体道通鉴》始自上古三皇,下逮宋末,其得道仙真事迩乃搜之掌书,考之经史,订之仙传而成。.问或芟繁摭要,不敢私自加入二黄,庶可示信於后,亦窃比述而不作之意。

一、修仙有五等,炼丹有三成。既以证真,妙用莫测,只得浑融而书之,难以分别异同优劣高下。

一、诸仙传载飞升冲升、上升升天、登天轻举、仲举升举、飞举登真、升真尸解、解化升化、羽化隐化、示化示卒,示终等例,并照元传书之,不敢改易。

一、真仙修践有合於道德五千言者,问立论断归美,以示崇尚道德之贵,后之学者宜取则焉。

一、是书编次难以玫窍年代,故揭其大略次序而已。其有一博学之士能考究者,幸刊而正之!

一、辨《资治通鉴》年谱差.误。-考周之世。厉王在位三十六年,周召共和十四年,总五十年。令《通鉴年谱》乃作厉王在位四十年,共和又五十年,则是总九十年,而差加入四十年在内。世岂有大臣辅少主,居摄五十年而方归政之理。只据刘恕作《外纪》,厉王亦不曾有四十年;而书共和十四年厉王崩乎负,即不曾有共和五十年之说。此作《年谱》者之误也。且周之诸王享年有差互增减,乃总其享国,共九百二十七年。考之,乃是周之世差加入一循环甲子在内,五十四年在周,六年在商,因而所排甲子纪年并差。又据刘恕《外纪》论断,亦准三统历纪,西周东周共八百余年,未尝有九百余年之说,又可见后人作年谱差误分晓。自周上至唐尧元年,诸家所载帝王纪年虽有不同,而不曾外加入一循环甲子在内,姑真勿论。下至秦元年起,方与诸家所载纪年同。

一、《历世真仙体道通鉴》成,其中年月,用谢观复作《混元实录》中年谱,亦欲效《资治通鉴分体。再修《历世真仙传道通鉴》一部,因先考年代,以遗方来,如《资治通鉴》起周威烈王,《释氏通鉴》效之起周昭王,则道家用二家之体,合起殷阳甲,盖老君以阳甲十七年自泰清境分神下降,托孕於玄妙玉女也。今考刘恕《通鉴外纪》,及邵雍《经世书》,与道家经书所载历代帝王享国年谱特异。三书之异,盖因所载享国修短之不同,所以纪元年甲尽不相符合。刘邵之作,乃儒家考古之前辈,而二人之所考已异,儒者亦莫能分别是非。或曰:刘之书志在深究治乱,而不专意年甲;邵之书考明数学,专注意於年甲者,或邵之书是也。如是则刘之书本於史书纪年,史果妄乎?或曰:前代久远,莫能辨惑。此说良是矣。今编《体道通鉴》,只合本一於道家所载经书,如谢观复所编《混元实录》年谱,盖已考究详尽,后之述者幸无疑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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